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真的要穿這個么？”
“給我穿上吧。”
“哦，好。”
鶯鶯拿起旁邊黑色的衛(wèi)衣，給老板穿上，衛(wèi)衣是大尺碼，足足5
一般來說，這種尺碼都是特意給肥佬準備的。
徐樂的這具身體，不算很高，也就一米八三。
穿上這件衣服后，周澤整個人幾乎都“隱藏”進了衣服里，好在因為本就是長款的原因，也有不少“潮男”喜歡這種穿戴方式，所以倒沒有顯得不倫不類。
“老板，這個也要裝上么？”
“裝上。”
“但是會痛唉，我不會裝。”
“靠上就可以了。”
“真的么？”
“快點。”
“哦，好。”
“嘶”
痛，這是真的痛，鶯鶯沒經(jīng)驗，而且這假肢似乎只注重在裝飾美化上了，其余的功能性顯得很低。
但硬塞還是塞上去了，至于痛的話，反正周澤抵抗力強，這陣子連續(xù)斷胳膊斷骨頭好多次了。
說自己習(xí)慣了，有點太賤了。
但至少也算是有些麻木了。
“呼”
一切準備就緒，
周澤準備下樓了。
許是鐵憨憨蘇醒的原因，這次身體傷勢恢復(fù)的速度確實比以前要快許多，剛醒來時動一下都疼，不到兩天的時間過去，現(xiàn)在已經(jīng)勉強可以下地活動了。
一旦可以下地，周澤就忍不住就想下樓去自己最喜歡的沙發(fā)位置上去躺一躺下，誰知道這種悠閑的日子還能持續(xù)多久？
唉，抓緊時間活在當下吧。
拒絕了鶯鶯的攙扶，周澤自己慢慢下了樓，恰好看見老道坐在吧臺后面，有些神不守舍。
周澤先慢慢挪動到了沙發(fā)前，緩緩地坐下，選了一個不會讓自己傷勢牽引疼痛的姿勢，摸索了許久，終于躺了下來。
一時間，
只覺得身心舒暢，
仿佛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得到了舒張，
又像是完成了一件神圣的儀式，自己整個人都沐浴在了光輝之中。
鶯鶯去熨燙報紙和準備茶水了，
周澤特意說不要咖啡。
老道還是坐在那里，周澤下來似乎也沒看見，一個人朝著店門口在發(fā)著呆。
“老道？”
周澤喊了一聲，
他總覺得老道有點不正常。
不會是因為老頭兒的事情精神上出現(xiàn)什么問題了吧？
老道沒反應(yīng)。
“老道？”
周澤又喊了一聲。
老道有些木訥地回過頭，看向周澤，目光慢慢地聚焦，
道：
“老板，你可以下來咧。”
聲音有些沙啞，鼻子紅紅的，想裝作高興驚喜的樣子，但實在是太過于勉強。
“你怎么了？猴子出事兒了？”
周澤下意識地想到了猴子，
我艸，
猴哥不是掛了吧？
“猴砸還好，沒大礙了，在退燒了，我我”
老道欲言又止。
就在這時，一輛警車停到了書屋門口，老張帶著兩個警察一起下來了，倆警察站在外面沒進來，老張一個人走了進來。
老張先對周澤點了點頭，見周澤已經(jīng)能躺在沙發(fā)上了，他顯得很高興，但很快又轉(zhuǎn)向了老道所在的方向，快步走了過去，
問道：
“老道，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孫鐵成的人？”
“孫鐵成？”老道眼里露出了一抹茫然之色。
隱約間，他似乎猜到了老張的來意了，但他是真的不能確定昨晚給自己打電話的那個學(xué)生，是不是叫孫鐵成。
因為，
因為他資助的孩子太多了啊，
這怎么記得過來？
“這個學(xué)生昨晚跳樓自殺了，我們查了他的通話記錄，發(fā)現(xiàn)他在死前手機里最后一次通話，是和你。”
老道身子哆嗦了一下，
是他，
果然是他。
“你喜歡吃啥？”
“我好給你準備。”
“不，是爺爺手機快沒電了。”
“所以，你趕緊點菜，然后麻利地跳吧，快點兒！”
自己當時的話語聲不斷地在自己腦海中回蕩，
他，他，他，
他是真的沒想到，
那娃兒真的會跳啊！
之前，老道心里還有一點點的幻想，現(xiàn)在老張一來，等于石錘了。
“是和我打電話的。”老道回答道。
這件事，賴不掉的，而且，既然事情發(fā)生了，以老道的性格，在這種事情上，也不會去賴。
“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
老張問道，隨即，似乎是擔心自己語氣過重了，
道：
“放心，這件事和你關(guān)系不大的，我只是來問問情況。”
畢竟大家都是自己人，而且老張也清楚老道的為人，事實上，整個書屋的為人他都清楚，要說書屋里的人會莫名其妙地去害普通人，他老張第一個不信。
書屋里的人，最容易遭雷劈了。
在這個前提下，誰敢去亂跳？
普通人犯個法，可能還存在個能不能逃脫法律制裁的慶幸心理，但老天要打雷，誰能躲得掉么？
“他是我資助的學(xué)生。”
老張張了張嘴，點點頭，繼續(xù)問道：
“所以，他是臨死前想找你告別的么？”
按照正常人的思路來看待這件事的話，
很自然地就會聯(lián)想到這個原因，
那個學(xué)生可能遭遇了什么挫折或者干脆是有什么心理疾病，準備輕生了，在臨死前，打電話給資助自己同時也是自己最景仰感激尊重的那個人，做個告別。
老道搖搖頭，
幾乎是帶著哭腔道：
“他找我要錢買手機，我拒絕了。”
“”老張。
老道深吸一口氣，
繼續(xù)道：
“而且而且而且我還催促他趕緊跳，我來給他做飯好上路。”
老張皺了皺眉，表情有些凝重。
“老張啊。”
這時，
坐在沙發(fā)那邊的周澤開口喊道，剛剛老張和老道的對話他都聽到了。
“老板？”
老張看向周澤。
“那個學(xué)生，真的跳樓了？”
“對，跳樓了，在和老道掛斷電話十分鐘后吧，因為他跳下去摔死時下面正好有排練完晚會的學(xué)生回宿舍經(jīng)過教學(xué)樓，被當場目擊了整個跳樓過程。”
“老道沒給錢買手機，所以那貨就跳樓了？”
周澤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天底下，
怎么會有這種奇葩？
“這件事還沒調(diào)查清楚，我們正在排查是否有他殺的可能，也在調(diào)查死者的關(guān)系網(wǎng)和其他的一些情況。”
“老道啊，你難受個什么勁兒，人是自殺，又不是你殺的，別什么事兒都往自己頭上背，都七十多的身子骨了，你能背多少東西？
你又不是泰山府君，人家能背一座泰山呢，你這身子骨還能背多重？”
老道資助學(xué)生的事兒，周澤是知道的，當初記得還為這件事吵了一架，記得那次是老道受傷，加上直播那邊出了問題，錢一時無法周轉(zhuǎn)，結(jié)果幾個學(xué)生家長直接打電話來罵人催錢。
不過那一次后，老道還是坐著輪椅去把錢匯了過去。
他一心執(zhí)拗如此，周澤在旁邊看得再氣也沒有辦法。
畢竟這是人家自己賺的錢，他想怎么花，別人有什么指手畫腳的資格？
“我知，我知。”
老道點著頭。
但有些事情能想明白是一回事兒，能不能想通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就真的太難為人了。
“好，我的問話問完了，書屋有監(jiān)控吧？”
老張記得老道在上次裝修時，給書屋裝了監(jiān)控。
“有的，有的。”老道回答道。
這是要找老道的不在場證明了。
“嗯，你的情況有些特殊，我們會給你保密的，這件事，我爭取不會讓它影響到你的生活。”
如果真的是因為資助人拒絕給你買手機你才跳樓的，
這個新聞，
絕對會在社會上引起軒然大波。
不管輿論偏向哪一方面，
都會讓當事人的生活受到很大的影響。
哪怕不是出自書屋鬼差的角度，老張身為警察也不希望像老道這樣子的人心里再受什么傷害。
小蘿莉這時從樓上走了下來，
她手里還拿著一捧衣服，應(yīng)該是小男孩的臟衣服。
見老張也在這里，似乎是在談話，她沒表現(xiàn)出什么特殊的興趣，直接去衛(wèi)生間找洗衣機了。
鶯鶯這會兒把剛熨燙好的報紙拿給了周澤，報紙有幾份，一份是當?shù)氐膱蠹垼溆嗟亩际敲嫦蛉珖膱蠹垺?br />
結(jié)果，
放在最上面的本地報紙的首頁，
居然就是“通城大學(xué)昨日發(fā)生學(xué)生跳樓自殺案件！”
難得，
紙媒的反應(yīng)速度能這么快。
周澤有些膩歪地把報紙給翻合上去，拿起鶯鶯剛端上來的茶水，然后皺了皺眉，想著自己喝了水后還得讓鶯鶯拿手帕像個嬰兒一樣擦嘴擦下巴，就不想喝了。
這時，
老道的手機響了，
又是一個未知號碼。
老道接了電話，
沒開公放，
但電話那頭女人的聲音哪怕不開公放都已經(jīng)完全“炸裂”了出來：
“你個挨千刀的啊，你個天殺的王八蛋啊！
你為什么不給我們家成子錢，為什么不給啊！
你資助他上到大學(xué)，
結(jié)果忽然不給錢了，
這是什么道理啊！！！！！！
現(xiàn)在成子死了，都是你害死的，都是你害死的啊！
你這混蛋啊，你這沒人性的東西，我們家成子才多大啊，才多大啊，現(xiàn)在人沒了，人沒了啊！
你等著，
我要告你，
我要去法院告你，
我就不信，這個世上就沒有王法了，就沒公理了！！！！！！”
下午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我們月票榜第一了。
現(xiàn)在的第二來勢洶洶，差距很小很小，
龍負責爆發(fā)，
投票的事兒就交給大家了，
如果真的讓第二名再爆上來，
說真的，
太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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