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恭喜你啊。”三娘子笑道。
況且不明所以,看了看旁邊抿嘴而笑的李香君,這才明白原來是恭喜他要有孩子了。
“同喜,同喜。”
“這是第幾個孩子了?”三娘子問道。
“第四個了。”況且道。
“看不出來,你還真能干,小心累壞了。”三娘子捂著嘴笑道。
況且有些尷尬,笑道:“沒事,我沒別的優點,就是身體倍兒棒。”
這句話說的三娘子和那些侍女頓時飛紅了臉,不好意思接口了,李香君只是笑著看著,也不說話。
“那你什么時候跟她們圓房啊,人家可是等著急了。”三娘子指著菲爾、婉兒問道。
況且更是尷尬,訕笑道:“以后再說,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說完,趕緊逃之夭夭。
三娘子爽朗的笑聲劃破四周,跟在況且屁股后面跑了很長一段路。
“兩位妹妹,我可是給你們討來他的口風了,怎么謝我啊?”三娘子看著菲兒、婉兒道。
“多謝公主殿下。”兩人都通紅著臉斂衽行禮。
其實這兩人什么也沒說,三娘子從她們的眉目之間看穿了兩人的心思,又旁敲側擊幾句,也就明白了,所以當面替她們跟況且捅破了窗戶紙。
況且一直沒有收菲兒、婉兒為妾的意愿,他的女人已經夠多了,在他心里,已經把菲兒、婉兒當作妹妹了,平時只會噓寒問暖,調笑基本沒有。
可是菲兒、婉兒卻不想另嫁別人,主要是不想離開這個家,不想離開況且和李香君。至于她們有多愛況且,只有她們自己知道了。
李香君有一個心結,總是認為自己不是處子之身有些愧對況且,因此一直在極力撮合兩人嫁給況且做妾,試圖以這兩人來代替自己補償況且。
況且對這個真不在意,他可是兩世為人,在他的前世,已經沒多少人有處女情結了。他更沒有這種怪癖,好像女人不是處女就身價大跌,甚至不干凈了。
他出身中醫世家,清楚地知道,處子不處子也不過就是一層膜而已,沒有什么特殊意義,更是跟人的身體干凈與否沒有任何關系。
心靈純凈與否才是最重要的,有的女人盡管依然保持著處女之身,可是心靈卻早已臟污不堪,甚至陰毒無比,這樣的女人才是骯臟的惡毒的,根本碰不得。
況且認為男女之間心靈交融,才是最重要的,跟是否處子之身沒關系,跟身價地位沒關系,跟容貌好壞有關系,但不絕對。
最讓他噴飯的是,封神演義里姜子牙出山已經八十多了,作者還給特地配了一位七十多歲的老處女,這簡直讓人哭笑不得,七十多歲了,處女與否還有任何關系嗎?這就是頑固的處女情結作祟。
況且又走了幾桌,四下應酬了一會兒,這才給宋哲使了個眼色,然后自己走回中軍大帳。
不多時,宋哲跟了進來。況且站起來讓座。
兩人都坐下后,宋哲才正色道:“公子今天小心些,我看圣手屠夫那四人鬼鬼祟祟的,怕是想要對公子行刺。”
“行刺?不大可能吧?”況且笑道。
“不得不防啊,要不先下手為強,找個借口把他們處理掉?”宋哲建議道。
“這不好,如果這樣做,會讓太多人不安心,以為我把他們請進來,是擺了一道鴻門宴。”況且道。
“那只能多派人盯著他們了,現在還能盯得住他們,一旦他們行動起來,恐怕就盯不住他們了,這幾人都不簡單啊。”
況且皺眉沉思。他當然也知道刺客的厲害,他曾經遭遇十多次策劃周密、行動利索的高手刺殺,能夠稀里糊涂的活到現在,只能說是奇跡中的奇跡了。
上一任錦衣衛都指揮使就是被人刺殺的,刺客透過一百多精銳護衛的層層保護,居然直接潛入都指揮使的臥室,一刀斷頭,毫無聲息。
這件事始終沒有個結果,就連況且也不知道來龍去脈。
他其實已經替那位都指揮使報仇了,刺殺都指揮使的正是白蓮教的五位圣使之一,這五位圣使的腦袋都已經被人送到了他家門口。
這五位圣使究竟為何要刺殺況且和錦衣衛的人,完全是一筆糊涂賬。據錦衣衛的密探探查到的情報看,這些刺殺行為并不是白蓮教的行為,而是五位圣使另外接了私活。
況且一直糾結納悶,什么人敢向錦衣衛動刀子?又是什么人非要自己死不可?
這些問題都沒有答案。
還有在大同城里鬧出的那出藏寶圖的鬧劇,幕后黑手是誰?也同樣沒有答案。
況且自認為自己所處的層次已經相當高了,錦衣衛又是全國情報系統的金字塔塔尖,除了白蓮教外,可能沒有哪一家比錦衣衛的情報工作做的更好了。
當然除了深不可測的勤王組織。
他現在也不知道勤王組織究竟有多大,道行有多高,只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
更可笑的是,他身為勤王組織的名義上的最高首領,對組織內部的事可以說一無所知。這話說給誰都不信,但事實就是這樣。
“我倒是認為,圣手屠夫這四人此行跟行刺無關,很可能跟大同城里那出戲有關。”斟酌之后,況且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盜墓?”宋哲訝異道。
“對,摸金校尉出現在這個組合里,已經說明了問題。”
“那也未必,他們逃到塞外很多年了,往年的積蓄可能也用光了,難說他們不會被人收買做刺客,摸金校尉最擅長挖洞,從地下滲透行刺,會不會有這個可能?”宋哲也道出了自己的看法。
況且有任何意外,他的腦袋也得搬家,因此他必須把事情往壞處想,往復雜的地方猜。
天師教主固然對況且的公子身份不是十分信服,但是保護公子失敗的黑鍋他也不會背,只能找出個替罪羊來,這個人選無疑就是宋哲。
宋哲在外面風光無限,在教內,連核心人物都不是,隨時都可能被當作棄子拋出去。
“大人,那就盯死他們,我再去安排多幾倍的人手,就不信盯不牢他們四個人。”紀昌在一旁著急道。
“盯什么盯啊,有那閑工夫做什么不好?直接砍了完事,只要你一句話,這事我去辦。”
隨著話音,九娘走進來,大聲道。
況且看著九娘笑道:“你怎么不去看歌舞啊?”
“我去看那玩意干什么,都是給你們這些好色男人看的。”九娘鄙夷道。
“妹子,你可別這么說,那是藝術啊。”況且笑道。
“什么藝術,以為我讀書少就騙我啊,不就是男人想看那些女孩子的大腿和胸脯嗎?”九娘冷哼道。
況且對如此直白的嗆聲,只好無言以對。
九娘說得沒錯,如果說舞蹈有其特殊的魅力,那么女孩子的大腿和胸脯無疑就是其魅力的基礎,如果弄一群肥胖丑陋的中年女人去跳,估計就是最好色的色鬼都嚇跑了。
“姑娘真是實在啊,這話說的再對沒有了,你看我就不看那些東西。”宋哲笑道。
“哼,說的你好像是好人似的,估計你就也就是沒逮著機會吧,男人哪有一個好東西,都是一路貨色。”九娘叱道。
這番話說的三個大男人臉都黑了,不過宋哲和紀昌還好些,九娘話里話外已經把況且打包進來了,他們也不算丟人。
“我說妹子,我可沒得罪你啊。”況且摸著鼻子道。
“你當然得罪我了,你們都得罪我了,雪兒妹妹在我那好多天了,你們有誰去看望過她?你去看望過她嗎?”九娘叉腰怒道。
況且明白了,這感情是為雪兒姑娘打抱不平來了。
雪兒被張鯨的侄兒騷擾的受不了,就躲進九娘的房里跟她學做面具,這些日子一直沒敢露面。
這些天況且就連用帷幔圍起來的內宅都很少進去,怎么可能專門去看雪兒,再者說雪兒性子悶,喜歡一個人貓在屋里,不喜歡見人。況且以前去李香君那里,也是十次能見到雪兒三五次罷了。
宋哲滿臉的黑線,雪兒是誰他根本不知道啊,這怎么也怪罪到他了?
紀昌更是苦笑,雪兒姑娘在九娘的屋子里,那地方誰敢去啊,不是上門找抽嗎?
他們也知道,九娘的怒氣是沖著況且來的,他們只是意外地受了瓜落。
“雪兒有什么事嗎?難道病了?”況且倒是有些擔心了。
“雪兒當然沒事了,有我照顧她,她能有什么事?”九娘道。
況且這才放心,剛要說什么,九娘又來了一句:“可是她是你的人啊,你自己不照顧,扔給我照顧,這是什么道理?”
況且攤了攤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讓他從哪開始說,說什么好啊。
他這會才知道什么叫不講理,就是根本沒理可說,無從談起,怎么說你都是錯。
“那個,那個”況且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句完整的話來。
宋哲和紀昌都忍著笑,他們還沒見過況且吃這么大的癟,看來這位九姑娘真是大人的克星啊。也好,是得有這么個不講理的人治他。
“那個什么啊,你麻煩了我這么多天,都沒見你有什么意思,裝糊涂是吧?”九娘怒道。
況且依稀有些明白了,這是跟自己要好處來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他頓時大松一口氣,笑了。
話說你想要好處直說就是,干嘛整這么多彎彎繞啊,累不累啊?
“好吧,想要我怎么感謝你,直接說吧。”況且大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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