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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后……
曹婉清呆坐在咖啡廳包廂的沙發(fā)上，她腦袋里一片空白，唯獨(dú)龍庭的最后的聲音在腦海中繞梁不絕。
“雇兇殺人的罪名，不會讓你死。”
“承認(rèn)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承認(rèn)主謀是你。”
“把這簡直擔(dān)下來。”
“小澤將坐穩(wěn)k董事長的位置，你給不了他的，你想讓他擁有的，我都可以給他。”
“別問我為什么。”
“答應(yīng)，從此后你的兒子前途無憂，不答應(yīng)……以龍澤的脾氣，只怕k容不下他。”
“就算他是我的兒子，我也不會把一輩子辛苦的基業(yè)平白給他。”
“論資歷論能力，我大可以讓龍梟占個便宜拿走k，至少k的未來我不必?fù)?dān)心。”
……
曹婉清掩面而泣，哭聲克制在咽喉深處不敢出來。
難道……她存在的意義，她回來的作用，到頭來只是當(dāng)一個人的替死鬼？
她摸一把淚，回想自己最后問他的那個問題——
“龍哥，你坦白告訴我，你愛過我嗎？真的愛過我嗎？”
她無法忘記他回答她的時候那個表情，永遠(yuǎn)也無法忘記。
他說，“愛情對我來說，一文不值，要來何用？”
她想再問他，那么袁淑芬呢？你也不愛她嗎？
可惜龍庭沒有給她機(jī)會。
外面依然是晴朗的天空，暖洋洋的太陽斜灑進(jìn)來，照亮了她被淚水打濕的手背，她空了二十多年的無名指，沒能等來那枚婚戒。
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守得云開見月明，可……等到的卻是瓢潑大雨，連最后的希冀都撲滅了。
曹婉清安靜的坐了一個多小時，她把所有的因果思考了一遍，權(quán)衡了利弊，看清了自己的身份和處境。
最后，她拿出了手機(jī)，手指一個一個的按下字母，編寫了一條短信——
“我答應(yīng)你。”
中國，澳門。
鄭秀雅一晚上只睡了三個小時，她身體素質(zhì)好，但熬夜時間長還是熬出了兩眼的紅血絲。
周展拉開易拉罐拉環(huán)，把提神醒腦的飲料遞給她，“老大，你去睡一會兒吧，我在在這里盯著，有動靜我再叫你。”
鄭秀雅雙腿架在方向盤上，咕嘟咕嘟喝了幾大口飲料，味道的沖勁很大，她皺著眉頭才咽下去。
“不用了，誰特么知道梁玉坤什么時候來？”她剛才幾口喝的實(shí)在太猛，一杯飲料居然見底了。
晃了晃，空的。
周展還想再給她一罐，被鄭秀雅拒絕了，“一杯就行，喝多了得去廁所，困能憋著，尿可憋不住。”
她這么一說，周展樂了，后面坐著的兩個刑警也樂了。
鄭秀雅丟掉罐子，“狙擊手準(zhǔn)備好了？”
周展一邊給她包三明治一邊回答，“準(zhǔn)備好了，八個方向，八個狙擊手，近距離追捕、遠(yuǎn)距離射擊，這次梁玉坤就算長翅膀也飛不出去！”
鄭秀雅對此持懷疑態(tài)度，因?yàn)榱河窭げ皇且话愕男D啰，想抓捕他不容易。
周展把吃的準(zhǔn)備好，“墊墊肚子，吃過晚飯幾個小時了，餓了吧？”
鄭秀雅大大咧咧的拍一把他的腦袋，“喲，挺會辦事兒的啊，知道姐餓了，行，謝了哈。”
周展撇嘴，不爽的嘟囔，“明明我比你大幾個月，誰是誰姐？”
鄭秀雅張嘴就是一大口，在周展他們面前吃東西，她完全把自己當(dāng)成了漢子，半點(diǎn)也不矜持。
一大口下去，三明治被她咬掉了一個角。
“行行行，你是我姐！周姐，吃！”鄭秀雅把周展手里的那個拿起來往他嘴巴里硬塞。
周展塞的急，沒來得及下咽，嗆得咳咳咳直咳嗽，“臥槽，你太兇殘了！”
鄭秀雅拎一瓶礦泉水給他，“周姐你受累，喝水喝水。”
后面兩個吃三明治的干警也跟著湊熱鬧，“周展，鄭警官，你們倆每天這么打打鬧鬧的，旁人一看，怪像情侶。”
“靠！誰特么這么瞎？那只眼睛看到我們是情侶了？有病趕緊治。”一把摟住周展的脖子，做了個哥倆好的動作，差點(diǎn)把周展給勒死。
“老大，梁玉坤沒死，我先死了，你說算為國捐軀還是算被殺？”周展掙開他的魔掌，心疼自己好大一會兒。
鄭秀雅吃完東西，喝了幾口水，玄上瓶蓋，“死不了，姐怎么舍得你這么得力的幫手，放心吧，你會長命百歲。”
時間越來越晚，已經(jīng)接近十點(diǎn)了，鄭秀雅第幾百次看手表，“特么，梁玉坤到底來不來？夜場已經(jīng)開始了，賭局都開了好幾盤了。”
周展拿望遠(yuǎn)鏡觀察，前后都沒有可疑的車輛出行，“梁玉坤做事還是挺謹(jǐn)慎的，他上次在這里被龍梟打了一次，估計(jì)有點(diǎn)發(fā)毛了吧，這次肯定更小心。”
鄭秀雅環(huán)臂，點(diǎn)頭，“話說，上次龍梟在這里跟梁玉坤對戰(zhàn)，鬧得不小，要不是后來新聞被壓下去，我看夠火半年的。”
周展并不了解內(nèi)幕，龍梟做事不留痕跡，后來他的傷勢也隱藏的很好，外界幾乎不知道，“我倒是佩服龍梟，黑吃黑的時候下手夠猛。”
“十點(diǎn)半了，梁玉坤今晚一定要來，不然老娘特么就白等了。”
周展靠著副駕駛椅背，抬頭看到燈火輝煌的不夜城，燈海蔓延了十里，不夜城今晚的夜色出奇的美。
“怎么會白等？你看外面的風(fēng)景，不是挺好？”
主要是身邊坐著她，所以周展很珍惜今晚的風(fēng)景，就算再枯等一晚上，他也愿意。
鄭秀雅可沒這么好的閑情逸致，她撇嘴看天，“拉倒吧，我可不覺得好。”
她心里惦記的是唐靳言，他回國了，跟洛寒道歉了嗎？怎么跟龍梟談的？有沒有吃虧？挨打了嗎？
龍梟那個脾氣，會給他好臉色嗎？
很想他，很想給他發(fā)個短信，打個電話。
深吸一口氣，鄭秀雅拿出手機(jī)，編寫短信，“唐大叔，我在澳門，我想你了。”
唐靳言看到短信的時候剛從病房出來，今晚他夜班，查房的時候特意去看了下洛寒做手術(shù)的患者。
“還在值勤？順利嗎？我也想你。”
鄭秀雅傻里傻氣的扁扁嘴巴，“順利，完成任務(wù)我就能回國了，回國后我想吃你做的意大利面！”
唐靳言靠在護(hù)欄上，夾著病例回短信，“等你回來，我給你做一桌子菜。”
哇，好暖！好想馬上飛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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