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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與刀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死,慘烈,白衣(5000)

作者/祝家大郎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這世間總有一個道理,越是擔(dān)心會發(fā)生的事情,就越是會發(fā)生,而且越會馬上發(fā)生。

    曾不爽,興許自己都不知道武藝退步得這么快,曾不爽對于自己的感覺,還是兩年前的感覺,以為自己能與成昆真正拼上一番,哪里知道自己真的不是成昆的對手了。

    武道爭鋒,從來都是不進(jìn)則退,到得先天這個境界,差一點,就是十萬八千里。這個區(qū)別就連徐杰都深有體會,從南柳朱斷天到黃河十八鬼,先天高手的高低,從來都是十分明顯。

    同為先天高手,雖然不能立馬分出生死,但是在武道之勢上,大多時候都是高下立判!

    不斷搶攻的曾不爽,心中橫了一條決死之心,但是章法卻亂了,越是著急搏命,越是落入了成昆的步步引導(dǎo)之中。先天高手的搏命,從來就不是路邊泥腿漢子打架,不是橫著頭顱去拼,而是步步為營之下的計算,爭奪最后搏命的勝率。

    亂了方寸的曾不爽,似乎連搏命的資格也在慢慢喪失,越是這般,曾不爽便越是著急。

    這個悲哀的老頭,滿心的積郁,生死對他來說,興許真的可以置之度外,奈何心境差了太多太多。

    “曾老頭,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輪到胸有成竹的成昆搏命了,成昆占盡了這場先天高手大戰(zhàn)的優(yōu)勢,一切皆在他掌握之中,機會已然到了。

    面對貼著地面飛掠而來的成昆,曾不爽沒有絲毫的懼怕,卻有無盡的悲涼。曾不爽瞪大雙眼,怒目而視,口中大喝:“來!決死!”

    若是放在平時,曾不爽這個時候合該退,說難聽點就是該逃了,來日整裝旗鼓,再戰(zhàn)!曾不爽若是要逃,成昆也拿他沒有辦法。

    但是曾不爽,沒有逃,哪怕是千萬分之一的幾率,曾不爽卻還要去搏!

    “曾兄,走!”戰(zhàn)圈之外不遠(yuǎn),徐老八呼喊得極其大聲!

    奈何曾不爽充耳不聞!只是這世間又哪里會那么多千萬分之一的僥幸!

    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fù)還!

    徐老八已然出得馬背,也在空中急掠而去!

    即便曾不爽要敗,徐老八也能保得曾不爽不死,但是這件事情有個前提,那就是曾不爽也要求生心切,只要曾不爽求生,徐老八在旁,曾不爽必然能生!

    所以,曾不爽死了!

    死得并不慘烈,曾不爽依舊站得筆直,胸前也沒有鮮血迸濺,只有些許血跡慢慢滲透而出。

    但是那成昆的笑,猖狂而又得意:“哈哈……不自量力,不自量力,這老家伙,就是不自量力!哈哈……哈哈……”

    徐老八急忙去扶站著就要倒地的曾不爽,手掌剛剛接觸到曾不爽的身體,已然就知道曾不爽毫無生機了。

    曾不爽興許不是死在成昆手上的,而是死在董達(dá)義、董達(dá)禮手上的,是死在女兒曾柔與董知今手上的,再往下說,徐杰也有脫不掉的一點干系。

    曾不爽死在了這悲慘的命運手上!

    即便是一個先天高手,命運面前,也不得不低頭!

    成昆的笑,籠罩滿場。倒在徐老八身上的曾不爽,不是敗了,而是死了!

    徐杰瞪大雙眼,不敢相信!在徐杰頭前想來,曾不爽再如何,也不至于死在當(dāng)場。

    徐杰這個時候心中方才有一些猜想,回頭看了一眼牛大,牛大似乎還有僥幸之心,一臉急切看著前方,還在僥幸徐老八身上倚靠著的曾不爽,只是傷重,而不是死!

    牛大江湖二十年,還真沒有見過一個先天高手死在另外一個先天高手的手上。

    徐杰卻是見多了,徐杰知道曾不爽沒有僥幸了。

    徐老八抱起曾不爽,看著那正在不斷狂笑的成昆,起身,慢慢而回!

    成昆已然回頭示意了一眼,黃則天下馬飛奔而出,口中大喊:“第三局,誰來受死!”

    成昆眼中,黃則天眼中,徐杰已然就是一個死人了。徐杰自己上,也是死,讓被人上,三局兩勝之下,還是要死。

    樹已倒,猢猻也該散了。曾不爽死在當(dāng)場,那云中寨八百騎,在成昆心中,已然不談什么戰(zhàn)力了。

    今日徐杰,如何也是個死!

    徐杰聽得黃則天呼喊之聲,看得前方正躺在徐老八雙手之上的曾不爽,咬了咬牙,咧嘴笑了出來,那般的表情,應(yīng)該不能稱之為笑,應(yīng)該叫慘烈,慘烈的笑。

    徐杰莫名有了些許猶豫,是與牛大呼喊一聲,打馬上前去干?還是自己出去,再戰(zhàn)一場?

    黃則天的話語又出:“血刀堂的徐少主,你是自己出來受死,還是先讓別人死了之后你再死?”

    黃則天站在剛才的戰(zhàn)圈當(dāng)中,昂首負(fù)手,眼神睥睨,黃則天有不同羅壽的氣勢,黃則天就是江湖人。

    一旁的云書桓稍一提韁繩,口中蹦出一語:“少爺,我去!”

    徐杰忽然抬手,直接拉住了身旁云書桓的韁繩,也回頭止住了其他人準(zhǔn)備說出口的話語,堅定一語:“我自己去!”

    徐杰,知道該是自己挺身而出的時候了!

    徐杰唯有自己去了,因為徐杰回頭看了一眼,那夔牛老二身后八百騎,已然起了許多混亂,那座下幾百匹馬,都在左右躁動不安,并非所有人都似牛大那般心存僥幸,也有許多人心中起了擔(dān)心,擔(dān)心這個一年多來郁郁寡歡的曾寨主是不是死了?

    此時已然拼不得那一命了,只要成昆一聲大喊,說那曾不爽死了,軍心戰(zhàn)意立馬便會失去大半。

    這云中寨所有人身上的一股精氣神,就靠曾不爽一人撐著,這股精氣神在,這些江湖漢子刀上火海也去得,這股精氣神散了,這些江湖漢子,也就沒有了信仰,軍心戰(zhàn)意已然不談。

    這就是國家精銳軍隊與江湖草莽的區(qū)別,因為如昔日徐老八這般的精銳軍漢,精氣神與信仰,來自家國天下,來自民族大義,輕易散不了。江湖草莽再如何精銳,能支撐他們的,不過就是一個領(lǐng)頭之人,領(lǐng)頭人之下還有一點江湖義氣,還有養(yǎng)家糊口的錢。

    “江南血刀堂,沒人了嗎?”黃則天的話語一句接著一句,遠(yuǎn)處的一千多騎,個個笑得前仰后合。

    徐杰刀在手,正欲一聲大喝,提振所有人的士氣!

    忽然空中傳來一個極為平靜的聲音,籠罩全場:“大江血刀堂在此,誰要受死?”

    徐杰聞言一愣,大江血刀堂?這個稱呼便是徐杰都從未聽人說過。

    山崗之上,白袂飄飄隨風(fēng),仗劍三尺,直接從幾十丈高的山崗飛了下來。

    來人動作看似輕緩,如閑庭散步,不緊不慢,但是速度卻又極快,還有那幾尺青絲,凌空飄動。

    河陰黃則天,抬頭去看,口中一聲驚呼:“白衣若仙,劍白衣!”

    成昆聽得這個名字,微微皺眉,似乎也有所思,好似聽過,又好似沒有聽過。

    白衣當(dāng)真若仙一般,一張臉說不盡的美,卻又說不盡的冷。

    徐杰一聲大喊:“霽月!”

    忽然那說不盡的美、說不盡的冷,展顏一笑,腳步微微點地而落,唇齒微動:“文遠(yuǎn)!”

    那一笑的風(fēng)情,不知看呆了多少人,那一千多騎的猖狂大笑,此時已然鴉雀無聲。

    徐杰打馬往前,快步到得白衣身邊,開口竟然問了一句:“你怎么來了?”

    “整個邊鎮(zhèn)都在說血刀堂的徐少主成了過江猛龍,我就來了,似乎來晚了。”何霽月依舊是笑。

    “不晚。”徐杰答了一句,盯著何霽月又看了幾眼,兩人也有一年不見了,何霽月入了先天,徐杰并不如何驚訝,入了先天的何霽月好似脫離了凡塵一般,這讓徐杰有些驚訝,徐杰在何霽月身上,忽然好似看到了陸子游與楊二瘦的身影,這讓徐杰更是驚訝。

    興許何霽月與陸子游、楊二瘦真的是一路人,因為他們對于劍,都有一份簡單的執(zhí)著,這份執(zhí)著還伴隨著世間少有的天賦。何霽月練劍,興許比這世間所有練武之人都要勤。

    “我?guī)湍銡人!”何霽月說道。

    徐杰便聽這一句,目光一冷,眼神往前看去,看的不是黃則天,看的是成昆,徐杰已然在謀劃著,謀劃著如何讓成昆死在今日!

    何霽月看向黃則天,已然沒有了絲毫笑意,又是那冷若冰霜,口中有語:“是你要尋死?”

    黃則天不知為何忽然升起了一些心虛,劍白衣,從南入兩淮,從兩淮到河南,從河南進(jìn)河北,從河北入山東,而今從山東到邊鎮(zhèn)來了。

    一年左右的時光,都在行路,路上敗盡天下高手!從一流,到先天,從青年高手,到成名宿老,數(shù)之不盡。邊鎮(zhèn)的成昆,興許只是偶爾聽聞了一句,但是河陰的黃則天,早已如雷貫耳。

    何真卿當(dāng)年的憋屈,一劍在手,一遇楊二瘦,再遇陸子游,黯然回鄉(xiāng)。如今的何霽月,再也碰不到楊二瘦與陸子游,如今的何霽月,成了楊二瘦與陸子游。

    何真卿在江湖上名聲不那么顯露,不是何真卿武藝不高明,當(dāng)年能與楊二瘦打成平手之人,豈能不高明?何真卿只是生錯了時代,生在了那個既生瑜、何生亮的時代。

    何霽月,也真如何真卿說的那般,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

    何霽月,也還是當(dāng)年那個何霽月,還是當(dāng)年徐杰遇到的那個寧愿身陷險地,也不愿臟了一身白衣的何霽月。

    只是這天下,不知還有沒有人能讓何霽月臟了那一身白衣。

    先天高手黃則天,站在當(dāng)場,竟然一語不發(fā),竟然答不出話來。

    只是這一言不發(fā),也擋不住白衣持劍而起。

    成昆還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為何黃則天忽然就沒有聲響。待得再看,成昆更是不解,不解黃則天為何還未動手,就是一個防守的態(tài)勢,腳步還在不斷后退!

    成昆口中還出言去喊:“黃兄弟,當(dāng)勝了此局!”

    黃兄弟興許也是愿意勝的,只是那白衣仗劍三尺而來,唯有黃兄弟自己能感覺那一道氣機凜冽,又叫他如何去勝?

    如何去勝?黃兄弟找不到辦法,唯有奮力去擋!

    劍,在游動,并沒有飛沙走石。

    黃則天連連在擋,勁風(fēng)鼓蕩不止。

    場面極為詭異,就好似一個沒有絲毫內(nèi)力的人,拿著劍在不斷去進(jìn)攻一個內(nèi)力深厚之人。

    武道之路,從來沒有定數(shù),沒有誰對誰錯,古語有云,殊途同歸,反過來說,也就是歸于殊途,不論什么方向,都是道路。何霽月走了一條與旁人都不一樣的道路,從這用劍之法,就能看出何霽月與所有人都不相同的劍道之路。

    徐老八抱著曾不爽回去了,八百云中寨的漢子,已然都在躁動不安,曾不爽死了。

    有人痛徹心扉,有人惶恐不安。

    夔牛老二是那痛徹心扉之人,看著身后的躁動,跟在大聲呼喊:“弟兄們,緊密起來,快!與那狗日的成昆拼了,為大哥報仇!”

    有人視死如歸,拔刀勒馬,準(zhǔn)備報仇雪恨,有人拿著韁繩,如何也控制不住座下的馬匹,興許也是控制不住心中的不安。

    劍白衣要殺人,黃則天卻是回頭大喊:“成兄弟,羅兄弟,快來助我!”

    成昆這個時候才知道這個橫空而來的年輕女子,是何等的恐怖!一切的胸有成竹,此時都有了變數(shù)。

    羅壽已然持槍再去,黃則天可不能真叫人殺了。

    成昆卻是未動,看得前方敵人馬隊中的躁動,成昆似乎再作他想。

    羅壽上來了,黃則天心中大定,如果此時無人來幫,黃則天不得片刻,興許就要臨陣而逃了。只是那劍白衣,劍光依舊凌厲,攻勢依舊不見。

    徐杰緊盯成昆,腦中不斷思索,曾不爽死了,徐杰心中所想,便是要這個成昆也得死。

    還在思索的徐杰,忽然聽見哪里傳來細(xì)微的破空之聲,渾身汗毛炸立,身形連忙往地上滾去。

    滾去十幾步,什么都沒有看見的徐杰,已然抬刀一擋!

    一聲炸響之后,徐杰身體如斷線的風(fēng)箏一般又往后飛出十幾步。

    此時,徐杰方才看清來人,一個中年漢子,一柄劍,先天!

    還有一句話:“他媽的,小子當(dāng)真好氣運,還得老子親自動手送你上路!”

    止住身形的徐杰,看得劍光再來,竟然咬牙揮刀往前迎了去!

    又是一聲炸響,倒飛而出的依舊是徐杰,欺身在追的那用劍之人,就是一直在附近的李啟功!

    劍光再追而來,徐杰似乎連頭發(fā)都炸了起來,腦中回響的皆是預(yù)警之聲。

    徐杰第一次感覺自己離死這么的近,便是昔日血手王維出手偷襲,徐杰都沒有過這樣的感受,因為那個時候徐杰身邊還有幫手,胖瘦二人也在不遠(yuǎn),有幫手就是有倚靠,有倚靠就會讓人稍稍心安。

    此時的徐杰,又一次被先天高手出手偷襲,身邊無一人,徐老八才剛剛放下曾不爽的尸體,還在出言安慰著牛大等人,反應(yīng)不及。

    劍又再來,徐杰再也無人可以依靠,拿著飲血刀的手臂,受得兩番重?fù)簦共蛔〉念澏丁?br />
    徐杰知道自己不能轉(zhuǎn)身而逃,越是轉(zhuǎn)身而逃,把后背露給這襲擊之人,越是會死得更快!

    徐杰唯有一個辦法能求得那一點點生還的余地,那就是主動再拼,即便把手臂拼斷,也要擋住劍,唯有擋住劍,徐杰才能活,若是不去擋那劍,徐杰必然橫死當(dāng)場。

    “當(dāng)!”

    再次倒飛而出的徐杰,好似牙根都要咬斷了一般,那持刀的手,已然毫無知覺!

    徐杰不斷在空中調(diào)整身形,想要落地就能站穩(wěn)再擋。

    “看你還能擋幾招!”李啟功已然有些不耐煩了,出手偷襲一個先天都不到的人,連連幾招都沒有成功,這讓李啟功盛怒非常。

    “當(dāng)!”

    又是一擊,徐杰倒飛二十多步,咧嘴咬牙,血跡從牙縫而出。

    “給我死!”劍光再來!

    “做夢!”徐杰竟然還能再牙縫之中蹦出兩個字!

    徐老八此時方才持刀而起,急忙要來救徐杰。興許徐杰不該打馬而出,不該到場中去見何霽月,如果徐杰不出來,也就不會給李啟功這般偷襲的機會,也就不會讓徐老八遠(yuǎn)遠(yuǎn)救之不及。

    一切都只發(fā)生在瞬間!

    再次倒飛而出的徐杰,已然到得了山崗斜坡之上,雙腿奮力去踏那斜坡,入土幾分,方才看到徐杰再次激射而出,再次迎著李啟功的劍光而去。

    只是徐杰此時已然感受到了雙腿的麻木,更感受到了手臂的麻木,連揮出去的刀,都不是由手臂揮出,而是旋轉(zhuǎn)身體,要整個身體揮出去的。

    再接一招,徐杰只感覺昏天暗地,旋轉(zhuǎn)起來的身體,如同被鞭子抽打的陀螺一般,反方向再次旋轉(zhuǎn)了起來。

    這旋轉(zhuǎn),再也不是徐杰能控制的了,這旋轉(zhuǎn)是被那劍光抽打之后的旋轉(zhuǎn)。

    徐杰,再也穩(wěn)不住身形了。

    穩(wěn)不住身形的徐杰,再也不可能落地站穩(wěn),再也不能提刀迎著劍光而去。

    空中直追而來的李啟功,看透了這一切,嘴角露出了一彎笑意,知道自己再去一劍,事情就辦成了,這個江南血刀堂的少主,這個緝事廠的指揮使,這個李啟明三番五次要殺的人,終于是要死在當(dāng)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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