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鑒吩咐我,要將王世成和李昌二位將軍殺害,如此一來,邯鄲的數萬兵馬便會群龍無首,難成氣候。所以今日,老仆已經帶回了石鑒想要的信息,當然,二位將軍如今安然無恙!但是石鑒一定會有兩個行動。”
石閔問道:“哪兩個行動?”
“第一,邯鄲的數萬精兵,一直是石鑒最為忌諱的,在他們群龍無首的時候,他一定會派王鸞北上,徹底解決這個隱患。如此一來,石鑒在城外的三萬兵馬優勢,便蕩然無存。第二,保險起見,他會誘騙您進宮,趁機將您拿下!邯鄲和鄴城同時出手,為的就是一勞永逸,不留后患!”秦懷山說著,將那羊皮紙翻過來,赫然是一張地圖,秦懷山指著地圖上的幾個位置對石閔說道:“還有,根據可靠消息,彭城,洛陽等地陸續有數萬兵馬向鄴城進發,這些兵馬加起來,恐怕有十萬之眾,都是石鑒利用各種手段,令其歸附的。所以如今的幼帝,不過是一個擺設而已,只要掃清西華侯府這個障礙,他便會稱帝。”
“沒錯!這就是石鑒的計劃!王鸞的兵馬雖然是羯族人中的精銳,但是有二叔和三叔在,尚且對我們構不成威脅。”石閔想了想,看著秦懷山說道:“但是還有一個問題,如今在鄴城,西華侯府雖然耳目眾多,但是不過區區兩千多人,根本不可能與兩萬巡防營的兵馬以及數千禁軍對抗!”
“想必少主已經想到了文蒼吧?”
“沒錯!”石閔說著,看了一眼徐三,說道:“只可惜,到現在還沒有找到文蒼以及石勇的家眷所在。”
“文蒼和石勇的家眷?”秦懷山有些納悶。
“沒錯!當日張豹也是想趁我入宮之時動手,但是他沒有料想到,文蒼和石勇的家眷落在了石鑒的手里,文蒼臨陣倒戈,所以張豹才會一敗涂地!”
“少主是想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石閔點點頭,說道:“沒錯!”
秦懷山不禁陷入了沉思,緩緩說道:“少主這個主意固然不錯,但是沒有抓住文蒼的把柄,終究只能想想而已......”
“鄴城內外已經找遍了,洪大哥一點頭緒都沒有!”徐三頗為沮喪的說道。
“石鑒有多個秘密據點,不是那么好找的!”秦懷山說著,又將地圖翻了過來。
借著微弱的火光,秦懷山盯著鄴城的城防圖看了一會兒,說道:“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事到如今,只能試一試!”
“怎么說?你有頭緒?”
秦懷山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他對徐三說道:“徐管家,煩勞你上前看看!”
徐三連忙湊上前,問道:“哪里?”
秦懷山手指了幾個地方,問道:“這幾處地方,可曾派人看過?”
徐三仔細看了看秦懷山手指的位置,說道:“你指的這幾處地方,要么是酒坊,要么是妓院,要么就是屠狗宰豬的地方,人來人往,怎么可能藏兩個女人和幾個孩子?”
秦懷山擺擺手,說道:“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石鑒此人形勢,往往出其不意。在幾個月之前,你們誰會料到,那個平日里幾乎足不出戶,籍籍無名的寧王,會是如此懂得運籌帷幄的野心家?他要的就是旁人想不到。”
“你說的有道理!事到如今,唯有死馬當作活馬醫了!”石閔想了想,對徐三吩咐道:“將這幾個地方記下,立馬讓人去查明情況!有消息立馬來報!”
徐三連忙起身應道:“明白了!”
徐三離開了屋子,走到門口,又對張沐風嘀咕了兩句,張沐風悄悄轉頭看了一眼屋里,然后點了點頭,徐三這才放心離去。
“少主,有一件事,老仆想冒昧問一句。”秦懷山識趣的說道。
“何事?”
“狼騎尉已離開邯鄲多日,您準備作何部署?”
石閔反問道:“你有何想法?說來聽聽。”
秦懷山聽得出石閔意思,但是并沒有掩飾什么,徑直說道:“城外王鸞的兵馬,最晚明日午時前,一定會北上,如此一來,只要屆時鄴城的城門能夠打開,狼騎尉便可長驅直入!一旦策反了文蒼,再加上狼騎尉的力量,就憑巡防營那兩萬土狗木雞,便構不成威脅了!”
“你說的這些,都是最理想的情況!”石閔看了秦懷山一眼,問道:“可問題是,石鑒定會下令城門緊閉,狼騎尉再厲害,戰馬終究是不會爬墻的。”
“世上最堅固的城池,往往是從里面突破的!”秦懷山說著,又指了指鄴城的巡防圖,說道:“老仆知道有一條路,可以直通城外,若是派部分狼騎尉先行潛入城中,到時候再配合城內西華侯府的人手,只要有五百個人,這五百人集中力量,一定可以把城門打開!給城外的兵馬進城的機會!”
石閔問道:“鄴城四面都是城墻,何來出城的路?”
“地上沒有,地下可以有!”秦懷山神秘的笑了笑,指著地圖上說道:“有一條密道,可以穿過城墻!直通城外!”
石閔有些不相信,看了看秦懷山手指動位置,問道:“這密道是誰挖的?”
秦懷山指了指自己,說道:“正是老仆自己挖的!”
“你自己挖的?”石閔有些吃驚。
“沒錯!”秦懷山微微點頭,說道:“老仆在鄴城待了十幾年,深知自己有一天恐怕會卷入什么爭斗之中,所以必須給自己留一條退路!我花了六年的時間,慢慢的挖通了這個地道。”
“這條地道的入口在哪里?”石閔忍不住問道。
“少主,您再仔細看看咱們現在在什么位置?”秦懷山捋捋胡子說道。
“我們現在?”石閔想了想,恍然大悟,說道:“密道的入口,就在這里?”
“沒錯!就這這間屋子里!”秦懷山笑著站了起來,對石閔微微行禮說道:“公子,勞煩起身!”
石閔愣了一下,連忙起身站到一邊,秦懷山小心移開桌案,搬開了兩塊木板,一個黑漆漆的洞口露了出來。
“就是這里?”石閔指著那洞口問道。
“正是!”秦懷山說著,拿起了油燈,問道:“少主,您要不要下去看看?”
“且慢!”站在門口等張沐風忽然開口說話,問道:“既然有這條密道,何不現在就把西華侯府的人全部撤走,我等直接回邯鄲,再率領大軍殺回來,豈不是更好?”
“不!絕對不可!”秦懷山堅定的擺擺手。
“這有何不可?你為什么就非要將軍去冒這個險?”
“回到邯鄲,你以為真憑幾萬兵馬和一座邯鄲城,我們便可成事?邯鄲城里的糧草,最多只夠四個月,但是邯鄲城外到時候會圍著幾十萬大軍,該如何應對?”秦懷山說著,又對石閔說道:“您在冒險,石鑒也是再冒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日您和西華侯府的幾十號人或許可以全身而退,但是,日后想再拿下石鑒,就沒那么容易了!”
石閔咬咬牙,說道:“你說的沒錯,這確實是個難得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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