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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鬼經(jīng) 正文 第五章 一只手

作者/姓易的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我是由老爺子一手帶大的。

    三歲那年,我父母因?yàn)檐嚨溡馔馊ナ溃瑥哪且院螅液屠蠣斪泳鸵恢痹谶@間中藥鋪里相依為命。

    在我記憶中,老爺子一直都是一個(gè)溫暖的人,雖然有時(shí)候有些霸道,還有倔,但絕不是那種不留余地的人,可是現(xiàn)在.......

    眼前那人聽到老爺子這么,作勢就要跪下去。

    但沒想到的是,老爺子的動作更快,那人膝蓋剛彎了一半,老爺子就踢過去了一張木椅子,恰好把那人的膝蓋住了,沒讓他跪下來。

    “你這頭磕不得,我也受不得。”老爺子看著報(bào)紙,頭也不抬的:“我不要你的命,只要你一只手。”

    他聽老爺子這么,只能轉(zhuǎn)過頭看我,希望我?guī)退麕拙浜迷挕?br />
    “爺......要不......算了吧......”我訕訕的開口勸道,心中有些不忍。

    老爺子沒看我,依舊是一臉淡定的看著報(bào)紙,問我:“老幺,你還記得我是怎么教你的嗎?”

    “你教我的東西太多了.....你的是......”

    “不能欺負(fù)人,但也不能受人欺負(fù)。”老爺子著,側(cè)過臉看了我一眼,又問:“你之前有欺負(fù)他嗎?”

    “沒......”

    “所以你還要算了?”

    按照平常的情況來,我肯定會勸他幾句,畢竟從到大,他都是慣著我來的,用養(yǎng)尊處優(yōu)來形容我的童年也毫不過分。

    可此時(shí)的老爺子,卻讓我感覺有陌生,眼神跟語氣都從未這么嚴(yán)厲過。

    “這人的心太毒,估計(jì)他原來也沒少害人,這次算給他一個(gè)教訓(xùn),要不然啊,還有人會吃他的虧。”老爺子拿出卷煙來給自己了一支,看了看那人道。

    聽見老爺子的話,那人眼淚都快急出來了,忙不迭的解釋道:“我給他下的降不厲害啊!害不死他!最多就是......”

    沒等他把話完,老爺子就搖了搖頭,打斷了他的話。

    “就因?yàn)槟銢]打算害死他,所以我留你一條命。”老爺子笑道:“你要我孫子一條胳膊,我只是討回來而已,又不是廢了你的本事,你怕什么呢?”

    話音一落,老爺子站起身,走到柜臺后面,翻找出了一把筷子長的刀。

    “幺兒,你過來,幫那人一把。”老爺子著,把刀放在柜臺上,沖我們招了招手:“也就是一刀的事,眨個(gè)眼就過去了。”

    “爺.....”

    “你給他一刀,他的降就解了。”老爺子看了看我,表情有些復(fù)雜:“你不會不敢吧?”

    我沒吱聲,但我的表情足以明一切,我是真不敢。

    雖然平常我也算個(gè)睚眥必報(bào)的人,從不愛吃虧,可給人動刀子還真是第一次,我確實(shí)下不去這個(gè)手。

    “那就這么耗著吧。”老爺子著,語氣里有種失望的味道,搖了搖頭就走了回來,繼續(xù)翻看那份報(bào)紙,并沒有再跟我們多什么。

    就在我發(fā)愣的時(shí)候,那人忽然開了口,問老爺子:“這個(gè)降要是不解,最后會怎么樣?”

    “一個(gè)時(shí)辰后,右手的降會蔓延到左手,里面的蟲子會不停啃你的骨頭。”爺爺面無表情的看著報(bào)紙,:“最遲今天晚上,你會被這些蟲子啃得連渣都不剩。”

    那人緊咬著牙,死死盯著老爺子,好半天沒話。

    “行。”

    忽然,他又一次開了口,如同下定了決心那般,顫抖著。

    “這教訓(xùn),我吃下了。”

    完,就直接抬腳走到了柜臺邊上,把布滿蟲孔的手放了上去。

    “兄弟,這次的事是我對不住你,干脆來一刀吧,這些蟲子已經(jīng)開始啃我的骨頭了.......”

    我緊皺著眉頭,沒挪步子,心里不住的嘀咕著,這一刀得輕巧,要是真的扎下去,他事后再報(bào)復(fù)我怎么辦?

    就在這時(shí),那人像是忍不住身體里的痛苦了一般,沖過來把我拽了過去,然后硬生生的將刀塞進(jìn)了我手里。

    “來!”他緊咬著牙,幾近哀求的看著我:“算我求你!”

    還沒等我話,老爺子就走了過來,拿出一張圓形的黑紙,穿插在了刀上。

    “我當(dāng)個(gè)見證。”

    老爺子笑了笑,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下刀子吧。”

    此時(shí),那人已經(jīng)將手臂放在了柜臺上,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我,像是祈求我趕緊幫他解脫一樣。

    “爺......真要扎啊?”我問道,聲音有發(fā)顫。

    “我問你,除了麻老三之外,你還害過誰?”老爺子冷不丁的問了一句:“不拿錢就憑脾氣辦事的那種,你害過多少人啊?”

    “七個(gè)......不!!八個(gè)!!!”那人的眼淚已經(jīng)順著臉龐流了下來,天知道他身子里有多疼,直顫抖個(gè)不停。

    “你看看。”老爺子著,看了看我:“就這樣的人,有必要放過他嗎?”

    我握著刀沒話,心跳快到了極致,不知所措的看著老爺子。

    “沒出息的東西。”

    老爺子嘆了口氣,毫無預(yù)兆握住了我的手,猛地抬起來,就拿刀尖沖著那人掌心扎了下去。

    只聽砰地一聲悶響,刀尖霎時(shí)穿透了他的手掌,直接插在了木柜臺上。

    “出來走江湖,不是靠著心氣,也不是靠著實(shí)力。”

    老爺子冷冰冰的盯著那人,猛地一抬手,就將刀拔了出來。

    “靠的是規(guī)矩。”

    當(dāng)?shù)都怆x開手背的時(shí)候,腥臭的血液,混雜著某些不知名的黑色粘液,瞬間就從傷口里涌了出來。

    我當(dāng)時(shí)什么都沒想,幾乎是下意識的幫那人包扎了一番,讓他趕緊去醫(yī)院看看。

    “規(guī)矩?”那人流著眼淚,不像是在挑釁,反而像是在自嘲:“這年頭的江湖有多亂您知道嗎?規(guī)矩早就讓這世道給吃了!”

    “一幫子雜碎。”老爺子罵了一句:“趕緊滾,別在這兒礙我的眼!”

    “您到底師從哪門......”他緊咬著牙,死死的盯著老爺子:“還請您留個(gè)名,以后......”

    “你是想以后回來找場子?”老爺子問。

    那人沒話,但他的眼神,明顯就是這個(gè)意思。

    見此情景,老爺子嘆了口氣,,滾吧,以后別來四川了。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

    “滾!”

    被老爺子一吼,那人也沒了聲音,跟逃命似的,拉開店門就往外面跑,連頭也不敢回。

    實(shí)話,老爺子當(dāng)時(shí)的表情很復(fù)雜,不像是單純的憤怒,更像是有種莫名其妙的失落。

    “爺,你別生氣。”我也不敢多問,只想讓老爺子趕緊恢復(fù)正常,他這神態(tài)是挺嚇人的:“我這不是好了嗎?那人也得到教訓(xùn)了!”

    “我沒生氣。”

    老爺子搖了搖頭,語氣越發(fā)的低沉。

    “我就是覺得現(xiàn)在的后生......真他娘的一代不如一代!”老爺子罵道:“狗日的龜兒子!連祖宗的規(guī)矩都給忘了!”

    就在我想著要怎么安慰他的時(shí)候,只聽店外忽然哄鬧了起來,越來越多的腳步聲開始向街口移動,似乎有很多人在往那邊趕。

    打開門一看,許多老街的居民,都面露好奇之色,一個(gè)接著一個(gè)的往街口跑著。

    “咋回事?”我一愣:“那邊出啥事了?”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老爺子著,便帶著我從藥鋪?zhàn)吡顺鋈ァ?br />
    在街口的十字轉(zhuǎn)角處,一個(gè)鼻子口全在往外冒血的人,直挺挺的躺在路中間,而他的身邊則停著一輛轎車。

    車上的司機(jī)已經(jīng)下來了,就站在傷者的身邊,跟圍觀人群不停的解釋著,那人是自己撞上來的,跟他沒關(guān)系!

    等我看清楚那個(gè)傷者的相貌時(shí),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怎么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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