云溝村,西街口。.org
刑警們早在四周拉起了警戒線,還弄了幾盞大燈過來,將現(xiàn)場照得猶如白晝。
黃志杰和老李頭的遺體還靜靜地躺在那里,離二人遺體不遠(yuǎn)的地面上是一個背帶已經(jīng)被扯斷了的皮革袋子,那是老李頭裝錢的袋子。
跟著喬一凡在現(xiàn)場仔細(xì)地轉(zhuǎn)了一圈后,蕭凌已經(jīng)明白了個大概。
他站在黃志杰的遺體旁,雙拳緊握,手背青筋暴凸,他的牙齦已經(jīng)咬出了血:李大爺,您走好!黃瓜,我蕭凌對不住你!若你們在天有靈,就請看著我為你們討回公道!
“節(jié)哀順變!”胖刑警陳力輕輕拍了一下蕭凌的肩膀。
喬一凡和瘦刑警老劉正蹲在老李頭的遺體前討論案情。
“這位老人家是被這把起子直接插死的,它雖然尖銳,但沒有十足的力道是絕對做不到的。”法醫(yī)老劉指著老李頭胸前的起子。“所以這一下,絕對是在黃志杰被車撞倒之前刺出來的。”
“從現(xiàn)場的情況來看,會不會是黃志杰搶包的時候順手給了這個老人一起子,結(jié)果在逃跑的過程中被車撞了,而老人并沒有立刻死去,在車子逃逸后,他還想拿回自己的包,但他剛走到跟前人就已經(jīng)支持不住,然后就倒下了?”陳力道。
“絕對不可能,黃瓜這人我了解,他絕對不會搶劫!”蕭凌大聲地道。
“放松,蕭凌。”喬一凡站了起來。
“喬隊,你看,這些滴落的血跡正是從小攤那邊一路滴過來的,也確實表明這個老人在來這里之前就已經(jīng)被刺了。”陳力繼續(xù)道。
喬一凡眉頭緊鎖,沒有出聲。
“但這其中有個矛盾。”老劉說道:“如果黃志杰在搶包時就刺中了老人,為什么起子的柄上會有他手握的痕跡,而且還是帶血的?”
“或許他在刺中老人之時,血飆出來打在了他的手上。”陳力道。
“但那邊并沒有飛濺型的血跡,只有滴落的血跡。”老劉道。“而且,黃志杰手心里都是血!”
蕭凌已經(jīng)慢慢冷靜了下來,他又蹲下去仔細(xì)地看了看那把插在老李頭胸口的起子。
起子的前端幾乎全部沒入了老李頭的胸腔,就只剩手柄露在外面,手柄上是同樣有血跡,明顯是人手握出來,觸目驚心。
老李頭的胸口處,鮮血浸濕了背心,以起子為中心,呈放射狀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形,幾乎覆蓋了整個胸部。
看著那個巨大圓形,蕭凌陷入了沉思。
“周圍有沒有目擊者?”喬一凡問陳力。
“事發(fā)的時候,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睡了,就是沒睡的也沒幾個注意到街上的情形。也都已經(jīng)問過了。”陳力道。
喬一凡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靠近老李頭攤子不遠(yuǎn)的一戶人家門還開著,燈也是亮著的,門口站著一個三十來歲男人,正朝這邊張望,其余的幾戶人家也都亮著燈,樓上的還有人探出了頭。
喬一凡皺了皺眉:“盡快把遺體運走,免得影響村民們休息。”
這時,蕭凌已經(jīng)站了起來,他徑自朝那個站在門口看熱鬧的男人走了過去,見狀,喬一凡也立刻跟了過去。
“大哥,請問一下,事發(fā)的時候,您有沒有看到或聽到什么?”蕭凌問道。
“當(dāng)時我都已經(jīng)上床了,迷迷糊糊先聽了一陣剎車聲,然后又是嘭的一聲,接著還聽到了車子開走的響動。我以為誰的車子上掉東西了,也沒在意,再后來就被吵醒了。”男人答道。
“誰在吵?”蕭凌繼續(xù)道。
“有人在喊‘殺人了’!”
“從你聽到剎車聲,到有人喊‘殺人’,這中間隔了多久?”喬一凡問道。
“大概十五分鐘,具體我也記不清了,那時候睡得半醒,也沒看時間。”
“那好,謝謝您了。”蕭凌道。
就在他和喬一凡剛要轉(zhuǎn)身的時候,就聽那男人忽然呵斥了一聲:“圓圓,怎么還沒睡?明天早上不去幼兒園了?”
蕭凌這才發(fā)現(xiàn),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正抱著一個很大的毛毛熊站那男人身后。
“爸爸,那個老爺爺會飛耶!”小女孩怯怯地道。
蕭凌心里一喜,隨即就走了過去,蹲在那女孩面前:“小朋友,是哪個老爺爺會飛呀?”
“警官,別聽小孩子胡說八道的,她能知道什么東西!”男人陪笑著,隨即又對小女孩道:“圓圓乖,趕緊去睡覺,爸爸明天給你買巧克力!”
但那小女孩卻并未理會她父親,伸出手指著街上的老李頭:“叔叔,就是那個老爺爺。”
聞言,蕭凌精神為之一震,立刻又問道:“老爺爺是怎么飛的呀?”
喬一凡生怕她父親打斷,連忙給那男人使眼色,讓他別打擾孩子。
“從那里飛到那里。”小女孩左手抱著毛毛熊,伸出了右手,先指著老李頭躺著的地方,再將手轉(zhuǎn)到了老李頭的攤位前,接著又將手轉(zhuǎn)了回去,繼續(xù)道:“后來又飛回去了。”
“他是怎么飛的?”
“躺著飛的。”小女孩用一雙清澈的大眼望著蕭凌,天真地問道:“叔叔,這個老爺爺是神仙嗎?”
“是的,等下他就飛到天上去了。”蕭凌輕輕地?fù)崦艘幌潞⒆宇^,笑道:“圓圓真乖,睡覺去吧。”
那小女孩甚是乖巧,清脆地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跑進(jìn)了屋內(nèi)。
“不好意思,打擾您了大哥。”蕭凌沖那男人點了點頭。
“警官客氣了。”那男人以為蕭凌也是警察。
二人往回走的時候,喬一凡伸手使勁抹了一把臉:“能說說你的看法嗎?”
“栽贓嫁禍,蓄意謀殺!”蕭凌幾乎在咬牙切齒了。
“證據(jù)!”
“黃瓜的遺體我已經(jīng)看過了,老劉說他的脖子上有明顯的箍痕,下巴的位置還有軟組織挫傷,雖不致命,但在他被撞倒之前絕對發(fā)生過什么事。”
喬一凡沒出聲,閉著眼睛示意他繼續(xù)。
“而李大爺?shù)乃朗窃邳S瓜被撞以后。”蕭凌繼續(xù)道。
“怎么說?”
“從攤位到李大爺?shù)沟匚恢玫难E是有人在他死后造出的假象。剛才圓圓的話就可以證明。”
“圓圓是個小孩子,她也許沒看清,也或許是錯覺。死人怎么可能會飛?!”喬一凡依然閉著眼睛。
“就算她是錯覺,但你注意到了李大爺?shù)男厍暗难E嗎?如果他是在被刺后過去拿包的話,從地上滴落的血跡來看,他絕對是站著走過去的,而不是爬過去!”
“那么,在他胸前血跡應(yīng)該是自傷口往下延伸,最后應(yīng)該是條狀,而不是現(xiàn)在的放射狀!”
“請繼續(xù)。”喬一凡深吸了一口氣,睜開了眼,目光如炬。
“如果黃瓜在搶奪李大爺包的時候,刺傷了他的話,黃瓜的手心里就不可能有血跡,我看過他的手,他手心里的血跡呈平面狀,應(yīng)該是他被撞倒以后,頭上的血流到了地下,而他的左手恰恰就落在了那灘血上,而且,現(xiàn)場看,他的手確實在那里停留過。”
“黃瓜這人我很了解,除了長相不太招人待見之外,他為人很好,而且誠懇。”
“人不可貌相!”喬一凡嘆息道。
“黃瓜的父親是有名的開鎖專家,家境很好,他從來也不缺錢用,除了玩游戲,他也基本不亂花錢,還經(jīng)常接濟(jì)我們。這么一個人,怎么可能去搶劫?!”
“最重要的是,黃瓜不是左撇子,而且他身體瘦弱,莫說是左手,即便是右手,他一刀也捅不死一個人的!”
“如果圓圓說的是實情的話,我想這其中就有很大的隱情!”
“我不知道,黃瓜是否得罪過誰,唯一知道的是,今晚是他幫著唱了一臺戲!”
“我覺得,在這起案件當(dāng)中,黃瓜是中心人物,李大爺是最無辜的!兇手要殺的就是黃瓜!!”
說完,蕭凌眼中就燃起了一團(tuán)火,一團(tuán)可以毀滅一切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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