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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潛龍 正文 056 我還有回頭路嗎?

作者/偽戒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江北某農村的亂墳崗旁邊,已經換了一身新衣服的蔣光楠,用打火機在新挖的土坑里燃了剛剛買來的冥幣后,就動作僵硬的把自己作案時穿的衣服,鞋,甚至還有襪子,內褲,全部扔在火堆里一同焚燒。

    他望著跳動的火苗,雙眼發直的喝著白酒,就那么呆愣愣的站著,持續了將近有四十分鐘……

    火滅,周圍再次變得一片黑暗。蔣光楠也不知道是被白酒嗆的,還是被煙熏的,總之眼圈通紅的拿起鐵鍬,一邊填埋著土坑,一邊呢喃道:“……二……二哥……你別怨我……今天你變成了鬼……我也變成了鬼……誰他媽的能比誰好多少呢……我就是個端槍的……你恨我……恨我也沒用……!”

    五分鐘后,土坑被徹底掩埋掉,蔣光楠騎著摩托離開了墳圈子。再過半時,蔣光楠在某個停車棚內棄掉了摩托,因為這個作案工具本身也是他偷的!

    ……

    一切弄妥之后,蔣光楠拿著自己背包,打車去了富都酒店后面的大倉庫,并且在抽了半盒煙后,才聽到外面鐵皮門泛起一聲輕響。

    “刷!”

    蔣光楠抬頭看向門口后,見到九哥背著手走了進來。

    幾天前,在二胖嫖完娼回家,沒有看到蔣光楠的那個夜晚,他也是和九哥在這里見的面!

    哪天晚上,九哥跟蔣光楠了兩句話。

    “你來的最晚,但為什么現在能和宣,賀偉,澤平起平坐?”

    “社會上永遠不缺一個蔣光楠,但你蔣光楠缺一個機會!”

    蔣光楠聽完這兩句話后,心里掙扎了數日,直到拿刀捅死二哥同伙的前一刻,他還在猶豫要不要干這個事兒,但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內心藏著的渴望!

    今日,倉庫的大燈一如那天晚上昏暗,只不過此刻坐在椅子上的蔣光楠,已經完全是另外一幅心態了。

    “……死了嗎?”九哥邁步上前,伸手又遞給了他一根煙卷。

    “死了,光腦袋上我就打了兩槍!”蔣光低著頭,沒有接九哥遞過來的煙卷。

    九哥站在原地,低頭用火機燃了那根香煙,只靜靜的抽著,也不話。

    “……他跟了你這么久……你就沒心里波動嗎?”蔣光楠猛然抬頭,雙眼通紅的看著九哥問道。

    “妮妮跟我,她想在沈Y上完學之后,再去北J找找機會,我媳婦跟我,老公,我弟弟等著拿你的市場干,我老丈人告訴我……他馬上快退了,讓我有個準備……唉,還有你們這些跟著我的孩子……也總在,哥啊,給我分好活兒吧,我也想好。”九哥抱著肩膀,叼著煙,聲音沙啞且平穩的回應道:“你在二十歲的時候,心里在乎的東西就都想留住,可等你過了四十,你就要學會取舍,因為生活會告訴你,很多東西……其實你只能選一樣!”

    蔣光楠聞聲沉默。

    “啪啪!”

    九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指著門外了一句:“走了!”

    話音落,昏黃的大廳內傳來空曠的腳步聲,蔣光楠望著已經走向門口的九哥,突然有些結巴的問了一句:“我……我是不是……沒……沒有回頭路了!”

    “……!”九哥聞聲沉默半晌,轉身笑著回應道:“呵呵,我也沒有!”

    完,九哥推開卷簾門離去,而蔣光楠則是低頭沉默數秒后,突然眼圈通紅的呢喃道:“可我后悔了……!”

    ……

    當天夜里,蔣光楠沒有回到澤和二胖哪兒,而是單獨去了一家浴池,孤身一人站在空曠的淋浴噴頭下,使勁兒拿著澡巾搓著自己身上干涸的血子!

    一遍!

    兩遍!

    “……!”

    血子沒有了,身體干凈了,可是蔣光楠依舊惡狠狠的搓著,直到皮膚被搓的發紅,直到他感覺到火辣辣的疼,才噗咚一聲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淋著水。

    ……

    晚上,沈天澤在家里徹夜難眠,因為他在等著關磊的消息,但直到接近凌晨的時候,關磊才給他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肖國濤被滅口了,而且很大可能就是九哥讓人干的。

    第二天一早。

    沈天澤臉色蠟黃的起床之后,二胖賤兮兮的問道:“你這是昨晚擼多少啊?艸,臉色怎么跟屎一個色?”

    “別扯犢子了!”沈天澤皺眉回了一句后,輕聲問道:“一會你跟我去一趟公司唄!”

    “咋了?”二胖費解的問道:“有啥事兒啊?”

    “我想問問九哥,咱們這邊收上來的管理費多長時間一交,順便想問問他二哥還在不在這邊!”沈天澤話語簡潔的解釋道。

    “問二哥在不在這兒干啥啊?”

    “艸,你不和他罵起來了嗎?!現在這個事兒結束了,你這輩的不該表示表示啊?”沈天澤看著二胖勸道:“咱們再咋,也是在一個槽子里吃飯的!他跟九哥是朋友,你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兒罵他,咋地也不過去,所以還是吃個飯溝通溝通感情吧!”

    “我賊JB煩他!”二胖撇嘴回了一句。

    “煩他也不能直接啊!”

    “……艸!”二胖想了一下后,只能無奈的回應道:“行,那一會咱倆過去看看吧!”

    “恩,走吧,下樓吃口飯!”沈天澤頭招呼了一聲。

    ……

    時近中午,富都酒店辦公室內。

    “市場管理費,你們三個月一交就行,不用月月都來報賬!”九哥坐在辦公桌后面,笑著調侃道:“你經理這么大個官兒,我也不能讓你手頭一流動資金沒有啊!”

    “呵呵,讓我當個流水財神過過癮唄?”沈天澤咧嘴一笑。

    “……行了,別跟我這兒扯淡了,沒事兒趕緊滾蛋,我一會還得出去一趟!”九哥笑呵呵的擺了擺手。

    “恩,那我們走了昂!”沈天澤頭站起,隨即假裝往外走兩步后,就突然回頭問道:“哎,哥,二哥還在這邊嗎?”

    話音落,九哥頓時一愣后,臉色如常的反問道:“你找他干啥啊?”

    “他沒跟你啊?”

    “什么?”

    “哎,那天我家胖子和二哥在車里吵吵了兩句……我看二哥好像挺不樂意,所以我們心思請他吃個飯,當面把話開了,讓他別跟我們這幫孩一個見識!”沈天澤指著二胖回了一句。

    “……是,哪天我有激動了!”二胖附和著了頭。

    “你們這幫崽子,現在是越來越沒大沒的了!”九哥罵了一句后,神色穩如泰山的回應道:“老二這幾天有事兒,暫時呆在子宣哪兒,等他忙完,你們在找他吧。”

    沈天澤此刻死死的盯著九哥的表情,內心突然升起一股難以嚴明的恐懼感!因為他已經知道肖國濤死了,而且有很大可能就是九哥派人內部處理的,但九哥此刻太淡定了,淡定到讓人害怕……

    “行,你們先回去吧!”九哥擺了擺手。

    “哎,好!”沈天澤脖子僵硬的了頭后,轉身就要跟著二胖一塊走出去。

    “咣當!”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房門被段子宣推開,他明顯有些慌張的喊了一句:“九哥,今天早上……!”

    話剛到一半,段子宣看見澤和二胖也在后,就馬上停嘴了。

    “咋了?慌慌張張的?”九哥抬頭問了一句。

    段子宣聽到這話后,先是掃了一眼沈天澤和二胖,隨即并沒有接話茬。

    “……哥,那我倆先走了!”沈天澤在注意到段子宣的眼神后,就主動了一句。

    “有啥話你就,別吞吞吐吐的!”九哥皺眉催促了一句段子宣。

    “今兒我剛起來,公安局就把我叫去了……!”段子宣得到九哥的默許后,才面色蒼白的回應道:“二哥昨晚在大棚出事兒了……!”

    話音落,屋內眾人呆愣。

    ……

    另外一頭,三鑫工地內的桑塔納轎車里,賀偉伸手遞給彬彬一封鼓鼓的牛皮信封,眉頭緊皺的囑咐道:“把錢給他,讓他把嘴給我管住了!”

    P.S.:今晚跨年,12有加更,祝大家跨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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