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甜痛哭流涕,神思恍惚之際,也并沒有聽懂Victoria所說的那些話的深意,只不過聽了個七七八八。
她雖然承認(rèn)對方說的有道理,然而內(nèi)心之中還是難以釋懷,畢竟,這件事對她來說,帶來的打擊幾乎是毀滅性的。盡管除了餓了幾頓之外,顧墨存并沒有在其他方面過分虐|待她,可那幾十個小時對榮甜造成的影響卻是永生難忘的,那種被掠奪了自由,生而為人的自尊也不復(fù)存在的感覺,令她永遠(yuǎn)也不想再多做回想。
所以,她最擔(dān)心的是,萬一相同的感受施加在幼小的寵靖瑄身上,會不會對他的身心發(fā)育造成極其不良的影響。畢竟,他還只有五歲啊。這么小的孩子,心智尚未發(fā)育完全,敏感而脆弱,榮甜簡直不敢再想下去了……
“好了,不哭了。我剛才已經(jīng)罵過他了。要是可以的話,你就別再怨恨他了。這種時候,如果你們兩個還要鬧別扭,那么最慘的人豈不是瑄瑄?”
Victoria善意地提醒道,榮甜一聽,確實是這個道理,她吸吸鼻子,用手揩去眼角的淚水,終于還是止住了哭泣。
“唯唯姐,你以前了解周揚這個人嗎?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變|態(tài)了,為什么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去改名字,非要去做壞事?我能感覺到,他的心里有一股很強烈的恨意,讓他整個人都扭曲了,不過,他好像也沒有壞到罪無可恕的地板。我覺得他活得很矛盾,他腦子里一定有兩個自己在不停地打斗,所以他才會時好時壞……”
榮甜覺得有必要揣測一下顧墨存的心理,這樣才有助于找到寵靖瑄。
就好像是在準(zhǔn)備辯論似的,只準(zhǔn)備自己要說的材料,肯定不行,最好還要有一個人去模擬一下對方的思維,進(jìn)行逆向思考。要是她能把自己代入成顧墨存那個角色,說不定,她就能猜到他下一步的落腳點了。
被她問得一愣,Victoria頓時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這個問題。了解嗎?不了解,她只知道,夜嬰寧名義上的這個丈夫是個低調(diào)而神秘的軍人,供職于部隊某軍事研究所,從事的是高科技軍事研究,這樣的人自然是頭腦過人。
要不然,他也不會年紀(jì)輕輕就有那么高的軍銜,還能夠在婚前一擲千金買下豪宅給太太住,不想讓她住到家屬大院去,以免她不適應(yīng)那里的生活。
至于他們夫妻兩個的私生活,作為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Victoria唯一能夠肯定的就是,在醫(yī)院里被搶救過來,活下來的女人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夜嬰寧了,她是另一個的女人,不愛周揚也實屬正常。
“也許吧,我們往往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了工作上面,卻忽略了家庭和婚姻,婚姻幸福對于很多人來說,好像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不需要好好經(jīng)營就能得到;蛟S,他因為婚姻失敗導(dǎo)致了心理上的嚴(yán)重落差,所以才變得這么畸形和扭曲。不過,不管一個人遭受了什么樣的悲痛,我都不認(rèn)為這是他去傷害別人的理由。正因為自己體會過痛苦,所以更不要讓別人也重復(fù)自己的痛苦才對!
聽了Victoria的話,榮甜連連點頭,也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
“你餓了吧?剛剛已經(jīng)給你買好了粥,我去幫你熱一熱,就算沒有胃口也要少吃一點!
她起身,去給榮甜熱粥。
Victoria剛熱好了粥,寵天戈和杜宇霄就回來了。
“這才兩個小時不到呢,你們也太快了吧?”
她看看時間,表示驚訝:“該不會質(zhì)疑我照顧人的能力,所以才匆匆趕回來吧?”
寵天戈苦笑著搖頭:“男人洗澡理發(fā)本來就比女人快,你千萬別多想。還有,你們也快回去吧,孩子那么小,睡醒之后找不到你們,又要哭了!
一想到杜宇霄和Victoria扔下孩子,跑到這里來,將心比心,他也清楚地知道,他們也會舍不得孩子,尤其在經(jīng)歷了上次那件事之后,更是一刻也不想和自己的孩子分開。
兩人一聽這話,都知道寵天戈并不是嘴上客氣的性格,再加上榮甜也醒了,他和她之間一定有話要說,于是他們也就沒有假意推辭,悄然離開了。
“要吃嗎?我喂你?”
寵天戈指了指放在床頭的粥,輕聲問道。
榮甜在杜宇霄夫婦走后,臉上的微笑就褪去了,轉(zhuǎn)而換上了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
她承認(rèn),Victoria說的話都對,都有道理,可是,她就是做不到完全釋懷,更沒有辦法和寵天戈恢復(fù)到以前的那種親密關(guān)系。榮甜覺得,有些事情一旦發(fā)生了,就再也不可能假裝它從未發(fā)生過,就好比再手巧的匠人,也沒有辦法做到讓瓷器上的裂紋完全看不出來。
見她不說話,寵天戈也沒有辦法強迫她,只好默默地在Victoria剛才坐著的那把椅子上坐下來。
榮甜雖然把臉扭到一邊,但是,她分明能夠感受得到,他一直在注視著自己。
一分鐘,五分鐘,十分鐘……
她終于抵擋不住這種灼熱的視線,快要被他逼瘋了,榮甜猛地扭過頭,惡狠狠地開口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樣?我告訴你,只要我稍微恢復(fù)了,我就會馬上沖出這道房門,不管去哪里,我都要把孩子找回來!你別想攔著我!”
要不是因為發(fā)燒,她一刻也不想多耽擱。
“是,我也沒打算攔著你。既然你已經(jīng)醒了,要是你還有精力,我想和你聊聊。他這兩天,有沒有和你說過什么?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幫我理清思路,我想從他和你的交流之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剛才洗澡的時候,寵天戈也冷靜下來了,當(dāng)熱水沖刷過他的頭皮,他覺得自己清醒多了,也知道接下來要做什么了。
“說什么?他的話很少,和我也沒說什么……哦,對了,他的手上戴著一枚戒指,那戒指我看到了,據(jù)他說,是婚戒。他說那是他和夜嬰寧結(jié)婚的時候定制的對戒。他說話的時候,一直會用手這么轉(zhuǎn)著戒指,好像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下意識的小動作。”
說罷,榮甜伸出手來,一只手的手指搭在另一只手的無名指上,模仿著顧墨存的動作,輕輕旋轉(zhuǎn)著指間的婚戒。
“還有,他好像特別恨你……你們兩個……覺得你們兩個人羞辱了他……”
她把手放下,猶豫了一下,還是誠實地說出自己心中得感覺。
寵天戈微微頷首:“當(dāng)然是這樣。只不過,他知道的事情有限。如果他能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我想,或許他會理解!
如果周揚能夠早就知道,他名義上的妻子已經(jīng)不是身邊生活著的那一個了,按照他的性格,他不會勉強把不相關(guān)的人留在身邊,也會給夜嬰寧重新選擇一次的自由?上,這個秘密瞞得太久了,也瞞了太多的人。
就算是寵天戈現(xiàn)在告訴他,他也不會相信,反而會覺得,這不過是又一個謊言罷了。
“全部真|相?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嗎?”
榮甜詫異,原本,她以為自己知道的已經(jīng)夠多了,卻不料,寵天戈剛剛說的那一句話,再一次令她陷入了云里霧里,腦海中一團(tuán)亂麻似的。
她第一次產(chǎn)生了一種,智商不太夠用的感覺。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以后,我會慢慢告訴你的。不過,也要你自己愿意相信才行!
寵天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先賣了個關(guān)子。
“故弄玄虛。”
她嘟囔了一句,不開口了。
兩個人全都皺著眉頭,各自思考著什么。
“我總有種感覺,”榮甜忽然出聲,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皺眉看向?qū)櫶旄,大膽猜測道:“我覺得,瑄瑄離我們并不遠(yuǎn),我說不上來為什么,但我就是有這種感覺……所以,我不認(rèn)為他已經(jīng)帶著孩子離開中海了,你先不要輕舉妄動!
她的想法,正和寵天戈的不謀而合。
他重新想過了,自己要是貿(mào)然前往南平,一去一回,最快也要一兩天,到時候一旦中海這邊出現(xiàn)了什么變數(shù),他根本無法顧及。
“我相信你的感覺。”
他鄭重其事地對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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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天之后,榮甜聽取了寵天戈的建議,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回公司上班。
一開始,她自然不同意,非要跟他一起去找瑄瑄。不過,寵天戈幫她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情況,最后,榮甜覺得他的考慮還是更周全一些,于是只好默默地答應(yīng)下來。
他說得對,自己當(dāng)天莫名其妙地在公司被帶走,私底下已經(jīng)引起了不小的震動,公司的員工很難不討論這件事,畢竟,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就算玖玖和昆妮三緘其口,消息也總會走漏出去一些。
所以,榮甜必須馬上回公司,以示一切正常,唯有這樣,那些不懷好意的謠言才會不攻自破。
除此之外,最大的消息就是關(guān)于榮珂的失蹤了。
按照劉順?biāo)慕淮,在榮珂拿著兩箱錢,坐上車子離開以后,顧墨存的手下開槍將他當(dāng)場擊斃。不過,鑒于到現(xiàn)在也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的尸體,榮甜只能認(rèn)為他暫時失蹤,而不是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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