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閣站起來,撩開兩人直接握著姑娘的手直晃蕩,說道:“你肯定就是我們家小美了,哎喲這么漂亮一枝鮮花怎么就被豬兒蟲給啃了呢,幸會幸會,我叫李君閣,翩翩君子的君,蓬萊仙閣的閣。”
朱朝安趕緊將李君閣的手打下來,嚷嚷道:“干啥呢干啥呢!我看你是偽君子的君,那啥……倒霉閣的閣。小美別理他,這人就是一個二皮,你就叫他二皮得了。”
小美掩嘴偷笑,說道:“二皮哥,我可是聽朝安說過多次了,這還是第一次見。”
李君閣招呼兩人坐了下來,打開幾瓶啤酒,說道:“來,我們邊吃邊聊。”
幾人各自喝過一瓶啤酒,李君閣對王從軍說道:“八婆,上次在家里你跟我說過李家溝承包的事情,再跟我細(xì)說說唄。”
王從軍橫了他一眼,說道:“咋的,昨天在書記面前夸海口說回鄉(xiāng)自主創(chuàng)業(yè),這還真來勁了?”
朱朝安連忙打聽啥事,王從軍笑著把昨天李君閣送錦旗的事情又跟他說了一遍。
朱朝安笑道:“回來休息就休息唄,還自主創(chuàng)業(yè),你李家溝那地方那么閉塞,除了風(fēng)景好點,空氣好點還有啥?”
李君閣冷笑道:“還有蟲子多啊,我這次回去就把麥冬地里的蟲子都滅了!”
朱朝安趕緊陪笑道:“哎喲哥哥你可別!”一邊給李君閣猛使眼色,意思是別讓他透出口風(fēng),螢火蟲海可是他給小美準(zhǔn)備的驚喜,然后說道:“我的意思是說你還不如到我公司來干,保證不會虧待哥哥你!”
李君閣說道:“不是那個意思,這不那邊荔枝馬上就要大收了嘛,這東西要是運不出來那賣誰去?一棵樹就是三四千塊錢的產(chǎn)出呢,盤鰲鄉(xiāng)的荔枝樹少說幾千棵吧!這可是鄉(xiāng)親們千萬級別的家底啊。”
荔枝越晚熟越貴,盤鰲鄉(xiāng)的荔枝幾乎是全國最晚,均價都在八元以上一斤,平均一棵樹四百斤算,那幾千棵樹就是一兩千萬了。
像李君閣家門口那幾棵二十多年的老樹,今年掛果起碼每棵六七百斤,后山上一畝多地二十來棵半老的,那每棵也是四百斤的量,也就是說,李君閣家的荔枝要是賣不出去,那今年起碼要少小十萬的收成。
如果天時不好那還就算了,明明豐收卻賣不出去,這是整個盤鰲鄉(xiāng)不能承受之重。
王從軍說道:“其實這事情也不是不可以操作的,要操作好了,可能還有得賺。”
李君閣說道:“還有這好事?那你說來聽聽。”
王從軍說道:“這三百萬是有承包期的,縣里初步意思是十年,既然承包期是十年,那這三百萬就不用一次付清,我估摸著第一次得一百五十萬左右。這就少了一百五十萬了。”
“然后可以成立一個水產(chǎn)公司,理論上,你承包五溪河段后,李家溝,不,盤鰲鄉(xiāng)往上,攔網(wǎng)一攔,這五溪河上游就是你說了算了,幾個溪里的水產(chǎn)咋的也得撈它十萬斤吧?這還不是一把就賺回來了?”
李君閣說道:“趁早別打這主意,除非我上河李家不在李家溝呆了,那拆遷成本更高!”
王從軍又道:“如果開源不太好開,那就只有從其它地方找補,十斤荔枝收一塊錢運費,一年也能撈幾萬塊錢回來,平時的運營費用也就拉平了。加上拉拉客拉拉貨,一年十來萬是可以的。不過這船的配置就不能高了,只能搞搞縣里船廠的最低配置,三十來萬吧。五年船就能回本。”
朱朝安說道:“這種船雖然配置差了,但是皮實,直接找個沙子灘,沖上去甩兩塊跳板搭起,連躉船都省了。”
王從軍說道:“哦對,躉船還幾十萬呢,這也省了一大筆。”
李君閣氣道:“怎么躉船都要這么貴!”
朱朝安說道:“躉船可不能小看啊,生活區(qū),辦公區(qū),停靠區(qū),旅客通道,有時還要承擔(dān)倉庫功能,就是沒動力而已,幾十萬我還是往小了說,好的好幾百萬呢。”
李君閣猛翻白眼:“好好好,我李家溝暫時用不著那玩意兒,七八十萬的躉船,停個三五十萬的客船,還不夠丟人的。”
王從軍道:“其余的我就想不到啥了,要不再在五溪河上搞搞網(wǎng)箱養(yǎng)殖?反正多的都欠下了,不在乎多點,還是剛剛說的弄個水產(chǎn)公司,把船搞個抵押貸款。基本上也就能運作了。”
朱朝安說道:“搞網(wǎng)箱那是靠天吃飯,遇到漲水,山洪什么的,一個不留神,漂木將網(wǎng)箱弄個洞,那魚就跑光了。這河里可跟水庫不是一回事。”
李君閣倒覺得可行,他想到了自己空間靈泉里那些魚,到時候拉到市場上出售,鬼才知道是不是五溪河出來的。說道:“嗯,這個主意不錯,是個思路。”
小美在旁邊說道:“二皮哥,我覺得還可以把旅游農(nóng)家樂開發(fā)出來,如果有船了,李家溝就算通了,到時候在水邊開幾家農(nóng)家樂,還有山珍野味啥的,都可以搞啊,豬兒蟲給我?guī)Щ貋淼哪菍ο嗨鉴B,我可是喜歡得很呢。聽豬兒蟲說滿山都是,到時候組織下觀鳥主題旅游,釣魚主題旅游啥的,收入也應(yīng)該不錯呢。”
李君閣說道:“我可是聽說了,野味不讓賣啊。什么養(yǎng)殖許可證經(jīng)營許可證運輸許可證啥的,都要專門辦呢。”
王從軍就笑了,說道:“這個好辦得很,現(xiàn)在縣里都抓不著韁了,要是有人開通這條水路,你說這些縣里都會開綠燈的,保管一條龍服務(wù)。”
李君閣驚喜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以干的就多了啊,養(yǎng)竹鼠,養(yǎng)野豬,開蘭場,這幾樣搞得起來的話,一年下來三四十萬該不成問題吧?基本可以把承包費弄出來吧?”
朱朝安笑得倒仰,說道:“哥哥也,你可真是有出息,你難道就沒打算賺錢?三百萬的承包費了,十年啊,你不掙個兩千萬回來,我看著都是個虧。你看啊,你都有船了,又是李家溝坐地虎,為啥不干脆當(dāng)果商呢?自己收荔枝到城里賣,一季下來那是多少錢?!”
王從軍一拍腦門,說道:“靠!還是豬兒蟲你腦子靈!”
小美也在一旁崇拜地看著朱朝安,眼里都是小星星。
朱朝安在那里得意得直哼哼。
李君閣又生氣了,說道:“瞧不起我不是?哼哼,哥哥昨天賣了盆蘭花,說出來怕嚇?biāo)滥銈儯 ?br />
王從軍問道:“你說的是你家那盆金邊的蘭花吧?我記得幾年前就有人出了兩萬多的。那賣了多少錢啊?”
李君閣說道:“嘿嘿,這次回來,我發(fā)現(xiàn)這蘭花變異了,黃邊變成了白邊了,蘭協(xié)的白老頭說是極品,昨天幫我賣了。”說完比出四個手指:“這個數(shù)。”
王從軍說道:“嗨,四萬啊,那也沒漲多少嘛!”
李君閣豎起食指,做了個向上的手勢。
朱朝安說道:“我靠四十萬?發(fā)財了啊哥哥!”
李君閣繼續(xù)做手勢,都沒停。
朱朝安懷疑地說道:“到底多少啊?四,四百萬?這不大可能吧?”
李君閣這才收回手指,笑瞇瞇地點頭。
王從軍大吃一驚,說道:“難怪問我承包的事情,原來是底子厚了啊!”
朱朝安嚷嚷道:“請客請客!”然后又看了看手上的雞翅膀,說道:“這頓不能算!改天再請!”
小美揪著朱朝安的腰皮,怒道:“豬兒蟲!你啥時候開始偷吃雞翅膀的?!趕緊給我,晚上你只準(zhǔn)吃素!”
大家笑鬧了一陣子,李君閣說道:“照大家的說法,這個事情可以搞?”
王從軍跟朱朝安都點頭道:“有了這四百萬,我看可以搞。”
李君閣一拍桌子,說道:“那行!那咱就搞!”說完摳摳腦門芯子,說道:“那該咋開始弄呢?”
王從軍說道:“從船開始啊,從定船下料,焊接裝機,調(diào)試,一套下來也得一兩月呢。”
轉(zhuǎn)念又說道:“不過開始之前你還得先跟我去見見薛縣長,先達(dá)成一個意向,把思路跟他匯報匯報,嘿嘿,也算我為領(lǐng)導(dǎo)排憂解難了。然后你要搞果品收購,水產(chǎn)養(yǎng)殖,農(nóng)家樂,野豬竹鼠啥的,我估摸著要涉及好多主管單位,那也得去了解下情況,最好能讓薛縣長先給他們通個氣,那事情就好辦了。”
李君閣一拍大腿,說道:“那可就得抓緊了,時間不等人呢。”
朱朝安苦逼的剝著毛豆,說道:“真要干啊?那我還真有個門路。就是不知道你忌諱不。”
李君閣說道:“啥門路啊?”
朱朝安說道:“縣里船廠那老板跟我爸認(rèn)識,我們公司也給他的廠子做過幾個鋼構(gòu)棚子,他那里有艘船,就是去年翻船那個船老板定的,新的航運標(biāo)準(zhǔn)倒是滿足了,不過縣里的工藝你知道,皮實是皮實,就是有點毛糙,現(xiàn)在那船老板進(jìn)去了,其他船老板都不愿意接手,說不吉利。那船高不成低不就的,到現(xiàn)在還沒賣出去,你有興趣不?”
李君閣興奮地說道:“當(dāng)然有興趣!我上河李家的規(guī)矩,講究存而不論,慎終追遠(yuǎn),不興這些迷信!明天我們就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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