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匹“泥馬”氣喘呼呼地穿過門洞,守城兵士見是張滿倉和樊程兩位老將帥自然是不敢阻攔的,二人直接驅馬入了邯鄲城內。剛一進城,張滿倉便看到李肆正和夏無啟談笑風生,其身后,一隊兵士二人一組抬著死尸原地候著。
“吁……”
張樊二人扯住馬韁將馬喚停,李肆循聲望去一見是張樊二人,趕緊緊走兩步跪拜道:“李肆拜見張將帥、樊將帥!”
張滿倉聞言點了點頭,用馬鞭指了指死尸問道:“這些都是何人?”
“將帥,都是昨日暴亂竄犯!”李肆回道。
“唔?”
張滿倉聞言先是一愣,緊跟著使喜上眉梢對樊程說道:“若按此效率,想必用不了幾個時日城中竄犯使可肅清了!”語畢,隨即下馬朝死尸走去,樊程見狀便緊跟了上來。
張滿倉蹲下身子,用馬鞭撥了一下第一個死尸散在臉額上的頭發,一串兒刺青方字赫然入目。張滿心見狀笑容微微一收,隨后又將第二的頭發撥開,就這樣,當所有死尸的頭發都被一一撥開后,張滿倉原本喜盈盈的老臉瞬間僵住了。
“張老哥,你怎么了?”
樊程見張滿倉臉色劇變便知事有不妙,將死尸也一一看后問道。
張滿倉日光呆滯地看著這十幾具死尸不住地微微搖著頭,口中還時不時地喃呢著什么,似乎像是與世隔絕完全聽不到樊程說話聲一般。卒長李肆見狀臉色也隨之大變,跪在地上冷汗不住地“簌簌”往下落著。
“難道這就是得意忘形,遭天譴么?”李肆在心中叫苦連連。
“李肆!”
張滿倉忽然從夢囈狀態中醒來,然后赤紅著眼睛問道:“說,這些死尸到底哪里來的!”
“這………這………“
李肆不知道張滿倉因為什么而會突然變成這般模樣,由于害怕,身體便不自主地如篩糠般哆嗦著。
“說!”
張滿倉通紅著臉對李肆咆哮道。
李肆此時只覺得自己猶如剛剛經歷了由天堂突然掉入深淵地獄一般,
“稟……稟將帥,這.……這些人是屬下………是屬下從城西廢墟尋得的……”李肆戰戰兢兢道。
“嘶..……”
張滿倉聞言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又是城西!”
樊程見狀一頭霧水道:“怎么了?”
張滿倉用馬鞭指著這些尸體過了好久才從嘴里確出一個字來,“扒!”
兵士們此時也被嚇得有些魂不守舍,見張滿倉指著尸體嚷了句“扒!”便如餓虎撲食一般將這十幾具尸體扒了個精光。
“嘶.……這………”
當樊程看到尸體上無一例外心口處被深深地摘了一刀,甚是詫異地看向張滿倉,“老哥!這………這是怎么回事!”樊程對著張滿倉大聲喊叫道。
在場之人見狀也是驚愕萬分,夏無啟繃著臉圍著十幾具尸體轉了好幾圈兒,隨后對張滿倉說道:“老將帥,這心口處所受刀傷是死后補刀所為!”
夏無品的話讓張滿倉仰天長長地嘆了一聲,隨后微微搖了搖頭回道:“此事現在不便多說,等日后人齊之后再議吧!”
“李肆……”
“嗨!”
張滿倉指了指這十幾具死尸說道:“這些尸體先莫要處理,你派人去大營里將小李子喚來,讓他將尸體盡數拉到大營里去。切記,讓他多帶些人來!你領我去挪里看看,莫讓閃雜人等跟隨!”
“嗨!”
卒長李肆聞吉趕緊領命,然后從隊伍里喚來一個腿腳好、辦事牢靠的兩司馬辦此事,隨后便引導著張樊二人和夏無啟朝那破舊庭院走去。
一路上,張滿倉向李肆詢問了很多問題,然而讓張端倉很是惱火的是,李肆除了知道地址外貌似對其他細節一無所知。張滿倉有些無語地看著李肆,他心里也清楚,畢竟術業有專政,近幾年一直投身于城防的李肆哪里有意識去注意那些。能靠鼻子嗅出來那庭院里有問題已實屬難得。張滿倉知道從李肆嘴里問不出來什么,也就不再說話了,
且不說四人互不說話沉默了半路,身后的近衛兵不近不遠地緊緊跟隨,當四人到達徐德昌等人暴斃的破舊庭院,一般淡淡的血腥味兒再次飄入鼻中。
“稟將帥,就是這里了!”
“嗯!”
張滿倉聞言抽出佩劍,隨即徑直闖進了庭院之中,其余三人魚貫而入,甚是警惕地環視著四周。
“看來此處應該經歷過一番打斗,卻并未出現群體性毆斗!”張滿倉看著有些凌亂的地面喃呢道。
“嘶……如此說來這些人不是被另一群人殺的?”樊程不解道。
張滿倉聞言據頭回道:“除了有兩人有所打斗外,其余之人均被就地打死!”
“斯.……你.……你的意思是這些人都是被活活兒打死的,并未做絲毫反抗?”樊程目瞪口呆道。
夏無啟聞言接過話茬道:“張將帥所言不差!方才小子看查那些死尸,發現除一人之外,其余之人均有器具傷!可見除那一人之外均是被亂棍打死!”
樊程聞言一臉疑惑道:“如此說來,那十幾人就這么被活活兒打死了?”樊程鎖了鎖老眉繼續說道:“夏神醫所說老夫倒也察覺到了,但是說這十幾個人就那么被活活兒打死.……”樊程說著,便再次微微搖起了腦袋。
樊程說話之時,張滿倉便甚是仔細小心地在庭院里來回徘徊著。甚是詭異的土坑、帶有羽毛的碎硬土塊兒、不知從何處尋來的干草和破席,張滿倉一邊探查著一邊腦子飛快地運作著,然而似乎一切都是徒勞的,他并未從這個庭院里找出半點蛛絲馬跡來。
“唉……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上次是同一人所為?如果是的話……嘶……那上次為何要將‘玄’者焚尸呢?如果不是.……那和夜襲兩司馬以及下里村里的那位高人是否又是同一個人呢?”張滿倉腦中不住地盤算著。
樊程說完話后見張滿倉在庭院內低頭甚是仔細地搜索著,隨印也加入到搜找隊伍當中而來,李肆和夏無啟見狀也就跟了上去。找了良久,眾人還是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來,就當張滿倉想要就此放棄的時候,突然夏無啟甚是激動地大呵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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