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大多數(shù)人內(nèi)心都是嗤之以鼻,但面上,都是連連賠笑,個個道他煉丹之術(shù)高深莫測。
“也不害臊!”方碩此刻已是來到了丘河的茅屋之外,遠(yuǎn)遠(yuǎn)看著,小聲嘀咕。
正當(dāng)丘河與眾人談笑風(fēng)生之際,只見天空中一道流光閃過,而后,一名身著紫袍的中年男子落了下來,那男子剛落下,便是朝著丘河走了過去,大笑道:“丘長老,你真是我清虛宗的福星啊,恭喜恭喜!”
丘河還在托著他的陽魂丹,單手一擺,道:“二長老哪里話,都是我托宗門的福,宗門將這么多資源給老夫,老夫若是不做出點貢獻(xiàn),如何對得起宗門栽培?”
“哈哈哈……”
二人相視大笑,周圍弟子長老,則是讓開了一條道路,好讓中年男子過去。這中年男子,乃是清虛宗二長老周長柯,一身通靈中期修為,煞是可怖。
二人正說話間,又是一道流光落下,來人,正是落離與那老者。
“哎呀,想不到大長老也來了,稀客稀客。”看到老者到來,丘河笑容滿面,與周長柯一起迎了上去,相互寒暄后,回到了原位。
來人,正是清虛宗大長老,莫陽子。
幾人又說了會話,莫陽子忽然道:“哎呀,丘長老,你看。這多日前,我這頑徒不知天高地厚,竟然不遵守你當(dāng)日庇護之言,此刻,我便讓他向你道歉,這停丹藥之事,就此作罷,你看如何?”
落離阻殺方碩一事,峰外幾乎人人皆知,便在方碩受傷后不久,丘河已是放出話,要停落離月俸,倒是令得方碩內(nèi)心一暖。
方碩看出了丘河的猶豫,不過,他在靜靜等著其給出的答案。
丘河猶豫少許,搖了搖頭,道:“哎,罷了罷了,都是小輩,不懂事,落師侄既然誠心悔過,我這做長輩的,自然應(yīng)該給他一次機會。”
聞言,莫陽子頓時一喜,而遠(yuǎn)處的方碩,則是露出了冷笑:“看來實力低微,是不會有人在意的,哪怕給出的誓言,也可當(dāng)做狗屁!”
莫陽子身旁,落離上前一步,朝丘河深深一拜,道:“弟子不懂事,觸碰了丘長老威嚴(yán),還望丘長老念在弟子年幼無知,不與弟子計較!”
丘河露出贊賞,將落離扶起,道:“落師侄,無需如此,但不可再有下次。”
他說話間,帶著幾分威嚴(yán),他此刻等于悔了當(dāng)日震徹宗門的誓言,再不帶幾分威嚴(yán)做做樣子,面子上實在難以掛住。
“哎,丘長老竟然食言,可伶了那峰外方碩了。”
“大長老可是通靈后期修為,丘長老只是丹藥上造詣頗高,給大長老幾分面子,也怪不得他。”
許多峰內(nèi)弟子,已是開始小聲議論,不過大多數(shù)人都表現(xiàn)出了支持,只有極少數(shù)人,對遠(yuǎn)處的方碩投來了同情的目光。方碩與這些人目光接觸,微笑點頭,這種事,他遇見太多了。
“那,此事,就此了結(jié)!”莫陽子一抱拳,表示謝過。
“了結(jié),如何了結(jié)?”
便在此時,一聲似乎有些柔弱地聲音響起,聲音不大,卻使得所有人都尋聲看去。出聲的,正是方碩,他雖實力低危,但有些事能忍,而有些事,便算不可做,也要去做。
方碩說話間,一步步上前,聲音繼續(xù)傳出:“丘長老,大長老,弟子實力低危,地位更是低危。但我想問問,修仙修仙,修的是什么,修的不就是心么?”
“既然是修心,一個人的所有外在,都是由心而發(fā)。丘長老你信誓旦旦的說過,半年之內(nèi),清虛宗有誰招惹我,你便打斷他的腿,停他的月俸。此事,清虛宗世人皆知。你此刻反悔,可為無信?”
“你想煉制玄階丹藥,所有藥材均是我?guī)湍闶占6鴮Υ耍銋s只字不提,可為無德?”
“而在我收集藥材的過程中,你有幾次甚至跟蹤,但我早就說過,我對藥材敏感,乃是因為我自幼學(xué)習(xí)藥經(jīng),自幼獨自尋藥。而你如此行徑,可為不軌?”
方碩一步步走著,一句句說著,所有弟子沉默,而丘河,已是面色青黑,渾身氣得發(fā)抖。他如何也想不到,這方碩,竟是敢說出這些話。而這些話,又句句屬實,讓他無從辯駁。
“你你你……你沒大沒小!”丘河冷哼一聲,嘴唇輕顫道:“你胡說!”
丘河眼中有怒火,此刻若非在大庭廣眾之下,他恐怕已經(jīng)出手。
聞言,方碩只是一個淡漠的表情閃過,而后將目光轉(zhuǎn)向莫陽子,抱拳道:“身為門派大長老,管理門派一切事物,本應(yīng)秉公行事。但弟子犯錯,您不僅不追究,且徇私求情,可為不公?”
“明知落離曾欲擊殺于我,今日道歉,不僅要面向丘長老,更重要的,卻是應(yīng)該對我。而你,直接將我忽略,可為不平?”
“你種種做法,已然凌駕于門規(guī)之上,換句話說,已凌駕于宗主之上。此舉,可為不忠?”
方碩說完,已是走到了大長老與丘河面前,他停了下來,目光與大長老相對,靜靜等待著大長老的回答。
“他,他竟然連大長老也敢說,此人膽大包天!而且除了第一個字用您,竟然直呼大長老為你!”
“他此話說出,要大長老的威嚴(yán)往哪閣,他在宗門的道路,斷了……”
眾弟子唏噓,有人露出憐憫之色,而有些人,則是認(rèn)同了方碩所說,身為宗門大長老,不以身作則,如何服眾?
不過這些,他們只能在心里想想罷了,面上,是決計不敢表現(xiàn)出來的。
莫陽子看著眼前的不卑不亢的方碩,內(nèi)心已是怒極,不過臉上卻一直保持著溫和。他神識籠罩鎖定方碩身后石棺,但除了感受到有禁法波動以及其內(nèi)一具尋常骷髏之外,別無其它。
“小小年紀(jì),竟能說出這些話,你說的對,但也不全對。”大長老溫和一笑,目光從所有弟子身上掃過,而后緩緩道:“落離的確也該向你道歉,這是老夫疏忽了。不過,你說老夫徇私,說老夫不公,卻無從談起,老夫所做一切,均為宗門興盛為首要。”
“老夫之所以替落離求情,并非因他是我的弟子,而是因為,他是新一代天驕。宗門興盛,天驕乃是最大支柱,一切資源便應(yīng)該向天驕傾斜,你們覺得,老夫有錯?”
“同樣的,若是你能成為天驕,老夫自然會同等對待。這,是恒垠星天不變的真理,更是下屆九星天的真理,甚至傳說中的上屆,依舊如此。”
莫陽子說完,許多弟子眼中已是露出了震撼,更有的輕聲嘆息,低下了頭去,只有少部分弟子,眼中露出堅決。至于方碩,則是內(nèi)心冷笑:“這,說白了,不就是弱肉強食,依然是,弱者,人皆可欺!”
這般想著,他抬頭,迎著大長老莫陽子的目光,驀然出聲:“大長老所說,弟子方碩,贊同!不過大長老覺得落離應(yīng)當(dāng)向我道歉,可我方碩,不接受道歉!”
方碩話落,頓時,所有弟子倒吸一口冷氣。若說之前方碩剛直接將自己心中的不滿展現(xiàn)在丘河以及大長老面前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話,那么此刻,便是挑釁威嚴(yán)。
試問清虛宗,有誰敢挑戰(zhàn)大長老的威嚴(yán),自此之前,沒有,而此刻,有了!
大長老原本掛著笑容的面龐,此刻漸漸冰冷,平淡的目光之中,頓時一股狂暴的怒火之意升騰。他一道目光看向方碩,頓時,方碩只覺一股劈天蓋地的威壓猛然從天而降。
只是瞬間,方碩已是倒退三丈,強行站穩(wěn)之后,一口鮮血噴出。
所有弟子輕呼,只是一道目光,便能讓一名修士受傷,大長老在他們心中的目光,再度提升。
而方碩,只覺熱血上涌間,大長老的威壓,竟是讓其骨骼咯咯作響,同時,自己與萬物本源之間的融合,似乎更加緊密。與此同時,大長老又是一眼看來,方碩再次倒退,這一次,其骨骼傳來的聲響更甚,撕裂般的痛楚洪水般涌來。
“這是,凝骨!”
方碩知道,自己凝骨近十天未完成,都是因為威壓不夠,而今日,大長老所帶來的威壓,竟是給他了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機會難得……”
方碩心中自語,忍著劇痛,荒古神之章轟然運轉(zhuǎn),當(dāng)其再度倒三丈之后,全身骨骼一聲爆響傳開,凝骨,完成!
“啊,在大長老的威壓下,他竟然還不低頭。”
“且渾身青筋暴起,這是在做無謂的抵抗,總是骨骼有碎裂的危險都不放棄。這般心境,這般膽識,我等,佩服!”
在場之人,一個個被方碩的舉動所折服,便連丘河與周長柯都是微微動容。
人群中,一名藍(lán)衣女子看著方碩,小聲開口:“你,還真倔強啊。”
在她旁邊,則是一名白衣青年,這青年看上去不過二十,剛毅中帶著一股柔和之氣,同樣看著方碩,微微一笑,不言不語。
至于方碩,此刻他已不關(guān)注外界對他的看法,因為在其凝骨完成的一刻,丹田氣海徒然轟鳴,原本比雞蛋稍大的氣海,此刻轟然而開,竟然擴大了一倍之多,氣海內(nèi)的靈力,更如同混沌般呼嘯。
“神修凝骨完成,竟讓仙修直接踏入凡塵三境!”
方碩內(nèi)心喃喃,感受著自身的變化,他忽然有種想要一拳擊出,以發(fā)泄體內(nèi)澎湃的靈力。他有種感覺,若是當(dāng)日自己有此刻實力,落離那一劍,無需藍(lán)霜幫忙,自己一拳,便可擋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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