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著各種本應該互相對立、沖突的能量,一個又一個被展現(xiàn)出來,克羅米下意識張大嘴巴,似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事實。
要知道在她的固有認知中,即便是守護巨龍中最有魔法天賦的藍龍,也不可能同時操控如此多種類的能量,大部分僅僅是對奧術有著與生俱來的親和力。
足足過了好幾分鐘,她才忍不住開口質問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很簡單!豐富的知識,以及大膽的嘗試。知道嗎?在我看來,艾澤拉斯是一個得天獨厚的世界。生活在這里的居民,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能感受到充沛無比的魔法能量,而這些能量會隨著飲食、運動、呼吸、生長,一點一點滲入體內(nèi)每一個細胞,甚至是靈魂。可遺憾的是,由于某些狹隘的觀念作祟,包括暗夜精靈在內(nèi)的大部分種族高層錯誤把魔法視作招來惡魔和災禍的根源。”
說到這,張誠故意停頓了一下,臉上浮現(xiàn)出充滿諷刺的表情。
在他的眼里,上古之戰(zhàn)結束后,不管是德魯伊的領袖瑪法里奧怒風,還是暗夜精靈的宗教領袖泰蘭德風語,實際上都干了一件最愚蠢不過的事情,那就是無視上層精靈經(jīng)過多年以來辛苦創(chuàng)建的奧術體系,毫不猶豫流放了所有奧術施法者和研究人員,直接導致高等精靈王國的誕生。
這種做法,基本就相當于一刀切,不分好壞一股腦將燃燒軍團入侵的黑鍋扣在奧術能量身上。
當然,也可能是這兩位領袖故意而為,也許是出于對上層精靈壟斷權利和資源的憎恨,也許是出于政治考慮。
畢竟瑪法里奧最開始可是標準的草根,德魯伊教派當時也只是在一些下層民眾里流傳,而真正位于統(tǒng)治階層的則是以艾薩拉為首的上層精靈,所以上位后自然要把那些騎在自己腦袋上作威作福的敵人統(tǒng)統(tǒng)趕走,不然日后說不定會威脅到自身地位,就好像任何一個新政權通過軍事政變上臺后,第一件事做的不是恢復社會穩(wěn)定,而是先要掀起一場大清洗,將原有舊政權的支持者統(tǒng)統(tǒng)趕出國家權利中心。
至于政治考慮,八成是為了平息下層民眾的憤怒,防止出現(xiàn)暗夜精靈之間爆發(fā)內(nèi)戰(zhàn)。
要知道上層精靈雖然遭受重創(chuàng),可并仍舊保留了完整的魔法體系與大量熟練施法者。當時底層民眾則因為燃燒軍團的入侵損失慘重,把所有怒火都發(fā)泄到引來燃燒軍團惡魔的上層精靈身上,雙方的矛盾簡直如同**,只要一丁點火星便能引發(fā)慘烈的流血沖突。
作為一個擁抱黑暗的人,張誠從不介意站在最壞的角度去思考別人的內(nèi)心,尤其是最黑暗、最骯臟、最能讓人性變得扭曲的政治。
最典型的例子莫過于從根源上鏟除了奧術體系之后,德魯伊教派迅猛發(fā)展,短短幾百年的功夫就從幾乎“不為人所知”,變成了暗夜精靈內(nèi)部最大的兩股勢力。
因為大多數(shù)擁有施法天賦的精靈完全沒有選擇的余地,只能接受所謂“自然的饋贈”,像吸毒一樣整日沉醉與翡翠夢境之中無法自拔。
除此之外,其他像是人類、獸人、矮人等等,也都沒什么太大的區(qū)別,有的禁止了跟死亡有關的通靈魔法研究,還有的禁止研究術士的邪能與暗影……
總之,整個艾澤拉斯根本找不出幾個能夠站在相對客觀立場上,去看待不同屬性能量的人,反倒是人為給其加上正義、中立、邪惡的標簽。
“你究竟想要表達什么?”克羅米不耐煩的搖晃著腦袋。
雖然在眾多守護巨龍中,她的體型已經(jīng)不小了,可與超過百米的黑色巨龍比起來,最多只能算是個蘿莉龍,每次對話的時候都要仰起頭才能看到對方的眼睛。
這種感覺讓她十分的不舒服,所以脾氣也就變得暴躁起來。
“我想要表達的是,你沒必要死守著青銅龍那些古板的規(guī)矩。還記得我們上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向你發(fā)出的邀請嗎?它現(xiàn)在仍舊有效!另外,我有必要提醒你,時間并非像你們認為的那樣,是一條不間斷的線,亦或是一條川流不息的河。恰恰相反,它更接近于一條線,一條貫穿了無數(shù)個平行世界的線,而你們青銅龍僅僅是獲得了一部分平行世界時間的管理權限,看到的過去和未來也僅僅是無數(shù)個平行宇宙中艾澤拉斯的一部分。”張誠意味深長說出了一些關于這個世界的秘密。
“你的意思是……我所監(jiān)管的時間線并不是一個世界,而是由無數(shù)個平行世界串聯(lián)起來的?”克羅米瞳孔驟然收縮。
張誠微笑著點了點頭:“沒錯!舉個例子,還記得你在時光之穴中的所作所為嗎?如果進入的真是一條連貫的時間線,那么現(xiàn)在的部落大酋長薩爾,為何不記得那些幫助過他的冒險者?更不用說已經(jīng)被黑暗泰坦薩格拉斯控制的麥迪文,別告訴我他看不穿你那點可笑的小把戲。親愛的克羅米,青銅龍獲得的根本不是什么掌控時間的力量,而是在一個又一個平行世界中穿梭的力量。你所看到的過去和未來,也僅僅是無數(shù)個平行世界產(chǎn)生的可能性。”
“照你這么說,即使我什么都不做,世界也依舊在按照指定好的軌跡運行?”克羅米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滿臉都是驚駭?shù)谋砬椤?br />
“不,不,不,你的理解稍微出了點問題。我說過,宇宙實際并不像肉眼能夠觀測到的那樣,僅僅處在一個三維空間,它還有更加廣闊的空間是我們看不到的,尤其是數(shù)也數(shù)不清的平行空間。你可以理解為,當艾澤拉斯產(chǎn)生一個不可預料的變量,它就會有兩個或者多個不同結果的平行世界。所謂的時間,其實就是各種各樣不同大小變量產(chǎn)生結果的過程。這個宇宙無限廣闊,擁有無窮無盡的可能性,因此不管這個世界發(fā)生了什么,即使是被毀滅,也全部包括在內(nèi)。”
說罷,張誠輕輕揮了揮爪子,示意從薩格拉斯之墓趕過來的娜迦們退到一旁,暫時先不要來打攪自己與克羅米之間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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