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
站在成百上千的詭異墳包中,腳底下,一股可怕寒潮穿透地表而出,空氣中陰煞更重,鬼霧迷離,讓人幾乎睜不開眼。
巍峨高大的紙房子只損毀了一半。
陰火褪去,火焰沉淪,這片“鬼陵園”重新被黑暗籠罩,被莫名的壓抑氣氛占據(jù),很難想象,這里的一切,究竟是誰建造?地底下埋的又是誰?
我看過周邊地形,為“十兇”絕地,不可葬人,只能葬尸、葬鬼……
而且都是三魄尸、三魄鬼!
這種尸、鬼,已經(jīng)算是惡尸、厲鬼中及其可怕的存在了,甚至,我懷疑這一座座詭異的墳包內(nèi),有埋葬更恐怖的六魄尸、六魄鬼?
燒毀大半的紙房子,在旁邊不遠(yuǎn)處,我發(fā)現(xiàn)了一塊東西,像是一塊巨大的牌位?
處于好奇,我一步步逆著陰風(fēng)走過去,不知為何,這鬼陵園開始變得靜悄悄的,幾乎沒有一點聲音,就連仇人分外眼紅的羅剎鳥、魔蛙也難得安靜下來。
事有反常必有妖。
一切都顯得及其詭異。
走進(jìn)黑幽幽的紙房子,我體內(nèi)血液一陣加速流動,感應(yīng)到屋內(nèi)無絲毫生命波動,我慢慢向前走去,來到紙屋近前,輕輕推開房門,里面的擺設(shè)很簡單,僅僅一床一桌一椅一石臺,再無其他物品。
看的出,主人已經(jīng)離開已經(jīng)有段時間了,因為桌上已經(jīng)有一層灰塵。
這是紙物,也叫鬼屋,鬼祟居住之地,不是像金剛巖、磚石建成的古代城墻、古代墳陵那般堅固,隨著一點陽氣滲入,紙房子又扭曲了幾分。
當(dāng)中的一切物體,也開始變得逐漸暗紅。
仿佛有血滲出?
往旁邊走去,十丈開外,的確是一塊巨大的鬼祟牌位,只是牌位的形狀有些奇特,上邊鑿刻著血淋淋的三個鬼字……髟陰祠!
見字如遇鬼。
我暗暗驚異,難道這個鬼牌位有什么古怪不成?我輕輕的觸碰了一下,厚重的牌位竟然劇烈顫動了起來,而后開始快速變大,而在我還未做出反應(yīng)前,發(fā)覺不知道為何自己已經(jīng)站再了牌位之上。
“轟”
紙鬼物被生生擠爆了,鬼牌位在剎那間暴漲了起來,牌面瞬間化為方圓二十丈,鬼牌位載著我快速沖騰到了低空中,站在上邊,只覺得無窮無盡的冰冷煞氣,無孔不入鉆進(jìn)體內(nèi),血液都要凝固了,同時間,一股磅礴到難以揣測的陰力突然爆發(fā)了開來,在這片墳地里浩浩蕩蕩。
“噗!”
為了活命,我咬破舌頭,強(qiáng)行吐出一口鮮血,噴在鬼牌位上,身體一扭,從低空滴落下來,墜地前,身體就勢一個前傾翻滾,避免粉身碎骨的慘劇。
頭頂上,投落大片暗紅黑影的巨大的鬼牌位發(fā)生顫動,每一下晃動,如驚雷劈落,便會有一股澎湃陰力在擴(kuò)散,涌動至附近每一寸角落。
令人駭然的可怕景象。
“這邊走!”
剛跑了幾步,發(fā)現(xiàn)面目猙獰的羅剎鳥在向我“招手”,望了一下四周,成百上千的墳包好像開裂了?不斷有觸目驚心的鬼血深處,心頭一跳,顧不上疑慮,尾隨著羅剎鳥跑路,卻發(fā)現(xiàn)形似一座肉上般的魔蛙,拖著一地的血跡,也在黑幽幽的墳地里倉皇逃竄……
幾分鐘后,我們跑進(jìn)十幾株鬼樹內(nèi)。
喘著急氣,我也發(fā)現(xiàn)這些樹皮開裂、枯萎到極點鬼樹的不尋常之處,似乎是某個不知名的高人栽種?每一株樹都有特定的軌跡,布成了一個陣法!
“呼呼呼!”
鬼陵園里,勁風(fēng)呼號,鬼嘯驚世。
原本死氣沉沉的的地方,此時,由于那方牌位在高高懸掛,一切都被攪動起來,一切都開始沸騰,站在十幾株鬼樹里,似乎也不安全?
“這塊石頭?”
突然間,在鬼樹最中央,發(fā)現(xiàn)一塊三角奇石,很古怪的材質(zhì),上邊映襯著詭異光線?
羅剎鳥與魔蛙并排而立,雖有仇視,卻似乎站在同一陣營?羅剎鳥回道,“林三……你應(yīng)該聽說過……這……是傳說中的……三生石……”
啊!
小心翼翼走過去,帶著狐疑表情觀察了一會,我驚駭?shù)溃翱梢娗笆澜裆娜瓊髀勚校皇菓?yīng)該在陰曹地府之下嗎?”
三角奇石,有縷縷霧氣縈繞,仿佛介于真實與虛幻之間?
只剩下半邊腦袋的魔蛙,破損的血肉處,仍在滴落惡心黑水,唯一的眼球里,露出極大的不屑表情,“陰曹地府?你怕是在說笑吧?”
我有些云里霧里,疑惑道,“傳說中的往生墻、三生石、罪惡鏡、打鬼鞭……等等的東西,不在在九幽之下的陰冥世界嗎?有什么可笑?”
對于我的疑問,渾身尸怨纏繞的羅剎鳥,不為所動。
嘿嘿嘿!
魔蛙半口紅牙里,交織著一縷縷粘液,“年輕人……誰告訴你……世間有陰曹地府的存在?”
我說道,“魔蛙,你不是出現(xiàn)幻覺了吧?”
魔蛙那張猙獰的臉,戾氣畢現(xiàn),“世上無鬼門關(guān),只是你們這些人,憑空想象出來,自擾庸人罷了,如果真有陰曹地府,你見過閻羅王嗎?你見過黑白無常嗎?你見過鬼差嗎?”
它的話,如當(dāng)頭一棒砸在心頭,振聾發(fā)聵。
羅剎鳥沒有說話,高昂著頭顱,只是望著外邊墳地,那片如末日降臨的景象。
腦海里,回味思索魔蛙的話,不過我還是很快反應(yīng)過來,念道,“我見過鬼差,一個叫《嶽》的陰兵,而且還見過判官崔府君,這你怎么解釋?”
魔蛙不屑道,“陰兵嶽?不過一個小地方的鬼東西罷了,不值一提,你說判官崔府君?那更是無稽之談,他有親口說過他的身份?”
我下意識道,“沒有!”
魔蛙又道,“所謂的判官,其實不過一個屠夫罷了,不要被那些所謂的名號、功績、故事所迷惑,世界上,根本沒有陰冥正統(tǒng)的陰曹地府,也沒有秉持法度的鬼門關(guān),更沒有執(zhí)行者的黑白無常……”
我瞪大了眼睛,“魔蛙,你在胡說八道吧?”
活人亡。
陰魂離。
地獄門開。
善惡自有道,善者輪回,惡者沉淪。
…………
一直以來,靈異一行的人,都是這種觀念啊?
怎么在魔蛙這里,一切都顛覆了,讓人無法接受,也無法相信。
一直沉默不言的羅剎鳥,終于開口,“沒有陰曹地府!”
它說得很簡單,表情嚴(yán)肅,不像是假話,魔蛙又接話道,“古時代,你們這些愚鈍的人類,為了對抗妖魔鬼怪,那些站在權(quán)勢頂端的人,才編造出這些所謂的鬼神,告訴你,時間有鬼,但是不會有神。”
我道,“那輪回呢?”
魔蛙瘆瘆回道,“屁輪回,死了就死了,想要輪回,就必須剝奪其他人的身體,鳩占鵲巢,以此再活一世,不過那太難了,根本無法實現(xiàn)。”
“嘩啦啦!”
恐怖至極的陰風(fēng)怪浪,一重接著一重在瘋狂涌動,席卷沖刷著每一片角落。
高空上,那方鬼牌位越來越大,已經(jīng)接近五十丈有余。
并且還在變大。
不見月亮,不見星星,更不見一點光亮,望著烏云密布的天空,我心中不安驚道,“羅剎鳥,你是在這里誕生的,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羅剎鳥如古代殺人如麻的將軍屠夫站定,僵硬扭過脖子,面目可憎的臉上,充斥著嚴(yán)肅、凝重等表情,一字字開口吐出鬼字,道,“你將血染在三生石上,可見疑惑。”
此時,我有一種錯覺,這羅剎鳥不是普通的鬼鳥,好像它的體內(nèi),被一個人的魂魄占據(jù)著?
畢竟它此時的一舉一動,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帶著疑慮,我還是將染血的手掌壓在三生石上,不過很快收了回來,因為這塊奇異的石頭,除了陰冷,還縈繞一股漩渦怪力,好像要把人的魂魄往里拉拽……
并沒有等多久,三生石上顯出畫面。
“世界……”
“亂了……”
“怎么會這樣?”
上邊的投影景象,并不是其他,而是陽世間各處地域發(fā)生的動亂畫面。
無咒路的出入口,高塔坍塌,里邊發(fā)出聲聲凄厲的長嚎。
石橋湖,湖水翻滾,水花逆空濺起百丈高,湖底有怪物發(fā)出一聲不甘的震天咆哮。
南方湘西尸地,封印的祖尸開始不斷沖擊封印,嘯音震耳欲聾。
北方第一**,無盡骨骸在浮動,滔天死氣在沉沉浮浮。
東方火山島,海嘯驚天,無盡熔漿火焰在噴發(fā),將天都燒紅了半邊。
道教龍虎山,也動蕩不安,虎嘯龍吟,一座座山巒居然傾斜了,一個神秘的老道士,一腳踏在高山上,龍虎山瞬間又恢復(fù)了平靜。
頗有古代風(fēng)骨的老道士,茫茫夜色里,望著西南方向,自語道:“那面牌位啊……”
依稀間,他好像在隔空盯著我說話?
出于本能,我連忙后撤幾步,此時,三生石上的光線隱沒,恢復(fù)古樸無光的色澤,仿佛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我還想上去用鮮血觸動。
羅剎鳥止住了,“林三,不能再妄動,否則你的血,會被三生石吸干。”
呃?
我道,“不會吧?”
嘿嘿……魔蛙露出毛骨悚然的笑容,道,“三生石,說到底就是用無數(shù)惡鬼的血液澆筑而成的,不然的話,你以為能隔空貫穿其他地方?”
羅剎鳥依舊望著外邊,和那和龍虎山老道士,有著相似的表情,也在自言自語道,“要開始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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