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懷中溫香軟玉,并且又是一名絕色女子,可是林修此時此刻心中并沒有半點(diǎn)的綺念,臉上反倒?jié)M是尷尬之色。
他雖然也曾驚艷于對方的絕色容顏,可是說白了他與其不過一面之緣,兩人之間根本沒有半點(diǎn)的交情。
如今眾目睽睽之下被對方這樣抱著,他心里總覺的無比怪異。
“那個……雪簌姑娘,你可以不可先起來!”
他弱弱的開口,可是雪簌只是在他懷中搖了搖頭,哭聲卻是沒有絲毫的停滯,更加沒有離開的意思。
看到這一幕,青鸞冷哼一聲,身形一動就欲前去將雪簌拉開,可是月影萱卻將她拉住,輕輕搖了搖頭。
其余人不明所以,眼中皆是流露出玩味的神色。
墨旬更是一臉感慨的說道:“果真,方才遠(yuǎn)遠(yuǎn)不是他的人生巔峰啊!”
片刻之后,蒙塵沉聲道:“這位姑娘,先別哭了,老夫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聽到這句話,雪簌的哭聲漸小,片刻后抹去臉上的淚花,看了一眼周圍滿是玩味的目光,這才意識到方才的行為似是有些不妥,一抹紅霞飛上臉頰,卻讓其看起來更加美艷不可方物。
她低著頭,小聲的說道:“多謝各位前輩救命之恩!”
蒙塵正要開口,忽然瞥見她肩膀處不斷滲出的鮮血,輕嘆一聲道:“青鸞,你先帶這位姑娘去包扎一下傷口。”
青鸞微微一愣,一臉的不情愿,隨即眼珠子一轉(zhuǎn),面露痛苦的說道:“太上長老,我……我……我肚子疼!”
蒙塵面色一僵,瞪了青鸞一眼,就在這時,月影萱淡淡的說道:“我來吧!”
聽到這句話青鸞一愣,隨即向其投去不解的目光,可是看到月影萱已經(jīng)起身向著雪簌走去,她只能輕輕的跺了跺腳,噘著嘴說道:“那小姐我來幫你吧,我……我……我肚子又不疼了”
聽到這句話,蒙塵猛然仰首望天,不知是否不想讓眾人看到他此時的表情……
待到月影萱和青鸞引著雪簌進(jìn)入一間營帳之后,蒙塵皺著眉頭向著林修幾人問道:“你們認(rèn)識她?”
余真搶著就要開口,蒙塵卻冷喝道:“你給我閉嘴”,余真訕訕的摸了摸鼻子,識趣的捂住了嘴巴。
看到蒙塵看向了自己,林修開口道:“當(dāng)初在皇城參加交流賽之時,與之又過一面之緣”
蒙塵皺眉道:“皇城交流賽?”,說完這句話,他的目光落在了龍子鳴的身上,輕聲道:“你們大云的人?”
龍子鳴緩緩搖了搖頭道:“我沒見過她”
聽到這話,蒙塵額前的皺紋更深了,他喃喃的說道:“此女既然出現(xiàn)在交流賽上,應(yīng)該隸屬某一圣地,她如此年輕卻已是歸星境的修為,這樣的天之驕女,為何卻沒有出現(xiàn)在演武場上呢?”
聽到這句話,眾人皆是一愣,這才意識到蒙塵所說的這一點(diǎn),果真令人疑惑。
蒙塵思索了片刻,似是一無所得,只好輕聲說道:“只待會先聽聽她怎么說了。”
營帳之中,青鸞有些粗魯?shù)耐巳チ搜囊律溃驗椴糠指珊缘奈垩呀?jīng)和衣衫粘合到一起,因此這一下,立刻導(dǎo)致了傷口二次撕裂,鮮血重新涌出。
雪簌立刻面露痛苦之色,雙手猛然抓緊了衣裙,銀牙緊咬,卻是一聲不吭。
月影萱微微皺了皺眉,向著青鸞說道:“輕一些”
青鸞有些不情愿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端來一盆水,向著雪簌說道:“我要清洗傷口了!”
雪簌額頭滿是汗珠,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有勞了!”
青鸞顯然并不領(lǐng)情,輕哼一聲后開始給對方情理傷口,先開始的時候還輕手輕腳,可是后來眼珠子微微一轉(zhuǎn),手上就加了一些力道。
雪簌嬌軀驀然一僵,眉頭立刻皺緊,同時垂在身體兩側(cè)的雙手也緊緊的抓住了自己的裙擺,十指的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過度顯得無比蒼白。
她緊緊咬住自己的紅唇,絲絲鮮血在唇齒間閃動……
看到這一幕,月影萱目中閃過一抹復(fù)雜,忽然止住了青鸞的動作,伸手將布帛從對方手中接過,淡淡的說道:
“我來吧!”
青鸞微微一愣,連忙說道:“小姐……這……”,可是當(dāng)她看到月影萱嚴(yán)肅的目光,立刻閉上了嘴巴,緩緩低下頭去。
雪簌擠出一抹笑容,向著月影萱說道:“有勞姐姐了!”
月影萱神色淡然,動作輕柔的擦拭著對方身上的污血,同時似是隨意的問道:“妹妹是哪里人氏,怎么會在深夜被那些人追殺至此?”
她問的雖是隨意,余光卻在暗中打量對方。她發(fā)現(xiàn)雪簌聽到這句話之后,眼圈剎那間就紅了。
方才被青鸞使壞承受巨大痛苦時都沒流下的眼淚這一次忽然如同決堤的河水般涌了出來……
月影萱微微皺了皺眉頭,卻沒有開口,依舊在輕輕擦拭對方身上的傷口,雪簌哭了半響,方才哽咽道:
“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死了,是在黃云營中供職的叔叔將我接回并且把我養(yǎng)大。前些日子,叔叔外出執(zhí)行任務(wù)時失去了右臂……是而無法繼續(xù)留在黃云營供職,于是準(zhǔn)備帶我返鄉(xiāng)”
“朝廷倒也慷慨,給了豐厚的安家費(fèi),叔叔半生戎馬,準(zhǔn)備用這筆錢做些小買賣,安度余生……可是沒想到在路上卻遇到以前的仇家……”
“對方看到我叔叔的模樣便已知其必然已不再黃云營供職,于是立刻向我二人出手了。我叔叔雖然失了一條手臂,戰(zhàn)力不比從前,可是畢竟乃是經(jīng)過戰(zhàn)場的洗禮,是而依舊取得了上風(fēng)”
“可是……可是……”
說道這里,雪簌的淚水又是止不住的流淌而出,很顯然接下來出了變故。片刻之后,她止住哭聲,眉宇間卻依舊是無法掩飾的懊悔,她一臉痛苦的說道:
“全怪我一念之仁,心道叔叔已經(jīng)準(zhǔn)備過普通人的生活,不應(yīng)再多造殺孽,結(jié)下仇恨,勸說叔叔繞了對方性命……”
說道這里,月影萱輕嘆一聲,隱隱的猜到了接下來的事情。
雪簌接著說道:
“叔叔后來帶著我來到了王伯伯的府上暫住,王伯伯早年也曾在黃云營中供職,和叔叔算的上是生死兄弟,后來轉(zhuǎn)而從商,在當(dāng)?shù)匾菜闶怯蓄^有臉的人物。他們熱情的招待了我們,可是誰能想到……”
“這一住,卻將災(zāi)難帶給了他們。昨天深夜,一群惡徒忽然闖入了王伯伯家,其中更是有一名翻云境的高手……眾人雖然奮力抵抗,可是卻依舊無法挽回頹勢“”
“后來王伯伯和叔叔生命為代價,才將那名翻云境的高手重創(chuàng),趁著那個機(jī)會,府上的八名護(hù)衛(wèi)帶著我突圍殺出……
“可是,人心難測……那些護(hù)衛(wèi)看到王伯伯已死,竟是不愿再為王家賣命,有五人悄悄離去了。這我也能理解,可是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剩下的三人之中……竟是有兩人對我動了壞心思……偷偷在我水中下了蒙汗藥……”
說道這里,雪簌又是一陣輕泣……
月影萱眼中忽然閃過一抹凌厲的光光,連方才一直對雪簌頗有成見的青鸞也是明顯聽的入了神,下意識的怒聲說道:“真是該死!”
說完這句,青鸞竟是弱弱的問道:“那你有沒有……”
月影萱立刻瞪了她一眼,青鸞連忙閉嘴,伸了伸可愛的舌頭。
雪簌淚眼婆娑的說道:“還好最后三人中還有一名正義之士,是他冒死救下了我,并且?guī)е乙宦诽痈Z,可惜最終他還是……”
說道傷心之處,她猛然雙手抱住了自己的頭發(fā),用力的撕扯,同時口中不停的說道:“是我害了他們,是我,全部都怪我,若非我當(dāng)初一念之仁,哪里會有這種變故。”
她這一用力,剛剛清理好的傷口立刻鮮血狂涌而出……月影萱連忙抓住她的手,沉聲道:“你冷靜一些,這不是你的錯!”
青鸞也似是放棄了成見,連聲安慰道:“是啊,都怪那些人太可恨了,竟然恩將仇報!”
雪簌被月影萱抓住雙手,面色蒼白,雙目無神,一臉痛苦的低聲念叨著:“不是的,都怪我,都怪我……”
月影萱心生不忍,連忙向青鸞說道:“趕緊給她擦藥”
青鸞連忙手忙腳亂的將玉瓶中的藥粉向著對方的傷口撒去……這應(yīng)該很疼,即便是個男子都要咬牙強(qiáng)忍,可是那藥粉融入傷口,雪簌卻似乎完全沒有知覺一般,依舊雙目無神的低聲念叨著:“都怪我,都怪我……”
那種模樣,像極了那種哀莫大于心死的樣子。
月影萱輕嘆一聲,和青鸞一起將對方的傷口包扎完畢,扶她躺下后,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雪簌心神受到了打擊,再加上長時間的奔波逃命,身體早已疲憊到了極點(diǎn),幾乎才剛剛躺下,就已經(jīng)睡熟了。
只是即便是在睡夢中,她也始終緊皺眉頭,面露痛苦,口中不時的夢囈道:“怪我……都怪我……”
看到這一幕,月影萱長嘆一聲道:“真是個可憐的女子。”
青鸞也抹了抹眼角的淚水,不住的點(diǎn)頭……
而營帳之外,也是忽然響起了數(shù)聲輕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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