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隔間，燈光暗淡。
空氣中彌漫著各種奇怪的味道，有汗臭也有腥味兒。
林云坐在床上，目光怔然的看著眼前的女子。
“帥哥長得可真俊啊！就像那些鮮肉明星似的，姐姐我今兒真是走運呀！”
女子將手包扔床上，張開雙臂迎上前來，眼神中滿滿都是妖媚。
“等等！”林云突然叫停。
“怎么了？看你第一次來，長得又這么帥，身材還這么好，姐姐我就給你打個八折吧！”
女子著，就探出雙手，想要摸林云的臉。
林云瞬間抓住了女子的手腕，“我是來找人的，他叫孫飛揚，是個老頭子！”
“哎唷，來這兒的，誰不是找人呀？這沒老頭兒，都是如花似玉的大美女。選了我，你就放心好了，姐姐我十七歲就出來混，技術爐火純青，保證讓你爽翻天！”
女子眼神嬌媚的眨了眨眼，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那你認識我師父青云道尊嗎？”林云問道。
女子嬉笑道：“哎唷帥哥！我又不玩游戲，哪兒認識什么道尊啊？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把我松開呀！”
林云松手，女子立刻開始脫衣。
“你要干什么？”林云大聲喝問。
“我去！脫衣服啊！難道……哦，我明白了，你喜歡不脫是吧？行啊樣兒，是不是挺喜歡姐姐這條緊身裙？好多客人都我穿著好看，魔鬼身材天使臉蛋兒，的就是我！”
女子表情傲嬌的著，便要脫裙子了。
就在這時……
嘭！
一腳大力猛踢，房門被踹開，女子一聲尖叫嚇得趕緊捂臉蹲下。
“掃黃！蹲下！”
……
警燈閃爍。
林云和一群女人被押送出店上車，女人們都低垂著頭生怕見人，而林云卻很茫然的東張西望。
現場周圍聚集了很多人，有人指指，有人一臉鄙夷，低聲竊語都不是什么好聽的。
“我是來找人的！”
“我什么都沒做！”
“我根本不認識她們！”
不管林云如何解釋，依然被押送帶走。
到了局里，進來審訊室。
林云被銬在了座椅上接受審訊，而在另一間屋內，紅裙女子也在接受盤問。
“姓名？”
“林云！”
“籍貫？”
“呃……”
“就是你出生在哪兒？”
“大青山！”
……
“警官，我真是冤枉的，我和那帥哥真的什么都沒做，他……他就是個木頭！是來找人的！我猜他腦袋應該是有問題！”
“你話放尊重兒，這都是你第三次被抓了！”
“哎唷規矩我懂的，我和那帥哥什么都沒做，多算犯罪未遂，您也甭警告教育了，我都聽過兩遍了！”
紅裙女子儼然是老油條了。
……
負責審訊林云的警官懵了。
“奇了怪了！你既然有名字，也有師傅，那為什么沒證件？你沒戶口的嗎？”
“沒有，師傅讓我找人，他會幫我在天楚扎根落腳！”
“誰？”
“孫飛揚，紙條上有地址和店名，但是電話是空號！”林云拿出了紙條。
掃了一眼泛黃的紙條，警官蹙眉道：“這座機號碼，可是多年前的格式了，早就變更了。樂喜街以前喪葬服務一條街，城中村拆建早沒了，不過孫飛揚……應該能找到！”
半時后。
在天楚看風水賣墓地，有名氣的怪老頭孫飛揚來了。
老頭年紀約莫六旬，矮瘦略駝，一雙狹的眼縫里，閃爍著精明的神采。
交接完畢，看到走出拘留室的林云，孫飛揚不疾不徐的走上來，繞了一圈仔細打量。
“你就是青云道尊的徒弟林云？”
林云頭道：“我是，你就是……”
“大家都叫我怪老頭孫飛揚，你師傅也應該給你提起過我！”
孫飛揚背負雙手，想到林云這番奇葩遭遇，便咧嘴笑了。
“你子也真夠牛的，一下山就去洗浴店，你師傅要是知道了，非得打死你不可！”
林云辯解道：“我不是去玩的，是進山收貨的司機，沒找到樂喜街，地圖導航把我送過去的，誰知道……”
“行了，事情都弄清楚了，跟我走吧！”
孫飛揚哼著曲兒，領著林云打車離開。
出租車上。
孫飛揚叼著煙斗，微瞇著眼道：“你剛下山什么都不懂，跟這個社會肯定都是脫節的，先到我店里幫忙，順帶熟悉社會。對了，吃晚飯了嗎？”
林云搖了搖頭。
孫飛揚一愣，瞪大了眼睛。
“食谷者智慧而夭，食氣者神明而壽！不用吃飯，莫非你子進入修神境了？”
林云還沒回答，倒是出租車司機通過后視鏡看了一眼，感覺像是看到了兩個神經病。
這時候，林云忽然想到了師傅的忠告。
世事煩亂，人心叵測！
不能輕易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實力，在陌生環境里要學會低調做人處事。
想到這兒，林云笑道：“貨車司機請我吃過晚飯了！”
孫飛揚愣了一下，心想林云肯定有所隱瞞，唇角微抿，并沒多什么。
沒多久，出租車到紫川路，停在了在一家不大的老舊鋪面門前。
林云下車抬頭看了門牌，安樂喪葬服務。
牌子上有24時聯系電話，還有一行字——原樂喜街185號歡喜堂。
“喜樂街那邊改造，我都搬到這里好多年了，因為做喪葬生意，歡喜這兩個字不太好，所以改名安樂了！你今兒找錯地方，也有我的責任！”
孫飛揚解釋后，掏鑰匙開鎖。
嘩啦啦，卷簾門拎了起來。
花圈、冥鈔、骨灰盒、壽衣等等一應俱全。
孫飛揚將林云帶進店內，便開始介紹價格。
“你在我這兒借住，讓我教你熟悉適應社會都沒問題，但我外出不在的時候，你幫我看店打理生意，沒問題吧？”
林云頷首頭道：“沒問題！”
“價格你都知道了，但我還得提醒你一下！”
孫飛揚把林云帶到墻邊，指著兩個二維碼道：“如今是移動支付時代，大家逛街購物都不帶錢了，用手機掃碼支付，不過你一定得看仔細了，支付成功才給貨！”
“什么叫移動支付？”林云問道。
孫飛揚一拍額頭，有兒無語。
“來！我慢慢給你解釋，不過先等我個外賣！”
……
夜已深。
林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透過窗戶縫隙，看到那燈火迷離的繁華都市，聽到窗外傳來的車來車往聲音，還有下鋪怪老頭孫飛揚的打鼾聲，忽然有些想念大青山了。
但既來之，則安之。
林云回想今天的各種見聞，發現自己身處都市之中，卻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想要融入現代社會，不上當受騙、不鬧笑話遭人白眼，必須得多學多看。
第二天。
天還沒亮，林云就醒了，開門下樓想要出去練功，輕輕一碰卷簾門就發出嘩嘩聲。
想了想，林云還是沒開門，輕手輕腳的上樓。
“城里不比山里，地方、人太鬧！”
孫飛揚嘟囔了一句，翻了個身繼續睡。
林云默不作聲的開始收拾屋子，昨晚的遭遇讓他極度厭惡臟亂差的地方。
孫飛揚一覺睡醒，環視一周，哈哈大笑。
“好子，干得不錯！下樓開門吧！今兒先帶你去辦證，回頭教你做生意！”
孫飛揚掀被穿鞋，不疊被不洗漱，晃晃悠悠的便下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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