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六,又到了云天打工的日子,他一早起床,看到幾個室友還沒醒過來。
便洗漱了一下,悄悄出門了。
蘭馨的病還沒痊愈,只有云天一個人去,想想以后可以和她一起去打工,一起下班,心里還真有點(diǎn)小激動。
初冬的早晨,天氣不錯,太陽照在云天的身上,感到暖洋洋的,頓時感到力量充盈全身。
并且,最近他也感到,自己對食物的依賴也越來越弱。
上了地鐵口,他隨手買了一杯豆?jié){潤了潤嗓子,便在購物廣場的員工通道外面閑逛。
云天要早點(diǎn)進(jìn)去替蘭馨請假。
這時,一輛貨車行駛了進(jìn)來,下來幾個強(qiáng)壯的工人,他們瞟了一眼云天,其中一人便開始打電話。
幾分鐘后,后門的運(yùn)貨通道便開啟了,一個保安高聲說道:“送貨的把文件給我看一下。”
帶頭一個留著長頭發(fā)的壯漢忙笑哈哈的跑過去,拿出一份文件,還不忘給保安打上一根煙。
云天看了看時間,還有十幾分鐘,這個保安他也認(rèn)識,就打算從運(yùn)貨通道先進(jìn)去。
保安很負(fù)責(zé)的看了貨單,便回身打開身后的電動卷簾門。
云天見此,忙要上前,卻被保安攔住道:“大學(xué)生,這個通道你還是別走了,里面都是貨物,少了什么東西我還得擔(dān)責(zé)任,咱們還是按規(guī)定來吧。”
云天無奈的點(diǎn)點(diǎn)頭,便站在員工入口的臺階上看他們運(yùn)貨。
東西一運(yùn)下來,云天樂了,看來今天購物廣場又有活動要舉行。
拉出來的是三個二米左右的卡通公仔像。
這么大的東西一定要放在一樓了,今天的工作量我看夠嗆。
正想著,身后的員工通道打開了,云天忙轉(zhuǎn)身走了進(jìn)去。
直奔一樓辦公室,董科長果然在里面了。
“董科長,有件事,蘭馨她今天……。”
“蘭馨今天請假了是吧,我都知道了。”
還沒等云天說完,董科長就熱情的說道。
她起身給云天倒了杯水笑瞇瞇的問道:“吃早飯了嗎?以后見到我就別這么見外了,直接叫我董姐吧。”
“啊……好!”云天楞在那里。
董科長見此又接著說道:“還有一件事,你的工作又變動了,被分配在四層日用化妝品區(qū)。”
四層日化區(qū)!那里人流量相對較小,還靠近化妝品和服飾區(qū),不但工作輕松,偶爾還可以看看美女,云天想到這里心中一動。
他自然知道這些一定又是秦夢蕓給弄的,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
和董科長愉快的告別后,他便心情大好的哼著小曲換上工作服,去新的崗位了。
不同于一樓,三樓到了上午九點(diǎn)多還沒多少客人光臨,衛(wèi)生環(huán)境非常輕松,云天打著哈欠靠在欄桿上,向下張望。
只見早上運(yùn)來的三個卡通人偶已經(jīng)被擺放在了一樓的大廳內(nèi),很多人都在圍觀拍照。
云天無聊的看了一會,又打了一個哈欠轉(zhuǎn)過身來,要不然下次把書帶來吧,閑下來的時候也不會浪費(fèi)時間。
就在這無聊的氣氛中,時間到了十點(diǎn)多鐘,客流高峰開始來了。
云天靠在欄桿上,向下看去,只見下面的人密密麻麻,人頭攢動,都圍著那幾個大型的卡通人偶。
他心中暗樂:自己要是還在下面,估計(jì)又夠嗆。
可他還沒笑完,就聽到后面?zhèn)鱽硪宦曮@呼。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云天轉(zhuǎn)過頭,只見一個中等身高,樣貌普通的年輕人正緊握著拳頭,怨恨的瞪著對面的女伴。
“你沒聽清?我再說一遍,我們分手吧。”女伴長的還不錯,正不甘示弱的冷聲道。
那年輕人楞了片刻,忽然擠出一絲媚笑道:“不是吧,珍珍,就因?yàn)槲覄偛艣]給你買那個包?不是的吧?你別開玩笑好不好。”
“誰給你開玩笑,一個包是小,看你對我舍不舍得才是真。”
男生忙笑道:“這包不是太貴了嗎,下個月,下個月發(fā)工資我就給你買,好不好?”
“你要真是愛我,現(xiàn)在想方設(shè)法也會買給我!”女孩不依不饒。
“你!你怎么這么任性?”男生似乎注意到了周圍的目光,聲音小了很多。
女孩冷笑道:“我哪里任性了,有錢才能任性,我和你在一起任性過嗎?我受夠了,咱們完了。”
男青年指著女伴說道:“能這么干脆的和我分手,是不是你在外面已經(jīng)有人了?還很有錢是不是?是不是!?”
男青年說完,猛的將手中的果汁摔在了地上,飛濺的到處都是,引來了女伴的一聲驚叫。
隨后女的高喊:“許陽!你充什么脾氣,我跟你這幾年得到過什么,房子呢,車子呢?你想讓我們結(jié)婚生孩子都住在租來的房子里嗎?!你連養(yǎng)活自己都困難,還談什么女朋友結(jié)婚!?”
這些話是大部分年輕男人的軟肋,這個叫許陽的年輕人愣住了。
他臉色漲紅,渾身發(fā)抖,目光四顧,正好看到在旁邊觀望的云天,立刻指著他喝道:“你個打掃衛(wèi)生的看什么看!關(guān)你什么事!”
云天一愣忙說道:“兄弟,我不就是打掃衛(wèi)生嗎,你看你丟在地上的東西,等你們完事我不就得打掃嗎。”
“完事!完什么事,你是在嘲笑我嗎!是不是!”許陽指著云天,快步上前就要動手。
旁邊的女友拉住他喊道:“許陽,你發(fā)什么瘋,你能不能成熟點(diǎn)!”
說話間三人就拉扯在了一起,云天那叫一個無奈啊,他真想一巴掌把這貨扇一邊去,但作為男人,他又很同情這個人,就在糾結(jié)的時候,幾人忽然被一聲悶響給震住了。
這聲音在購物廣場內(nèi)響起,就像石料洞里埋著的炸藥聲,震得頂層的透明玻璃都嗡嗡作響。
接著云天聽到下面?zhèn)鱽砭薮蟮捏@叫聲,三人往下看去,只見其中一個卡通人偶炸裂開來,正從里面不斷泄露出一股看似白色而粘稠的氣體。
還沒等云天做出反應(yīng),剩下的兩個卡通人偶也一前一后相繼爆炸。
“彭!彭!”
兩聲巨大的悶響之后,大量的乳白色氣體被泄露出來。
如果剛才只是冉冉涌出,那現(xiàn)在就是洶涌而出。
白色的氣霧迅速淹沒了周圍的人群,它就像一種麻醉氣體,沾染的人片刻就會癱軟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很快,整個一樓的空間都充滿了這種氣體,一但充盈之后,它立刻如同杯中的啤酒沫一般,迅速向高處噴涌而來。
跑!這是云天此時唯一的想法,可他和眾人轉(zhuǎn)身沒跑出幾十步,那白色氣霧便從身后的天井噴薄而出,一直撞到商場巨大的透明玻璃頂,才猛的停了下來。
接下來眾人只聽到“噗”的一聲悶響,那撞擊到頂層的氣霧便四散開來,化作霧霾將一切都迅速籠罩在了其中,到處白森森的一片。
周圍的人開始接二連三的倒地,和之前一樓接觸霧體的表現(xiàn)沒有什么區(qū)別。
云天不知所措的站在迷霧中,看著周圍的一切,他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暈倒在地上。
但下一刻,他忽然感覺體內(nèi)的能量開始暴躁起來,身體在變形于不變形之間徘徊,除了痛苦還有一絲惡心的快感。
云天哀叫著跪倒在地上,痛苦的來回滾動,意識逐漸模糊起來,似乎在自己體內(nèi)深處,還有一股狂暴的意識在蠢蠢欲動。
汗水順著他的額頭滴下來,他的嘴巴似乎被人掐住,嘴里只能發(fā)出咔咔的聲音,意識中的黑影似乎正在一點(diǎn)點(diǎn)蠶食著他。
云天掙扎著,掏出了脖子上的觀音像,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握在手中,看到了自己的信仰之物,他感到自己的意識一下就被拉回到了現(xiàn)實(shí)。
用手來回摩擦著手中的玉觀音,不再做其它念想,云天終于漸漸平靜了下來。
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周圍還是白茫茫的一片,他掏出手機(jī)看了看時間,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在地上竟然掙扎了有段時間。
那個叫珍珍的女孩就躺在自己不遠(yuǎn)處,她的男友許陽倒在身后,還抓著她的一條腿。
云天走上前蹲下身輕搖道:“喂,你怎么樣?醒醒。”
他這一喊,沒想到珍珍眼皮抖動了一下,還真緩緩醒了過來。
她有些迷糊的看看云天問道:“我……,我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們都被這白色的霧氣淹沒了。”云天別開目光,向四周打量。
珍珍勉強(qiáng)爬了起來,看到腳邊的男友,忙邊搖晃邊喚道:“許陽!許陽!……。”
見沒有反應(yīng),她驚呼一聲道:“他……,他該不會是死了吧。”
云天被她的喊聲一驚,有些不耐的回道:“暫時還不知道,你不還好好的嗎。”
珍珍站起來摸著額頭說道:“其實(shí)我現(xiàn)在感覺很不好,頭暈乏力。”
這兩人說話間,又有幾個人影動了起來,哀叫著從地上站了起來。
接下來這種現(xiàn)象不斷重演著,四層大概有一小半的人都恢復(fù)了意識,眾人站在一起,小聲議論,竊竊私語,還有的在搖晃倒地不起的同伴。
眾人都很迷茫,在這迷霧重重的商場內(nèi),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這詭異的情景加劇了人們的恐慌心情,不斷有人掏出手機(jī)撥打報警電話查看時間。
“我們……我們該怎么辦?”人群中有個顫抖的女聲在自言自語。
眾人四下看去,除了白霧,什么也看不清,誰也不敢隨便亂動。
就在這時,眾人隱隱聽到樓上傳來一陣轟鳴聲,抬頭一看,只見四五架軍用直升機(jī)盤旋在了上方。
人群立刻開始沸騰,大家的情緒一下就高漲起來,大家議論紛紛,正在為政府的高效點(diǎn)贊。
說話間,直升機(jī)開始向下投放繩索,從上面空降下來二十多個大兵。
他們一降落在巨大的透明玻璃頂上,便迅速用儀器向里查看情況,并沒有馬上施救的行動。
“喂!你們在干嘛?快把我們弄上去。”有人焦急的喊道。
云天皺了一下眉頭,他看到上面的士兵一邊觀察情況,一邊在不停的用通訊裝置匯報情況。還有他們服裝上的生化污染標(biāo)志,也讓其陷入深深的不安之中。
就在大家都聚精會神的抬頭仰望時,身后人群中忽然有人驚呼:“下面怎么回事?”
云天聞聲,和眾人一起向下看去,什么也看不清,但可以清楚的聽到下面?zhèn)鱽硪黄瑥P打聲和慘叫聲。
眾人都感到不對勁了,但還沒來及做出反應(yīng),頭頂又傳來了轟鳴聲。
只見幾架大型軍用直升機(jī)正吊著一塊巨大的白色薄膜盤旋在上空,玻璃頂上站著的士兵開始裝卸這些薄膜,十幾個士兵拉著薄膜緩緩的鋪設(shè)開來。
“他……,他們在上面干什么?”
下面很多人似乎都看出了這些士兵的意圖,但誰都不敢想到那一步。
“那……,那是生化污染標(biāo)志!”
人群中終于有人認(rèn)出了透明薄膜上的黑色標(biāo)志。
一個帶著大框眼鏡的小年青恐懼的向后退了兩步對周圍人說道:“沒有錯了,我們一定是受到了生化污染,這是一場恐怖襲擊!我們都被隔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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