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器!
說完這個詞,扎曼瞪大眼睛觀察列薩托斯,想從他臉上看出些端倪來。
而列薩托斯瞇著眼,不動聲sè。
就這么大眼瞪小眼好一會,扎曼用一種裝模作樣的推敲語氣說:“從你的表情來判斷,這知道這個東西,對嗎!”
列薩托斯耷拉著臉:“從你的表情來判斷,你在扯淡!原器和萬焰真主連通混沌海沒關系吧?還有,不要模仿我說話!”
戰炎王子的作態一下子被擊碎了,罵了句臟話,撓撓頭皮說:“我的話術就這么差勁?”
“如果你是對付元素生物的話,倒是夠用了,F在回答問題!
“好吧好吧,原器什么的只是個推論,我覺得不太可信。前些ri子四元素之主為混沌海能量**召開元素會議,祂們決定抽離其中水火土風元素,導入各自位面消化,這樣雖然不能解決混沌海的根源問題,也可以百年之內壓制元素失衡,減少危害。”
“然后?”
“然后,祂們開完會就去干了呀!
列薩托斯無語,心情復雜,一方面了解到混沌海計劃暫時還算正常,并未受到干擾。另一方面為四元素之主的果決感嘆,說干就干。雖然互相之間有矛盾,但在大事上一向同進同退,費倫那幫毛神要是這有十分之一的效率,深淵局勢也不至于糜爛到無法收拾。
“牽引能量造成位面壁障削弱,所以我主下達了停戰令,抵御異界生物襲擊。行了,你問完了換我問,你去極樂境了嗎?”
列薩托斯一愣,“極樂境怎么了?”
扎曼皺眉:“你的消息通道居然比我還閉塞,金屬龍重建北風城塞的事情都不知道?”
“什么!”列薩托斯大吃一驚,北風城塞本來是天堂山二層最重要的關口,巴哈姆特也有風】神職,被尊稱為北風之主,城塞因此得名。深淵侵入的時候,以五十萬惡魔為代價都沒有攻陷,直至烏黯王子的邪力擊破。
“他們打出口號要建立新的金屬龍家園,很多流散在外獨行巨龍都去了……”
“有多少!金龍有多少!”列薩托斯身子激動地前傾,雙爪下意識握向扎曼。
戰炎王子單手一拍,把爪子打回去,毫不在意說:“不多,將近兩千!
“兩千!”列薩托斯出神地喃喃自語。很難形容現在的心情,滅族的災難后,他經常夢到孤身一個,在無邊無際,一片虛空中游蕩,沒有人回應,之剩下孤獨。他的種族,習俗、jing神、歷史,都化為灰燼。猝然聽說還有兩千個同族,簡直心花怒放。
“兩千……足夠了,傳承文化和榮耀,延續后代足夠了。”他不住地點頭,仿佛這樣能給遠在宇宙另一端的同胞以安慰。
“嘖嘖,認識你這么久,頭一次看見這種表情,回回神,用你的引以為傲的‘法師理智’想想,有些問題哦!痹鼞蛑o地說。
問題……列薩托斯腦子過了一遍,臉一沉:“為什么北風城塞重建,不是在天堂山而是極樂境?”
扎曼手一拍:“數量問題,金龍的jing銳都死了,現在這些……用個你不喜歡的詞:茍延殘喘。你指望金龍還能像以前,取得金屬龍的主導權嗎?”
無奈的現實,列薩托斯怒火燒心,他知道銀龍和青銅龍一直對金龍的地位有所不滿,但他們也不能落井下石!
扎曼接著說:“數量不多,質量也不高,散兵游勇們還來找過我,打聽你的消息!彼哌M一步,認真地說:“兄弟,要我說你應該去,繼承金龍族長之位,領導他們!”
“族長?我哪有資格!绷兴_托斯的自嘲里露出幾分凄涼。
“資格!”扎曼跳起來,氣急敗壞地說:“誰敢在圣耀家族面前提資格?掄出身,你爺爺是族長兼鉑金圣祭,母親是圣鱗城**官,父親是秘法學院第一院長;論資歷,你得到過巴哈姆特兩次神恩,手上還有蒼青圣嘆;論名聲,哦萬焰真主在上,殘陽之龍的名聲已經把戰炎王子甩開十條街了!無論我怎么催促吟游詩人們給焚鏈之都寫詩歌,也沒有他們自發給你寫的一半數量……”
列薩托斯打斷:“這個‘殘陽之龍’是怎么回事,我還出名了?”
扎曼無語,抿著嘴半天說不出話,灌一杯火龍血下去,“你這些年到底躲在哪個犄角旮旯的實驗室。聽著,阿塔斯之戰后,風聲傳出:殘陽五杰帶領聯軍和惡魔浴血奮戰,最終為橡樹之父爭取了時間,將狄摩高根封印,事后殘陽之龍婉拒了一切封號和榮耀,獨身離去,繼續行走在抗爭惡魔的道路上。大概就這意思!
列薩托斯想笑,卻笑不出來,一股苦澀堵在喉嚨里。阿塔斯之戰,聯軍互相推諉、爭吵,然后面對混沌至尊徹底潰敗。那時候沒人知道橡樹之父會挺身而出,犧牲自己封印狄摩高根,每一個幸存者,以及其他位面的生靈,都應該感謝西凡納斯的無私和犧牲。而在傳說里,這倒成安排好的了,用橡樹之父的悲慘給自己著名,簡直是侮辱。
房間里一時無人說話,列薩托斯經歷歡喜、憤怒、悲哀的情緒激蕩,只是默默嘆氣。
扎曼放下杯子,正sè說:“雖然和現實有出入,但不能否認,就現在這個時刻,無數前線戰士都用殘陽之龍激勵著自己,拼殺奮斗。這個世界需要英雄,就像你當初給我的‘zi you’口號,哈哈,四百年了,我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在為私仇戰斗,還是謊言重復千遍催眠了自己!
他給了列薩托斯一拳,雖然只能打到膝蓋,“聽著,在我眾叛親離,流離失所的時候,你來了。給了我軍隊,給我目標,還有,給邋遢漢搭了個窩!彼h視房間,裂開嘴笑,“你讓我有了家,我也絕對不會讓我的兄弟孤苦無依,無論什么時候,什么條件,只要你需要,我會用一切來幫你,不是回報,只是兄弟間的熱血情誼!
列薩托斯和扎曼對視和很久,彼此眸子里映出對方的臉,然后同時開口哈哈大笑,宣泄掉一切不快。
“來!用男人的方式喝酒!”扎曼灌了一杯,然后“加料”。
列薩托斯也用大桶裝滿,不情愿說:“真要?”
“男人的方式!”
“好吧!苯瘕堄米ψ犹吞捅强,然后放進桶里攪拌。
“干杯!哈哈哈!”
朗笑聲中,兩人仰頭對飲,笑著的視線余光中看見對方的得意。
列薩托斯:傻瓜,沒看見我用中指掏鼻屎用食指攪拌的嗎,沒觀察力的家伙。
扎曼:蠢蛋,你以為你喝酒的桶是杯子嗎,那是老子的便盆!
當天兩個家伙掏空了酒池,喝的一塌糊涂,笑聲在火元素界稀薄的空氣里不斷回蕩。
第二天,喝斷片的列薩托斯用呆滯的目光看著扎曼,后者正抱著他的尾巴呼呼大睡。金龍給了自己一巴掌,然后又給扎曼一巴掌。
“干什么?”扎曼睡眼惺忪。
“都忘記了,我來找你有事!彼映鲂钦Z者天琴的尸身灰燼,“認一認!
扎曼瞥了一眼,“火燒的。”然后把腦袋埋進金龍尾巴上的翅膜里,死抱著不撒手了。
列薩托斯眼睛一咪,把尾巴放進池子里,又伸出來,再進去,再出來。
“好了好了!”扎曼無奈,將灰燼一口吸進嘴里,仔細品嘗著,還搖頭晃腦,發出“嗯~~嗯~~”的長音。
“嗯!”眼睛突然一瞪,吐出灰燼。
“知道了?”列薩托斯問。
“不認識!痹鼡u頭。
“那你嗯個屁啊!!!”列薩托斯狂吼一聲,把扎曼的頭發吹得向后飄。
“個屁啊!”這是加了魔嘴術的雕像。
扎曼掏掏耳朵,“確實不認識,你知道的,元素親王里我年紀最小,又很少離開火元素界。不過我可以肯定,火焰的使用者沒出現在火元素界。這很重要嗎?”
排除掉火元素界的強者,但范圍還是很大。列薩托斯說:“比較重要!
“我可以請示神諭,問問我主!
向卡暑斯詢問,這倒不錯,萬焰真主了解宇宙間一切與火有關的東西,肯定有答案。而且元素諸神比較不合群,不會亂傳消息。
“要多久?”
“五年!
列薩托斯大吃一驚,“五年?你被卡暑斯放棄了嗎?”
“嚷嚷什么,昨天我不是說過了,我主從混沌海牽引能量,這是很消耗神力的事情,現在正短暫沉眠!
沒想到為了一個答案,居然這么難!安恍,我沒時間。”
“那……你可以去黃銅之城試試,那有不少家伙比我年紀還大,我和老毒火正在停戰期,以你的實力他也不會找不自在。不過你要等一等了,現在航行到永燃海,過些ri子才靠岸!
“好吧,我再停留一段時間!
扎曼皺皺眉,想著什么,然后眼睛一亮,“我想到個好主意,要送一你份禮物!”
“不會是把‘爆種金龍’刻在我前胸鱗片上吧?”列薩托斯對扎曼的想象力心有余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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