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進入考試周之后，蔡榮的瘋狂跟拍活動才取消，文熙也不必每天被張放追著問是不是要去闖蕩娛樂圈。

    文熙想要取得年級第一的需求很迫切，許多與考試無關的活動都被取消，譬如每天早上跑步，放學回去后帶菜鳥出門遛彎，連毛筆字文熙都擱下了，每天埋在書堆里牢記知識點，覺得煩了就做一些數學題，眼睛累了就站在窗口邊眺望遠處邊背課文。

    被迫取消外出活動的菜鳥十分不高興，每到傍晚時分就上躥下跳直鬧騰，文熙又不放心符媽媽出門，只能把菜鳥送到隔壁華大爺家，菜鳥也消停會兒。

    “也不知道一只鸚鵡和一只畫眉鳥有什么共同語言！”第N次沉迷看書忘記送菜鳥去玩的文熙被菜鳥抓亂了頭發，如果不是文熙是它哥哥，菜鳥生氣起來指不定會像啄木鳥般朝文熙的腦袋來一下。

    “我要出去！”菜鳥飛到書本上踩著不說，還撲扇著翅膀抗議，文熙伸出食指指它腦袋也沒在怕的。

    “我來，我來！熙熙，你看書吧，我送菜鳥去華大媽家，正好華大媽昨天說要蒸饅頭，我過去也能幫點忙。”符媽媽在家憋了這么多天，最遠只去過菜市場，早就不想待家里了。

    “好！”文熙笑笑又低下頭接著看書，明天是第一天考試，上午是語文、數學，有些知識點還得溫習一遍。

    和面的活兒特別費力氣，華大媽見符媽媽過來幫忙臉上的愁容就不見了，不耐煩進廚房的華大爺趁機脫身，找出厚厚的布簾子罩在鳥籠上，又在櫥柜里摸索了半天才帶著菜鳥和畫眉鳥出門了。

    “嘿，老華，這下著雪呢你也敢出門？”

    華大爺出門沒多遠就遇上了熟人，一個帶著羊皮帽子的老爺子喊住了華大爺。露天馬路上站著有點傻，兩人找了屋檐下躲著就聊上了。

    “您這不是也剛出門回來了嘛！”華大爺瞅著老兄弟肩上的布袋子，里邊兒滿當當的菜，肯定是去菜場了。

    “明天孩子要回來，得備點新鮮的菜葉子才行，老婆子腿腳不利索，下雪天可不敢讓她出門。”老爺子說起子女來臉上的笑就沒停過，他兒子是刑警，經常加班，能回來一趟非常不容易，不過比起華家老二那還算好的。

    “最近隊里沒事兒？年關不是最忙的時候么？”華大爺背過身將鳥籠子護在身前，這會兒有點風，可別把鳥兒凍著了。

    “哪兒會沒事兒？這不是休息兩天再可勁兒加班么！”老爺子當年從部隊轉業后去了公安體系，他兒子算是子承父業，領導看著老爺子的面兒上，臘八調休回家團聚一兩天還是可行的。

    “哦，那得辛苦一段時間了，多給你孩子做點好吃的！老葉，你最近都不出門，我們可好長時間沒嘮嗑了，要么你快點兒回家放下菜，我們在老劉家等你？前幾天有人送了點花雕給老劉，今兒個咱們去幫他解決咯！”華大爺砸吧嘴，入冬以后老婆管得嚴，他在家基本喝不著酒，只能打別人的主意了。

    “花雕？多少年的？”老葉的酒蟲蠢蠢欲動，不過兒子要回來了，這……

    “在梅花樹下埋了6年，快點兒，我這還有好東西呢！”華大爺拍拍軍大衣，他可是帶著下酒菜出門的！

    “那行，你在這等我會兒，我這也有件好玩兒的事想告訴你們！”老葉的自制力在美酒面前完全不夠用，兒子還要晚上才回來呢，臘八粥也要晚上吃，急什么呢！

    “我可不在這傻凍，還帶著鳥兒呢，待會直接去老劉家啊！”華大爺不想凍感冒，好不容易老婆子置辦年貨他才能偷偷拿幾塊肉吃，生病就只能白粥度日，劃不來的。

    兩人分頭走入細雪中，不一會華大爺到老劉家敲門的時候，出來應門的卻是在美食節上見過的劉老師。

    “喲，劉老師您也在！”華大爺拿著雞毛撣子掃落身上的雪花，脫掉大衣跟著劉老師往里屋走，聽著里邊兒還挺熱鬧的，也不知道來了幾個人。

    “今天不是臘八么，來堂哥家一起喝粥。”劉老師笑著幫忙接過華大爺的鳥籠子，掀開厚布的一角讓鳥兒適應暖氣后才揭掉蓋布。

    “喲，您這籠子里有兩只呢，不打架么？這藍帽兒養得真好，就是看著有點眼熟。”劉老師凝神細看，有那么點像他家那只搗蛋鬼。

    “可不就是你們家那只小的，現在長大了點，也得帶出來給你們見見。”華大爺小心翼翼地打開鳥籠讓菜鳥飛出來，這貨在家就是散養的，不樂意呆籠子里，路上一直嚷嚷著“來人啊，救命吶”。偏偏菜鳥聲音像極了小孩，害得華大爺每每遇到人都要給人看清楚，不然大過年的還要當成人販子被人送到警察局，老葉的門牙就得笑掉咯！

    “喲，長得真快，怎么養的呀，瞧著油光發亮比我家那只還好！”劉老師變魔術般從袖口里掏出一顆開口栗子，瞧著菜鳥一只腳壓著板栗，低頭吃栗子肉。

    “我哪兒有精神養藍帽兒啊，拿回家就給文小子養了，果然會做飯的人養只鳥都不一樣。對了，菜鳥會背九九乘法表，還會背詩來著，待會你可以考考它！”華大爺進屋就見老劉和老全坐在炕上下棋，溫酒的小爐邊兒的座位空著，想必溫酒的人是劉老師罷。

    “喲，什么風把您給刮來了呀！”華大爺見著全大爺就抬起了杠，就是這人的兒子，把文小子這狀元苗子變成戲子了，早知道當初他就不應該給老全搭橋！

    “這不是跟您一樣聞著酒味兒來的么，我可帶了好東西，那盤子花生米看見沒，我親自種親自收親自炸的！”全大爺抬起下巴往小炕桌上努嘴，吃的總能堵住您的嘴了吧！

    “可不敢吃您辛辛苦苦種的花生，我自個兒帶了！”華大爺從軍大衣的兜兒里掏出一個瓷罐，打開擺在老全的花生米旁邊。

    老劉湊過來一看，嘿，巧了，這位帶的也是花生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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