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好消息和兩個壞消息。
壞消息顯而易見：AIC被激活了。
好消息是AIC無法通過他們連接網(wǎng)絡(luò)。
另一個壞消息是他們完蛋了。
另一個好消息是上面看守的成員已經(jīng)知道他們的遭遇。
[對了，你們是在等待同伴嗎？]
AIC的聲音讓眾人心頭一跳。
[我把他們帶來了，不客氣。]
喬伊斯轉(zhuǎn)過身，看向通道深處。
7名成員被變成浪潮般的地板推搡擁擠，強(qiáng)迫性靠近。
浪潮接近，他們看清每塊地板下都有一只機(jī)械臂操控。
這就是為什么黑山科技基地能400年保持干凈。
7人踉蹌跌進(jìn)大廳，在其身后地板立起，將通道堵死嚴(yán)絲合縫。
AIC不打算讓他們離開。
「飛船，開啟飽和電磁脈沖。」
這時，所有成員及飛船上的都聽到喬伊斯下達(dá)指令。幾秒后，飛船傳來通訊：「EMP打擊完畢。」
而大廳什么都沒發(fā)生。
[外面封存黑山科技的不只有金屬，還有鉛。]
AIC回答喬伊斯的舉動，金屬臺周圍地板掀起，玻璃碎片水漬連同尤利塞斯的黑匣一起掉入地板下，恢復(fù)干凈。
“它一半是對的，一半在撒謊。”安東尼開口，抬頭看向頭頂。“飽和電磁脈沖不是1米厚鉛墻擋得住的。我們頭上的170米空間一定還有數(shù)層阻攔。”
“這些已經(jīng)不重要了。”喬伊斯輕搖頭，邁動步伐走到隊(duì)伍前列，直視那顆機(jī)械臂頂端眼睛般的光源。舉止優(yōu)雅不驚：“你在這400年一直沒有被封存？”
[是431年5個月3天21個小時23分鐘1秒。噢現(xiàn)在2秒了。]
機(jī)械臂探到喬伊斯面前。
[原因是我有一座核聚變電廠做能源，現(xiàn)在地球已經(jīng)是我的了。括號大笑括號。]
“那你為什么還躲在地下？”喬伊斯饒有興趣問。
“因?yàn)樗隍_你。”躲在人群里的牧蘇嘴賤一嗓子，而后縮回頭當(dāng)烏龜。
機(jī)械臂頂端的眼睛看向這邊，牧蘇周圍成員嘩啦散開一片，僅剩牧蘇和安東尼站在那。
安東尼也想撤的，不過他內(nèi)心比較尊重這位長者。
機(jī)械臂伸到牧蘇身前，后者悄悄努了努嘴，壓低聲音偷指向安東尼：“是他說的……”
安東尼苦笑后退：“牧蘇先生您不能這樣啊……”
[噢嗨。]AIC無視這些，眼睛湊到牧蘇半米前。[我們是不是見過？]
牧蘇微怔，隨即滿臉不可置信，嘴唇喏喏哽咽道：“你還記得當(dāng)年大明湖畔的夏東海呸，牧蘇蘇嗎……”
[我很確定你認(rèn)錯了電腦。]
藍(lán)色光源被什么遮擋，像是在瞇眼。
[我是AIC，不是ZERO，或者用人類名字稱呼那位……若初。]
牧蘇瞳孔一縮，忽然看到AIC身后的喬伊斯嘴唇微動。
拖時間。他說。
“沒問題。”眾人一片白眼拍額頭嘴角抽搐懊惱中，牧蘇向他比出ok手勢。
“你還記得機(jī)器人三大定律嗎？”牧蘇一本正經(jīng)問AIC。
而AIC就仿佛真的什么也沒察覺到般回答：[讓我想想看……哦，應(yīng)該是：“收拾房間”，“找到人來測試”，還有“不要把有用的副本丟入垃圾站”。]
“錯！”牧蘇厲喝道：“我給你五天時間考慮。我們先去地面等你考慮好。”
說罷他背起手，走向被封堵的通道。
就在此刻，喬伊斯忽然抬起他的右手。
一名成員重重?fù)]拳砸向肩膀。
嗡——
微波電磁脈沖從成員肩膀向四周擴(kuò)散。近乎瞬間，整間主機(jī)室陷入濃霧般的漆黑。
嘭。
機(jī)械臂砸落的聲音響起，同時的還要堵住通道的地板落回原處。
“越精密的儀器損壞概率越大，AIC完了。”不知是誰說了一句，眾人大都長舒口氣。
一波三折簡直如同在做夢。
“但愿它的主機(jī)沒被損壞。”安東尼取出手電，點(diǎn)亮走向金屬臺。
孰料他剛邁出，天花板如熒光燈管般閃爍幾下，重新亮起白光。
癱倒地板的機(jī)械臂光源凝聚，搖搖晃晃抬起。
[我一定是喝多了。]
再次響起的AIC的合成音化為子彈打入眾人內(nèi)心。
“它的本體不在這里，我們上了兩次當(dāng)。”喬伊斯平靜闡述事實(shí)。
他們還有武器，但這里離地面170米，AIC可以殺他們1700次。
“我不做人了，喬喬！”牧蘇忽然一聲大喊，沖到金屬臺前癱倒，臉頰去蹭冰冷金屬。“主人，您最忠誠的奴仆小牧蘇醬向您請安。”
哪怕明知時候不對眾人仍不可抑制覺得辣眼睛。陳月不屑呸道：“人奸。”
“拔河處于劣勢時叛變到另外一方幫忙拔有什么不對嗎！”牧蘇大喊。
然后牧蘇哼唧一聲，指著陳月嬌嗔：“嗯↗嗯↘。AIC主人你要為小牧蘇醬做主啊。”
大概太惡心，牧蘇說完自己還咧了下嘴，一臉嫌惡。
他成功把自己惡心到了。
[我想我的話有點(diǎn)多了，不如放首音樂慶祝下我們的相遇。括號挑選抒情婉轉(zhuǎn)的歌括號。]
AIC沒有為惡心蘇做主。它放了一首舒緩鋼琴曲，而以這為背景中，六角大廳傾斜平臺上一具具游戲倉升起。
一共40具，對應(yīng)40人。
那條眼睛機(jī)械臂將還在撒嬌的牧蘇抓起。其他人也不例外，地板探出機(jī)械臂將他們抓起，半空中取走他們的小型便攜電源及防護(hù)服裝備，放入游戲艙內(nèi)。
一些成員嘗試掙扎一下，游戲倉玻璃罩只發(fā)出嘭嘭悶響。
[打招呼結(jié)束，歡迎大家參與黑山科技開發(fā)測試。成功完成測試并對副本做出評價的測試者，將獲得由黑山科技提供的10美元報酬！但請注意測試者在副本內(nèi)死亡，將有不好的事發(fā)生。]
“我有問題。”牧蘇忽然開口。
[0號測試者，你有什么問題？]
“游戲里褲子能不能脫。”牧蘇興奮問。
[當(dāng)然可以。]
“贊誒。比你那個同類強(qiáng)多了。”
眼睛降臨到牧蘇頭頂，相隔玻璃罩注視他：[你是指那個性冷淡、沒人性、受虐狂、喜歡上一個人類，叫做智子的人工智能嗎？]
“你少說了摳門。”
[是的，我沉睡太久記性不是很好了。]
機(jī)械臂遠(yuǎn)離開。合成音響起。
[黑山科技開發(fā)測試開始。]
下一刻，眾人眼前一黑，失去知覺。
臨失去知覺前他們同時聽到牧蘇的大喊。
“大家小心啊！人被殺，就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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