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想想吧,孤的忍耐可是有限的。uuk.la”
說完這句話,何容就再也沒有回頭直接出了大帳,剩下楚云笙一個人望著頭頂上方玄色的帳頂出神。
她雖然知道何容肯定沒有安好心,但是卻不知道這一次何容的葫蘆里到底是在賣什么藥。
即便是恨,卻也無可奈何。
很快,迷藥的藥效再度上來,她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等再度醒來,卻已經(jīng)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的肚子餓的咕咕直叫,在她睜開眼睛就要起身的時候,卻聽見一聲輕呼道:“快稟告陛下,娘娘醒了。”
話音才落,就聽見一個細(xì)碎的腳步聲由近及遠(yuǎn),很快消失在了大帳內(nèi),楚云笙轉(zhuǎn)了轉(zhuǎn)幾乎有些僵硬的脖子,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力氣恢復(fù)了一些,她也才看到她的床邊竟然還站著一個梳著雙髻穿著翠綠色散花裙的丫鬟。
一觸到她的目光,那丫鬟的雙眸立即垂下,并對她頷首行禮,她的臉蛋上也隨即浮現(xiàn)出了一抹緋紅,看那可人的模樣,應(yīng)是一個反應(yīng)機靈的丫頭。
楚云笙才試著動了動身子,她就已經(jīng)立即上前一步,彎腰攙扶起了楚云笙靠著被褥坐了起來。
而楚云笙的身子才坐穩(wěn)當(dāng),還來不及跟這丫鬟說上一兩句話,就聽見了外面響起了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
不多時,大帳的簾子被掀開,穿著一襲玄色錦服的何容帶著帳外的一縷清風(fēng)走了進(jìn)來。
一看到楚云笙,他的眸子里已經(jīng)帶上了幾分笑意,然后道:“可算是醒了。”
聞言,楚云笙卻沒有答話,她多久醒,還不全賴他派人所下的**藥。
何容卻似是渾然都不在意楚云笙的冷淡,他提著步子,優(yōu)雅的走到床邊,就靠著床沿坐了下來。
隨著他一落座,楚云笙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她跟這人只要是待在同一個空間都能讓她窒息,更何況如今還靠的這么近,所以她下意識的就要掀起被子站起身來。
然而,她的動作還沒有做出來,何容卻已經(jīng)先她一步抬手就要來她的穴道。
若是尋常,以楚云笙的身手自然是可以避開的,然而今日卻不同,她被何容下了重度的**藥才醒來,雖然意識已經(jīng)清醒,但是身子還是虛軟的,根本提不起來勁兒,更何況要使出內(nèi)力,再加上昏迷了這么久,她都沒有進(jìn)食過,身體也是越發(fā)的虛乏的緊。
所以,她的身子只是因為她反應(yīng)極快的往后避了避,然而,身體卻跟不上她的反應(yīng),只是挪動了那么一兒,身子就已經(jīng)不聽使喚的虛軟的朝著旁邊倒了下去,而何容要給她穴的手卻已經(jīng)探了過來,然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封住了她身上的幾處大穴,并順便將她即將要栽倒下去的身子給抱在了懷里。
那一瞬間,楚云笙只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帶著涼意的寬闊懷抱,她的周身都被何容身上所帶著的龍涎香所包裹,她的后腦勺也順勢被何容的掌心捧著,讓她被迫抬眸仰望著他。
這時候,她分明聽見床邊的那個丫鬟因為驚訝而加重了的呼吸聲,而她自己也因為羞憤而而紅了眼眶和臉頰。
但是,她卻絲毫也動不了,若換做是平時,她絕對不會讓何容這樣靠近和輕薄,但是今時今日不同,她在何容面前根本就沒有一丁兒的反抗的余地,只能任由何容這樣抱著她,逼迫著她仰視他,她的眸子里倒映著何容那精致如瓷的下巴,以及他那一雙幽靜若深潭的眸子。
“這才是作為本王的麗妃該有的樣子。”
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何容的嘴角噙著笑意,他的掌心摩挲著楚云笙的發(fā)際,指尖傳來的絲滑的觸感讓他堅硬如鐵的心在這一瞬間,似是被熊熊烈焰一一滴的融化了一般。
這種感覺很危險,也很微妙。
警惕心強的何容知道這樣的感覺對自己太過危險,理智告訴他應(yīng)該在第一時間抽出手來,拒絕掌心里這一捧柔軟和絲滑,然而那感覺卻無比美妙,讓他忍不住想要伸手握住更多,想要永遠(yuǎn)的霸占這一抹溫柔,再不放手……
從來做事都決絕果斷的他在這一刻第一次有了猶豫。
而就是這一刻的猶豫讓他頓住了手中的動作。
他垂眸,認(rèn)真的打量著楚云笙,這女子,讓他覺得既熟悉又陌生。他似乎從來都沒有這般近距離的凝視著她,而她也似是從來都不肯像這般乖巧的躺在自己的懷里。
所以,這一刻才讓他覺得難得與不舍。
不舍。
這兩個字才在腦子里冒了出來,何容的眸子里立即劃過一絲冷意,他嘴角噙著的笑意瞬間冷若冰霜,他驀地松開了抱著楚云笙的手徑直站起身來。
而這樣一做,就讓被了穴道四肢不聽自己使喚的楚云笙嘭的一聲毫無征兆的被何容拋落到了床上。
她的身子動不了,唯有眼睛能滴溜溜的轉(zhuǎn)悠,在看到何容孤冷的身影漸漸離去的時候,她也覺得自己越發(fā)將何容看不明白。
他以前雖然殘酷陰冷,但卻也不是這般喜怒無常的性子,到底是經(jīng)歷過什么,才讓他變成了這樣?
楚云笙心里帶著疑惑,正這樣想著,卻見到已經(jīng)走到門口的何容驀地停下步子來,對楚云笙床邊伺候著的丫鬟吩咐道:“吩咐下去,給娘娘梳洗一番,等她用好膳之后,帶到孤的王帳中來。”
“喏。”
言罷,何容就提起步子,再不遲疑大步離開了大帳,只留給楚云笙一個空蕩蕩的背影。
何容走后,身邊的丫鬟也沒有閑著,等到之前給何容通報的另外一個丫鬟回來之后,她就轉(zhuǎn)身去準(zhǔn)備洗澡水。
在她們攙扶著被了穴道的楚云笙一番梳洗之后,又給她換上了一套淺碧色的紗裙,并小心翼翼的給她喂了一碗小米粥。
這時候,她們兩人才一左一右的架著楚云笙將她帶到了何容的王帳。
至始至終,楚云笙都像是一個木偶一樣被人擺弄著,而她雖然氣惱,卻也無可奈何。
何容的王帳內(nèi)燃著龍涎香,在楚云笙被送進(jìn)去的時候,他正在埋首批閱面前的奏折,看到楚云笙被架著送進(jìn)來,他甚至連眉梢都沒有抬一下,就繼續(xù)看著手中的奏折。
他的案幾兩邊個站著四個丫鬟,穿著同伺候楚云笙兩個丫鬟一樣的裝扮。
楚云笙被送到了一旁的貴妃榻上坐下,那兩個丫鬟也就退了下去,而她就這樣被人安排著,像木雕一般靜坐在這里,等著何容從奏折中回過神來。
想到木雕這個詞語,楚云笙的腦子里驀地劃過阿呆兄的身影。
在那一夜跟他分開走之后,她叫他去無望鎮(zhèn)的那家客棧等他,單純固執(zhí)如阿呆兄,在沒有等到自己前去會合之后,會怎么做呢?藍(lán)衣也會去那里,他會跟著藍(lán)衣走嗎?
想到這里,楚云笙的眸底里劃過一絲憂色。
而這時候,何容驀地從奏折里抬起頭來,看向楚云笙,只一眼,楚云笙就感覺自己渾身上下仿似在這一瞬間都被冰霜所籠罩了一般。
何容也終于放下了手中的奏折,他站起身來,抬手示意身邊的幾個宮女全部退下,等到偌大的王帳里只有他和楚云笙兩個人的時候,何容這才從案幾前踱步走了過來。
隨著他的靠近,籠罩在楚云笙身邊的龍涎香也越發(fā)濃郁,楚云笙皺了皺眉眉頭,然而卻是一個音節(jié)也發(fā)不出來。
何容走到她身邊,抬手利落的了兩處穴道。
隨著他動作的完成,楚云笙頓時覺得一直卡在喉痛的那只手驀地松開了力氣,她能說話了,而且她的四肢也不再似之前那般僵硬,能動了。
然而,就在她試探性的運了一下內(nèi)力之后,才發(fā)覺自己的內(nèi)力依然被封住,她現(xiàn)在就是一個沒有半功夫的普通人,面對何容,依然是什么都做不了。
既然做不了,她也就放棄了自取其辱的掙扎,抬眸迎著何容居高臨下的眼神看去。
何容的眸子里依然帶著幽潭般深邃,他稍微側(cè)首,對著門口站立,用眼角的余光看向楚云笙道:“孤突然想起來就在前幾日捉到的兩個人,說起來,他們也都是你的舊識,孤相信你見了他們一定不會失望的。”
說著,何容對著王帳的簾子虛空彈了一指。
緊接著,王帳外的守衛(wèi)就有一人提起步子小跑而去。
楚云笙抬眸,看向何容,眸子里滿是警惕道:“我的舊識?我的舊識可是多了去了,不知道趙王說的是哪兩位?”
何容的手段楚云笙是知道的,而他最擅長的就是揣摩人心,會利用人心,更是會為了控制一個人而不擇手段,這其中也包括用其重要的人做威脅,這一,在漯河王陵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領(lǐng)教了,當(dāng)時若不是他用秦云錦的娘親做威脅,她也不會落入他的手掌,以至于后來發(fā)生了那么多自己無法掌控的變故。
但是,這一次他所指的又會是誰呢?
雖然楚云笙表面上從容鎮(zhèn)定,然而內(nèi)心卻還是緊張不已。
她所相識的人不外乎那么幾個,而何容既然在說不會讓自己失望,那么這人也一定會對自己很重要?
而現(xiàn)在所有有可能被何容抓到的人,她能想到的也只有阿呆兄和藍(lán)衣。
但是阿呆兄的身手楚云笙是知道的,絕對不可能會這么輕易的就被何容抓到,而藍(lán)衣,當(dāng)時也是自己看著她逃離的,所以也不可能,那么會是誰呢?
心里揣著疑惑和緊張,卻也只能強裝鎮(zhèn)定,楚云笙抬眸看向何容。
何容也正轉(zhuǎn)過身子回眸看向楚云笙,他站在王帳當(dāng)中,在距離楚云笙不過丈許的距離負(fù)手而立,依然那般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他那一張俊美的容顏上比起平時的冷峻多了幾分柔和,雖然嘴角依然帶著笑意,然而那笑意也同樣不曾抵達(dá)眼底。
他笑著,然后道:“你見了自然就知道了。”
何容的話音才落,就聽見外面響起了鐵鏈摩擦著地面的聲音,不多時,簾子就被人從外挑開,然后楚云笙就逆光看到幾個侍衛(wèi)拖拽著兩個帶著鐵鏈腳銬的人走了進(jìn)來。
一男一女。
他們皆穿著已經(jīng)看不出顏色的囚服,渾身上下也滿是飽受刑罰而落下的傷痕和血漬,頭發(fā)早已經(jīng)凌亂的散開。
然而,即便是如此,楚云笙還是第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們來。
而他們在走進(jìn)王帳之后,也第一眼就認(rèn)出了楚云笙。
不過在他們眼里,楚云笙也只是昔日陳國大將軍的獨女秦云錦。
所以,在看到楚云笙的一瞬間,兩個人的眸子里已經(jīng)迸發(fā)出了刻骨的恨意和憤怒,當(dāng)中的男子啐了一口,扯開有些沙啞的嗓子罵道:“你這個陳國的叛徒,果然背叛了陳國,投靠在了趙狗的手下!秦云錦你怎么還有臉活著!除了你,你一家滿門全部死在趙狗的手上,就連你爹也是被他設(shè)計殺害,你怎的同這種人做事!”
聞言,楚云笙輕嘆了一口氣,看著這個昔日自己同父異母的兄長,這個曾經(jīng)陳國的赫赫顯貴,最得陳王恩寵的皇子,楚云廷,她的眸子里不由得流露出了一抹無奈和嘲諷。
這一抹嘲諷,也是當(dāng)時在她作為最小的妹妹出塔之后,第一次拜見兄長的時候,他也曾給過自己的。
卻不曾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如今他成了階下囚,而她竟然就在他對面,他卻已經(jīng)認(rèn)不出她來了。
雖然自己的處境并不比他好一,她嘲笑他,也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但是,她活的比他清醒。
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想要去達(dá)成的,而他至始至終都活在陳國皇族賜給他的無上榮耀里。
即便是陳國亡了,也在寄希望于那不戰(zhàn)而降的十萬秦家軍,也在寄希望于秦令,甚至寄希望于她這個昔日秦將軍的獨女身上,他的復(fù)國希望從來都是寄托在別人的身上。
他不但不吸取教訓(xùn),反而將滅國的罪名扣在亡國妖孽以及秦家軍身上,而他自己,從始至終都不見有什么成長。
看到楚云笙笑了,楚云廷眸子里的憤怒和恨意越盛,他罵道:“你有什么資格笑我?你也只不過是依附于趙狗的賤人!”
聞言,楚云笙面上的笑意卻越發(fā)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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