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好意思能麻煩你出去一下么?我們要對死者的尸體進行全面的鑒定。”姜潮開口道。
“那如果沒什么異常呢?”男子擦了擦眼淚道。
“沒什么異常的話,我們法醫這邊就給你開鑒定報告,最遲明后天你就可以拿到死亡證明和火化證明了。”姜潮解釋道。
男子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而男子出去后,沒多大會兒,石舒冰和女房東就走了進來。
屋子里才站了這么幾個人,便顯得很擁擠。
孩子的情緒已經暫時穩定住了,石舒冰和女房東沒敢告訴小男孩真相,只是說他媽媽睡著了。
石舒冰和女房東進來后,女房東見姜潮和塔秋莎正給死者脫衣服。
女房東趕緊問道:“姜潮,你們脫金鳳的衣服干什么?”
作為房東,自己的出租屋里死了人,她肯定是要過來看看的。
“尸檢。”姜潮看到女房東后解釋道。
“這是我們市局的姜法醫。”石舒冰怕出現誤會,給女房東解釋道。
尸檢的時候需要脫掉衣物,是很正常的事情,當然石舒冰也怕這女房東接受不了。
但石舒冰沒想到的是,女房東在驚訝過后,卻開口道:“姜潮,都是老鄰居了,你一定給金鳳好好看看。”
女房東看起來挺支持市局工作的。
而姜潮聽女房東這么一說,點了點頭:“肯定的。”
說完,姜潮讓塔秋莎將死者那廉價的文胸也拿了下來。
一覽無余的看著一個人的身體,感覺是不一樣的。
死者赤果果的躺在他們的面前,而姜潮上下掃了一眼,登時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死者的身上怎么有抓痕?”姜潮指了指死者大腿側的位置。
“塔秋莎麻煩你把死者的大腿掰開,我看看。”姜潮又道。
塔秋莎將死者大腿掰開,而姜潮則仔細的檢查了一番。
“這抓痕,看起來很新鮮,應該不超過一天。”塔秋莎道。
“確實不超過一天,而且死者的胸前還被抓了一道。”雖然當著女房東的面,看一個女人的尸體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但出于職業的選擇,姜潮不能顯得扭扭捏捏,拖拖拉拉的。
“死者生前應該與人發生過激烈的肢體接觸,而且死者前胸的這一片皮膚顏色有些不正常。”姜潮按了按死者的前胸。
死者前胸有一片淤青,這淤青還泛著白。
而塔秋莎見姜潮這么說,又看了看尸體的情況,塔秋莎剛才覺得這死者是猝死,但她現在又感覺有些摸不準了。
“姜潮,這不會是他殺吧?”塔秋莎心里有些忐忑但又有些激動道。
本來想著非正常死亡事件,幫著鑒定一下走個過場就行了,但如果是他殺案恐怕得立案了。
而如果是他殺,很明顯是個表現的機會。
“現在一切都不確定,石隊長,門窗什么的都檢查了嗎?”姜潮模棱兩可道。
“都檢查了,沒有被撬鎖什么的痕跡。”石舒冰還是比較認真負責的。
“拉到殯儀館解刨吧。”姜潮想了想開口道。
“現在拉到殯儀館解刨?”石舒冰聞言怔了怔神。
“是的,這極有可能是一起他殺案。我想給這具尸體解刨一下再做論斷。”法醫切忌先入為主,而且表面上看到的也不一定是事實。
“那我跟你死者的家屬說一下吧。”石舒冰猶豫了一下道。
姜潮的能力確實不俗,而且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姜潮協助武警部隊那邊破獲了炸彈包裹的事情,石舒冰也知道了,和姜潮接觸下來,姜潮似乎是個能給人信心的人。
石舒冰知道姜潮這樣判斷,肯定有他的道理。
石舒冰出門跟死者的丈夫說解刨的事情。
而死者的丈夫反應很激烈。
“人都已經死了,明擺著就是猝死,你們這是要做什么!你們這是讓我老婆死了也不得安寧!”死者的丈夫情趣波動很大,他氣的臉都發紅了。
緊隨其后的是劇烈的咳喘,很明顯死者的丈夫身體不好。
“先生你理解一下,我們這邊的法醫是很負責任的,這樣做也是還原死者的死亡真相。”石舒冰好言相勸道。
“不行,你們要是帶走我老婆,我現在就從樓上跳下去!”死者的丈夫很強硬道。
石舒冰遇到過不少難纏的家屬,但這個死者的丈夫是令她感到最辣手的一個。
幾句相勸無果,這死者的丈夫爬上樓梯就要跳樓就要自殺。
小男孩嚇得哇哇大哭,現場各種混亂,而石舒冰走回了出租屋內對著姜潮道:“姜潮,你這邊能確定這是一起他殺案嗎?如果能確定我再爭取一下,不能確定,這事兒先拖延一下等海科長他們過來處理也行。”
石舒冰也怕家屬們鬧情緒,她說的也是兩全之策了,這樣也能讓姜潮不擔責任。
而姜潮聽石舒冰這么一說,也面顯躊躇了起來。
說實話,他也不能確定這個死者就是他殺的。
但死者身上的抓傷和淤青確實是疑點。
姜潮猶豫的時候,這出租屋的門卻是被人推開。
一個長發偏偏,眉目若畫,美的讓人禁不住側目的少女走了進來。
這少女正是胡雪瑩。
而胡雪瑩現在已經穿上了姜潮給她買的新長裙。
姜潮不會挑選女人的衣服,但胡雪瑩將這件衣服駕馭的相當好。
石舒冰見過胡雪瑩,看到胡雪瑩出現在這里,她有些意外。
而胡雪瑩在掃了一眼床上的死者后,卻是嘴唇微動對著姜潮傳音了一句。
而姜潮聽了胡雪瑩的傳音后,臉色立刻變的堅定了起來。
“石隊長,這就是一起他殺案,我可以用的工作來保證。”姜潮斬釘截鐵道。
“那行,我再給家屬做一下工作。”姜潮都這般說了,石舒冰果斷去了外面。
今天來的刑警可不僅僅只有石舒冰小趙,石舒冰讓小趙和其他警員先將死者的丈夫用手銬銬住,然后她打電話叫殯儀館的人將尸體拉去了殯儀館。
而去殯儀館的路上,胡雪瑩并沒有跟著姜潮他們一起去。
而到了殯儀館的時候,海科長還有柳嫣已經等著了。
海科長柳嫣他們這邊剛處理完一起嚴重的車禍案件。
場面極為血腥。
但法醫的工作不僅僅是處理謀殺案,非正常死亡事件像是車禍自殺工傷致死等都需要法醫親臨現場的。
如果是猝死,姜潮這種實習法醫就能開具法醫鑒定。
但如果是他殺,性質就完全不同了,海大富或是正職法醫必須親自驗尸。
而死者的尸體拉進了殯儀館后,海大富立刻看了看。
“死者是被捂死的。”海大富仔細的檢查了一番道。
而柳嫣也開口道:“我和海科長的結論一樣。”
“捂死的?怎么才能看出來?”沒想到姜潮的結論是正確的,石舒冰大感驚訝道。
“死者的身上有抓痕,這說明死前有過劇烈掙扎的跡象,而且胸口不僅有淤痕并且泛白,這淤痕的面積不小,可能是犯罪嫌疑人用膝蓋壓住死者的胸口時所致,而死者的眼睛里有紅斑,說明無法呼吸導致血壓突然增高,而且我剛才用這個棉球碾壓了一下死者的耳孔,耳孔里有血跡,只有被捂死的尸體,才會有這種跡象。”海大富解釋道。
海大富他們都是有經驗的老法醫了,聽了海大富的解釋就算是方寒也很佩服。
死者是被捂死的,還是胡雪瑩告訴姜潮的。
而姜潮之所以確定這是他殺,也是因為胡雪瑩的傳音。
“那這個案子我向市局通報立案,馬上尋找兇手。”石舒冰正色了起來道。
石舒冰剛說完,姜潮便插話道:“石隊長,兇手不用找了,應該就是死者的丈夫,抓痕從顏色上判斷比死者死亡的時間提前了幾個小時,而在死者家里門窗都完好無損的情況下,只有死者的丈夫有作案動機。”
“而且死者丈夫殺死死者用的工具,應該就是他家里的枕頭。”姜潮分析道。
而姜潮的分析,得到了海大富和柳嫣的認可。
離開殯儀館的時候,海大富將姜潮單獨叫到了一邊。
“姜潮,武警特警部隊方面向我們通告了你參與通河縣爆炸案的情況,你表現的很不錯,希望你再接再厲,我們的考核不僅注重個人的職業素養,更注重能力。”姜潮是個可塑之才,而海大富在姜潮的身上也看到了刑偵技術科的希望。
海大富這么一表揚,姜潮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海科長,這都是身為一名法醫應該做的事情,當時情況緊急,武警特警部隊那邊還讓保密,所以我暫時沒跟你們申報。”姜潮有些尷尬的解釋道。
通河縣炸彈包裹的事情,姜潮沒跟海大富他們說,是違反流程的。
而令姜潮沒想到的是,海大富顯得很大度:“沒事,下次再有這種情況了,你沒必要事先告知我們,服從安排就是了,另外你們明天早點來市局,我這邊要給你們安排一下。”
“好的。”姜潮點了點頭。
姜潮搭乘石舒冰的順風車回了醫學院,而等姜潮看到死者丈夫的時候,他已經被押送到警車里了。
鐵證如山,等待他的是法律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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