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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道天行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八章 不明鬼物

作者/覆小滅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風(fēng)轉(zhuǎn)寒,泄西南。

    山林寂,俱無聲。

    孤零零的山野花,獨自晃著花瓣兒,極力甩掉身上的沉重露珠。

    詭異的氣氛,大概維持了半柱香時長。

    一直到山嶺那頭,同樣感受到危險氣息的墨閑放下凝望,疾速掠回到山坳這頭。當(dāng)見得夏尋和白馬都是這般的驚容時,墨閑便暗自把心的中的猜想確認去數(shù)分。

    此事必有妖…

    “感覺到了?”

    “恩。”

    墨閑問來,夏尋聞聲轉(zhuǎn)頭,艱難地點了點。

    雖有所預(yù)料,但墨閑仍是心中一沉:“很強。”

    “極度危險。”夏尋補充道。

    “走?”

    “不。”

    夏尋搖搖頭,否定了墨閑的建議。

    墨閑不再有話,他很清楚,憑夏尋的神識,能感應(yīng)那縷氣息的存在,這完全有可能。但夏尋僅是出竅修為,卻能察覺到這縷氣息的危險,那就意味著,這危險恐怕是主動找上門來的,而非被動所察覺。

    真若如此,這事情可就大不妙了。

    “可知是何物?”過了許久,墨閑再問。

    夏尋似有猶豫,并沒有立刻作答。他下意識地把食指輕輕刮上鼻梁骨,沉默片刻。待驚駭?shù)乃季w漸退去,他方才凝重起神色道:“咱們估計又被忽悠了。”

    “尸為死物,煞為虛氣,兩者相生為魑。魑噬血者為僵尸。僵尸,集天地怨氣穢氣而生,不老、不死、不滅,被天地人三界摒棄在終生六道之外,浪蕩無依、流離失所,在人間世以怨為力、以陰煞之氣為食。但僵尸無靈,縱有龍氣澆灌,龍血孕養(yǎng)金剛不壞身,再悍亦不能感應(yīng)天地大道。不能應(yīng)天道便無法聚精神,那又哪來的勢呢?況且,還是相隔數(shù)十里便能震懾心魂大氣勢。如此一來,隱藏在迷霧后的,根本就不是尸煞!”或許是覺得自己說得太絕對了,夏尋搖搖頭再補充道:“至少不會是一般的尸煞。”

    “兒!”

    白馬通靈,夏尋剛說完,它就像認同夏尋的說法一般,點頭甩尾,仰頭長嘯,亂踩馬蹄。夏尋隨之伸出一手,安撫去白馬的情緒,再疑問向墨閑:“你覺得呢?”

    墨閑想了想,簡單道:“有可能,因為真的很強。”

    “多強?”夏尋問道。

    “王境初期。”

    “僅是初期?”

    夏尋顯然不太相信墨閑的判斷。

    墨閑語氣稍作:“無疑。”

    “哦,那就奇怪了…”

    見墨閑說得肯定,夏尋倒是更狐疑。

    夏尋雖然修為不濟僅是小小一出竅,但他自小就在那條天下皆忌的村子中長大。那村子啥人沒有?下至凡軀,上至天圣,什么層次的修者他沒見過?正因為他都見過,而且熟悉,所以他很清楚一位剛踏入王境的修者該擁有怎樣的勢。

    天啟鍛體,王者凝神。

    兩個境界如鴻溝之別。

    初入王境的修者,體內(nèi)激增的精神氣都難以在短時間內(nèi)適應(yīng)天啟境跨越至王者境的身軀,所以這一適應(yīng)的過程便定義為王境初期。一旦適應(yīng)了這個過程,把血肉與精氣神融會貫通,那便會誕生王境獨有的“勢”。勢愈強,人愈強,甚至可超脫天地規(guī)則,自成方圓。就好比問天閣主曹仁軒,他在荒村所展現(xiàn)的勢不過上下數(shù)百丈。而追魂樓那位圣人,以及問天山的老人,他們所展現(xiàn)的勢卻隨手覆蓋百十里,這便是境界的區(qū)別。

    再反觀由峽谷泄出的那道氣息…

    氣息雖然微弱,不帶半點殺傷力,但相距四五十里卻仍能駭人心神,便絕對不是初入王境可以擁有的能耐。根據(jù)夏尋的估算,能擁有如此范圍大勢者,至少也是和李清風(fēng)一個層次的存在,也就是王者境大成。而且并不排除,很可能是接近夏淵的層次王境巔峰。但不論兩者哪任何一個,那都不是夏尋和墨閑可以對付得了的。

    “你怎么想的?”墨閑冷問。

    “我覺得會更強。”

    “大成?”

    夏尋搖搖頭:“我也無法給出明確答案,畢竟我只能感應(yīng)到一縷氣息,而追尋不了氣息的源頭。”

    “一縷氣息?”

    墨閑似乎從夏尋的話中聽出來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眼眸生疑,問道:“難道你只感應(yīng)到一縷氣息?”

    “額…”

    夏尋很聰明,墨閑這么問他一下就明白過來了。墨閑之所有這一說,必然是感應(yīng)到了不止一縷氣息。

    夏尋問道“還有其他?”

    “有。”

    “哪里?”

    “……”

    墨閑疑,頗不解。

    因為墨閑后頭暗中別有所指的氣息,比之峽谷深處那縷,更加容易讓人察覺。以至于,墨閑在半日前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后者的存在,只是后者的氣息平常和諧,不像有所圖謀,而卻夏尋又沒有指視,所以墨閑還以為這是夏尋是心中有底,也就沒有問而已。

    只是誰曉得,原來夏尋至今都沒有察覺呀?

    想至此,墨閑直接伸起手來,指向遠處峽谷西南方外的一片茂密山林,明言道:“密林內(nèi)有五人。”

    “這么遠?”

    眉心稍稍下陷,猶豫片刻。

    “你確定?”

    “肯定。”墨閑肯定答。

    “何時察覺的?”

    “四柱香前。”

    “有惡意?”

    “無。”

    “動機?”

    “不明。”

    “嘖…”

    墨閑不解,夏尋更不解。

    無它,是太不合乎情理。

    按理說,五個大活人藏身在數(shù)十里開外的密林中,如此距離,就是夏尋全力施展神識也覆蓋不了,墨閑又怎么可能察覺得到呀?更況且隱藏在密林里的人,并沒像峽谷里的那般泄露出惡意,夏尋始終不能發(fā)現(xiàn)端倪,墨閑卻老早便以有察覺,這就很不符合情理了。

    “修為如何?”夏尋再問。

    墨閑不多想,直接答:“皆在我之上。”

    夏尋皺眉:“你確定?”

    “確定。”

    “嘖…”

    “不可能。”

    “修為皆在你之上,他們不可能被你所發(fā)現(xiàn)的呀。”

    “……”

    墨閑說得肯定,夏尋連聲不信搖頭。

    疑惑不解,在念叨的同時,夏尋順著墨閑的指向,狐疑看去遠處密林…

    密林距山坳大約三四十里,就坐落在峽谷入口的西南邊上。潮霧彌漫林木,一片茫茫灰白,虛虛實實,不見盡頭。稍遠處的山嶺不時有禽鳥起落,看似還有些許生氣。只是陰霾之下的陰森,卻容易讓人望而卻步,而且根本看不清楚。

    此時,密林深處…

    “難道被發(fā)現(xiàn)了?”

    “咳咳…什么叫難道,肯定被發(fā)現(xiàn)了呀!”

    “都怪老么,沒事找事,非要挑釁里頭的東西。這下可好,害我們給暴露了!”

    “誒…”

    “這能怪我嘛?”

    茂密且潮濕的槐木林中,輕言細語,似有人在爭吵,且遠遠的便能聞到一股新鮮的血腥味兒。

    越樹梢,過迷霧。

    嗅著人聲與腥味往下細探去。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濕漉漉的草泥地上躺著的一頭麋鹿。麋鹿健碩,高十余尺,長近一丈,兩根碩大且威武的犄角如鐵樹刺立,足足有半丈高。兩眼緊閉,一道見骨的切口從它的脖根一路延伸至肋上,完全斷絕了它的生機。從切口流出的鮮血余有熱度,如小溪流水,已浸濕了麋鹿倒在地上的半邊身軀…

    離此不遠,左前方數(shù)步開外,矗著一塊長滿了青苔巨大巖石。巖石的表面,不知何故被人橫七豎八地貼上了許多巴掌大的黃紙條。

    三老位頭子各背著一個破爛行囊,或蹲或站在巖石旁,手里各拿著一支沾著鹿血的毛筆,邊細聲念叨交流著,邊埋頭往黃紙上書寫著一些不知名的圖案。歪歪扭扭,字不像字,紋不像紋的,倒有幾分茅山道家用來驅(qū)邪鎮(zhèn)妖的“鬼畫符”模樣。

    他們身后,正站著一位手捧羅盤的老婦人。

    她仰頭遠望著密林之外,山坳的方向,似在思慮。一位腰桿子躬成了蝦米的駝背老頭,就站在老婦人身后半步,撓著亂遭的枯發(fā),傻笑看著一旁的三老頭兒。

    “這,可不能全怪我呀。我也只是想探探里頭深淺嘛。誰曉得,這山溝溝里還真會有大魚嘛?而且,還是兩條…”

    “你還有理呢?”

    “嘶…”

    圍在巖石旁畫符的三老頭中,體格最健壯的老頭一把撕下已經(jīng)畫好的符紙,隨手丟到背后的包裹里。再從中拿出兩張空白的黃符紙貼在巖石上,毛筆沾去地上血水,再繼續(xù)埋頭寫去。

    邊寫著,他就邊責(zé)備道:“進去之前大師姐就給你千叮囑萬叮囑,里頭鐵定有妖,不可輕舉妄動!你是咋搞得?你沒事還扔個石頭進去,是找死啊?”

    “呵呵…”

    話者說得急著,但神色卻頗為從容。

    駝背老頭尷尬撓頭委屈道:“你們不說先投石問路么,那我…我不就按你們意識去做么,這…這沒錯呀。”

    “咳咳…你是文盲嗎?咳咳…”

    身子虛弱的老頭被氣得干咳不止,回過狠盯著駝背老頭:“我們即便真讓你投石問路,也是讓你拿石子去投啊。咳咳…誰讓你搬那么大顆丟進去啊?顯擺能耐是吧?這么愛顯擺,你咋不干脆去搬座大山扔進去呢?”

    “大山我搬不動吶,我…”駝背老頭更尷尬:“我想小石子肯定也砸不出道道的…所以…”

    “所以,你現(xiàn)在就砸大頭佛了啊!”

    “哎呦,這不能全怪我咯。就是我不砸,待陣基被墨閑全數(shù)掘開,里頭的鬼物也會被驚醒的呀…”

    “別吵了。”

    “哎…”

    幾老頭爭執(zhí)不下時,前方的老婦人捧著羅盤回過身來,喝止話題。

    她掃一眼四老頭,正色輕聲道:“廢話少說,先前與那鬼物斗法,我們的氣息已經(jīng)暴露。相距半百里,同根本源,他絕對能察覺到我們的存在。先想法子處理里頭的事兒。”

    “咳咳…”

    體虛的老頭咳嗽著,連忙插嘴建議道:“那…那大師姐,咱們趕緊先撤吧?若真暴露了,宮里的秘密可就藏不住吶。咳咳…先避避如何?”

    “避不得。”

    老婦人搖頭,直接否定了體虛老頭的建議。

    “既然已經(jīng)被察覺,暴露與不暴露,暫時已經(jīng)不重要了。更重要的,是里頭的東西…”說著,老婦人把手中羅盤往前稍稍遞出,四老頭見狀,都不約而同地探頭看去。

    但見,羅盤還是那面殘破的十八宮格羅盤。只是羅盤中央的小劍已經(jīng)不再是月前的淺紅色,而是本體的銀白色,劍尖正靜靜指向夏尋、墨閑所在山坳的西南方向。而羅盤右上側(cè),并列著的三個宮格,此時則隱隱泛起黑紅色的光芒,忽明忽暗,閃爍不定,像有活物在呼吸。特別是中間坎字位的宮格,黑芒如霧,一個深紅色的煞字顯現(xiàn)其中,像在透露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嘖…”

    “原來還不止兩條大魚啊?”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居然能誕生此等鬼物?”

    雖說此間一行人仗著自身能耐已經(jīng)潛入峽谷探索過一番,心中對谷中之物已有所推測,但此時見得羅盤的顯像,心中仍是忍不住詫驚。

    “大師姐,這盤子沒出問題吧?”

    “喳…”

    待幾人都細看過羅盤,老婦人收回手來。

    “盤子是不會騙人的。所以我不得不懷疑,那位能御空飛行的老道就是西域那位大風(fēng)水師。否則,此等風(fēng)水大陣,噬龍煞土,是根本不可能被人所察覺的。”

    “風(fēng)水不是女的么?”

    “女人不可以易容成男人么?”

    “額…”

    “咳咳…那我們該如何是好?”

    畫符的三老頭相繼停下手間動作。

    體虛的老頭顯得最為謹慎,賊心虛地瞟眼密林之外的西南方。

    “咳咳…若盤子沒錯,這里頭的大魚,即便是我們幾個加一塊,也不敢打包票說一定能吊得起來呀。現(xiàn)在山嘎嘎的兩小子,可是大有破陣入谷的玩法。倘若真讓他們給闖進峽谷,事情可就大條了吶。咳咳…”

    “大師姐,咱還是把他們先給截下來吧。”

    “對,顧不得那么多了,截了再說…”

    “……”

    幾老頭七嘴八舌提出建議。

    老婦人不知何意,皆只聽不答。

    草泥地上死去麋鹿,血即將流干,血泊的表面結(jié)起薄薄一面血痂,像一層惡心的黑疙瘩。過了好一陣子,老婦人似有了決斷。

    “么兒。”

    “么兒在吶”駝背老頭傻笑著應(yīng)聲。

    老婦人吩咐道:“你去找些濕柴來,生火燒起濃煙。記得,煙一定要夠濃,要讓山嘎嘎那頭看得清楚。”

    “好哩。”

    駝背老頭不問緣由,爽快應(yīng)道。

    老婦人接著看向駝背老頭身后三人,繼續(xù)吩咐道:“老二。”

    “誒。”健壯老道人應(yīng)聲。

    “你著手巡防峽谷周邊百里范圍,以及勘察峽谷中陣地形,繪制成圖給我。切記,不可再輕舉妄動,更不可再獨自深入谷中。”

    “明白。”

    健壯老道應(yīng)罷,老婦人把目光移向剩余的兩位老道人。

    “老六、老九,你倆繼續(xù)負責(zé)制符。那小子行事,向來小心謹慎。破陣以后,他必然會待潮泄數(shù)日方才探谷。所以,你們應(yīng)該會有八日時間,而在這八日內(nèi),你兩務(wù)必給我制出八千面火行陣符,三百桿雷罰陣旗來。”

    “需要這么多啊?”

    “師姐是布啥陣呀?”

    被喊作老九的老頭,聞言詫異。

    經(jīng)過前番探查,他曉得峽谷經(jīng)過高人布置,其中必有許多鬼物圈養(yǎng)。但,他卻不曾考慮過,對付這些鬼物,居然還需消耗如此大量的陣器呀。

    沒等他繼續(xù)說話,老婦人便擺擺手止去了他的后話,且毋庸置疑地道:“就這數(shù),只許多不能少。此處乃噬龍兇土,又有高人置風(fēng)水煞陣,孕養(yǎng)谷中魑魅魍魎不知道多少年頭,其數(shù)量與兇悍,必然都遠超于我們先前所見。更何況還有三頭不下于我等的鬼物存在?雖然不知緣由,但那兩小子鐵了心要破陣,必定是對谷中某些事物有所圖謀。既然如此,咱們多說也無畏,唯舍命陪君子,做好最壞打算便是。你兩只管制陣器,保底之外越多越好。制器所需一切材料用度,皆由我與老么負責(zé)。八日之后,必然會有一場惡戰(zhàn),生死攸關(guān)之事,你們?nèi)f萬不可掉以輕心。可都記住?”

    “額…”

    “明白。”

    “……”

    老婦人說得果斷且正肅,此間是再沒人懷疑她的判斷…

    畢竟,已經(jīng)二十年過去了。自當(dāng)年驚世一戰(zhàn)以后,他們受命侍劍隱伏于岳陽,四老頭子便再也沒見過眼前這位大師姐如此謹慎地抉擇一件事情。以至于,連生死攸關(guān)都脫口而出,由此可見峽谷深處的東西,是有多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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