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棉棉看著司徒曜那張泛著粉色的俊臉,握著杯子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
一個三十歲的大男人,因為覺得官職太低不好意思告訴妻子,竟然還會臉紅?!
最可怕的是,這么肉麻兮兮的事情,由渣男做出來,居然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果然顏值即王道,秀色可餐的美男子做什么都養(yǎng)眼。
阮棉棉略清了清嗓子:“從六品和從七品,其實也沒有多大區(qū)別。”
司徒曜的臉更紅了。
的確是沒有多大區(qū)別,反正都及不上自己從前那個正六品。
阮棉棉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無聊。
就算對渣男沒有什么好感,也沒有必要在人家傷口上撒鹽。
兩人面對面站著,一時間竟都不知該說什么好。
“三爺打算哪一日上任?”阮棉棉隨便尋了個話題,以求打破尷尬的氣氛。
司徒曜道:“圣上說如今御史臺缺人,讓我明日一早就去赴任。”
阮棉棉松了口氣,美大叔皇帝果真英明!
渣男一天不去上班,自己一天就不得安寧,還是早些去的好。
司徒曜本就是個敏感的人,見她面露輕松之色,瞬時便傷感起來。
努力了四個月,夫人對他的態(tài)度竟沒有絲毫的改變,依舊這么厭惡他。
“夫人……”他伸手拽了拽阮棉棉的衣袖。
“干什么?!”阮棉棉白了他一眼:“你明日就要去御史臺了,還不趕緊去做準(zhǔn)備!”
“其實也沒有什么好準(zhǔn)備的。”司徒曜囁嚅道:“我有些話想同你說。”
阮棉棉把袖子從他手中抽出來,順勢往椅子上一坐:“說吧。”
司徒曜挨著她坐下,帶著濃濃的傷感道:“夫人,莫非我們夫妻就一直這么生分下去么?”
“你以為呢?”阮棉棉睨了他一眼。
司徒曜越發(fā)難過了,吸了吸鼻子道:“夫人,咱們一家人重聚已經(jīng)四個月了,你覺得如今的我是個怎樣的人?”
“如今的你?”
“是,如今的我。”
阮棉棉很不愿意承認(rèn),但事實就是經(jīng)過這四個月的相處,她對渣男多少還是有了些了解。
她想了想才道:“如今的三爺是一個心思細(xì)膩、脾氣溫和,非常顧家的男人。”
聽她說的全是好話,司徒三爺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他又問:“那從前的我呢?”
阮棉棉一噎。
臥槽!
他從前是個什么樣的人,渣男心里沒點數(shù)么?
反觀自己,從前根本就不認(rèn)識他,誰知道他什么樣子。
她嗤笑道:“從前三爺是什么樣,我已經(jīng)不記得了!”
司徒曜被她氣笑了:“夫人莫要賭氣。”
“誰和你賭氣了?”
“當(dāng)年你在京郊救了我之后,說我是你見過的最美好的人。
后來咱們成婚,你說自己會喜歡我一輩子,還說……”
阮棉棉怒道:“我都說不記得了!”
“夫人……”
“就算記得又如何?反正又不是什么美好的回憶!
不過是一個癡情的野丫頭迷戀上一個無情男人的故事而已!”
司徒曜雙拳緊握在一起,聲音變得異常艱澀。
“曾經(jīng)的我對你那么無情,你卻對我那么好,還說愿意喜歡我一輩子。
如今……你也說了,我是個心思細(xì)膩、脾氣溫和,非常顧家的男人,可你卻不想理我了……”
阮棉棉一陣頭痛。
她真是想破罐子破摔,索性把事情真相全都告訴渣男好了!
從前喜歡他這個無情男人的是“阮氏”,如今覺得他還算個好男人的是她阮棉棉。
他對不起的人是“阮氏”而不是自己,所以雖然不齒他的人品,但也談不上有多恨。
至于現(xiàn)在覺得他還錯,只不過是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上稍作評價而已。
可那破罐子她還真是沒辦法摔。
小鳳凰還沒有回來,好容易有了父母親人,好容易有了富足而穩(wěn)定的生活。
這一切她都不想失去。
阮棉棉只能耐下性子勸道:“司徒三爺,你這是打算同我重修舊好么?”
出乎她的預(yù)料,司徒曜應(yīng)了一聲:“不。”
阮棉棉眉頭一挑:“既然不打算重修舊好,你整日還來纏著我做甚?!”
司徒曜忙解釋:“夫人聽我把話說完。
我從前是個混賬,娶了夫人這么好的女子不懂得珍惜,連上天都看不過眼了。
所以重修舊好這個詞并不合適。”
阮棉棉呵呵一笑:“的確不合適,從來都沒有好過,何來舊好可修?”
“夫人,你別摳字眼兒,我如今什么都不想,就想把剩下的半輩子全都用在你和咱們的孩子身上。”
阮棉棉不是鐵石心腸。
司徒曜這段近乎表白,卻又最不像表白的一句話,對她還是有所觸動的。
她苦笑道:“三爺,你又何必如此呢?”
“夫人,我也是有私心的,我就想通過自己的努力讓你像從前那樣對我。”
“像從前那樣對你?三爺,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
“夫人請問。”
“你以前從未愛過阮氏,是么?”
“這……”司徒曜雖然有些奇怪阮氏為何會自稱“阮氏,但這一點并沒有引起他的懷疑。
“那時沒愛過,如今便更不可能了。
司徒三爺,既然今天把話徹底挑明,咱們不妨……”
“阮棉棉!”司徒曜怒吼了一聲。
阮棉棉被他這一嗓子喊得險些破功。
雖然早就聽說自己如今的閨名也是“阮棉棉”,但在她的潛意識中,阮氏就是阮氏,阮棉棉只是自己一個人的名字。
沒想到今日司徒曜一著急,竟把“阮棉棉”三個字喊了出來。
她冷聲道:“三爺有何指教?”
“阮棉棉,過了這么久,你依舊想要同我和離?”
阮棉棉一噎。
最開始的時候,知曉自己如今的丈夫是個十足的大渣男,她的確是想要立刻同他和離的。
可做了將近一年的阮氏,又經(jīng)過了這么多的事情,和離這兩個字她真是許久都沒有想起過了。
對古代世情的了解越詳細(xì),她就越不想輕言和離。
同樣,她也沒有想過要接受渣男做老公。
她只是覺得最近這幾個月的生活,其實過得還是非常不賴的。
她甩甩頭道:“如果我說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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