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據說,季兄載了一批高麗人回我中原,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 好半天后,張殘也斟酌了好久之后,才問了出來。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是真的,不過,不是張兄想象的那樣。”季劍豪微笑作答。 張殘生出了一絲意外,季劍豪倒是主動說了出來:“張兄可知道,那批高麗人是誰嗎?其中一人,正是金軒麟的幼弟。” 張殘吃了一驚:“他不是被完顏傷刺殺身亡了?” “吊了一口氣,剛剛撐到中原,便被岳菱率人殺了,那批高麗人,也全軍覆沒。”季劍豪的語氣,都有了點悵然。 “季兄和這批人的關系很不錯?”張殘疑惑地問。 “哈哈,我并非因為這批人的死而嘆氣。試想一下,如果金軒奇沒有死,等他返回高麗的時候,就能大張旗鼓的反撲金軒麟,和金軒麟爭奪皇位。如此一來,就能讓高麗一分為二。而我們大宋以東的威脅,便水到渠成的迎刃而解了。” 如果金軒奇和金軒麟兩個人爭皇位,高麗必然會有內亂。 爭來爭去,無論哪一方獲勝,兩敗俱傷之下,都會讓高麗元氣大傷。短時間內,高麗根本無力,也無暇再有侵犯大宋的可能。 可惜,金軒奇卻被岳菱率人殺了。 到現在,金軒麟的皇位,就算還有人持有疑義,但是卻不會是什么很大的阻力。等到金軒麟權力鞏固之后,再將某些對他不滿的重臣革了職,那么整個高麗,就又是上下一心了。 上下一心的高麗,對大宋的威脅自然就更大了。 “岳菱這次好像辦錯事了!”張殘苦笑了一聲。 “張兄有否想過,岳菱一介女流,卻短短幾年,就把合江盟發展的如此雄壯,難道不奇怪嗎?” “當然,我承認岳菱確實是個巾幗英雄,有手段有能力,不讓須眉。但是,她發展得太順利了,沒有一個龐大的勢力在為她推波助瀾的話,岳菱至少要再奮斗二十年,才能達到今天的成就。” “所以,合江盟在不可能得到任何消息的情況下,居然能成功的襲殺了金軒奇,一定是金軒奇的那批人中,有合江盟的臥底內應。隨后,為了高麗的穩定,合江盟只能借著要打擊我季劍豪的借口,去殺了金軒奇。” 張殘愣住了。 他一直對岳菱有好感的。 在此之前,岳菱的芳名,天下誰人不知? 人又美,又年輕,又有才華,勢力雄厚,還家財萬貫。 如此人物,張殘年少懵懂之時,就把岳菱當做了夢中情人,把她當做了一個最美好的幻想。 甚至來說,要不是他知道岳菱絕不會為了傳天之外的第二個人動心,他依然還會把岳菱當做最美好的幻想。 簡單來說,這種崇拜的心態,用當今的“追星”二字來形容,是很貼切的。 現在,這個夢中情人,卻很有可能是來亂我中土的奸細,張殘只覺得,他的整個世界觀都崩塌了。 “張兄誤會了,季某最后說的那句話,全都是針對合江盟這個勢力,而并非岳菱本人!照季某來看,岳菱應該是不知不覺的,被高麗人利用罷了。合江盟里,一定有高麗的奸細!而且不會少!” 世界觀沒有崩塌,張殘這才有點寬心,旋即他又著急地說:“那我們要盡快提醒她!” 季劍豪搖了搖頭:“岳菱本人極有主見,也聽慣了各種危言聳聽。總之,除非確鑿的證據擺在她的眼前,否則,只聽面之詞,她就懷疑一直陪著她打江山,并忠心耿耿的手下,這并不是岳菱的為人。” “要是傳老弟提醒岳菱的話,岳菱一定會相信的!”張殘脫口而出。 “但是,傳兄卻不是這種人。”其實不用季劍豪提醒,張殘也知道,傳天不是那種多此一舉的人。 世人的死活,根本與傳天無關。 “那,我們就不做點什么嗎?” 按理說季劍豪應該是最憤世嫉俗的人,但是他卻一直保持著微笑,也不知道這種心態。是怎么煉成的:“當然要做,但是不是現在罷了。” “越亂的時候,越要慢條斯理,穩扎穩打,不然的話,很容易顧此失彼,亂中出錯。等我們安置好了九寨十八溝,再從容應對合江盟不遲。” 張殘苦笑了一聲,有些不認同這種想法:“萬一,錯過了時機,合江盟真的出現什么變故怎么辦?” 季劍豪油然道:“張兄是對岳菱關心則亂了!只要一天高麗不對我大宋動武,合江盟就能保持一天的穩定。再者,就算真的出了什么差池,反而是件好事!敢問張兄,隱藏著的敵人可怕,還是光明正大站在你面前的敵人可怕?” 合江盟如果真的改旗立幟,明目張膽的變成高麗的附庸,中原武林肯定不會坐視不理。所以,季劍豪分析的很對,至少在眼下,合江盟里的高麗人,不會那么快,那么愚蠢的就露出獠牙。所以,合江盟的隱患,暫時無需考慮。 “我這不是想著,趁他們不注意,打一個措手不及嘛!”張殘訕訕一笑,確實,他剛才對于岳菱的安危有些關心則亂了,所以很顯而易見的事情,他都沒有考慮到。 “制定一件計劃的時候,它成功時,或者說正在進行時該如何去做,反而是次要的。更應該考慮到,則是萬一它出現失敗的時候,該怎么做。” 張殘聞言動容道:“季兄言之有理!” 這么久以來,張殘就算謀定而后動,但是卻從未計劃過,當它出現失敗的時候,該怎么去做。.. 畢竟按照人之常情,一件事情還沒做呢,就先去考慮它的失敗,這可不是一個好彩頭。 如果在此之前,張殘有考慮過這種“失敗的時候該怎么做”的這個因素的話,那么在以往的時候,當某一個環節出現問題時,他就能從容以對,不至于手忙腳亂的一錯再錯了。 他之前的失敗,真的不是沒有道理的。 所以季劍豪這一席話,當真說得張殘是醒醐灌頂,他自己都感覺他整個人的精神面貌,煥然一新。 “我們現在沒有多余的心思去關往合江盟。再者,這么輕易的就去對付他們,就算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相信他們,其實早就做好了應對各種打擊的計劃。所以,我們就算一時得手,其實反而很有可能,是中了他們誘敵深入的圈套。” “對付合江盟,一定要有足夠的準備!事實上,我們做任何事,都不能那么輕易的說做就做。說做就做的精神值得褒嘉,但是這種做法,卻愚蠢之極。” 張殘點了點頭,回味著季劍豪說過的一字一句。 心中一動,宮照玉已經走進了屋內,在張殘的對面坐了。 張殘現在自然設臉和宮照王說話,季劍豪欣然問道:“宮姑娘此行還算順利嗎?” 宮照玉搖了搖頭,喜滋滋地說:“不服全藏太賊了,根本不顧手下的性命,照玉剛剛出現,他就撤下隨從,一溜煙的沒影了!唉,跑了一個上午,只殺了幾個小嘍啰,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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