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巴子這段時間這非常苦惱,因為西陜派和京北派壞了道上的規矩。
按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如果某一方或某人探明了哪個墓葬,決定過段時間再來盜掘,盜墓賊會假扮還林工程人員以給樹木培土,在動土地周圍留下一圈很淺的鍬印,或者在原址種上一棵“還魂草”,表示已經有主了。若有人不守規矩搶先挖了別人的地盤并被發現,這意味著一番你死我活的爭斗。
姚巴子兩年前就探明了大岔口子山的唐代墓地,只是鑒于安全和風險因素,他沒有立即動手,而是安排手下開始在山上半夜磷火,裝鬼嚇人,等村子里的人夜晚再也不敢上山,他們就打算在半年一年后下手。
可是,不知是他們內部有人泄密還是別的原因,西陜派在半年后也派人進駐大岔口子村,并買下十幾棟老土坯房子。
這還不,甚至連京北派也派人上山,下雨天在后山裝引雷器,導致后山在雨天產生霹靂雷光。
于是,這村子的年輕人在兩年間幾乎全部遷移,并且產生一些鬼怪傳。
姚巴子自認為是正宗盜墓傳人,不是新時代那些旁門左道的墳蝎子。而且他從來不曾拋頭露面,除了手下最親密的兩個表弟,圈子里還沒有人見過他。
用后世的話,江湖上一直有他的傳,但誰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按祖上規矩,他應該找這兩個不講規矩的心門派敲打敲打,或者發出威脅,你們要插手,我寧可魚死網破。
但鑒于姚巴子低調的為人,他一直沒有出面,而是安排大表弟去找這兩派斡旋。
一來希望他們講規矩,萬一他們不守規矩,姚巴子答應按贓分成,一旦起了墓葬,他給兩派“分紅”。
道上規矩叫“吃紅”。
但新時代的新門派堅決不答應。
他本打算放棄這一樁“生意”,但他和兩個表弟為這個墓地“藏拙”兩年,兩年沒有任何做一樁生意。放棄又可惜,也覺得憋屈。
最后,他在表弟的勸下,決定聯手做一筆。但他有要求,他最后出場。
猶然如此,他還是心底埋了根刺。
特別是這兩派的背后金主讓他反感。他雖然做的下三門營生,但他遵循祖訓,從來不和外國人交易。
哪怕是盜,亦有道。
他挖掘的文物從來都是留在國內。也算盜墓人最后的底線。而這些新生門派大多是些蠻干的盜墓者,求財心切,不擇手段。不僅大肆毀壞墓地,甚至毀人尸骨,由于有這些不講“道義”的盜墓賊,國內很多佛像才會沒有佛頭,大多都給偷運出國了。
他卻不一樣,從來不破壞墓地的結構,甚至會保留一些不值錢但有研究價值的物件,所以他的底線是最后起贓由他接手。最大限度保護墓地。
隨著地下墓道的貫通日期臨近。他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仿佛要出什么事。
這種預感源于天生,或者行業直覺。
在他盜墓生涯的十幾年經歷中,有好幾次他都是靠這種直覺化險為夷。
如果他可以全權控制,他會安排得更為穩妥,放出幾名自己的哨探在大岔口子山周邊布控警示。
但西陜派的張老大和京北派方面卻執意要自己的人放哨,包括起贓的運輸車輛等等。美名其曰,是共享出力。
實際上是對他還不放心。擔心他最后起贓閃人。
這天,他終于接到一直期待的電話,明天早上就可以打通墓道。
他和兩個跟了他十年左右的表弟打車來到大岔口子山,在山腳,他看到一輛黃色的“地址勘探車”靜靜的停靠。
他和兩個表弟悄悄繞路上山。
來到山上,在他的命令下,三人拿出黑色的“狗鉆洞”帽子戴上,蒙上臉。
三人穿過一片林子,林子的樹木種類很雜,有大片纖蔥的樟樹,高直的桉樹,光滑的樺樹,還生著幾棵老態龍鐘的槐樹。
穿過樹林沿著西北方向向前,就是大岔口子山的墓地所在。沿路上丘陵起伏,就數這大岔口子山海拔最高。之所以取名大岔口子山,是因為這山南面坡緩,北面卻是陡峭險峻,幾乎直立,像一個兩面橫開的大岔口。
三人來到帳篷前,帳篷里走出四個人,分別的西陜派和京北派各兩人。
名義上他們在這里幫忙掘土打下手,同時也是監督者。
“是姚老大嗎……”
“你們來了。”
“地洞馬上貫通,已經破了口,見到磚墻了……”
姚巴子沒有接話,他朝四人默默頭,一聲不響下到盜洞。
兩個表弟緊跟在后,兩派各派一人跟進下洞。
姚巴子下了盜洞,心中卻越來越不安,他低聲對大表弟,“你悄悄去村里看看,問問最近幾天有沒有陌生人出現。有消息及時趕回告訴我。”
大表弟默默頭,返身出了盜洞。
姚巴子爬行三四十米,來到露出的磚墻前,上蠟燭,拿出高光手電,地上擺放的器具有防毒面具和工兵鏟鍬錘之類,但姚巴子卻靠在洞壁上休息,絲毫沒有動手破壁的意思。
兩派的人催促幾聲,姚巴子卻仿若未聞。
時間過去半時,姚巴子的大表弟終于返回盜洞,來到他身前,附耳低聲了幾句話。
姚巴子身體微震,首次對兩派的監督人開口道:“你們先動手破壁,我和他們去路邊拿我們的工具,一會就回來。”
兩派的監督者心道,你們最好去了就不回來,現在盜洞都打通了,難道離了你們還不成?
就在姚巴子三人出了盜洞,快步朝樹林邊上走去時,埋伏在一個山坡后的石江鋒低聲問顧為西,“這三個戴狗鉆洞帽子的其中一個,應該就有圈子里傳的姚巴子。只是,他們怎么忽然離開?而且腳步匆匆……”
顧為西眉頭一挑,“半時前有個人去村子一趟,估計是打聽情況……不好,姚巴子要逃跑!”
“我和石柯去抓這三個狗兒的……”石保平頓時翻身欲起。
被顧為西一把拉住,“不行。”
石江鋒,“為什么不行?難道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逃走?”
顧為西手指村口和山腳四周,“好在我們趁未亮就來到山上埋伏。否則的是話,早就被他們外圍的警哨發現。而且最大的問題是,我們要抓姚巴子,就勢必驚動盜洞警哨,盜洞里的人就要警覺……你們是選擇抓盜洞現場,還是抓姚巴子?”
石江鋒盯著姚巴子三人,狠狠砸了一拳頭地面,“瑪德!必須選擇現場。就是抓了姚巴子,盜洞的人若是跑了,我們也拿不出什么證據。”
顧為西,“我們當務之急是要一炮打響,為注冊公益組織打下基礎。至于姚巴子,算他聰明,只能先放他一馬。只要抓到現場的人,姚巴子總會暴露一些蛛絲馬跡。”
石柯的耳朵一直伏地靜聽,他忽然抬頭,“我聽到地下有聲響,他們開始砸墻……”
顧為西手臂一揮,“快速沖過去,要控制帳篷里的警哨,堵住盜洞后,石三哥你馬上撥打報警電話。”
三人齊齊頭。
在石江鋒的示意下,四人快速起身,以百米賽跑的速度朝帳篷方向奔去。
帳篷外,一直站著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他圍著帳篷打著轉,一手夾煙,一手拿著手機,上衣口袋里還插著一部對講機。
顧為西四人選擇警哨轉到帳篷背面的一瞬間沖出。
等警哨轉到帳篷正面,目瞪口呆的看著飛奔而來的四個人,怔愣半晌,他方大聲報警,一邊拿出對講機撥號一邊朝帳篷內跑去。
但他跑了幾步,感覺不妙,他要是被堵在帳篷里,自己也得折進去。
于是,他一邊對著對講機大聲嚷嚷,一邊撒腿朝東邊跑去。
“不管他,先堵住盜洞的人。”石江鋒大步流星沖進帳篷,顧為西第三個沖進去。
盜洞下面還沒有什么動靜,估計上邊的嚷嚷聲還沒有傳到盜洞。
“我來報警!”石江鋒拿出手機,撥打報警電話,“我在大岔口子山發現有人正在打洞盜墓,盜洞已經被我們堵住口子,他們上不來,請馬上安排警力……”
石江鋒打完電話,盜洞內的人大概也收到對講機報警,盜洞下一陣混亂,然后有個腦袋冒頭。
“不準出來。”石江鋒手持鐵鍬,“砰”的拍在來人的肩頭,然后聽到一陣跌倒滾落的驚呼聲。
石江鋒蹲在盜洞口子前,對著洞下高聲喊道:“你們一個個老老實實給我待在洞下,老子手上的大鐵鍬可不認人,誰敢冒頭老子拍誰。”
洞下一片哀嚎和求饒聲。
顧為西走出帳篷,目視姚巴子三人離開的方向,心中不無惋惜,同時也對傳中的姚巴子更有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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