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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之間就到了琦玉成親的日子。琦玉選定了秋霜、秋燕、良兒和鵲兒四個人做陪嫁,老夫人又選了幾房老實本分的家人給琦玉,幫著照管莊子。因為李媽媽的腿傷未好,不能跟去國公府,因此琦玉決定讓李媽媽繼續在張府養傷,等好了以后再作打算。
算上老夫人上次私底下給她的莊子以及宮中給的一個莊子,琦玉手上已經有了三個莊子,而且老夫人給她的莊子一個離城近的上好水田,另一個是稍遠一些的溫泉莊子。這樣的地方,現在的京城就是拿著錢也沒出買去,老太太幾乎是把她最好的莊子給了琦玉。
除了莊子,琦玉還有兩萬兩的銀票,一個是張厚上次給的,一張是老夫人給的,不過這些都沒有寫到嫁妝單子上去,再加上老夫人給的首飾頭面以及府里陪嫁的東西,琦玉不禁感嘆,只要保住這些東西,自己這一輩子也就不愁了,說起來這嫁人也有好處。
琦玉最終的嫁妝收拾了四十八抬,雖然數量比琦瑩多,但是實際的東西卻是多有不及。但是琦玉也不想去計較,畢竟不是自己的親娘,而且老夫人和張厚私下給的銀子已經遠遠超過這些嫁妝了,而且更重要的是榮華大長公主得知琦玉出嫁的事情也特意賜了一柄玉如意,這可是光耀之極的事情。
成親的前一天,就在琦玉將要就寢的時候,王氏破天荒地到了琦玉的院子,虛情假意地說了幾句,從懷里扔下一本用布包著的冊子,扔了句“姑娘聰慧,自己看看就行了!本蛷阶噪x去。
琦玉打開一看不禁面紅耳赤,這才知道那日琦瑩成親的前一晚,想和自己同榻,卻被柳氏阻止的原因。她將那本冊子重新包好,放進箱子,重新躺在床上卻一點困意也沒有。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未知的生活讓她有些不安。她必須要更堅強,更勇敢,否則生存都是一個難題,何況是好好地活下去。
天還沒有亮,秋霜就將琦玉叫了起來,一夜都沒睡好,整個人都有些懵懵懂懂的。直到沐浴完畢,琦玉的精神才好一些。吃了一小碗燕窩粥,王氏、柳氏就同著全福太太就來給琦玉梳頭發了。這次請得仍然是京兆尹太太。她摸著琦玉的頭發說道:
“姑娘這頭發真好,又厚又亮的,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币幻媸嵋幻嬲f著,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發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辩衤犞@些話覺得離自己好遙遠。終于頭發梳好了,也絞了面。然后全福太太就開始往琦玉的臉上一遍一遍的抹粉,琦玉本來就很白皙,抹了這些粉倒也不覺得很怪。最后畫了眉毛,涂了嘴唇,新娘妝就完成了。秋霜和秋燕伺候琦玉穿上了新嫁衣就坐等新郎迎親。
屋里的氣氛不像琦瑩上次那么融洽,大家都有些悶悶的。就在這時聽見外面一聲,大姑奶奶來了,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柳氏更是站起來,往門口走。只見琦瑩一挑簾櫳進了屋子。笑吟吟地對琦玉說道:
“恭喜妹妹,妹妹今天大喜。”琦玉微笑回禮。柳氏看著琦瑩仿佛瘦了些,想問問看,可是這里也不太方便,只能作罷。琦瑩來了之后,氣氛活躍了一些,大家說說笑笑的,忽然聽到外面一陣禮炮的聲音,就聽到一片嘈雜的人聲。
李翊迎親隊伍的到來更是讓張府眾人眼睛珠子掉到了地上,因為在這個隊伍中有兩位王爺,福王和榮王。因為有兩位王爺的存在了,迎親隊伍進門的時候幾乎沒遇到什么阻撓,只不過象征性的發些紅包就通過了。
兩位王爺也都很隨和,口中直說今兒只有迎親的,沒有什么王爺。即便如此,大家也還是收斂了很多,不敢真的去攔。
而且眾人都忙著目睹王爺的真容,平常哪有機會這樣近距離地看著王爺是什么樣子,因此哪有人有心思去攔門要那紅包。李翊心里暗自得意不枉自己費了若干口舌請了這兩個人一道迎親,省了多少麻煩。
老夫人看李翊長得著實不錯,而且眼睛清亮,且有一種大家氣度,似乎很難把他跟之前打聽的諸多事跡聯系在一起。可是轉念一想人不可貌相,又不由為琦玉擔心。
喜娘扶著琦玉來到了廳堂上,兩人雙雙向老夫人下拜,老夫人看著自己鐘愛的孫女出嫁,不由得含著淚說道:
“好,好,快去拜見你爹娘,別誤了時辰!辩裨谶@個家中唯一牽念的就是老夫人了,這回兒聽見老夫人的聲音,也不禁鼻子一酸。
張厚看著李翊竟然邀得榮王與福王,福王倒還罷了,早有吃喝玩樂的名聲在外,但是榮王卻是皇上倚重之極的外甥,國之重臣,這李翊能與兩人同時交好,想來此人恐怕并非象外面傳言那般是個直直吃喝玩樂的紈绔子弟。看著向自己下拜的兩人,張厚笑著說道:
“你二人當相敬如賓,舉案齊眉。”
王氏也看著琦玉這個眼中釘終于離開了自己,很是得意,連連說道:“你這樣風光出嫁,我也放心了。玉兒往后應該恪守婦道,侍奉婆母!
李翊和琦玉二人點頭,喜娘攙扶起琦玉,由張瀟背著到了花轎之上。喜娘遞給琦玉一個蘋果,囑咐她千萬不可掉了,寓意平平安安。
轎子搖搖晃晃地起來了,從早起到這時候琦玉的肚子已經是饑腸轆轆了,幸好琦瑩剛才偷偷遞給自已一小包點心,想著有這樣一個體貼的姐姐,琦玉也覺得心中暖暖的。
她一口一口吃完了點心,想靠著歇一會兒,卻不小心觸到了荷包中一個硬硬的東西,拿出來一看,原來是那塊李翊給得玉佩。那溫潤的觸感,讓她想起玉主人溫潤的臉龐。是呀,他還欠她一個解釋,他說下次,已經沒有了吧。琦玉斷然甩甩頭,將玉佩重新裝回荷包,決定回頭將它放起來,再也不碰,就讓他們一起住在她的心底就好。
張府到國公府的距離并不遙遠,也就一個時辰左右,吹吹打打地迎親隊伍也就到了國公府門口。轎子停了下來,琦玉整整蓋頭,拍了拍衣服,手里拿著蘋果,正襟危坐地做好。一會兒聽到“咚”的一聲,轎門被打開了,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拿了一段紅綢伸了進來,琦玉遲疑了一下,伸出手抓住紅綢,在它的牽引下,出了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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