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個我們就不管他，我們只要結果，如果沒有問出個所以然，我就宰了他！不過，作為東鷂烈火派的大弟子應該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我們只管看戲就好了。? ???  ?”段子雄氣定神閑道。

    而秀兒一直非常擔憂，她知道卓亦凡很難逃脫被毒打折磨，但是她卻無能為力，因為自身難保，她從段子雄的眼神中能夠看出他對自己的懷疑。

    正在這時，洛思明大搖大擺的進來了，他既沒有讓人幫他帶刑具，也沒有各種折磨人的東西，只是一個人而已。

    “呦吼，你這是要只憑三寸不爛之舌？”段子雄笑道。

    “門主，你有所不知，這個卓亦凡什么樣的折磨都受過了，卻難以撬開他的嘴巴，而我不需要這些，只需要對癥下藥，便能讓他說出飲血劍的秘密。”洛思明媚笑道。

    “哦？那我倒想看看，你是怎么讓他和盤托出的？”

    “門主，那就瞧好吧，不過我問他的過程中，可能會在言語上故意冒犯你和老門主，不過都是為了問出飲血劍的秘密，你可不要介意。”

    “沒關系，只要你能問出個所以然來，盡管罵。”段子雄笑道。

    洛思明點了點頭，便進了牢房，只留下眾人在門口杵著。

    卓亦凡這幾天比以前有精神很多，因為他聽說秀兒在幫忙讓自己逃脫出去，他還是有機會手刃段亦峰和段子雄的。

    一大早卻見段子雄帶著人在牢房門口，卓亦凡并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所以就沒有理會他們。只是他看到秀兒臉上有焦慮的神情，他猜測他們可能又要對自己動刑。

    洛思明進來之后，徑直走向卓亦凡，滿臉的笑意。

    卓亦凡怔怔的看著他，知道他定然不懷好意，因為外面好多人在看著。

    一抹警惕的表情爬上他的臉龐，他只是謹慎的望著洛思明。

    而洛思明看到他的戒備狀態，臉上依舊是笑意，他攤開雙手，示意卓亦凡不要緊張，放輕松。

    少頃，洛思明朝卓亦凡靠了靠，道：“卓公子，在這里還好吧？我看你比前幾天精神很多，看樣子是想通了。”

    “想通什么？”

    “當然是錯殺我師父齊懷山，連累我師妹齊若禤跌入谷底而死，幾天后你不再心存愧疚，釋然了，所以說想通了。”

    洛思明的這句話就像尖刀般狠狠刺著卓亦凡的心窩，自己的恩人和喜歡的人，因為自己的糊涂和不辨真偽而枉死，他愧疚的心如夜明珠般蒙塵，心里不停在滴血。

    看著卓亦凡痛苦的表情，洛思明知道自己的話起作用了。他知道，這個世上有好多東西都可以殺人，仇恨，愛情，嫉妒，不一而足。但是，最為厲害的則是愧疚，是悔恨。

    愧疚和悔恨是比鋒利的刀劍更快的殺人利器，它可以讓一個人全無斗志，喪失生的希望，破罐子破摔。

    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從卓亦凡額頭上滴落，那是他內心的絞痛，是對齊懷山枉死的愧疚，是對齊若禤枉死的悔恨。

    “我該死！”卓亦凡自言自語道。

    “你當然該死！想想吧，我師父齊懷山對你多么好，幾次都力排眾議的救你，甚至不惜與江湖人士為敵，他是從內心深處不想你出事，他可憐你，他同情你，他想讓你活下去。為了做到這些，他不惜一切。而你呢？你殺了他，你偏聽偏信，你不分真偽，不辨忠奸，硬生生的殺了他。而他呢，死之前還將自己的內力傳給你！你可聽清楚了，是傳給殺他的糊涂蛋！多么諷刺，多么令人啼笑皆非！”洛思明大聲道。

    這些話中的每個字就像一把把刀，不停剜著卓亦凡的心，他不僅疼得直冒汗，連身子都在不停的顫抖，臉上的肌肉在抽搐，手不自覺的抖著，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卓亦凡淚如雨下，哽咽聲在喉嚨里不斷聚攏著。

    洛思明還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又靠近卓亦凡道：“還有我師妹齊若禤，多么美麗的一個女子。你待在東鷂烈火山的時候，應該感受到了她的愛意，她對你好到什么程度，你比誰都清楚。想想就替她不值，她還沒有到二十歲，就被錯愛的男人連累枉死。請問，世上還有比這更殘忍的事情嗎？沒有！不會有的。在死前，她還一直提醒你，不要上當，可是你依然固我，最后釀成慘劇，她也就此香消玉殞，著實可嘆啊！”

    卓亦凡方才還坐著的姿勢，陡然間坐不住了，他身子開始直挺挺的側倒在墻邊，不停用頭撞著石墻，汩汩鮮血染紅了墻壁，染紅了衣服，染紅了地面。他用雙手捂著耳朵，不停的搖頭，嘴里啜泣道：“別說了，別說了，我求求你別說了。”

    悲戚痛哭的聲音一直不止，披頭散的樣子就像路邊的乞丐，滿臉扭曲悲戚。

    “哎？怎么能不說呢？你做的如此豐功偉業，不說的話，你怎么能獲得成就感，你怎么能知道自己多么英雄？所以，還是要說，不僅要說，還要不停的說，說他個昏天暗地，說他個見筋見骨。”洛思明輕笑道。

    見卓亦凡痛苦的樣子，段子雄在牢門外不自覺得笑了起來，他沒有想到，洛思明原來還會這招，如此下去，很快卓亦凡內心的防線就會崩潰，對這個讓他痛苦不堪的塵世了無牽掛，從而說出洛思明想知道的事情。

    而秀兒心里也在滴血，她心疼卓亦凡，鉆心之痛，可是她不能當著段子雄的面表現出來，只能硬撐著，強顏歡笑的配合段子雄的表情。

    “我是個不祥之人，活著只會給他人增添痛苦，帶來災難。活在這個無情無義的塵世上也只是茍延殘喘！”卓亦凡痛哭道。

    “確實如此，不僅你是這樣覺得的，我也這樣認為，還有鷂落派的那些弟子們。當然，還有我師父和師妹，他們一定對你失望至極。”洛思明繼續道。

    “如果有可能，我想把這個不開眼的塵世給毀掉，一點渣子都不剩！”卓亦凡突然大笑道。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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