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如木雞的坐在床上,一時不知道怎么辦。
“起來。”那名站在床尾的持槍黑衣男子命令我。
我連外套都來不及披,穿著單薄的睡衣滾下了床。他硬拽著我的胳膊把我拎起來,拖著我到門口,命我開門去。
這個拖著我的陌生男人以前從未見過。他留著平頭胡子,外貌很不起眼。
打開門的一瞬間,我旋即倒退回屋里,持槍男子用搶著我的后腰,不允許我再后退。
入室搶劫,我的第一反應。
最后進來的陌生人隨手把門反鎖。他們一共五人,都是三、四十歲左右,個個帶著亡命之徒的兇狠勁。為的男人長著一張長而又長的馬臉,樣貌很普通,打扮甚至可以很老土,完全看不出他是做這種殺頭的買賣。如果不仔細看他臉上兇惡的表情還以為他和這個城市的很多人一樣,都是忙忙碌碌討生活的普通人。
“你們想干什么?我沒錢……”沒等我話完,為的長著一雙暴突眼的男子一聲令下,“搜!”。
他們堂而皇之的走過,開始亂翻家里的東西,好像他們才是這個房子的主人,而我只是一個莫名其妙的看客。一如這個沒有道理可以講的世界。
一個人扯開了床墊,另一個幾人乎把書架子拆散了。只聽轟一聲冰箱都被拉倒。
我的心疼蓋過了恐懼,“你們想干什么?!”
哪里是搶劫,根本就是拆遷辦的。
“沒有多少錢。”一個一字眉、絡腮胡子的中年男人報告給為的長馬臉,同時他手里拿著一疊我前幾天剛從銀行里取出來的生活費。
我暗自慶幸,我爸把家里的幾件古董用油紙包好放在檀木盒子里,并且深埋在花盆的泥土里是多么天才的想法。
長馬臉惡狠狠地看著我,“刷”一下拿槍指著我。
“我們有話好好,您們這么多人欺負我一個弱女子傳到江湖上,對您在江湖上的聲望也不好啊。”
“放什么屁!”長馬臉瞪了一眼。
我心里很納悶,我們家從來不露富,據我所知也沒多少錢,怎么就會得罪了黑道這么多人興師動眾帶著槍來家里持槍搶劫。犯不著為這么錢,冒著這么大的風險。
長馬臉繞著圈打量我,我擔心他要見色起意,卻聽他,“你爹那個雜毛老畜生收了我們定金跑路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老子們找了他三個多月,都沒找到。”
“這么巧,我也正找我爸呢。”不打算挑他句子里的毛病,我特別沒出息的嘿嘿賠笑。見我動了一下,背后那人槍抵得更加緊了,
我:“有事好商量啊,大哥。”
“要么你把錢還回來,我們算上百分之十的復利,要么,就按你老爹答應的做。”長馬臉踩著椅子,邊邊用槍撥弄著衣柜里的衣物。
“百分之十的復利!我爸他干嘛要借高利貸,他欠你們多少錢?他答應你們干什么去?”一聽到這么高的復利,我居然顧不上害怕了,脫口而出。
大學里學的是“萬金油”專業金融管理,知道復利結算也就是“驢打滾”要利滾利。用最簡單的舉例子明,十萬塊錢的三分利息的復利,三個月就要還十萬四千左右,何況百分之十,簡直不敢想下去,比被人用槍著要還可怕。
長馬臉沒料到我會這樣慘叫,隨手扇了我一巴掌,頓時我被他打的耳鳴,耳朵里“嗡嗡”直響。
“丫頭。”旁邊一個人高馬大的男子拉響槍栓,沖我道:“你要么把錢拿出來,要么帶我們去找斗。”
“斗?什么斗?”
長馬臉男子打量了許久,充滿了疑惑,“你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什么?”在我心里隱隱升騰起一股不詳的感覺。這種感覺比今天晚上的噩夢和被持槍陌生人劫持還要強烈,那是一種對父親的擔憂,以及對自己不明未來的恐懼。
這是一種靈敏的預感,照見未來的黑暗。
“也好,老子就和你一遍。”在別人亂翻東西、打砸搶的喧囂中,長馬臉大刀金馬的坐下,告訴了一個我二十二年來想都不敢想的故事,這個故事簡直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他簡明扼要的。“你老子是個盜墓賊。好要帶我們找油斗,錢都收下了,人跑路了。父債女兒也要償。”
這怎么可能呢,我虛弱的笑笑,這一定是老天開的一個大玩笑,我一定還在噩夢里面。不定又是剛才那種夢中夢。這么想著,我把眼睛閉上,可是耳邊的男人粗魯的話聲、翻箱倒柜的聲音以及臉上被打了一巴掌的疼痛卻告訴我,這是真的。
我睜開眼問:“你們想怎么樣?”
長馬臉見我愿意好好配合,手一揮,他手下的幾個人立馬打住,“給你兩條路,一、按照之前約定的還錢。二、到你老子指的位置,帶我們去倒斗。”他沖我比出“2”字手勢,可這一次在剪刀手面前笑不出來。
我理了理思路,計算了一下十萬塊錢三個月的復利是多少。問了一個很顯而易見的問題:“他都給你指出位置來了,你怎么還不去?”
“媽的,要是能找到誰還回來找你爹那老雜毛?”長馬臉唾了一口。
很可能他們只知道大概的位置,對于哪里下手、怎么進墓都不知道,倒斗也是要有一定學問的。看起來他們都是外行人。
我心里已經有了打算,“行,我爸知道的,我也知道,我帶你們去。”其實我知道個屁啊,要是一直困在這里拿不出錢來,這群看起來心黑手狠的家伙會不會殺人滅口。
他們把家里又搜羅了一遍,把現金都帶走了。看他們的架勢以前應該是盜竊團伙或者綁匪一類的,真不知道爸爸怎么會招惹上他們。而我對于他們的話半信半疑,對方不是好人,很有可能滿口胡謅,畢竟父親放假在家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倒騰些古玩,這件事街坊鄰居也是知道的,傳出去了也猶未可知。
二十分鐘后,我被他們押解上了一倆來歷不明的金杯面包車。出門的時候他們握著槍,把握著槍的手放在口袋里面。其中一人假裝摟著我,其實暗地拿槍抵著我的腰部。
上了車,他們紛紛把槍亮出來。里面空間狹四個人坐在后面,膝蓋抵著膝蓋,離得近。他們手上的槍都是仿真手槍,看樣子應該是64式仿真手槍。就算是打鉛彈的仿真槍,吃一槍子,就我這身材也夠嗆。
車非常快,連個跳窗的猶豫的機會都不留給我。我在心里默念:吧,吧,讓警察叔叔來抓你們。可是,一路上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車開了兩時,算時間現在應該是下半夜,一路上萬籟俱靜,城市的喧囂只有在后半夜才會退卻。不知道他們要把我帶到哪里去,應該不會在城市邊上挖墓,也許是遙遠的山村,挖完以后我會被他們就地解決……
忽然,車猛地撒住了,坐在后面的脖子上有道淺淺傷疤的男人一頭撞上了前面的座椅,:“你他媽怎么開車的。”
我以為是前面撞了人了,不過被拖下車才現居然到了目的地。在推推搡搡中,我驚愕地望著眼前的大片農田,問:“在這里?”
“就在這。”黑暗里也不知是誰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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