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重熙和慕容離亭的武功都是很不錯的。
即便同飛鳳衛(wèi)相比,懸殊最大的也不是功夫,而是實戰(zhàn)經(jīng)驗。
加之溶洞內地形復雜,兩人若是真不想被尋到,或者說不想這么快就被尋到,也不是沒有辦法。
但聽了洞外那些人的人對話,確定這些殺氣騰騰的人是友非敵,趙重熙和慕容離亭幾乎同時發(fā)出了響動。
而那些人也沒有讓他們失望,立刻就把他們揪了出來。
不過,當兩人聽清楚對方的主子是誰,還是吃了一驚。
尤其是慕容離亭,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他心儀司徒箜好幾年,雖然知道兩人無緣無分,卻一直都在嘗試著去了解她。
她聰慧而狡黠,善良卻不心軟,論心機論手段,都絲毫不輸給他。
但不管怎么說,在慕容離亭眼中,司徒箜始終還是個溫婉柔弱的姑娘。
與人爭斗,自然只能是斗智。
至于斗勇……
他實在是無法將眼前這一大群殺氣騰騰的暗衛(wèi)與那秀美絕倫的姑娘聯(lián)系在一起。
不過,他很快又釋然了。
一個人的頭腦再聰慧,口才再了得,也不可能應付得了所有的麻煩。
司徒箜即將嫁入皇室,不出意外的話,她很快就會是大宋的太孫妃。
更有甚者,宋帝中毒日深,定然無法繼續(xù)當朝理政,說不準直接就禪位給趙重熙。
那樣的話,司徒箜很快就會是大宋的皇后。
高處不勝寒,她要想坐穩(wěn)那個位置,更不可能只靠著頭腦和口才。
所以這些暗衛(wèi)的存在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至于他們身上的殺伐之氣為何如此凜人,慕容離亭也很快尋到了理由。
司徒箜的外祖是阮大將軍,想來這些暗衛(wèi)都是他為外孫女特意準備的。
趙重熙驚訝處不及慕容離亭,心中的謎團卻越發(fā)大了。
凰兒手里有暗衛(wèi)他自然是知道的。
不僅知道,夜梟等人甚至還替他做過事。
他們有多大的能耐趙重熙心里很清楚。
和他手中的那些暗衛(wèi)不相上下,比起眼前這一群卻似有不及。
他是在凰兒身邊做過小護衛(wèi)的,竟不知她什么時候竟擁有了這么可怕的一批人。
這批人和那位能解蠱毒的聞音先生一樣,實在太過神秘。
不過,他們一見面就自報家門,顯然凰兒對自己的信任又深了一層。
思及此,趙重熙只覺心中敞亮多了。
他看了看不遠處橫七豎八的尸首:“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可否請這位統(tǒng)領……”
夏侯伊又抱了抱拳:“屬下復姓夏侯,單名一個伊字,請殿下和世子移步。”
趙重熙和慕容離亭這些時日真是遭了不少罪,此刻只覺疲累得很,便不再多話,隨夏侯伊等人離開了。
大約半個時辰后,一行人抵達了飛鳳衛(wèi)扎營的地方。
慕容離亭很有自知之明,知曉這位夏侯統(tǒng)領此行是奉司徒箜之命來尋趙重熙的,自己不過是個“順帶”。
既然是“順帶”,就不該搶了主角的風頭,更不該耽擱別人的時間。
他同趙重熙打了個招呼,又沖夏侯伊抱了抱拳,自去安歇不提。
夏侯伊將趙重熙請到他的帳中,請對方上座之后,他親自倒了一杯溫水后才在下首落座。
“行軍在外條件有限,殿下將就這對付一晚。”
趙重熙見他三十歲左右的年紀,相貌堂堂氣宇軒昂,一看就知道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他溫和一笑:“我還未謝過夏侯統(tǒng)領的救命之恩。”
夏侯伊道:“這本就是屬下的分內之事,殿下……”
他略頓了頓,索性直接道:“殿下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都可以直接詢問屬下。”
聽他這般爽快,趙重熙一肚子的疑問竟不知該從何問起。
雖然這位夏侯統(tǒng)領是凰兒的心腹,但對于自己和凰兒來說,他依舊是個“外人”。
有些事情他覺得還是應該親自問凰兒,而不是從別人的嘴里知曉。
他迅速整理了一下思路,這才道:“夏侯統(tǒng)領抵達南疆幾日了?”
夏侯伊道:“三日。”
趙重熙挑眉:“那你們是如何尋到那所宅子的?”
夏侯伊十分耐心地把事情經(jīng)過講了一遍。
“……殿下離京后,姑娘便委托盛家各處商行鋪子時刻注意殿下一行的動向。
尤其是得知您在秀城附近失蹤的消息后,她更是吩咐盛家在南方的各家鋪子和茶行把所有的異動都及時傳到屬下這里。”
盛家的鋪子和茶行?
趙重熙瞬間就明白了鳳凰兒的用意。
盛家這幾年生意越做越大,不僅是酒樓和綢緞莊,茶葉生意也是越做越大。
南疆的氣候非常適合種植茶葉,因此本地茶商與盛家茶行所有合作。
通過這些茶商,盛家茶行的大掌柜又結交了不少南疆的其他生意人。
得到京城的命令后,大掌柜立刻便聯(lián)絡了秀城附近的茶商和糧商。
屬下等人抵達南疆后,各處的消息便及時送到了屬下手中。
經(jīng)過仔細分析,屬下發(fā)現(xiàn)秀城的一家糧行每個月都會往溶洞附近送一次糧食,另一家茶行每隔幾個月也會送一次茶葉,而且全都是極品。
屬下派人仔細勘察,最終鎖定了這座溶洞。”
至于后面的事,他相信長孫殿下不需要他詳細解釋,自己就能想明白。
趙重熙暗暗挑了挑大拇指。
眼前這位夏侯統(tǒng)領的確是個牛人。
方才他說的這些事聽起來并不復雜,但具體操作起來卻并不容易。
尋到這個溶洞或許不是太難,但他為了不打草驚蛇,竟能尋到宅院的后方。
皇祖母一開始的時候都沒有在那里安排人手,可見那個方向根本就沒有路。
要知道那一日他和慕容離亭是被大水無意中沖到那里,而非自己尋到的。
可這位夏侯牛人,居然……
當然,“牛人”這個詞是不能說出口的。
趙重熙不免又想起了自己和慕容離亭的那些暗衛(wèi)。
他們是絕不會不管主子們的。
即便沒有那個本事尋到宅子,也該繼續(xù)在溶洞附近找尋。
尤其是慕容離亭的人,他們是知道溶洞的具體地點的,怎么可能不來接應主子?
莫非……
他再次抬眼看著眼前的“牛人”。
腦海中不由得浮現(xiàn)出方才他們如砍瓜切菜一般滅掉那些高手的場景。
難道那些人全都被這牛人給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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