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無可能！”歐陽武和戚有為異口同聲的說道，說完，兩人不再言語，全心全力的輸送內力。

    “他們也是天生的對頭，要不然何以如此。”刀無垢嘆息道。

    時光荏苒，稍縱即逝。

    不知不覺中，日頭偏西，已是下午時分。

    只見四人渾身大汗淋漓，氣息也萎靡到了極點，似乎隨時都要斷氣似的。

    突然，四人臉上各現絕然之色，俱是把心一橫，鼓起全身余力，做最后一擊。

    兩股內力自掌間噴涌而出，兇狠的撞在一起，“砰”的一聲，歐陽文和戚有容首當其沖，當場氣絕身亡，歐陽武和戚有為兩人張嘴俱是吐出一口血水，癱瘓在地，只見兩人面如金紙，氣若游絲，顯然是內力耗盡，已到了油盡燈枯之際。

    “前輩！”刀無垢連忙跑了過去。

    “小妹！”

    “大哥！”

    戚有為和歐陽武齊齊悲呼了一聲，隨即四目相對，兩人臉上的悲傷之色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滿臉解脫的笑意。

    “兒啊，你的仇終于報了。”戚有為虛弱的呢喃自語，臉上滿是欣慰之意。

    歐陽武露出一個詭異而又得意的笑容，說道：“實不相瞞，咱們根本就沒有對你兒子下過毒手，你被咱們兄弟騙了一輩子，哈哈......”

    “太行二圣”將“天聽地視”騙了一輩子，豈能不得意？歐陽武得意的大笑了三聲，笑聲戛然而止。

    “前輩！”刀無垢走過去，發現歐陽武已魂歸地府。

    歐陽武的話落在戚有為的耳中不啻于平地一聲驚雷，原本以為大仇得報，想不到竟會是這種結果，戚有為臉上的欣慰之色凝固了，失魂落魄的說道：“怎么會這樣？你騙人，你騙人。”

    刀無垢見戚有為即將命喪黃泉，忙一手抵在他后背，將內力輸送過去，好保住他一口氣，急忙問道：“戚前輩，“追夢人”是誰，還請前輩告知？”

    戚有為抬起左手，指著北方，虛弱至極的說道：“是是......是......”

    話還沒有說完，手一垂，已然氣絕。

    “前輩！”刀無垢驚聲喊道。

    柳生十兵衛說道：“刀大哥，他已經死了。”

    刀無垢好不懊惱，只聽春三娘若有所思的說道：“刀公子，他剛才好像說了。”

    刀無垢眉頭一皺，看著春三娘說道：“他說了？說的是什么？”

    春三娘說道：“好像說的是施施。”

    張追風說道：“天底下哪有叫是是的。”

    “不是是，是施，施家莊的施，他前面一個字說的比較重，后面兩個字說的比較輕。”春三娘一本正經的說道。

    張追風說道：“會不會是他要死了，沒有了力氣，所以才這樣，一般快要斷氣的人說話不都這樣？”

    春三娘說道：“不是，他說的第一個字和后面兩個字明顯不是一個字。”

    刀無垢沉思片刻后說道：“江湖上有姓施的高手嗎？”

    張追風說道：“江湖上姓施的倒有不少，但是若說高手，好像沒有一個拿的出手，更沒有一個叫施施的。”

    春三娘說道：“或許他剛才只是說了施這個姓，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名來便死了。”

    “依張某看，你多心了，應該是他氣力不濟，說了三個“是”就氣絕了，根本就沒有來得及說出名字。”張追風說道：“刀大哥，還記得在太原同福客棧的暗道下不？當初客棧掌柜說了個“瞧”就死了，難道天下有姓“瞧”的？”

    “還有這么巧的事？”春三娘驚訝的說道。

    張追風說道：“所以說剛才戚老根本就沒有說什么施，只因他一口氣提不上來，才說了三個“是”。”

    有道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刀無垢心頭一突，滿臉震驚之色，驚聲說道：“當時我怎么沒有想到。”

    張追風納悶的說道：“想到什么，刀大哥？”

    刀無垢說道：“當初客棧掌柜在暗道中被人偷襲而死，說的不是“瞧”，是“巧”。”

    張追風不解的說道：“巧？天下有誰姓巧?”

    “當時暗道中除了咱們外，還有誰在？”刀無垢不答反問道。

    “還有逃了的兇手與天下第一巧手熊瀟瀟啊！”張追風說完，面現驚訝之色，不可置信的說道：“難道掌柜說的是巧手？”

    刀無垢面色一沉，心頭涌起不安的感覺來，沉聲說道：“暗道中漆黑一片，有什么可瞧的，說的定是巧手，只是他還沒有說完，便一命嗚呼了。”

    “不應該啊，當初熊老弟可是被鐵鏈鎖著，怎么能殺死掌柜？”張追風說道。

    刀無垢沉聲說道：“他身為天下第一巧手，自己把自己鎖起來，對他來說可是輕而易舉之事。”

    “就算是熊老弟，他為什么要殺死掌柜，然后把自己鎖起來？”張追風不解的說道。

    “他之所以這樣做當然是為了消除咱們對他的懷疑。”刀無垢說著，臉色越來越難看，將柳生十兵衛叫到一旁，詢問了起來。

    刀無垢和柳生十兵衛在一旁說了將近半個時辰，刀無垢聽柳生十兵衛說的話，并沒有絲毫不妥，心中疑惑頓生，暗道：“難道自己多心了？”

    “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刀無垢心中想著，若兇手真是熊瀟瀟的話，那自己交代給他辦的事情，自己豈不是在自掘墳墓？

    刀無垢越想越不安，打算等此間事了后將此事弄個明白。

    趁著刀無垢和柳生十兵衛說話的這會工夫，張追風、春三娘和丁牛三人將“太行二圣”和“天聽地視”四人的尸體埋好了。

    光禿禿的山頂上多了兩座新墳。

    柳生十兵衛來到墳前，誠懇的說道：“四位老前輩，小子觀前輩打斗，大開眼界，這兩日所學不淺，日后武功定會大有長進，當的小子一拜。”

    說完，在兩座墳前各拜了一拜。

    張追風感慨的說道：“四位風塵異人，長眠于此，誰又會想得到，世上再也沒有“太行二圣”和“天聽地視”了。”

    “刀大哥，他們之間有什么不共戴天的大仇？”柳生十兵衛好奇的問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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