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片漆黑,涼風習習,自粱稷軍營之中,朱苗化作一道白光,如同流星照亮一片夜色,在黑夜中離去。
千里之外,一人斜坐在一顆伸出峭壁的松枝上,手中撫摸著玉笛,抬頭望著天空圓月。
朱苗離開軍帳,一路奔襲,到此停下。
“事情辦好了?”
云落出聲。
朱苗點了點頭,身子如同幽靈一般,飄到云落身邊,一手扶著下巴,一雙眼睛轉悠著,不斷打量著云落,說道:“公子又在思念阿丑姑娘了?”
云落瞪了朱苗一眼,朱苗淘氣的吐了吐舌頭。
云落苦笑搖頭,說道:“別說別的了,說說前線情況如何?”
朱苗點了點頭,恢復正色,將剛才在軍帳發生的事情一一為云落講述。
云落默默聽著,并沒有插口。半個小時后,粱稷說完,他問道:“公子你覺得那玄玉會包庇何人?”
云落身子輕輕上浮,最后由坐改為了站立在松枝上,與朱苗平肩,對他神秘一笑,說道:“現在不知道,但是我想很快便是知道了。”
朱苗疑惑,云落說完身子已經化作一道光束,向著遠處沖飛而去。
朱苗眉頭更是皺起,不懂云落這是要干什么,不由跟了上去。
云落速度不快,朱苗很快便是跟上,他雙眼望著云落飛行的方向,小心試探問道:“公子你是要······”
云落輕輕點了點頭,朱苗看著不由一陣欣喜,說道:“等會我可以先出手嗎?”
云落無所謂的說道:“如果你不怕受傷,大是可以。”
朱苗高興的說道:“我師傅曾經告訴我,修士不流血就死亡,我可不想成為后者。”
云落用手中玉笛敲了朱苗腦袋一下,笑道:“你師傅這什么歪理。”
朱苗說道:“這可不是歪理,公子聽我說······”
路上朱苗開始對云落碎碎念,云落搖頭苦笑,拿這個話癆小家伙沒辦法。
······
粱稷要殺玄玉的消息,很快便是在星云一干國柱還有大將軍之中傳遍。
粱稷今夜注定是無眠了,在他的軍帳之內,星云神國的國柱走了一個又來了一個,這些人全部都是來為玄玉求情。
可是無論再多的國柱來相勸,粱稷都是不念往日情義,似乎對玄玉殺意已定。
這一夜,諸多從風云大陸一路追隨粱稷一步步走到今日的修士,都是睡不著覺,他們都在為玄玉擔憂著。
半夜時分,黑袍,灰袍,銀袍三位國老,看著跪在粱稷身前,一聲不吭的玄玉,搖了搖頭走出帳篷。
帳篷外面,木青,黑蛟,天璇上人已經在等候。看著三人出來,不由疾步走上去,以眼神詢問情況。
當看著三人搖頭,木青面色凝重萬分。作為粱稷的左膀右臂,他和玄玉的關系自然最好。
木青說道:“不行,我得再出勸說陛下。”
黑袍說道:“木青兄不要浪費口舌了,雖說陛下殺意已定,但是在我看來,這件事本身還是出在玄玉兄身上。”
天璇上人微微皺眉,面露疑惑的說道:“黑袍兄這話什么意思?”
銀袍說道:“剛才我們兄弟三人輪番勸說陛下,不斷翻起以往的往事,希望阻攔陛下的殺心。陛下雖然一聲不吭,但是我們三兄弟卻是覺察到有好幾次,他是以眼神示意我們看玄玉。”
黑蛟敲著腦袋,有些煩躁。他本身是一條黑蛟,算是獸族,平日最煩便是人類這樣你猜我猜,說話賣著關子,此刻不由大聲吼道:“真是不知道陛下這是要干什么,難道這么多年情義就特么真的不顧了。”
黑蛟聲音不小,又在粱稷帳篷之外,粱稷自是能夠聽到。
粱稷這邊聽著道沒有說話,帳篷外面的黑袍,銀袍,灰袍,天璇上人,木青五人卻是嚇得一傻,木青感覺捂住這個還想罵粱稷兩句的莽撞家伙。
五人押著黑蛟離去,帳篷之中,粱稷嘴角露出一絲淺淺的微笑,然后瞬間恢復威嚴與冷漠,他雙眼望著玄玉,說道:“天快亮了,你還有何話說?”
玄玉木然的跪在地上,半響才抬起頭,說道:“臣以認罪,無話可說。”
粱稷雙眼微微瞇起,雙眼望著玄玉突然很是失望,冷哼一聲,不在與他廢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色大明,粱稷居住的軍帳之前,木青等人再次到來,今日更有玄天閣弟子,云閣弟子,天獸宮妖獸。當然這星云神國三大勢力的弟子,妖獸,都是從風云大陸出來的,不包括此后在東域收取的弟子。
這一行人,人數不多,不足千人。但是他們卻是星云神國的骨干,這千人絕對算得上星云神國的半壁江山。
由著木青,天璇上人,黑袍,銀袍,灰袍,黑蛟六人在前,其余三大勢力人員在后,他們目光一致望著粱稷的軍帳,情緒略有沉重。
特別是玄天閣的上百名陣師,他們更是心情悲痛。畢竟玄玉真人,在風云大陸玄天陣宗的時候,可是他們的長輩。
因為玄玉和善,對不少陣師有著指導幫助,在心中將他當做父親。
因此今日對玄玉處決,自然讓他們心痛。
突然帳篷幕布打開,露出玄玉與粱稷的身影。
玄玉望著外面算是為他送別的親人,兄弟,戰友,眼眶突然微微發紅。
全場安靜,沒有人發出雜音。
粱稷目光落在玄玉身上,聲音透著冷漠說道:“自己交代自己罪行吧,別讓兄弟們誤會我。”
玄玉苦笑一聲,說道:“還交代什么,我承認我是叛國賊,陛下將我以叛國罪殺之便可。”
粱稷雙眼微微瞇起,眼神之中有著怒意。
木青等人皺眉,望著玄玉不斷給他打眼神,示意他說些什么,或者乞求什么。
眾人跟隨粱稷多年,自然也是明白,粱稷本是心善,如果玄玉求饒或者主動認錯,或許可得粱稷網開一面。
到時候只要不死,粱稷關他個百八十年牢獄,這對于修士來說,不就一場閉關罷了。
因此木青等人實在著急,可是玄玉根本不理睬,只是苦笑,眼眶越加泛紅。
粱稷聲音突然響起,將所有人的小動作嚇得收回,他目光轉向玄玉,聲音溫和了幾分,說道:“玄玉長老真不說什么?或許我錯怪你也不一定。”
木青,天璇上人,黑蛟,黑袍,灰袍,銀袍六位星云神國國柱一聽粱稷這話,除了黑蛟還傻乎乎的不懂,其余五人都是雙眼一睜,望著粱稷與玄玉,突然覺得那里不對勁。
玄玉雙眼突然躲開粱稷的目光,不敢與他對視,說道:“陛下外面天魔老祖的大軍虎視眈眈,你還是不要兒女情長耽擱時間了,來吧。”
玄玉頗有些豪氣說著,接著準備閉上眼睛,只求一死。
玄玉這很明顯求死的模樣,不由讓更多人疑惑。木青等人此刻突然也有些明悟,今日之事定有蹊蹺。
或許玄玉不是叛徒,叛徒另有其人?
這個想法一出,木青他們都不由肯定,覺得就是如此。
同時他們也都在猜測玄玉在包庇何人,很快眾人便是又有了答案,他們目光快速落在玄天閣陣師之中。
木青低聲說道:“紫云仙子不見了,你們誰見過。”
天璇上人搖頭,說道:“不知道,我昨夜通報并沒有發現。”
“難道叛徒不是玄玉,而是紫云仙子。”
“定然是如此了。”
“玄玉和紫云我早聽說有事情。”
黑袍,白袍,灰袍三人對話。
黑蛟面色難看,低聲罵道:“這傻鱉,是要替人頂罪嗎?”
“唉。”
六人齊齊嘆氣一聲。
星云神國六位國柱,想通了其中緣由,但是他們誰都沒有開口去向粱稷說明他們的猜測。
因為他們與朱苗想的一樣,他們既然能夠猜到,粱稷如何猜不到?
六位國柱心中松了一口氣,現在他們知道玄玉不是叛徒,那粱稷定然不會真的殺他。
粱稷看著一腔赴死的玄玉,心中真的很痛,他突然大聲說道:“既然你說不出你當叛徒泄露了那些事情,那就由我來說。”
“星云十三年,你在我們平定那八級界域最后一戰之中,泄露我們陣法陣眼所在,導致我星云將士損失三萬余人,從風云大陸跟隨我們的兄弟損失三千人。”
所有人陷入回憶,如果沒有記錯,那是“龍淵之戰”。
“星云一百二十五年,當時我們面對八大界域聯手圍攻,原本皇城有我和玄天閣弟子陣法防御,根本萬無一失,可惜最后卻是出現陣眼被人發現,導致城破,損失十萬星云將士,其中數千隨我們走出風云大陸的玄天陣宗弟子以身補陣,最終死亡。”
所有人跟著粱稷的講述繼續回憶,如果沒有記錯,那是第一次“星云皇城守護戰”。
“半月前,我們與天魔老祖第三戰期間,在我布陣抵擋天魔老祖期間,陣法陣眼再次泄露。那一戰,我差些陣亡,我軍損失超過三十萬將士。”
云閣弟子,天獸閣妖獸突然抬頭,望向玄玉,突然沒有悲痛,反而有了狠光。
原來和天魔老祖第三戰,是他泄露了陣眼所在位置,導致防御陣法被破。這一戰,可說是星云神國成立,付出代價最沉重的一戰,如果不是血月神帝以命相搏救下粱稷,差一些便是導致亡國。
不過玄天閣上百名弟子望著云落與玄玉,眉頭卻是微微皺起,臉上充滿了疑惑。
當日天魔老祖突然出奇兵,弄出隱藏的三百萬大軍,導致粱稷一下受挫,只得布陣暫時龜縮。
事后陣法是被破,但玄天閣的陣師卻是記得當時玄玉可是拼命修補破損的陣眼,更是消耗了半條性命。
可說,粱稷和天魔老祖第三戰遇險。雖然是血月神帝以命相搏救下粱稷,但是玄玉也可說是以命相搏在救粱稷。
雖然玄玉未出手就粱稷,但是陣師都明白。如果不是玄玉在粱稷魂力快要枯竭,不顧自己重傷為他灌輸魂力。就算是血月神帝救下粱稷,那一戰粱稷也得重傷。
最終沒有粱稷主持戰局,和天魔老祖第三戰誰勝誰負可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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