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你跟媽聊，我去帶依依吃點東西。”陳夢抱著依依離開。
秦川和楊曉蕓進入房間，楊曉蕓的臉色就有些暗淡了下來，好半晌才問了一句：“你表舅他們是怎么……”
秦川暗暗一嘆，就知道自己母親心軟，這些所謂的親戚，幾十年不聯系，母親還惦記著幾十年前的好，當年被趕出家門，族譜除名，說起來簡單，但是其中經歷了什么，秦川稍微想想就能猜到一二，要不然這么多年了，母親也從來沒說要回去看看的意思。
想想前世，雙親出事，楊家是誰都沒有來，根本連問都沒有問一句，就算是再大的矛盾，年輕的時候感覺再丟了臉，人都沒了，竟然還記仇成這樣，實在是有點過了，再加上唯一跟姓楊的有接觸的，就是省城的一個旁系楊剛，半點好印象都沒有，對楊家就更沒有一絲好感。
“母親，據我所知的，是楊剛的生意出了點問題，他不知道聽誰說的，知道我去局里談點事，就覺得是機會，再加上兩個說是可以處理這些古董的逃犯，他們就來騙你們了，可惜后面被黑吃黑滅口了，他們這是自作自受，你就別難過了……”秦川安慰了母親一句，立刻話鋒一轉：“媽，爺爺當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給我說說。”
“你爺爺啊，那可是一個了不起的大夫……”楊曉蕓臉上帶著一絲緬懷和回憶，似乎當年還有不少事情。
“秦家家傳針法，當年你爺爺是秦家唯一一個修成內勁的，才能以氣御針，駕馭秦家的針法，只不過你爺爺很少在江湖上行走，開了這家醫館，取名濟世堂，就是要懸壺濟世，不分來歷，來的病人一律都會盡全力救治，我當年就是出事了，然后偶然被你爺爺和你爸爸救了，在濟世堂養傷的時候，就跟你爸看對了眼。”
“你跟我爸的事情我都知道，我想問的是老爺子。”秦川插話打斷了母親的話。
“就你能！”楊曉蕓白了秦川一眼，然后繼續道：“你爺爺人很隨和，江湖上名聲雖說不顯，但是卻也又不少武者慕名而來，然后每年入伏的天，你爺爺都會出去游歷兩個月的時間，每次走南闖北，走鄉入村，給那些偏遠地方的人治病，你小的時候還帶你一起去過，不過去了沒幾天，你就覺得太累，自己偷跑了回來……”
“這個咱不說了……”秦川面色尷尬，還的確想起來，小時候的確跟老爺子出去過一次，可是從小吃穿不愁，生活在城市里，又嬌慣的不行，哪里受得了那種罪，就自己偷偷搭上火車回來了……
“早知道小時候就應該讓你爺爺多帶帶你，不慣著你，你爺爺每次出門，都會帶回來一兩件古董，有的值錢有的不值錢，那個年代沒人把古董當回事的，因為那時候大家都沒錢，古董也不值錢，就是圖一個稀罕和喜歡，你爺爺這些大都是治病不收錢，別人送給把玩的，哪里會想到幾十年過去，這里面的確有一些變得值錢了……”
“我記得前幾年我爺爺沒有出去過吧？”
“是啊，你爺爺幾年前開始，身體就一年不如一年，然后就再也沒有出去過，尤其是最后一年，已經不坐診了，每天就坐在后堂里，看著正堂的那副字，想來也是因為手腳不靈便了，腦子變得遲鈍了，不敢給人問診，行醫一輩子總有些失落了，我看應該就是那時候，你爺爺的精氣神就越來越差，然后不到半年就走了……”楊曉蕓說著就有些嘆息。
這人的勁頭一落，盼頭沒了，這一口氣就沒了，身體就會老的很快，這些大家都知道，可是當時秦老爺子自己都不敢去給人看病了，生怕誤診錯診了。
秦川回頭看了一眼正堂掛著的那副字，小時候聽老爺子說過，說是老爺子的爹，當年在建國之前救治過某一位大人物，而且還治好了當時一個軍團里擴散開的瘟疫，這位大人物就給手書了這一幅字掛在這里。
“懸壺濟世。”
濟世堂的名字，就是從這里來的，而且據說濟世堂能開幾十年，沒有被砸了，就跟掛在正堂的這幅字有關系，當時沒人敢動濟世堂，后來老爺子也的確當得起這個稱號，一輩子到長眠，都沒有留下半點存款，行醫賺來的那丁點，也都換成了藥材補貼給一些窮苦人家。
想想最后一年，自己都不敢去行醫了，那對老爺子的打擊何其大……
秦川望著正堂那副字，暗暗思索，怕是當年老爺子就是這樣子意外得到了名草堂那些人想要的東西……
走到正堂，秦川仰頭望著字帖，站著一動不動，整個人慢慢的就進入到一種空靈的狀態，身心都仿佛飄了起來，置身于沒有重量的溫暖空間，但是卻還有一絲清涼繚繞，滋潤精神。
不知過了多久，秦川回過神來，就覺得精神飽滿，精神力都凝練了三分，周身舒暢的猶如剛剛泡了一個熱水澡又飽飽的睡了一覺。
可是跟著，秦川就抬起頭望著字帖，目光中閃過一絲異樣。
不對，這不是看到這四個字引發的頓悟狀態，頓悟不可能就只有這么短短幾秒鐘，也不可能在沒有被打擾的情況下就這么推出來了，那種空靈的氣息才是關鍵，剛才一閃而逝的空靈氣息。
秦川運轉真元到雙目，再次望去，就見這字帖之上隱隱有一絲空靈的氣息繚繞，時隱時現，順著這微弱的氣息望去，跟隨那一絲微弱氣息流動的方向，才看到氣息是從字帖上下兩個畫軸之中里轉出來的。
看到這一幕，秦川頓時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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