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七夜,“兒鷹子”終于開始忍不住煎熬啦,一旦泛起瞌睡就好辦了……
只見大鷹高傲的頭開始不住向下杵、再杵、還杵……
少一極不忍心地晃動了一下大鷹利爪下的銀杉木,強行不讓它睡去……
少一這不勝其煩的、數(shù)百次如一、貫徹始終的干擾舉動讓“兒鷹子”一下子怒火中燒,且怒火越燃越旺……用“頭盔”之撞向少一的眼角……
瞧!那對黑色的鷹眼猶如兩把利刃,狠呆呆地、死死地瞪住馴養(yǎng)人少一,無限憤恨、不甘隨眼鋒噴涌而出……
就這樣,大鷹和少一,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大眼瞪眼的。
與其這七天下來,是少一在熬鷹,倒不如,也是大鷹在苦苦熬著少一……
有三十塊標(biāo)準(zhǔn)石頭加起來那么重的一只大鷹,經(jīng)此七天,竟然給熬到只相當(dāng)于二十六塊標(biāo)準(zhǔn)石頭重的分量啦……
少一在心里琢磨著:這相當(dāng)于已減去了其原有體重的五份中的一份。
到了這個體重的時候,就該是允許大鷹下地的時候了。
按照老訓(xùn)鷹人的慣常法:重于二十六塊石頭的大鷹,還有逃逸之力氣,而體重被熬鷹熬得只剩下二十四、五塊石頭重的時候,大鷹體虧太大,已無力搏擊長空,無法逃走啦。
多日的功夫下來,眼看著,大鷹的野性還真給磨掉了不少。白天里,大鷹停在少一的胳膊上,不再亂飛亂撞。
就連為了防止大鷹用喙傷人的頭盔,到了此番熬鷹的地步,也可以放心地摘掉了。按行話講,這叫該“掉帽兒”的時候啦。
這個時機,適合少一和鷹開始進入打交道的第二個回合。
……
“火候到了,該給大鷹‘開食’了吧?”咕咕心疼大鷹,不停地催促少一。
少一白了咕咕一眼,:“就知道心疼大鷹,多少天了,咕咕你每天忙著研制新型泡腳藥劑,什么叫作‘硬菜’……我都不記得啦。”
“斷舍離,斷舍離,村長齋月的言傳身教你都學(xué)哪里去了?!要知道,嘴上寡淡,境界方能高妙。”咕咕對自己不再精心于廚藝不以為然。
咕咕一邊口里喊著乖乖,一邊給大鷹喂下生肉。這生肉可是精心泡過水的羊肉,要知道,肉越泡得時間長,越失去血色而變得蒼白,其養(yǎng)分含量越喪失殆盡,只能維持大鷹有限的、生存需要的體力。
然而,平日里口味刁鉆、非活物不吃的大鷹此時卻三下五除二地將白肉叨食一空,實在是饑不擇食的表現(xiàn)。
喂白肉并控制分量,這樣一路下來,可以使鷹的體重逐日下降。當(dāng)大鷹越來越餓的時候,也就是傳統(tǒng)上開始訓(xùn)練“跳拳”的時機了。
少一看著眼前狼吞虎咽的“兒鷹子”,心想:要想做到熬鷹成功,還真得曠日持久的耐心、愛心,以及嚴(yán)正地遵循既定的規(guī)制、以往的經(jīng)驗來教化……
這么來,自己此上無憂洞練劍,的確是火候不到,要像熬鷹。
洞外寒風(fēng)呼嘯,洞里柴火很旺。
火光打在巖壁上,呈現(xiàn)出三個影子,那辮子長、手上不停忙活的影子,自然是咕咕的;那低著頭、反復(fù)擦著一把長劍的影子是少一的;而那只爪上帶著鐵鏈、凝然不動的威風(fēng)影子,無疑是大鷹的……
柴火上架著鐵壺,開水已經(jīng)咕咚咕咚地冒泡多時了。
少一用懇切的目光看了一眼咕咕,他是巴望著咕咕能及早做飯。
可是咕咕卻一都不著急,她還振振有詞地強調(diào)這水得多燒些時候,山不比洼地上,水雖然看著好似沸騰得快,可其實還遠未燒到滾燙。
少一很無可奈何地等了好一陣子,咕咕這才踱著固有的方步重新走到柴火旁。
她從自己的草藥袋里,精挑慢選了幾樣連少一都叫不出名的藥材,不,該是幾樣調(diào)料。咕咕細心地將這幾樣調(diào)料輕輕地撒入正“開花兒”的鐵壺里,又用木湯匙慢條斯理地壓了壓。
然后,咕咕氣定神閑將出發(fā)時備好的風(fēng)干羊肉丁、干粉皮、干蘑菇絲、干海帶絲、干豆腐絲、干蔥花絲……等一應(yīng)方便攜帶的風(fēng)干食材一一投入到口的鐵壺中。
然后,咕咕又探著腦袋有來道去地欣賞了半天自己的“佳作”,才不慌不忙地往柴火下新添了兩把柴木,接著,她很有風(fēng)度地徐徐打開一把折疊扇子,駕輕就熟地扇了那么幾下,柴火竟然聽從她的“整飭”,一下子燃旺了起來。
急火滾湯,一股誘人的香氣隨鐵壺口的熱乎氣兒絲絲飄出,少一剛閉上眼準(zhǔn)備湊近去再聞上一聞,只見咕咕利落地用木瓢給鐵壺里澆上了大半瓢剛?cè)诨难┧?br />
“噗嗤——”一聲,鐵壺里的湯頓時“消停”了,不肯再沸騰,這湯的香味一下子就被重新給鎖回到壺里。少一落落寡歡地收回了探出去的鼻孔。
“什么時候才能喝上這沸滾著、熱煲著、富含上好材料的鮮湯啊……”,少一吞了口口水,到底自己也是熬鷹熬了七天七夜的有功臣子啊,今天蠻有資格和咕咕對話,于是他對咕咕:“嘖嘖,都鮮湯能撫慰人的心靈。”
咕咕的“等候”功夫了得,她頭不抬眼不睜,:“你子終于開竅了。”
少一頭,忙湊近過來,:“對對,都婦女、老人氣血不足的、身體虛弱、病后體虛的,可以多吃羊湯,那一碗熱湯滋補氣血不,補元氣、益氣療虛、安神健脾,也不假。”
咕咕撲哧笑了出來:“老中醫(yī)啊你,老氣橫秋的。你了半天,也沒到子上。”
少一回:“只要你不作那藥劑師,回心轉(zhuǎn)意作回大廚,我可以不到子上。”
咕咕:“你當(dāng)自己是產(chǎn)婦,老人啊,有我咕咕伺候的待遇?!我不是藥劑師,也不是大廚,我是教育家,懂不懂。所謂教育家,那也是調(diào)劑火候的。
“看你這幾日和大鷹‘杠上’,熬得眼圈‘確黑’的,教育家就有責(zé)任給你添把火燒‘旺兒’,你剛才只對了這羊湯的營養(yǎng)價值和藥用價值,其實,這羊湯的精神價值更大,羊湯健體魄,我這個教育家在給你壯膽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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