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卿顏已經不知該做出何種反應了,于她而言,溫氏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釘耙,狠狠的鑿在她的心上,一陣陣的鈍痛和不知所措。
在真相未明之前,她猜想過無數種的可能,可從未想過這一種,聽上去如此荒謬卻又合情合理的。
花齊居然根本就不知她爺爺!他明明就瞧不起樓雪鳶,卻還利用了她的那份純善,不僅如此還害了她性命污了她的名聲!連溫氏都知曉,沒有樓雪鳶就沒有現在的老花家,那個人當年又怎么忍心對這樣一個美好的人下毒手!
明明花齊自己什么都不是,明明是他自己自卑,卻要將所有的罪過怪在一個女人身上!何其喪心病狂!
溫氏似乎是知曉花卿顏心中的憤怒,卻還是笑了笑,用充滿惡意的聲音道:“你知道么,樓雪鳶死的時候肚子里懷了花齊的孩子。”
花卿顏簡直要炸了,她腦子里充斥著花齊那張無比的惡心的臉,耳邊更是回蕩著之前花齊過的那些道貌岸然的話,這個人明明那般的殘忍卻是裝作一副慈愛的模樣!更何況現在的她根本就無法去分辨溫氏話里的真偽。
溫氏可不在乎她能不能分辨,依舊是笑著道:“樓雪鳶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了花齊的妻子,不然的話也不會甘愿窩在這靠山村,我看得出來她是個大姐,村子里跟她接觸過的人都知曉她的性子,溫婉不還知書達理,是個好人。因為念過書所以村子不少人都是她給啟的蒙,花繼祖就是其中一個。”
溫氏得有些渴,端著茶杯又喝了一口,默默的看著花卿顏,見她臉色鐵青兀自笑了笑。老花家的那些人都花卿顏心思深沉,滿腦子的算計。可今日跟她一接觸,她倒是覺得這丫頭單純的很,所有的情緒都寫在臉上。
溫氏覺得自己該的都了,沒有必要再繼續留在這里礙眼。她放下茶杯站起身:“樓雪鳶待花繼祖如親子,但有些人卻不這么認為。花卿顏,我言盡于此,至于你往后會怎么對付那些人,我也管不著。”
此時的花卿顏已經漸漸的冷靜下來,她開始冷靜的思考為何溫氏會對自己這番話,同樣亦是問出了口:“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已然走到門口的溫氏頓了頓,良久之后嘆了口氣:“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從你離開老花家我就能預感,這一天不晚了。”溫氏突然轉頭幽幽的看了花卿顏一眼,“況且,花齊對我不仁,我為何還要對他忠義?”完溫氏輕笑一聲出了房間。
余佳敏一直守在花卿顏的房門外,以她的耳力自然是將里面內容聽的一清二楚。溫氏出來時余佳敏的視線便緊緊的鎖定了她,只要花卿顏一個令下余佳敏便二話不的把溫氏拿下。
不過直到溫氏離開花家,屋子里的花卿顏一直都出來,甚至都沒開口。余佳敏有些擔憂,畢竟溫氏所的一切實在是讓人太過于驚訝。余佳敏抬頭看了看天色,月亮已經升上了天,星星閃爍。余佳敏咬咬牙,敲了敲門進了花卿顏的房間:“姐。”
花卿顏依舊在桌邊坐著,面色沉靜,桌上的兩杯茶還剩下花卿顏面前那杯,滿滿的,顯然沒有動過。無邊寂靜在房間里蔓延開來,余佳敏的心無端的緊了緊,連忙走到花卿顏身邊蹲下輕輕喚道:“姐,姐。”
良久之后花卿顏才恍若醒來般的抬起眼眸朝余佳敏淡淡笑了笑:“我沒事。我只是有些感慨。”花卿顏端著杯子一口將杯中的茶水飲盡,茶已經涼了口感與溫熱時有很大的差別,但花卿顏卻像是沒感覺到一般。
她拍拍余佳敏的肩幽幽道:“你,這人與人之間,怎么就不能交付真心呢?明明奶奶那般好,為何花齊卻那么的殘忍,這人心可真是難測,真心換來的卻是殘忍的殺害,真可悲。”
余佳敏直覺花卿顏的情緒有些不對,連忙道:“不會的,并不是每個人都這樣的,姐你想想王爺,王爺他絕對不會這般對您,他那么愛您。姐,你餓不餓?我給你做甜羹吧!雖然不是王爺親手做的,但好歹也比王爺做的味道好些。”
余佳敏對自己不知不覺的黑了一把她家王爺一無所知,完就站起身就往廚房跑。花卿顏沒攔住她,也沒有攔。被余佳敏這么一提,她倒是真的有些想那個男人。也不知雍京城的情況如何,也不知那人的壓力大不大。
余佳敏的甜羹確實比云書墨做的好,香滑甜膩的,不知是不是吃甜食能讓心情好起來的緣故,花卿顏連連喝了兩碗,剩下的全給了兩個孩子。而且花卿顏早早就睡下了,第二天醒來便聽到了老花家離開了的消息。
有了昨晚的事情,余佳敏一直戰戰兢兢的,見花卿顏一早來了鎮上看鋪子,對老花家人的離開也沒人的反應這心里也就更家的忐忑了,昨日夜里她甚至休書一封讓人快馬送去了雍京。這種時候,若是有王爺的安慰,姐這心里怕是會好受一些。
陪著花卿顏坐在馬車里,余佳敏時不時的看一眼,那眼神雖然隱晦,但還是被花卿顏看得一清二楚。她不是傻子,她能感受得到余佳敏的關心。
她從一旁的抽屜里拿出一碟心遞給余佳敏,“吃吧,別老看我,我沒事。”
余佳敏下意識拿起一塊心塞進嘴里,“姐,你讓我查的事情我已經在盡力的查了,不過花齊的事瞞得比較緊所以還需要等等。”吞下心余佳敏連忙道,“不過姐放心,就算是查不出證據來,我也一定會讓那個老不死的付出代價的!”
瞧著余佳敏那恨不得立誓般的認真,花卿顏頭:“我知道你會辦好的,不過只要是做過的事情就不可能做得天衣無縫,我要弄花齊就要正大光明的,絕對不能給人留下把柄。”
“那溫氏把這些告訴您,不就是想讓您到時候對她網開一面么。姐,您是怎么打算的?真的要房股喲溫氏么?”
花卿顏垂下眼眸目光落在手中那白玉般的心上,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知道入手一片空白這才憶起那奶奶留下的玉佩被云書墨給搶走了。花卿顏無奈的笑了笑:“你是你家王爺怎能那么討厭呢,奶奶好不容易留下一個東西,卻是被他搶走了。”
余佳敏:“……”
余佳敏沉默了一會兒,內心無比的糾結,不知是該跟花卿顏一起討伐她家王爺呢,還是為王爺好話。不過一想到昨日的事情,余佳敏咬牙道:“我家王爺這事做得實在是不對,怎么能搶走姐奶奶的遺物呢!想要睹物思人也該要姐的貼身之物!真是不講究!”
花卿顏剛想附和兩句就覺得余佳敏這話越聽越不對味,這感情是在嫌棄她家王爺不會拿東西啊。花卿顏翻了翻白眼斜眼睨著余佳敏:“我的貼身之物?不如你去給你家王爺提提建議?或者是給他送一些我的貼身之物過去?”
聽出了花卿顏的語氣不善,余佳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了些什么,連忙搖頭訕笑:“不是不是,姐我胡八道的,你別放在心上!”
花卿顏自然是不會去跟余佳敏計較,兩人了一會兒話,馬車里又安靜了下來,良久之后傳出一聲悠悠的嘆息:“怪只怪花齊自己不仁不義,若溫氏當年沒有為虎作倀,今日又怎會有落得這般。到時候,不用客氣。”
“啊嘁!”
云書墨大大的打了個噴嚏可是把人嚇到了。太后連忙走到云書墨身后拍拍他的背:“怎么了?可是著涼了?快去把太醫找來,這初春還是挺冷的,你這孩子怎不能多穿一些!阿萍快去找太醫!”
“誒,奴婢這就去!”萍姑連連應下來,臨走還擔憂的看了眼云書墨。
“等等,萍姑姑不用去!”緩過氣來的云書墨連忙把人攔住搖頭道,“我沒事,怕是有人念我了。”
太后和萍姑卻還是不放心,可云書墨的態度強硬,且那一個噴嚏過后也就沒有其他癥狀。太后摸了摸云書墨的手心,又探了探他的額頭,見溫度正常,他也沒有痛苦的表情這才松了口氣,“你這孩子也是倔強的,身邊也每個知冷知熱的人照料,讓我如何能放心。你有人念你?就是那個讓你三番兩次不遠千里去見的姑娘?”
面對自己的母親,云書墨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是,她值得兒子這般做。”
“我可不知道究竟值不值得,你呀,反正主意正我也管不了你。”太后睨了云書墨一眼。“你什么時候把那姑娘帶回京城讓母后瞧瞧?或者讓母后去瞧瞧那姑娘?”
麒元帝溜溜達達的來了清暄殿,一進門就聽到自己的母后什么姑娘,又瞧著疼愛的弟弟也在忍不住好奇道:“什么姑娘?逸兒這是有意中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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