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極仙翁在很早的時候就跟著元始天尊了,作為他的坐騎,白鹿精自然認(rèn)識曾經(jīng)在昆侖山玉虛宮做丫鬟的白面狐貍,不過兩人結(jié)成道侶還是在封神之后——
元始天尊將玉虛宮的仆人遣散、隱居大羅天玉京山,南極仙翁以壽星的身份蟄伏蓬萊島,這一狐一鹿少了約束,加上本來就有些日久生情,才是真正的走到了一起。
那老狐仙見到任青蓮一臉玩味,哪里還不知道對方已經(jīng)猜透了自己與這白鹿的關(guān)系,饒是已經(jīng)活了一大把年紀(jì)了,依舊還是忍不住老臉微紅,目光一轉(zhuǎn),將話題扯到任青蓮身上,問道:“瑩瑩這些年都跟著你嗎?”
任青蓮微微愣了一下,也幸虧他如今的記憶力不錯,總算是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就想起了這老狐仙說的“瑩瑩”是玉面公主,便將那只狐貍精在華山天劍秘境的遭遇說了出來。
老狐仙原本有些促狹的神情變成了內(nèi)疚和憐惜:“這個可憐的孩子,沒想到竟然遭此一劫……”算起來,當(dāng)年玉面狐貍之所以跟著楊嬋出來闖蕩,與這老狐仙多次勸她要創(chuàng)造機(jī)會與任青蓮相處有著極大的關(guān)系。不過男人沒有俘獲,卻是把自己搭了進(jìn)去,被打回原形,成了楊嬋的“寵物貓”。
這些事情任青蓮自然是無從得知的,不過邊上的白鹿精卻是聽老狐仙提及過一些,只是之前并不知道她想要給自己外甥女撮合的對象竟然是任青蓮,忍不住苦笑起來:“這小子霉運纏身,跟在他身邊哪里會有好事情發(fā)生!”
任青蓮眉頭一皺,華山天劍秘境的時候他身上可沒有霉運,不過這白鹿精幾次提到他身上霉運纏身的事情,也不知道究竟是如何看出來的。
正打算問一問,那老狐仙已經(jīng)向任青蓮解釋道:“任公子別把這老糊涂的話放在心里,”說著,又瞪了一眼白鹿精,“年老昏花,你那望氣神通也不靈驗了!”
“望氣神通?”任青蓮卻是心中一動,“不知怎么個望氣法?”能夠被南極仙翁收為坐騎,這白鹿顯然不是尋常之物,有天賦神通并不奇怪,這樣一來,對方借助這門神通的力量看到自己身上的霉運自然也就解釋得通了。
“老夫這神通能看破命格氣運、避兇禍延福壽,能尋龍點穴、改變命數(shù)運道!”白鹿精一臉得意,三皇五帝時代,那軒轅人皇還從他這神通中領(lǐng)悟出來過一門“軒轅望氣法”,后來也被稱人們之為“天子望氣術(shù)”,觀地理陰陽,查吉兇禍福,建功無數(shù)!
“改變命數(shù)運道?”任青蓮聽得眼前一亮,“這樣說來,也可以用來消除我身上的‘厄難之兆’了!”
白鹿聽到“厄難之兆”臉皮不禁一抽,“七彩吞天蟒的詛咒‘厄難之兆’?難怪……”
任青蓮心下更奇,這白鹿精居然知道七彩吞天蟒的天賦詛咒,“難怪什么,不知老先生能不能幫在下驅(qū)除體內(nèi)的厄運之力?”
“這‘厄難之兆’我可對付不了!”白鹿精連連搖頭,“不過你這小子的命格運道老夫一個也看不明白,厄難之兆似乎對你的影響甚微……不過誰跟著你誰倒霉,我那外甥女就是一心撲在了你這小子的身上,才落了個被打回原形的凄慘下場!”
任青蓮翻了個白眼:“什么叫做‘一心撲在了我的身上’,再說了,那時候我還沒被這厄運之兆纏上,那小狐貍雖然被打回了原形,但好歹也算是成就了九尾狐之身,因禍得福了!”
老狐仙掐了那白鹿精一下,示意他不要亂說話,“不知道就別瞎說,什么命格、運道,你那神通現(xiàn)在還好不好使喚了?”說著,一臉狐疑起來。
“怎么不好使喚了,阿貍你就放心好了!”白鹿精委屈的叫道,“我還能害你不成?”
任青蓮若有所思:“若是我猜的不錯,老狐仙是打算借著取經(jīng)的這點功德轉(zhuǎn)世投胎到人族了?”
老狐仙點了點頭,那白鹿精已經(jīng)一臉自傲的說道:“老夫的神通雖然破不了七彩吞天蟒的‘厄難之兆’,但想要找到一個命格非凡、氣運亨通的人給她轉(zhuǎn)世投胎那是再簡單不過了,加上在這比丘國獲取的一點功德,將來修煉起來就更是事半功倍,順風(fēng)順?biāo)耍 ?br />
任青蓮卻是笑道:“人族中氣運最旺盛的便是皇族,東洲五域的五大帝國向來以修行成分著稱,我猜老先生說的轉(zhuǎn)世投胎的好人家應(yīng)該就是這些皇朝的皇族吧!”
白鹿精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便見任青蓮已經(jīng)向那老狐仙笑道:“兵解輪回轉(zhuǎn)身重修大多數(shù)都是不得已而為之,老狐仙當(dāng)真舍得放棄狐族的身份,算起來,狐妹的女兒已經(jīng)有七歲了,那樣的話,你下一次見到她恐怕至少也得百十來年吧……”
說到外孫女,老狐仙眼神里流露出一絲掙扎,“老身血氣枯竭,至多十幾年便要身死道消,這般選擇,至少將來還有機(jī)會見到小玉!”
白鹿精也是哼道:“別聽這小子胡說八道,哪里需要百年,到時候有我去點化你,十幾年內(nèi),肯定能夠再次見到小玉。”
老狐仙嘆了一聲,卻聽任青蓮忽然道:“若是我有辦法讓你突破血脈桎梏呢?”
愣了一下,老狐仙卻是想到了玉面狐貍血脈突破便是此人相助,不禁面露喜色,“任公子,此話當(dāng)真?”
任青蓮不置可否,目光看向了白鹿精。
所謂人老成精,更何況是活了數(shù)千年的老妖,白鹿精哼哼道:“有什么條件,說吧!”
“老先生這是說的哪里話,我與老狐仙也算是故交了,說這些多傷感情,嗯,長者賜不敢辭,老先生既然開口了,任某倒也不好推脫……”
“……說,你想要什么!”白鹿精有些咬牙切齒的道。
任青蓮笑道:“老先生能不能給在下一些本命精血?”
本命精血在修行中又被稱之為“心頭血”,是一個修士肉身根基所在,損失的多了,法力大減還是小事,眼中的身子會出現(xiàn)修為倒退的情況。
白鹿精臉色有些發(fā)白,見鬼的“長者賜不敢辭”!
“哎,愛情誠可貴,生命價更高……”任青蓮一臉唏噓起來。
白鹿精咬了咬牙,逼出幾滴本命精血向任青蓮飄去。
任青蓮心中大喜,這老妖怪為了在相好面前表露真心可真是拼了老命,足足九滴精血,送出去之后,身上的氣息都出現(xiàn)了輕微的虛弱,法力大減就更是不用說了。
不著痕跡的將這幾滴精血收**竅空間,暗忖道:“雖然從白鹿精的語氣看即便是掌握了他的那門神通也無法驅(qū)除‘厄運之兆’的影響,但是他并不知道我其實已經(jīng)掌握了七彩吞天蟒的全部能力,此消彼長之下,或許會有其他收獲,更何況,這種查看命格、氣運、甚至是改變命數(shù)、運道的能力,正要算起來,也不少什么小神通!”
將九尾狐的精血取出一些遞給老狐仙,三人又寒暄了幾句,便是聽到了猴子的喝聲從空中傳來。
“還請任公子幫忙和這猴子求個情……”老狐仙望著手里的一滴九尾狐的精血,又喜又驚的道。
這精血可不單單是從壓龍大仙身上提煉出來的,發(fā)現(xiàn)那玉面狐貍被打回原形成了九尾狐的時候,任青蓮便是偷偷的從對方身上提取了一些真正的九尾狐精血,存儲在了穴竅空間中。
點了點頭,便是攔住了猴子的攻勢,笑道:“大圣住手,都是自己人,自己人!”
猴子一早就看到了任青蓮,雖然不知道這居士如何與兩個妖怪有說有笑,但這一棒也只是做做樣子,沒有真的下手。
“自己人?這是怎么回事?”
“壽老,既然來了又何必視而不見呢。”任青蓮朝著猴子身后的方向說道,便聞得鸞鶴聲鳴,祥光縹緲,舉目視之,就見那壽星已經(jīng)現(xiàn)出身形,笑道:“任小友好神通!大圣慢來,老道在此施禮了。”
猴子回了一禮:“原來是壽星老哥,怎么舍得離開蓬萊島來這荒山野嶺了。”
壽星指著那白鹿精道:“他是我的一副腳力,不意偷偷來到這里,做了妖怪!”
這一路上仙佛的坐騎、童子猴子沒少遇到,對于壽星的話心知肚明,點了點頭,又指著那老狐仙道:“這個狐貍精呢?”
壽星瞪了那白鹿精一眼,便見任青蓮笑道:“這是萬窟山的一位老狐仙,玄奘法師落難萬窟山的時候,還是多虧了她和楊嬋等人相助才成功脫困,此處被這妖怪蠱惑來比丘國迷惑君王,萬幸沒有真的造成殺戮,還請大圣原諒則個。”
說完,老狐仙已經(jīng)向猴子施了一禮,反倒是那白鹿精,吹胡子瞪眼睛的盯著任青蓮,一臉不善。
壽星罵道:“孽畜!幸虧是任小友先遇上了你,才撿回一命,還不拜謝一下人家。”
任青蓮見那白鹿精氣的須發(fā)皆張,忍不住笑道:“壽老說的哪里話,自家人,何必言謝!”
猴子之前便聽玄奘提及過二郎神兄妹將他從一處狐貍精的洞府救了出來,加上任青蓮開口替那老狐貍精求情,點了點頭。天南海北的閑聊了幾句,忽然想起那些被他命諸神藏在山里的孩童,便是告罪一聲先行離去,好解救回城。
任青蓮卻是記得自己身上的霉運,向這南極仙翁討教起來。
“嗯?”壽星心念一動,運轉(zhuǎn)法術(shù)查看起來,見到對方那紫色精芒氣柱中糾纏著的一道黑色的氣息,想起任青蓮剛才的話,不由驚嘆道:“這便是傳說中七彩吞天蟒的詛咒‘厄運之兆’嗎?”
任青蓮點了點頭,壽星能夠知道七彩吞天蟒的“厄運之兆”其實還是從白鹿精那里知道的,世間萬物相生相克,那七彩吞天蟒恰好就是白鹿的克星,神通上亦是如此。
“壽老可有辦法解除?”任青蓮下意識的問道,福祿壽三星代表的力量剛好和那厄運之兆相反,這南極仙翁或許真有辦法破解他身上的霉運。
厄運之兆這種傳說中的神通可不是隨時都能夠見到的,壽星饒有興趣的點了點頭道:“待老夫試一試!”
說著,便見他掌心出現(xiàn)了兩道縹緲的氣息,成龍鳳糾纏之勢,突然向任青蓮身后虛無縹緲的氣運精芒揮擊過去。
任青蓮一眼便是發(fā)現(xiàn)那兩道氣息竟然是福祿二氣,在壽星精妙的控制下,扭成了一個繩子一樣。
姑且將那福祿二氣融合之后的力量稱之為幸運之力,這幸運之力很快便撞在了任青蓮的氣運精芒上,任青蓮的心神似乎都跟著一個震蕩。
但也僅此而已,反觀那施法的壽星,整個人卻是倒退了數(shù)步,連眼皮都猛的抖了一下,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一樣!
在壽星眼里,他這冒然一擊不但沒有影響到任青蓮氣運精芒中糾纏著的那些霉運之力,反而像是激怒了對方的氣運精芒一樣,任青蓮的氣運精芒開始變得更加的金紫玄妙,那些黑色的霉運之力像是一層黑色的霧氣,輕輕飄起,然后有牢牢的糾纏了上去。
“壽老沒事吧?”任青蓮上前問道。
壽星苦笑一聲:“沒事,只是沒有料到小友的氣運如此強(qiáng)大,那些霉運之力糾纏其中,想要徹底震散,光靠老夫掌握的這點福祿之力卻是無法成功,或許福祿二星可以做到,但也是兇險萬分,方才老夫若是沒有及時撤退,此時恐怕已經(jīng)被小友身上的霉運沾染上了……”
任青蓮聽得忍不住張了張嘴,便聽壽星有些驚疑不定的道:“修行中人都會一些趨福避禍的望氣本事,方才老道也忍不住使用了一些,借助小友的氣運精芒,竟然發(fā)現(xiàn)不久的將來會有一場十分兇險的劫數(shù),非得小友幫忙才能化解!”
“什么劫數(shù)?”任青蓮下意識的問道,難道是當(dāng)年后土所說的三界覆滅,洪荒破碎之劫!
“不知道,”壽星搖了搖頭,“只知道這場劫數(shù)和三界有關(guān),與小友卻是無關(guān),小友的命數(shù),似乎不在這劫數(shù)之中,甚至……不在三界之中!”
任青蓮心中微微震動了一下,面不改色的問道:“沒想到這種望氣術(shù)竟然還能夠推演未來之事!”
壽星似乎沒有多想,點了點頭:“這種望氣之術(shù)本身也算是推演之道的一種,不過老道還是第一次看的如此之遠(yuǎn),若是尋常的劫數(shù),自然可以借助這種優(yōu)勢趨福避禍,但這是應(yīng)對劫數(shù)最下乘的做法,命格、運數(shù)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一環(huán)變則環(huán)環(huán)變,到時候還是借助小友的力量來的妥當(dāng)!”
“若真有那么一天,力所能及,必然不會推辭!”任青蓮隱隱猜到他說的應(yīng)該就是三界覆滅這件事情,按理說作為闡教弟子,到時候避居元始天尊的混沌道場才是最好的選擇,但對方既然已經(jīng)這樣說了,他也不好回絕。
壽星抱拳一笑:“那便先謝過小友了!”
“壽老哪里的話。”任青蓮回禮道。
“小友若是怕被這霉運影響,不如隨老道回蓬萊島潛修一段時間,雖然福祿二星未必能夠幫小友驅(qū)除體內(nèi)的厄運之兆,但有福祿二氣的壓制,霉運的影響也會小上很多!”
任青蓮搖了搖頭,“暫時先不去打擾了,若是有需要,到時候親自去登門拜訪吧。”
壽星點了點頭,這任小友氣運亨通,些許霉運似乎對他沒有什么大的影響,卻是沒必要這般草木皆兵、閉門不出。
又寒暄了幾句,作別之后,任青蓮便是往比丘國而去。那國王從猴子口中得知了國丈和愛妃的來歷,羞愧無比,謝過眾人,當(dāng)即設(shè)宴光祿寺,大開東閣。城中百姓對于救回他們孩兒的玄奘一行人就更是感恩戴德起來,紛紛傳下神像、牌位,頂禮焚香供養(yǎng)。一直盤桓了半個多月,一行人才辭別這些熱情的國民,繼續(xù)西行而去。
這期間,任青蓮將白鹿精的那些本命精血煉化,融入自己的九幽玄瞳,終于擁有了一門頂級的望氣術(shù),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身上糾纏著的那道厄運之力。不過就像白鹿精所說的,想要借助這門神通驅(qū)除他身上的厄運之力,卻是有些困難。所以,在接下來的一路上,他都在繼續(xù)研究如何借助這種優(yōu)勢,結(jié)合七彩吞天蟒的傳承,好將那厄運之力當(dāng)做一種力量來修煉、吸收掉。
時間在不知不知中慢慢的渡過,過了冬殘春盡,一行人再次來到了一處高山峻嶺。這嶺上有個黑松林,山里有個無底洞,正是那金鼻白毛老鼠精地涌夫人的地盤。任青蓮不知道的是,在這陷空山無底洞,還有一個“故人”,已經(jīng)足足等了他十二年之久!
……
“任青蓮,十二年了,當(dāng)年黃風(fēng)嶺上你滅我真身,毀我道行,恐怕不會想到,本王另有奇遇,修成了這風(fēng)雷雙翅,不但將三昧神風(fēng)重新修煉了出來,更是修成了赤霄神雷,風(fēng)雷鼓蕩,實力更進(jìn)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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