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著女兒繃緊的小臉,一副不忿的樣子。 李玉山笑著搖搖頭:“不怨恨,阿耶這些年已經(jīng)想通了,不喜歡你的人,就算勉強(qiáng)在一起,過后還是不喜歡,當(dāng)時阿耶不該太執(zhí)著,但是你娘也為阿耶生了你啊,這是她給阿耶的補(bǔ)償,至于她變了心,喜歡了別人,就算是阿耶,也控制不住,她自己也控制不住吧,你不是告訴阿耶,這世上沒有一成不變的東西,既然我們都認(rèn)同,就要認(rèn)同別人的變心,既然知道人心會變,就要包容得下不從一而終的人! “所以你知道阿耶為什么要割下那些人的舌頭?因?yàn)檫@是阿耶和你娘之間的事,不喜歡了,你娘想走了,阿耶也不忍心她痛苦,就放手,至于對你娘好,那自己的妻子我不對她好,對誰好?阿耶的妻子,阿耶都會對她好的,所以這是阿耶自己的事,阿耶不覺得吃虧! “跟你娘也是阿耶的家務(wù)事,不用別人說三道四,說三道四,阿耶就割了他們的舌頭! 李蘅遠(yuǎn)癡癡的看著父親,目光還是茫然。 李玉山笑道:“阿耶就是這樣的人啊,阿耶希望你也能理智的對待婚姻,愛情,相互喜歡,就享受時光,高高興興在一起,你不喜歡他了,或者他不喜歡你了,難過一會就算了,好聚好散,不言其短! “可是……” “你既然認(rèn)同你會控制不住的喜歡一個人,你就要認(rèn)同,有人就是會控制不住的不喜歡你,這時候大家都身不由己,還談什么對錯?還是那句話,好聚好散,這是對你自己感情最大的尊重,也是對你喜歡過的人最大的慈悲。” 那鄭重再鄭重的聲音,讓李蘅遠(yuǎn)茫然的心,慢慢的有了一絲感覺。 他抬眼看著父親。 還是那張大黑臉,不是笑嘻嘻,也不是黑沉入水,而是很神色平靜如水。 阿耶要么會跟她科插打諢逗她開心,不然就是黑著臉罵別人,好像從來沒有這樣過。 在教她愛情? 教她道理? 李蘅遠(yuǎn)想了想道:“阿耶,我覺得你還是吃虧了! 她的聲音已經(jīng)從憤怒轉(zhuǎn)為嬌嗔。 李玉山看著女兒暗暗的吐了一口氣,是放心的樣子。 他又笑道;“那感情的事,只有喜歡不喜歡,沒有吃虧不吃虧,你若是計(jì)較吃虧,就一個人好了。” “那不行啊,如果聽阿耶的,萬一有人接近我,就是騙我的錢呢?然后再虐待我,我也得原諒他好說好散?”比如楚青云。 李玉山神色變得肅然:“阿蘅,你記住,阿耶說的是婚姻是正常感情,你母親沒有騙過阿耶的錢,她什么都沒帶走,還給阿耶留下你。所以騙子和正常人是不能一概而論的。” “萬一不小心就是遇見了壞人,他騙你的錢,咱們就要討回錢,他虐待你,咱們就折磨他,好聚好散,是說給好人聽得,不包括壞人! 李蘅遠(yuǎn)蹙眉。 李玉山道:“因此也說明了,你母親不是壞人,她只是不喜歡我,而不喜歡我,這不是什么罪過,在我心里,她比那些見利忘義,有所貪圖的人好多了,她的優(yōu)點(diǎn),不能因?yàn)樗幌矚g阿耶了,就全部抹殺! 李蘅遠(yuǎn)還是扁著嘴。 李玉山笑道;“你的母親是個好人,難道你還不歡喜?” 不是不喜歡啊,覺得她對不起阿耶。 李玉山站起,拉著女兒也站起,并且?guī)е畠鹤叩酱伴芟隆?nbsp; 已經(jīng)是夜晚了,西池院子燈火輝煌,映照著無邊的雪景,那種橘紅和銀白相互映照的漂亮,會讓人心中一暢,十分賞心悅目。 李蘅遠(yuǎn)不解的看著父親。 李玉山讓她站直了,然后對著窗外道:“我閨女的母親是好人,她阿耶都能原諒的人,是好人! 說完看向李蘅遠(yuǎn):“所以大寶貝不用難過,也不用自責(zé),更不必抬不起頭,你母親一沒殺人放火,二沒見利忘義,她不喜歡阿耶了,也不是阿耶自己發(fā)現(xiàn)的,是她自己說的,就是這么干脆! “阿耶認(rèn)識的人中,她唯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因?yàn)樗龥]有做到母親的責(zé)任,只有你有資格不原諒她,別人都沒有! “所以阿蘅,站直了,挺胸抬頭,今后在不許因?yàn)樗氖,讓自己難堪! 李蘅遠(yuǎn)傻傻的看著父親。 所以父親一晚上對她說這么多,是看出來她很難堪嗎? 李玉山又道:“阿耶看你跟蕭掩那小子又好了,更不用覺得配不上他,他若是因此就看不起我女兒,那是他心胸狹窄,阿耶還看不起他呢! 李蘅遠(yuǎn)已經(jīng)確定,阿耶今晚的所有話都是為了最后這一句服務(wù)的,讓她挺胸抬頭,讓她不要自卑難堪,不要因?yàn)槟赣H自卑難堪。 父親那黑黑的臉又嘿嘿笑起來了,他的笑聲十分爽朗,如果蕭掩的笑是春風(fēng),能掃走心底的陰霾,那么父親的笑就是龍卷風(fēng),別說陰霾,什么都都掃走了。 可是蕭掩不喜歡她,她都那樣難過。 母親拋夫棄女,阿耶是怎么過來的? 他沒說,李蘅遠(yuǎn)也能感覺出來。 而阿耶現(xiàn)在為了讓她挺胸抬頭,卻要笑呵呵的再說一遍,不是自己剜自己的肉嗎? 李蘅遠(yuǎn)一下子抱住李玉山,道:“阿耶,我被你說的,都不知道哭好還是笑好,我母親還是死掉了,我只有阿耶! 李玉山哈哈大笑道:“那就是笑好唄。” 說完用沉下臉讓李蘅遠(yuǎn)站直了:“是不是又和蕭掩那小子和好了?” 李蘅遠(yuǎn)吐吐舌頭。 心想蕭掩還說,過了今天的事,就會跟她說重要的事。 她敢肯定,蕭掩那時候的樣子,就是要告訴她,他也喜歡她。 李蘅遠(yuǎn)扭扭頭,又大方的點(diǎn)點(diǎn)頭:“嗯,孩兒還說想和蕭掩在一起! 李玉山想了想,然后呵呵笑:“我兒隨我,不過你會比阿耶幸運(yùn)很多,二郎看我兒的目光,是有感情的,你們也有很多話說! 不像他自己,剃頭擔(dān)子一頭熱。 他喜歡的東西,馮衡都不喜歡,馮衡感興趣的,他也沒有興趣。 所以婚姻過不好,怎么就能怪一方呢? 沒緣分。 李蘅遠(yuǎn)見父親突然安靜,歪著頭問道:“阿耶,你不高興了嗎?” 李玉山立即搖頭:“阿耶很高興啊,只要你好,阿耶就最高興了,所以你喜歡蕭掩,阿耶也不會攔著你。” 李蘅遠(yuǎn)垂下眼睛,抿嘴一笑,今晚蕭掩有事,應(yīng)該不會找她了,明天肯定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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