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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和福王妃攤牌之后,除了不留福王過夜,王妃對福王的態度倒是沒什么變化,還是像原來一樣,只不過舉動之間更加疏離,就像是在履行作為一個妻子,作為一個王妃的義務。福王看見王妃這樣也不好再說什么,因為他實在不知道如何去面對這樣一個被他深深傷害的女人。
王妃對福王也已經死心,她心里很清楚這種事情根本強求不來,與其將那個人找出來,惹得福王和自己反目成仇,倒不如靜觀其變。既然自己不能擁有那種令人羨慕的夫妻生活,至少總得為將要出生的孩子想一想,守住自己應得的權利。
琦玉將王妃的這一切變化看在眼里,知道這種事情并不是自己能插得上手的,感情的事情不是能夠拿尺子衡量的東西,不是誰的條件好一些,誰就能擁有它。她只能盡力讓開解,讓福王妃能夠盡量擺脫這件事情的陰影。
這一天福王妃一時興起約著琦玉到王府在大明湖畔新修的園子里去逛逛。為了怕路上出意外,王妃特別讓琦玉跟她同坐,前面有王府的侍衛開道。一路上百姓盡有圍觀的,紛紛感嘆。
“這王妃一定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瞧這架勢那里是一般人家能有的?”
“聽說王府里連丫鬟都是穿金戴銀,吃不完的好東西。”
“你以為那王府的丫鬟好當?誰都能進去的?聽說一個個也跟花朵一般呢。”
當王妃和琦玉她們到了園子外面的時候,發現竟然福王的車架在外面。園子里看門的見了王妃的車架。趕緊迎上來,那個面色有些忐忑。
“怎么,今兒王爺也來了?”
“是。王妃。”
“王爺和誰一起來的?”福王妃本是隨意問一句,想來應該是王爺跟他的那些下屬朋友一起,卻沒想到那人聽了王妃的話,半天說不出話來,不由讓王妃生了疑。
“王爺現在和誰在一起?”王妃的口氣變得嚴厲起來。
“是,是,小人不是不說是實在不知道。”
“是一個女人?”王妃接著說道。
“嗯。”那人小聲應了。
這一下本來打算打道回府的王妃頓時改變了主意。她想要去見一見這個女人。
琦玉也覺得事情不好辦,萬一到時候有個什么,王妃和她都是有身孕的人。便想勸阻王妃不要進去。哪知道王妃好像看出了琦玉的心思,還沒等她開口,王妃就說道:
“妹妹你放心,我有分寸的。只是想看看。”
琦玉聽了也不好再勸阻。只能跟了進去,心里暗暗祈禱千萬不要發生什么事情,惹怒了福王也不是鬧著玩的,說到底自己夫妻也只是普通的平民百姓。
王妃和琦玉分別在侍女、丫鬟的攙扶下,下了步輦。
園中的精致極美,但是兩個人都沒有心思賞玩,只是埋頭往前走。不多時就看見遠遠的亭子下站著一些侍衛,但是沒有看見福王和另一個人。王妃讓侍女去問。侍女回來稟報說是福王不讓人跟著,往荷花池那邊去了。
那些侍衛當然不敢阻攔王妃。只能眼睜睜看著王妃走了過去。琦玉越走越覺得擔心,不知道為什么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們剛繞過假山就看見搖曳的柳樹下,站了兩個人,一個是福王,另一個是一位白衣的女子。那個女子微側著臉正在說著什么,福王全神貫注地聽著她的話,臉上那種專注和關切,是福王妃從來沒有見過的。她的心揪疼了一下,原來自己并沒有做到無動于衷。
兩人并肩面向一池荷花,偶爾有被風吹起的柳枝拂過那名女子的鬢發,福王用手幫她拿開,眼角眉梢盡是溫柔。福王和那女子沉浸在兩個人的世界里,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的兩個人,而且似乎誰也走不進他們的世界,也沒有舍得去打擾他們。
福王妃和琦玉就那樣靜靜地看著他們卻沒有出聲。琦玉看著那名白衣的女子,身形有些眼熟,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福王他們轉過身,卻猛然發現身后站著的王妃和琦玉。
“你……”福王滿臉的錯愕。
“臣妾今日邀請李夫人來園子逛逛,卻不想饒了王爺情景,還望王爺恕罪。”福王妃趕緊說道。
而這個時候,真正覺得無比震驚的是琦玉,甚至她都忘了向福王請安,只是盯著那名女子,而那名女子也同樣看著琦玉,臉上同樣是不敢置信。
福王和福王妃也發現了琦玉和那名女子的異樣,還是琦玉先回過神來,她走上前,微曲身體向那名女子行禮,
“梅先生,別來無恙,琦玉給先生請安。”
琦玉這話一出,福王和王妃都嚇了一跳。
“快些起來,我……”梅先生突然見到自己的學生又是在這樣一種場合,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你們?”福王問道
“小女子昔年在山東的時候,時常得梅先生教誨,深感先生之德,深敬先生之才。”
“原來二位有師徒之誼,到是巧的很。”福王笑著說道。
福王妃對琦玉和這女子的關系并不是很在意,她更關心地是那名女子。只見那名女子相貌只能說是清秀,并不是她以前想象的絕色美女。穿戴也甚簡單,頭上只松松挽著一個簡單的墜馬髻,斜插著一支翠**滴的翡翠簪子,身著一襲素白綾裙,只在裙角繡上一枝梅花,全身上下沒有什么飾品的點綴,但是卻通身透著一種雅致韻味。
福王妃這才了然為什么福王會對她牽腸掛肚,這樣的女子在皇宮里,在京城里都很難見到,她身上那種飄然出世的風致,任誰也學不來的。
“你們既然久別重逢,自有許多話要說,不如去那邊小閣里做做,也敘敘舊。我和王妃還有些話要說。”福王突然開口道。
因他這么做一方面因為琦玉和梅先生一起敘敘舊,另一方面也是怕福王妃會當著琦玉的面給梅先生難堪。
琦玉看了看福王妃,只見她點點頭,便和梅先生一起往另一邊的小閣走去。到了小閣兩人坐下,有侍女上來端上茶點,就只留她們二人一起。
“玉兒,是不是覺得我很下賤。”梅先生突然開口道。
“先生怎么會這樣想?”
“我貪圖王爺權勢富貴,做了他的外室,又怎配為人師表?”
“在我的心中,先生就是先生。我相信先生這樣做是有自己的原因。但是絕對不是為了榮華富貴。”
“你現在還這樣看我?”
“嗯。”
“對了,你過得怎么樣,看起來氣色還不錯。”梅先生的話鋒突然一轉
“還不錯。”琦玉點點頭說道。
“你繼母有沒有再為難你?”
“有,但是也都過去了。我現在也過得很好。其實我剛回到山東的時候,還讓人到先生家里去,可是周圍的人說先生已經搬走了,去了哪竟沒有人知道。”
“知道你是個有心的孩子。琦嬌呢?”
“她進了宮現在是皇上的昭嬪娘娘。”
“這樣啊。”
“你嫁得是?”
“相公家里是國公府,但是他是二房的嫡子,跟他是沒什么關系,現在就在福王府里掛個閑職。”梅先生一聽就明白,這王氏給琦玉找的親事請起來不錯,但是實質上就未必盡然。
“你也委屈了。”
“沒有什么委屈,相公待我很好。”
“那就好。你一定想知道我是怎么變成福王的外事吧。”
“先生說不說其實也無所謂。”
“看起來福王妃和你很好,有些話我也想說給你,也算是說給她吧。”琦玉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梅先生。
“事情應該是在去年冬天,我剛從一戶人家辭館出來,也沒有什么事情。有一天剛好到街上的店里去買紙,平常都是讓秦媽媽去,那天想畫一些畫,害怕她買的不合心意,我就自己去了。誰知道那天是不湊巧,在街上碰見了巡撫的衙內糾纏于我,言語上很是無理,甚至要動手動腳。我獨自一個出來,周圍也沒個敢幫忙的人,就在那個時候,被路過的福王看見,將我救了,還將我送回家。后來我們就在一起了。我實在是過這種日子有些怕了,也希望能找個肩膀靠一靠。”梅先生的語氣里充滿的蕭索寂寞。
琦玉知道梅先生這些年獨自一個女人生活的實在不易,有這樣的想法也是非常正常的。
“但是我又害怕后宅的勾心斗角,互相傾軋。所以我提出不進王府,沒想到王爺竟然答應了。我從來也沒想過會要去爭什么,只想安安靜靜過日子罷了。我也希望你能將這個意思說給福王妃,說起來我也是對她不起。”
“先生,王妃是個很好的人,非常好相處,你這樣在外面,王爺經常徹夜不歸,王妃那里也很難做,也很傷心。她現在有了身孕,其實她也是個可憐人。”
“玉兒,是不是覺得我很自私。”
“先生,其實人都會為自己著想的,但是有時候可能就會無意中傷了別人。您是我的先生,王妃是我要好的朋友,我希望你們都好好的。” 琦玉鄭重地說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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