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茬苒,轉眼已是武德九年,冬日剛過,初春的陽光不要錢一般的揮灑在大地上,讓這片冰凍了一個冬天的土地重新煥發生機。uuk.la
從新換發生機的也不只是大地,此時的李承乾知道,他爹的兇性也被春日的陽光喚醒了。
“講不講道理,是李承道先欺負麗質我才動手的。”
長安城的秦王府里,李承乾蹲在房頂上看著房子下面的李二大聲叫嚷著,言語中有些急切,亦有些悲憤,不過最多的還是辯解。
“承乾啊,先下來,耶耶好好跟你聊聊。”
李二沒有理會李承乾的話,只是將自己手里的木棍捏的更緊,雖然額頭青筋直跳,但深色間的惱怒哪能逃得過李承乾的眼睛,李承乾咧嘴一笑,呵呵說道。
“去年李承道的事情您不也是這么說,結果咋咧?嘖嘖,打的我半個月下不了床,哎啊~這手里的木棍比上次又粗了不少,您可別說這東西還能長個。”
李承乾站在房脊上跳著腳指著李二的木棍,眼中已經有些焦急,這是要是傳出去,他李承乾的面子也就別要了。
“好,好你個李承乾,現在越的不聽話了,行,有本事就給我在房頂上待一輩子,若是下了地,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許是李承乾的話讓李二氣急敗壞,狠狠揮了揮手中的棍子,熊孩子越發的混賬了,如今自己的話都敢不聽,上房?真真是長本事了。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說不下去就不下去。”
雖然話是這么說,但是眼中的那抹擔憂依舊是揮散不去,忽而眼中一喜,看著遠處的那抹倩影大聲道。
“啊娘,你看耶耶,不過是些許小事,竟然又想跟我動手,您快管管啊。”
一襲粉色襦裙的長孫飛也似的走到李二的身前,身手抓住李二的袖子,擔心的看著房頂上的李承乾,眼神之中有些焦急,言道。
“承乾啊,先下來,別摔著,凡事為娘給你做主,聽話昂。”
音如黃鸝輕啼,聲若秋風浮水,讓人頓生親切之感,兩年的時間并沒有給長孫帶來多少改變,反而讓長孫的氣質更加高貴,身材漸漸的比以前豐潤了許多。
李二聽見長孫的話,眼角一頓抽搐,轉而看著正殿上的李承乾,恨聲道。
“做主?我看今日誰能為你做主!就不信治不了你了。”
長孫聞言心中大急,死死拉住李二的衣袖好一陣安慰。
“二郎,不過是孩子間打打鬧鬧的,犯得著么?先讓承乾下來再計較,這么高的地方,這要是摔下來,可怎么好啊。”
不說這些還好,提到這些,李二的眼中憤怒更甚,看著房頂上站著的李承乾恨聲說道。
“打打鬧鬧,若是平常孩童打鬧,我定然不會理會,可是你看看他,長安城里誰不知道我李世民的孩子是個禍害!”
李二的聲音很大,好像是故意說給李承乾聽的一樣,李承乾翻了翻白眼,然后對著李二說道:“好歹是個親王,講道理不,要不是李承道欺負麗質,我搭理都不想搭理他。”
“好,本王今天就給你講講道理,上次呢?上次李承德的眼睛是不是你打腫的?”
李二胸口不斷的起伏著,顯然是氣得不輕,邊上的長孫看著父子倆在這僵持,也沒什么好辦法,急的只能死死抓住他的袖口,朝著房頂上的李承乾急急使眼色,眼神中的那抹擔心總是揮之不去。
“您也說我等乃是兄弟,一年前他李承道放狗咬我,若不是我身上還有些手段,后果指不定如何?李承德那兔崽子亦是幫腔,若是我不給些教訓,怕是那混賬東西更會變本加厲,昨天也是他們先動的手,你看你看,我的眼睛不也是腫了么。”
像是獻寶似得將自己臉上的淤青給李二看了看,轉身又看了一眼長孫說到:“娘,你看看我爹,哪有一個親王跟我爹似得,拿著木棍要敲自己兒子的腿?”
最看不上的就是李建成家的幾個兒子,長的就是一張欠揍的臉,每次見著自己都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老子又不欠他錢,擺個臭臉給誰看呢?活該挨揍。
李承乾這話無異于火上澆油,邊上的李二腦門上的青筋直跳,看著正在房頂上優哉游哉的李承乾,手里的木棍一指,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你他娘的見過那個郡王爬房頂的,混賬東西!”
“講道理啊喂!就許你打我,還不許俺躲,誰定下的規矩!”
“老祖宗定下來的,莫說是你犯了事,就算是你沒犯事,當老子的也能揍你!”
李承乾啞口無言,下雨天打孩子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也不知道天底下的孩子到底是招誰惹誰了,當爹的就是比當兒子的大出一級,不服,不服就揍唄,揍到服為止。
看著幾個工人抬來了提子,李承乾眼角狂跳,李二則是哈哈一笑指著房梁上的李承乾說到。
“逆子受死!”
看了四處的環境,李承乾眼角一頓抽搐,回頭看著已經架好的梯子,嘆了口氣喃喃道:“這他娘的到底算什么事!”說罷,便朝著邊上廂房的那角奔馳而去,兩房之間相距一丈有余,唯獨細細的房檐相對進一些。
“啊~”
長孫看著李承乾小小的身子在房頂上飛馳,嚇得差點沒昏過去,直到看著李承乾穩穩落地,這才把懸著的心落了下來,李二看著已經翻過院墻還在朝自己揮手的李承乾,氣的哇哇大叫。
“小兔崽子,有本事別讓我抓住,不然非打斷你的腿!”
李承乾裝作沒聽見,看著正在房頂上大跳的李二,用力的揮了揮手,秦王府位于皇城的邊上,占地極大,朱紅色的墻很高,約莫一丈左右,李承乾在落地的那一刻雙腳一瞪,做了一個戰術翻滾,穩穩落在了墻外。聽見身后自己父親的話,嘴角一撇。
“打斷腿,也當真舍得,做戲而已,您老人家倒是當真了。”
喃喃的念叨著,朝著西側的大街上走去,剛走了一條街,便看見李建成抱著李承道朝著秦王府打馬而去,看著李承道臉上的淤青,嘴角輕輕勾起,直到騎兵轟鳴而去,李承乾這才從人群中擠出來,嬉笑一聲,朝著東市走去。
唐朝最有名的東市,東市中店鋪林立,叫賣聲此起彼伏,青磚青瓦的房子整齊的排列在街道的兩側,一丈多的寬闊的街道,整齊的攤位,胡人們牽著駱駝馬匹行走于街市之間,見到穿著華麗的唐人,不是微微點頭,就是躬身施禮,雖然沒人理會他們,但依舊是樂此不疲的做著這一切。
這一切在李承乾的眼里都顯得那么的美好,沒有戰爭的日子總是過得格外快,轉眼已經過了兩個年頭了。
看著遠處的武器作坊,李承乾嘴角泛出一絲笑意,抬腳進了屋子,對著那臉色鐵青的掌柜微微一笑說到。
“琳叔,今天怎么這么冷清,是不是小爺多日未來,這財神爺也不光顧了。”
掌柜的并沒有理會孩子,只是聽見李承乾的話眼角有些抽搐,頭也不抬的繼續算賬,不過目中余光卻是死死盯著他的身影,也不知道能不能將手中的帳算的清楚。
看著正在低頭算賬的掌柜,嘴角一撇,不再理會,自顧自的在店里轉悠了起來,聽著后面傳來的一陣陣敲擊聲,嘴角泛出一絲微笑。
老掌柜終于還是忍不住,看著李承乾輕聲問道。
“殿下不在王府里溫書,跑到我這作甚,秦王可是了話了,咱們現在可不敢佘你東西。”
聽見掌柜的話,李承乾嘴角泛出一絲微笑,這人算是自家長輩,姓長孫,名琳,聽見他的問話,撇了撇嘴角說到:“琳叔這是什么話說的,咱們好歹是堂堂郡王,還能差了你的錢不成,再說了,這鋪子是我娘摻的股,又不是我爹。”
長孫琳聽見他的話翻了個白眼,您是郡王不假,但是您的俸祿哪個月不是上繳到秦王妃那,一個月不過是五貫銀錢的花銷,這里隨隨便便一件就不止五貫,不過這話說出來小東西會急眼,只能是換了一副嘴臉,對著李承乾說到。
“殿下莫要難為小老兒,小老兒的這不也是身不由己嗎,您啊,先跟你舅舅說一聲,咱們也好辦事不是?若是得了應允,這里的東西隨便拿。”
跟長孫無忌那個死要錢賒錢?就算鐵公雞還有松動的毛讓自己拔呢,跟他說,呵呵,還不如直接搶呢,看著掌柜那副商人嘴臉,李承乾說不出的別扭,但是實在是喜歡極了手里的橫刀,還是老辦法,誰叫這店是自家舅舅開的呢,就當是斗地主了。
還未等掌柜反應,倉啷一聲收刀入鞘,快準穩,讓邊上的長孫琳眼角一陣狂動,快準穩,入刀決被他施展的算是淋漓盡致,還未等叫好,就見李承乾抬腳就出了房門,遠遠的傳來了一聲。
“琳叔,這刀我先收著,月末一并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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