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也看不出朵花來，還是得你自己下筆。”林爺爺手里抱了盞茶，笑瞇瞇地出著主意：“寫狂草，寫狂草，你的行書小楷都見不得人，狂草還行。”

    “這是寫春聯，你見誰家的春聯上寫的是字都認不清的狂草?！都說出去買啦，自己寫什么寫！”林益陽把毛筆一丟，站起身就要跑。

    林爺爺騰出一只手揪住了他的衣服后擺，耍賴道：“上次我去徐天來家，徐天來很得意地跟我炫耀，說他們家的春聯全是他媳婦兒寫的。

    益陽啊，徐天來欺負我，欺負我家沒兒媳婦也沒孫媳婦，這是生生打我的臉呢。

    我就跟他說了，我孫子也會寫春聯，一個頂倆，他說我吹牛，還說過年的時候路過就會過來瞧咱們家手寫的春聯。

    孫子啊，拿出你的最高水平，寫幾個能給你爺爺長臉的春聯，讓我來年也能在幾個老家伙面前吹吹，如何?”

    “我來寫吧，我的行書和楷體都寫得挺不錯的。”小玉把菜往地上一放，伸手就要去拿毛筆。

    林爺爺擰著眉頭，語氣惡劣：“你怎么又來了?！”

    “林大哥救過我的命，我無以為報，只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表達我的謝意。我會做的菜就五十多道，我只想把我會的菜全都做給他嘗一遍，之前幾天，我已經做了四十九道，今天晚上，我會把剩下幾道菜全做了。

    我想做的事全都做完了，我就不會再來了。

    我知道林爺爺你對我有成見，可是我也是一個有原則的人，想做的事沒有做完之前，我是不會半途而廢的。

    可是林爺爺你說的那些話，依舊讓我很難過。

    所以，我希望今天晚上這頓飯，林爺爺您能摒棄偏見，給出公允的評價。

    我不希望帶著遺憾離開。

    哪怕林爺爺你以后不想見到我，但是我希望我回憶起這一段經歷時是美好溫暖的。”小玉眼圈紅紅地道。

    林爺爺認真地看著小玉問道：“你明天真的不會再來了?”

    小玉斬釘截鐵地道：“您說得對，明天是過小年，過小年當然要和自己的家里人一起過，我再呆在這兒哪里像話呢。”

    左右不過是一頓飯，反正已經吃了那么多頓了，再多吃一頓又能怎樣?

    總不會吃死人吧……

    林爺爺沒再針對小玉。

    林益陽不吭聲。

    這事也就相當于就這么定了下來。

    小玉一個人把肉和菜提進了廚房，不一會兒，廚房那邊就響起了洗洗切切的聲音。

    華國第一店，便是王府井百貨。

    這里銷售的貨品種類多又齊全，阿笙在服裝區一家一家的逛，看到喜歡的就讓售貨員取下來看一看比一比。

    特別喜歡的還會脫了外套試一試。

    逛了兩個多小時，她終于買齊了一身喜歡的衣服。

    王府井百貨一公里外的羊豪胡同附近有條聞名暇爾的美食街，阿笙逛了兩小時也有些餓了，就繞道去那邊吃烤羊肉串兒去了。

    小攤上的老板的油辣椒炒得又香又帶勁兒，厚厚的刷在羊肉上，紅艷艷的一層，吃了幾串兒眼淚就辣出來了。

    阿笙邊吃邊走，路過一條幽靜的小街時，阿笙突地停下了腳步。

    青磚墻后有濃烈的中藥味，藥味里好像還夾雜著新鮮的血腥味兒。

    正好羊肉串辣出來的眼淚還沒干，阿笙定了定神，目光透過墻壁。

    幽深的小胡同里一個人也沒有。

    三戶人家都是門戶緊閉。

    最奇怪的是靠近封閉的墻壁這邊的最左邊一家，脫漆的木頭門上竟然掛著三把嶄新的大鎖。

    三把鎖的錢都比這木門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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