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剛剛露出白肚,素雅的閣樓之下,倆玉人兒相對而立,遠遠瞧著倒是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清然。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莫長安仰著腦袋瞅了瞅身姿極為修長高挑的夜白,轉而便又是低眉探了探他面前仍然懸空著的凈妖瓶,唇邊慣性的牽起一抹淡笑。 “臭道士!”瓷瓶里頭傳來伏尸鬼的聲音,凄厲可怖:“放了我!快放了我!” “這玩意兒要多久沒氣兒?”莫長安看向夜白。 夜白瞧了眼她,斂眉:“半盞茶。” 他是不甚相信,莫長安作為子規門的弟子,修習了幾年的法術,難道連凈妖瓶都不認得。 只如今她問起,他倒想要看看,她究竟打了什么主意。 “半盞茶?”莫長安故作不知,上前一步:“看來這半盞茶里頭你要是不給我滿意的回答,恐怕是要灰飛煙滅的。” 一邊說著,她一邊燦爛的笑起來,那上挑的眼角,倒是略顯少女頑皮之色。 可熟知她的夜白卻知道,這小姑娘如今的模樣,可不像是她表現出來的這般天真無害。 而她的話,也正是對凈妖瓶中尚且沒有魂飛魄散的伏尸鬼說的。 “你什么意思?”下一刻,就聽凈妖瓶中傳來伏尸鬼驚疑不定的聲音:“你是要……放了我?” 莫長安的意思,可不就是她如果回答的好,便可以放了她的意思? “自然。”莫長安笑瞇瞇的伸出手,敲了敲面前的凈妖瓶,似是而非:“你若是回答的讓我滿意了,饒了你不成問題。” “不可能!”伏尸鬼警覺:“你是在哄騙我!” “怎么不可能?”莫長安繼續笑:“我這人可是素來沒有什么行為準則的。” “就算你答應放了我,他也不愿意!”伏尸鬼咬著牙,那副凡人的**融化了一些,疼的她面容扭曲。 “你又錯了,”莫長安知道她指的‘他’就是夜白無疑,于是她嗤笑一聲,卻是抬眸看向夜白,說道:“我師叔這個人呢,更是沒有行為準則,否則怎么可能丟了我一個小輩去對付你,自己守在外頭逍遙快活呢?” 明顯的諷刺,帶著一絲戲謔與玩笑,聽得夜白不由一頓。 因著這兩日的相處,他基本可以敲定,自己那心血來潮的試探之舉,莫長安定然一清二楚。 只是,他年長她許多,又經歷過大風大浪,這點兒定力和沉穩,還是有的。 “當真?”里頭的伏尸鬼顯然有些動搖,畢竟莫長安的話倒是有幾分可信,那男子既是將她丟在里頭,顯然便不怎么在意她的生死,而她剛剛還喚他師叔……如此一想,莫名的伏尸鬼便下意識信了。 “當然。”莫長安老神在在,扯嘴:“你瞧我師叔現下可是連哼都沒有哼一聲,難道還會是假的?” 分明兩件事根本沒有什么聯系和直接性,可伏尸鬼還是咬咬牙,相信了莫長安的話。 她可以等,可這凈妖瓶里頭的酸腐之氣卻全然等不得! “你要問什么!”伏尸鬼道。 “問一問沈惜年的事情咯。”在伏尸鬼看不到的地方,莫長安嘴角笑容愈發濃郁,燦若朝陽,明媚的讓夜白忍不住蹙眉。 莫長安這小姑娘,看來又是憑著一張破嘴,騙了一個……還算‘單純’的妖物。 “你近兩年可見過沈惜年?”沒有去看夜白那不忍直視的冷臉,莫長安聲音淡淡,全然沒有誘哄的意味:“或者說,在她身邊見過什么奇怪的東西?” 所謂奇怪的東西,無非就是妖魔鬼怪一類。這世間最了解妖物的,其實應當是同類。大約只有同類,最能嗅到同類的氣味兒。 “……”凈妖瓶里頭沉默了一會兒,不多時便聽伏尸鬼回道:“我是兩年前來到顧府的,并沒有經常見沈惜年。” 兩年前,她因為一次機緣,入了顧府,用了這個喚作‘翠竹’的小丫頭的身體,而那個時候,關于沈惜年和程小蝶的舊事,她并沒有歷經,只隱約從翠竹的思想里讀到了那些過往。 彼時,沈惜年已然是閉門不出,整日里顧府也只見一些個道士和大夫進出,旁的新面孔也是沒有。 正是因著如此,她才會忍不住慫恿程小蝶殺人,她自從入顧府以來,便極少沾染人血,而程小蝶卻是一次也沒有被她說服,頂破天了也只是說著出氣,未曾認真過一回。 “哦?”微微深思,她突得話鋒一轉,幽幽問:“你看來很是顧慮程小蝶。” 若非是顧慮,按照這伏尸鬼的修為,少說天街城也不可能如此太平。可她兩年前入府,至今為止顧府還沒有出現過一起死人的事件…… “哼。”這時候,凈妖瓶里頭的伏尸鬼竟是發出一聲不屑,冷冷道:“你們這些假意慈悲的臭道士如何能懂,我們即便是妖鬼,即便是邪物,也有人性!” 這世間,無論是妖邪還是凡人,無論是神仙還是魑魅魍魎,無疑都有一顆鮮活的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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