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雁聲挑了挑眉,不置一詞。
因為年紀(jì)所限,他并沒有見過那位傳說中的“元后”。
但單憑太子殿下比其他皇子年長這么多,就能想象得出圣上對元后的感情是很特殊的。
他不好胡亂猜測當(dāng)初圣上除卻元后外,身邊還有沒有其他妃嬪。
但顯然元后在世時,圣上從未考慮過要把皇位傳給其他女人生的兒子。
所以他干脆就不要其他兒子,或者說不要其他女人,以安元后母子的心。
然而元后一走,事情卻突然急轉(zhuǎn)直下。
圣上冊立了新的皇后,并很快有了好幾個兒子。
那么,元后所出的太子殿下如今在圣上心里的位置還是“特殊”的么?
這個問題即便聰明如韓雁聲,也根本沒有辦法回答。
畢竟他也只是一名尚未娶妻的少年郎,有些事情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便根本無從談起。
不過此時聽自家皇后姑姑提及皇子們的婚事,韓雁聲還是忍不住有些好奇。
后宮里的女人并非尋常人家的母親,她們擇媳的標(biāo)準(zhǔn)自然也不一樣。
尤其是自家姑姑和賢妃娘娘,她們有都是有野心的,不知什么人家的姑娘才能入得了她們都眼。
只聽韓皇后苦笑道:“如果你有個嫡親的妹妹,姑姑也就不用操那么多的心了,可惜你父親一共就你這么一個兒子……”
韓雁聲險些笑出聲來。
皇后姑姑之前明明說過沒有人會再把自己當(dāng)孩子,可她為何又像哄騙孩子一樣哄自己?
不管父親愿不愿意,英國公府都早已同他們的母子綁在一起,想分都分不開。
要想有資本去同其他皇子競爭,三殿下的婚事便是一個極大的籌碼。
皇后姑姑豈會放著其他勢力不去拉攏,轉(zhuǎn)而去挑選一位娘家的侄女做兒媳?
根本就是浪費機(jī)會嘛!
說句涼薄一點的話,就算真想把位置留給自家人,那也得是三殿下坐穩(wěn)江山之后再考慮的事。
但他也清楚,此時完全沒有去揭穿皇后姑姑的“謊言”的必要。
韓雁聲彎了彎唇道:“莫非姑姑和賢妃娘娘看中的是同一位姑娘?”
韓皇后贊許道:“雁聲果然聰明,姑姑隨便一提你就明白了。”
“究竟是誰家的姑娘,竟能讓兩位娘娘同時看中?”
韓雁聲倒不是在裝樣子,而是真有些煩京城里的貴女們了。
所以在他看來,大宋京城里的貴女們,誰也不值得讓姑姑這般看重。
韓皇后壓低聲音道:“阮大將軍唯一的外孫女,成國公的嫡親孫女司徒箜。”
“司徒箜?”韓雁聲微微一愣。
他的記性非常好,雖然覺得那些整日對他圍追堵截的貴女們很煩,但她們的名字基本都有印象。
可“司徒箜”這三個字對他來說卻是全然陌生的。
韓皇后笑道:“就是司徒家那個好些年都沒有開口說話的六姑娘。”
韓雁聲恍然。
原來是她!
他擰著眉道:“既然她不會說話,合適么?”
且不說圣上會不會同意,玦兒那臭小子就肯定不樂意娶一名不會說話的姑娘為妻。
韓皇后知道侄兒才剛回京,像司徒六姑娘又能說話這種小事自是不會刻意去關(guān)心的。
她便把事情經(jīng)過同韓雁聲講了一遍。
“……司徒六姑娘重新開口說話后,聽說成國公夫婦高興得不行,把府里最好的院子都給她住了。
如今她是成國公府最受寵的姑娘,又是阮大將軍唯一的外孫女,就連她的母親也成了一品襄國夫人……”
韓雁聲有些吃驚道:“一品襄國夫人?”
“誰還騙你不成,那一日圣上召見她的時候我就在場,親耳聽陛下賜給她的封號。”
“那……”
有些話韓雁聲都不忍心說了。
他不禁有些同情那位司徒六姑娘。
什么都還沒有做,甚至幾乎沒有在人前露過臉,卻已經(jīng)被這么多的人惦記。
不管容貌,不管性情,甚至不管她究竟會不會說話。
只要掛上了“阮大將軍唯一的外孫女”這個名頭,她的婚事就別想順利。
“賢妃娘娘已經(jīng)開始動作了?”
既然皇后姑姑開始著急,那便說明賢妃已經(jīng)開始動手了。
“她想得美!”韓皇后幸災(zāi)樂禍地笑罵了一句。
“那一日正好是賢妃的生辰,她便想趁機(jī)在圣上面前討要些好處。
誰知她才剛提了一句司徒六姑娘,都還沒來得及說到老二的婚事呢,就被圣上訓(xùn)斥了一頓。
說什么老二尚不滿十五歲,應(yīng)該把心思用在讀書習(xí)武上,婚事他自有安排。
圣上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賢妃留的,訓(xùn)斥完之后直接就離開了她的寢宮,后來也沒有再搭理過她。”
韓皇后越說越高興,一張俏臉熠熠生輝。
韓雁聲:“……”
難怪父親一直都不愿意扶持三殿下上位。
單看皇后姑姑這樣的表現(xiàn)就能知道原因。
她是個端莊賢淑的好妻子,是個慈藹溫柔的好母親,甚至可以說是個不錯的皇后。
但她還是太單純了。
這樣的手段同后宮諸妃爭寵是夠用了,可真正去同人爭權(quán)奪利那就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別的不提,單是圣上那一關(guān)就過不去。
賢妃娘娘提起司徒六姑娘就被訓(xùn)斥,那就說明圣上不想讓阮大將軍和皇子們扯上關(guān)系。
或者說他不想讓阮大將軍成為某一位皇子背后的勢力。
開什么玩笑,平白給某一位皇子增添那么大一股勢力,圣上難道是嫌自己的江山做得太久了么?
賢妃娘娘達(dá)不成目的,難道皇后姑姑就能?
既然都不能,那有什么好開心的?
就為了對方被圣上訓(xùn)斥?
韓皇后見他不說話,又補(bǔ)充道:“前幾日阮大將軍的奏折到了,說生擒了十幾名契丹軍中的重要人物。”
這件事情韓雁聲之前就已經(jīng)知曉了,他不動聲色道:“姑姑的意思是……”
韓皇后道:“錯過了司徒六姑娘,姑姑上哪兒再去給玦兒找這么合適的皇子妃?
但姑姑也清楚,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所以就想和你們父子好好商量一下。
咱們仔細(xì)擬定一個章程,哪怕用上一兩年的時間也得把這門親事敲定。”
韓雁聲面露難色。
圣上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清楚了。
要么就是根本不愿意讓阮大將軍摻和皇家這檔子事兒。
要么就是早有打算。
皇后姑姑目光太狹窄,只一味盯著賢妃和二殿下。
她顯然已經(jīng)忘了一個更加有威脅的人。
太子殿下年紀(jì)的確不合適,可他的兒子,皇長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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