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兒小姐,你安心休息吧!有什么事可以讓裴先生隨時找我。”潘麗珠離開之后,陳漢飛對秋語兒笑著說。
秋語兒點頭道謝,陳漢飛就又看向蕭晉:“裴先生,跟我來吧!”
“陳先生請留步。”
正要拉門的陳漢飛聞言一愣,緊接著便感覺肋下傳來一道刺痛,然后身體就僵立在那里,一動不能動,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蕭晉走到他的面前,臉上帶著陰冷的笑:“陳先生,眨一下眼代表是,兩下代表不是,明白嗎?”
陳漢飛什么都不明白。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不能動了,更不明白蕭晉要做什么,心中只有驚愕之后對未知的濃濃恐懼。
“解藥在不在你的身上?”蕭晉問。
陳漢飛頓時心中一凜,雖然還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但很明顯,事情露餡了。
見他在瞳孔一縮之后,眼睛里露出了茫然,蕭晉就神色一寒,咔吧一聲掰斷了他的一根手指。
十指連心,身體不能動,嘴巴也不能喊,只能清晰的感受劇痛給大腦帶來的超級刺激,他全身都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眼球突出眼眶,里面滿滿的都是不敢置信,額頭也有豆大的汗珠開始滲出。
“解藥在不在你的身上?”蕭晉的聲音中沒有絲毫的溫度。
陳漢飛終于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眼前這個家伙瘋了!一個大陸人,在夷州、在夷北、在天理盟的大本營,竟敢對他這個太子爺做這樣的事,而且做得毫不猶豫,冷血至極,除了瘋子,他根本想不出別的可能。
口不能言,威脅和恐嚇自然無法表達(dá),眼看著這瘋子又抓向了自己的另外一根手指,他慌忙拼命的眨起眼來。
又是咔吧一聲,第二根手指也斷了。他感覺自己的牙齒都快要咬碎,眼淚也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陳先生,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只讓你眨一下或者兩下,你他娘的眨得跟老虎機(jī)似的,到底是肯定還是否定啊?”蕭晉表情上的陰冷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古井無波的平靜,就好像在做一件普通到極點也無聊到極點的工作一樣。
陳漢飛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這輩子還會經(jīng)歷這樣荒誕又痛苦的事情,憤怒,恐懼,心酸,委屈,不一而足,眼淚越發(fā)的洶涌,但為了不再受罪,他還是控制著眨了兩下眼。
“你看,這多簡單?你們這種人就是賤,非要吃過苦才肯乖。”
蕭晉搖搖頭,然后就掏出了一把手槍,一邊擰著消音器,一邊又道:“陳先生,你是見過世面的人,現(xiàn)在應(yīng)該知道你那天理盟太子爺?shù)纳矸莞緡槻坏轿覀兞税桑浚?br />
內(nèi)地人雖然一直都在接受儒家被故意曲解之后的那套奴性教育的毒害,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只懂得以德報怨的,像我這樣的教育失敗者,連以直報怨都不懂,就喜歡粗俗的以怨報怨,以牙還牙。
所以,我現(xiàn)在會恢復(fù)你的部分能力,還希望你不要挑戰(zhàn)我的理智,因為在你這種認(rèn)賊作父的小王八蛋面前,那玩意兒真的很少。”
陳漢飛不傻,一看到槍和消音器,就知道他不是在單純的嚇唬自己。盡管心里還是很不解他的膽量依仗是什么,但老話說得好,好漢不吃眼前虧,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保住命要緊。
于是,他用力眨了一下眼睛。
蕭晉嘴角微翹,抽出他肋下的那根銀針,接著卻又刺入他的后腰,然后把槍口頂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現(xiàn)在,給你的手下打電話,讓他們把解藥送過來,別耍花招,從你身體喪失行動能力上來看,你就應(yīng)該知道我很不好糊弄。”
“明明白!”感覺到自己只有上身恢復(fù)了自由,陳漢飛就干咽一口唾沫,慢慢掏出手機(jī)解鎖,在撥號前又停住,問:“解藥送來之后,你會放了我嗎?”
蕭晉用槍口頂了頂他,喝道:“少廢話,你現(xiàn)在沒有跟我談條件的余地,目前我能給你的保證,只有可以暫時不殺你!”
陳漢飛咬了咬牙,一只手顫抖著撥了一個號碼,還主動摁開了免提。
聽著他吩咐完手下掛掉電話,蕭晉收回手槍,笑著說:“不愧是江湖幫派的太子爺,果然上道,放心!只要你始終都表現(xiàn)的這么好,我們之間還是可以和諧相處的。”
陳漢飛沉默片刻,說:“你現(xiàn)在放了我,我可以當(dāng)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哈!陳先生,你這話說的就沒意思了,我是有多傻,才會在還沒有離開夷州之前就放了你?”
陳漢飛要的就是這句話,心中立刻長長松了口氣。得罪了自己這樣的地頭蛇,蕭晉說會放人才是假話,現(xiàn)在看來,對方只會拿自己當(dāng)人質(zhì),并沒打算殺死自己,估計今晚連夜就會離開夷州。
也罷,暫且先讓他們逃掉,來日方長,回頭找機(jī)會去內(nèi)地一趟,大不了犧牲一點利益,就不信還玩不死他們,反正大陸那邊最喜歡拿個人的犧牲來換取政治好處了,那些腦滿肥腸的政客才不會在乎一個小小的戲子和保鏢呢!
蕭晉冷眼旁觀他的神色變換,對他此時的想法也能猜個b九不離十,心中冷笑之余,還覺得特別無聊這世界上有太多的無能之輩竊居高位,對付起來一點難度都沒有,沒勁透了。
不多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緊接著有人稟報:“陳少,解藥拿來了。”
陳漢飛看看蕭晉,開口:“送進(jìn)來吧!”
障子門隨即被人拉開,一名身材精壯的黑衣人走進(jìn)來,剛要將手中的玻璃瓶遞出去,忽然發(fā)現(xiàn)陳漢飛眼神不對。他神色一凜,第一時間轉(zhuǎn)身,同時丟掉瓶子,探手入懷去摸槍柄,可惜還是太晚了,身體只轉(zhuǎn)了一半,槍也還沒有完全拔出槍套,他就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蕭晉扭頭看看門外,然后將門拉好,這才從榻榻米上撿起瓶子。他先是舉起來對著燈光看了看,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種水一樣的液體,拔開瓶塞湊到鼻下小心的聞聞,有一種淡淡的杏仁味,好像氰化物。
眉頭一蹙,他便掰開陳漢飛的嘴,一下子往里面倒了小半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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