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fēng)掠過原野,略過松崗,天地一片茫茫。云落乘風(fēng)而去,如同流光,在天地飄飄。
按照斷因果,過“問世間”這一關(guān)他神魂出竅遨游天地的路程,云落此刻再一次游歷這段路途。
云落并不知道他要去往何山,但是當(dāng)漂流半日,他卻是在一座山峰前止步。
云落身處萬里高空,俯視整座山峰全景。很快他便是發(fā)現(xiàn)到了這座山峰之上,確實(shí)有著一片桃林,他想著這便是朱苗口中提到的桃林。
云落身子一動,便是準(zhǔn)備降落山峰之上。可這時他的余光卻是瞥到,在桃花不遠(yuǎn)不近的地方,竟然還有著一片梨園。
云落只得停下步伐,靜靜觀望著下方桃林與梨園之中的情況。
桃林之中,有風(fēng)吹起朵朵粉紅的桃花,有美人起舞,舞姿卓越,天地充滿溫馨。
梨園之中,有風(fēng)吹起,漫天梨花飄起,如落白雪,景致很美,可是卻有有瞇著眼睛,樣貌普通的阿丑做菜,顯得極其煞風(fēng)景。
云落望著這兩幕不一樣的場景,隨著觀望的加深,不由皺起眉頭。半響后,云落嘆氣一聲,苦笑搖了搖頭,神色恢復(fù)平靜,大步一踏,化作一縷流光落在桃花與梨花的交界之處。
云落的出現(xiàn)自然驚動桃林與梨園的主人。
桃園中身著長裙,繡有朵朵精美桃花的美人停下步伐,一雙漂亮的丹鳳眼望向云落。
梨園之中,阿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雙眼用力睜大,便見著遠(yuǎn)處云落一絲絲模糊的身影。
雖然只望著模糊的身影,但阿丑卻是無比的確定那就是云落,不由手中端著一片云落最愛的梨花糕,大聲喊道:“云落哥哥看這里,阿丑做了你最愛吃的梨花糕。這是黃露姐姐種的梨樹開出的花兒,可是十分的好,做得梨花糕也十分可口。”
云落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阿丑的話,因?yàn)樗丝陶龑χ一ㄏ履敲廊宋⑿Γ@讓阿丑有些不高興。
可是很快云落的回話聲,便是響了起來,他說道:“我來了阿丑。”
簡單的五個字,這卻是云落所作出的決定。
桃花下的美人,望著云落轉(zhuǎn)身奔向阿丑,便是覺得眼前原本清晰的身影,越來越模糊。
美人明白,此后的歲月,云落剛才對她的那般微笑,不會再有。就算有著,她想,意義也將不同了!
美人望向已經(jīng)走到阿丑身邊,和她有說有笑的云落,心中不免有著一絲絲的羨慕。
美人嘆息一聲,并沒有說什么,而是繼續(xù)翩翩起舞。
這邊梨樹之下,云落與阿丑研究著各式各樣的菜式,吃得極為高興。
梨花飄飛,如同朵朵雪花,如同那夜云落講給阿丑那一個故事一樣,他們倆真的成為了故事的主人公。
在哪漫天飄雪的日子里,男女主人公坐在屋檐之下,相依偎在一起,平靜的看雪。不同的是,他們更加的浪漫,不僅賞雪,更品嘗美食,最讓人羨慕的是,他們不會分離。
這一刻做菜的阿丑,不再是那煞風(fēng)景的人物,反而是這梨園之中,最重要的一景。
云落和阿丑一邊搞怪,一起做菜。如同兩人在風(fēng)云大陸武道閣,那片被楓葉包裹的小木屋中第一次做菜的時候一樣。那一次阿丑還叫梁緣,那一次云落心中裝的人兒還不是她,而是······
云落突然抬頭,望了望遠(yuǎn)處孤獨(dú)舞動的窈窕身影,微微發(fā)傻。
有些人曾經(jīng)相愛,卻注定是路人;而有些人曾經(jīng)是路人,卻是可白頭!
······
梨園中,有座椅出現(xiàn),是由著云落擺弄的。阿丑在遠(yuǎn)處端著兩盤剛做好的菜肴,一邊向云落走來,放在小圓桌上,一邊喊著遠(yuǎn)處桃園下的美人吃飯,聲音充滿幸福。
那長裙美人望著眼前這一幕,本不想上前,因?yàn)榇丝趟呀?jīng)因?yàn)樗麄兊男腋8杏X到了心在隱隱發(fā)痛,如果同桌吃飯,那······
不過最終長裙美人,還是走向云落與阿丑,并且微笑的對云落行禮,聲音甜糯的做著自我介紹:“我叫黃露,黃天的黃,露水的露。”
云落微笑回禮,仿佛兩人并不曾認(rèn)識。也做著自我介紹:“我叫云落,白云的云,落雪的落。”
自稱黃露的美女,笑道:“清風(fēng)有意,流云無情。冰山會暖,落雪終寒。”
云落聽著神色有些尷尬,苦笑兩聲,并沒有回話,坐下準(zhǔn)備吃飯。
他好久沒有吃到阿丑做的飯,十分想念。
阿丑卻是好奇的望著黃露,疑惑的問道:“黃露姐姐什么是清風(fēng)有意,流云無情?還有這冰山與落雪又是什么關(guān)系?”
黃露望著悶頭吃飯的云落,說道:“沒什么,不說這些了,我來嘗嘗你的手藝,看看我家小緣緣是如何拴住你家男人的心。”
阿丑,不,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改名為梁緣的臉上有些羞紅,低頭傻笑起來。
一餐飯,梁緣與黃露吃得很是開心,有說有笑,只有云落吃得有些不好。不過好在并沒有其它事情發(fā)生,這讓云落稍稍安心。
飯后阿丑開始收拾碗筷,云落與黃露對坐,如同某一個夜晚,兩人靜靜對坐。
云落先開口,問道:“我是該叫你黃露,還是桃花圣主。”
黃露伸出雪白的手指,撩了一下鬢間長發(fā),景色迷人,笑著回道:“我不是已經(jīng)自我介紹了嗎?”
云落望了黃露一會,最終弄不懂眼前這個女人什么心思,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兩人沉默了一會,黃露見著云落不語,便是說道:“我準(zhǔn)備將小緣緣帶到桃花圣域,準(zhǔn)備收其為徒。”
云落微微皺眉,神色有些不悅,但是最后他還是平靜的說道:“原因。”
兩個字,頗顯得冰冷,黃露也不由微皺秀眉。
黃露笑道:“怎么,你害怕我殺了她?或者阻攔你們相見!你別傻了,我堂堂桃花圣主還不至于這般無聊。”
云落不語,靜靜看著黃露,等著她的下言。
“小緣緣什么體制,你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如果在未成長起來暴露了身份,我想有著太多精魅妖怪想要霸占她的肉身。”
云落說道:“有我守護(hù)在他身邊,任什么妖魔鬼怪也休想傷她。”
黃露不屑一笑:“以你現(xiàn)在泥菩薩過河,你以為你能夠保誰?”
云落神色有些難看,面色有些兇狠,目光也變得有些冰冷。可是黃露全然不懼,絕美的臉上神色更兇狠,目光更是冰冷。
兩人對峙半響,無奈,云落敗下陣來。這世間,也就一個黃露敢如此對云落說話,如此對他發(fā)怒,更是讓他如此不敢還手了吧!
云落投降,黃露獲勝,可是兩人都不怎么開心。
兩人陷入沉默,一直等到阿丑過來,才打破兩人之間的尷尬。
黃露看著阿丑,將要收她為徒之事告訴了她。
阿丑有些發(fā)傻,雙眼睜大到極致,死死看著黃露。確定她不是在說著假話,不由滿臉疑惑。
黃露起身,望著阿丑笑了笑,說道:“緣緣我給你三個小時思考,三個小時后你給我答案。”
說著黃露起身離開,不理會讓她有些礙眼的兩人。
阿丑望著云落,一臉苦澀,顯得有些慌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云落看著阿丑的復(fù)雜的神情,心中便是明白。阿丑對黃露要收她為徒的事情,動心了。
根據(jù)朱苗給他的講述,當(dāng)日黃露出手,直接在千軍萬馬的混戰(zhàn)之中,如入無人之境。最后面對李家老祖聯(lián)合的各宗門勢力的十幾名圣人,更是直接被她揮手擊飛。
當(dāng)時黃露出手,可謂是驚掉了一地人的下巴。
而也因?yàn)辄S露的出手,凌云宗才能夠保住。否者以天北李家的實(shí)力,還有北域其他比之凌云宗小一些宗門勢力高手的聯(lián)手,何至于在沒有李凌云與九大閣主在宗內(nèi),還這么久未攻打下凌云宗。
黃露的恐怖,自然也給阿丑極其強(qiáng)大的震撼。現(xiàn)在黃露要收她為徒,這自然讓阿丑動心。
阿丑想著那日在云夢界域,古明山對她的偷襲,還有凌云宗主峰上血傲對她的偷襲,還有廚賽總決賽那靈廚對她的偷襲。
這一切,阿丑一開始并沒有多想,但是事后卻是難免多想。
她明白古明山想要?dú)⑺苊黠@是看出了她是云落的軟肋。
既然不能夠殺死云落為兒子報(bào)仇,便讓云落也嘗試親人去世的痛苦。
她明白血傲想要?dú)⑺捕ㄈ豢闯隽怂窃坡涞能浝摺?br />
至于廚賽總決賽那次事故,阿丑想,如果她有黃露那一揮手便是擊敗十幾名圣人的實(shí)力,那還有誰能夠傷她?
而讓阿丑更猶豫,想要答應(yīng)黃露成為她弟子的是,她和云落的差距。
云落那般天驕,是站在天上的天驕。而她阿丑,是那弱下,卑微到泥土的可憐蟲。
兩人根本不配,彼此間的差距,讓阿丑心中有時總沒有安全感。只覺得云落到她身旁來的太突然,而有朝一日或許也將走得很突然。
云落看著阿丑沉思,沒有以言語打擾她,對阿丑的擔(dān)心,他也多多少少能夠想到。
這一些云落都不在意,因?yàn)樗闹袩o比的確定,這一輩子他只認(rèn)定阿丑一人,就算是天荒地老也不會離開阿丑。
但是相愛,從來不是你覺得的愛,一個人的愛。
因此無亂最終阿丑決定跟著黃露離去,還是留在他的身邊,他都尊重阿丑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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