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無量帶著四人來到了明道樓,先替王若蘭三人辦了入學手續,發了令牌及服裝。接著便往哲字樓走去,去參加試聽課程。
王若蘭他們一路不停偷瞄蕭賤,神色似乎有些奇怪。若是今晨早些時候,蕭賤巴不得他們認出自己,但自打寧芷與王若蘭一番爭吵之后,蕭賤隱藏身份的意愿就變得強烈起來,生怕王若蘭真的前來開導自己,勸自己與鴻雁分手。因此一路上目光游移,假裝觀賞風景,不與三人對視。
王若蘭觀察了他一會兒,忽然上前拱手道:“這位仁兄你好,小女黔靈派王若蘭,不知你尊姓大名,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怎的我感覺好生面熟。”
蕭賤急忙以腹語答道:“在下蕭顏……的胞弟,名叫蕭賤。前來探望哥哥,剛才聽到三位提到我哥哥的名字,這才跟過來看看。”
王若蘭大喜過望,說道:“難怪好生面熟,原來是蕭顏胞弟,太巧了,我們正要找找你哥哥,你可知他在何處?”
蕭賤答道:“正是因為不知,這才在門口詢問被攔,我哥哥已離家一年,希望三位尋見我哥哥后通知在下一聲,好讓在下放心。”
這時,計無量討好般地湊了上來,道:“太好了,原來這位先生是我們書院學生的親屬,按理可再打個折扣,不如您交個七百兩銀子,我便讓您入院就讀,怎樣?”
蕭賤剛欲拒絕,王若蘭一掏腰包,又拿出一沓金葉子,說道:“這是一千兩白銀,我幫這位蕭賤兄弟交了,等會兒你再將令牌制服分發于他。”
蕭賤不迭推卻,說道:“這怎么好意思嘛。”
王若蘭親切地說道:“我與你大哥幾乎是一家人了,他弟弟便是我弟弟,況且他還有存款在我這里,你不用客氣。”
蕭賤聽出她話中意思,頓時滿頭大汗。
計無量一把接過金葉子,樂呵呵地笑道:“很好很好,蕭兄弟,你還不謝過你大嫂。”
王若蘭捂嘴笑道:“討厭啦,人家還沒過門。”說罷,輕輕拍了一下計無量。
蕭賤驚恐地看著兩人,心里忐忑不安。
正說笑間,五人來到一間龐大的教室門前,教室門上寫著“格竹”二字。計無量推開門,向里面的先生鞠了一躬,便將蕭賤他們引了進去,在后排坐下。
整座教室長約十丈,寬約七丈,前面九排已經熙熙攘攘地坐滿學生,僅剩第十排有四個空位,計無量當下站在一旁,引蕭賤等人就坐完畢,便開始聽那先生講解起來。
那先生鶴發童顏,目光睿智,聲音低沉地說道:“道理道理,道乃宇宙之運行,理為萬物之聯系,我們書院辦學宗旨,便是要探明宇宙萬物一切真理,達到明心見性的境界,無論是武字樓還是哲字樓,皆是殊途同歸,最終的目的盡達于此。”
蕭賤聽著他的話語,忽然覺得這老者有些熟悉,細細回憶之下,突然間想起自己數月前在貴州鄉間,曾與一名老者共同偷窺農家青年行房事,那老者赫然便是此人。一時頭上汗水不絕而下,心中閃過“衣冠禽獸”四字。
那老者神情嚴肅,接著說道:“本人忝為王陽明低八代子孫,辦此書院的目的,不光是為了發揚心學,更是為了將世間一切道理教于大家,這才將書院分為哲武法機兵五字樓,大家可各憑興趣,擇優而學。希望各位日后能憑借在這里學到的知識,在世上建功立業,映照當世。”
說完,一鞠躬,走下講臺,教室內頓時響起如雷般的掌聲。
計無量得意地對蕭賤他們說道:“怎樣?他便是我們書院的開創者,王憲功王老爺子,是王陽明的后人,當代心學大家,諸位聽完他的演講是不是心潮澎湃,茅塞頓開啊?呵呵呵呵呵……”
蕭賤唯唯諾諾,不置可否。
上完試聽課,蕭賤他們走出了教室,發現王憲功還沒走,一見他們出來,立馬走上前,對著計無量道:“計先生,這幾****不在,書院勞您辛苦了,這幾位倒是第一次見到,莫非是新生?”
計無量露出恭維的笑容,道:“王院長,請容我介紹一下,這三位是黔靈派的王若蘭,王希儀,寧芷,還有這位是我院學生蕭顏的弟弟,蕭賤,他們剛剛交了學費,準備到武字樓學習。”
“哦,幸會幸會。”王憲功露出和藹的笑容,走到四人跟前,與四人握手,走到蕭賤面前時,向蕭賤眨了眨眼睛,說道:“原來是蕭顏的弟弟,那太好了,請隨我來一趟,我有事要跟你說。”
蕭賤心想:“這蕭顏乃是杜撰之人,怎么這里每個人都好像認識他似的,真奇怪。”當下也不點破,隨著王憲功向樓上走去。
兩人來到一間書房,書房門上牌匾寫著“心初”二字。王憲功引著蕭賤進入書房,關上門,道:“你怎么報名入學了?這下如要出去辦案,你豈不是要翹課?”
蕭賤一聽,恍然大悟,結結巴巴地道:“你……你……你是……”
“哦,差點忘了說明,唉,身份多了,總是忘記切換。我還是之前的王明犀,也就是王陽明。”王憲功摸了摸胡子說道。
蕭賤心中一震,顫聲道:“那三個月前,在湘貴交界農村,你是不是與我見過一面?”
王憲功神色一變,細細打量蕭賤,忽然似乎想起了什么,面容慘白,一把摟住蕭賤,道:“原來那人是你,我還說怎么會有至陽焚凈之象。此事你知我知,抖出去對你也沒什么好處,況且那時我只是為了研究人性,并無半分色心,你可不要到處亂講話哦。”
蕭賤心想:“果然是你。”當下對王陽明再無半分尊重之意。同時心里生出一個計策,想要化解王若蘭對自己的癡纏。
王陽明道:“我從衡山回來之后,細查學生名冊,發現并無蕭顏此人,知道你定有難言之隱,便利用職權,以蕭顏之名在武字樓注冊了一位學員,同時將狀態標注為外出游歷,怎樣,夠意思吧?”
“原來如此,怪不得沒人揭穿我,原來是你動了手腳。”蕭賤一下子明白過來,說道。
王陽明嘻嘻一笑,道:“今后我們就是對抗劍嘯宮的同志了,我不幫你幫誰,是吧?更何況我們還是一同研究人性的戰友,說起來還真是有緣。”
蕭賤道:“我可沒想偷窺,是你硬拉我看的,我不得已,配合你一下。”
王陽明見他將責任全推到自己身上,臉色大變,說道:“偷窺?心學家的事,能叫偷窺么?那叫研究,研究懂不懂?更何況那時黑燈瞎火的,我什么也沒看見,倒是你這小子看得津津有味,實在是……令人艷羨,啊,不,是氣憤不已啊。”
蕭賤道:“我那時已然要走,還不是你硬拉著我?還說什么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王陽明一下撲了上來,捂住蕭賤嘴,道:“噤聲,你想怎樣,劃下道來吧?”
蕭賤道:“你要配合我演一場戲,騙過王若蘭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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