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爐房里，滿屋子都是酒味兒，格外濃烈。
破天正帶著自己鬼靈手下們，一起喝酒。
蛇人一下子拘來十來斤酒，估計醉仙樓的老板，明天又要懷疑廚師和服務員偷酒了。
慕容若水從來就不差錢兒，講究情調和干凈，怕破天的杯子不干凈，給他帶了不少一次性紙杯，今天鬼靈太多，破天就用紙杯裝酒。
小的時候，爺爺說神仙鬼怪也喝酒，破天不相信，于是爺爺就親自給他做了一個試驗。
在龍皇廟里供上酒，不一會兒，整個廟里就充滿了酒味兒。過了十分鐘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一點兒酒味兒也沒有，如同白水一樣。
破天還不太相信，以為是酒精揮發了，于是就又做了一次實驗。
倒了兩杯酒，放到廟外面，過了兩三個小時一喝，還是辣辣的。
這回他才相信，神仙鬼怪確實會喝酒。
不過，后來爺爺告訴他，人間的酒，只是一些鬼靈才喝，真正的神仙，根本就不喝人間的酒。
不是他們不喝酒，而是嫌不好喝。神仙的酒，都是用花粉做的，那才是真正的瓊漿玉液。
“會長，我們什么時候跟馬金波決戰？”
賈寧似乎酒量不大，說話聲音有些含糊。
“快了，只要他回來，我們就去挑戰。明天就把羅盤兒綁上，引誘他出戰，一個小小的馬金波，耽誤了我這么長時間，叫我出去了，怎么見人？”
能收拾三個鬼將，也是我長這么大以來，最大的戰績。放眼整個西海的五術界，大概也找不出我這樣的輝煌戰績了吧？以前還真沒聽說過，誰能打敗鬼將的。
羅盤兒做了俘虜，反正也跑不了，就讓她跟著一塊兒喝酒。
她一貫看不上張老三，就想打破天的主意。
“會長，奴家都投降了，你就不要把奴家綁上了。奴家以前在秦淮河，也是頭牌，唱歌跳舞都會。這些年跟著文藝隊學習，流行歌曲也能唱，古典舞，現代舞、街舞、鬼步舞、孔雀舞都會跳。我不愿意跟著張老三，以后就跟著你，伺候你了。”
“不行，干爹不會要你的。”
“你都多大了，還跟著我干爹，不行。”
“我干爹都把你送給張組長了，你是要他做個言而無信的小人么？不行。”
蘇氏三姐妹就率先給否定了。
“三位大小姐，你們干爹也大了，需要女人伺候，我就……”。、
“我們不要后媽。”
蘇二第一個發言。
“對，我們來伺候干爹。”
蘇三也不甘落后。
“將來我們給干爹養老送終。”
到底是蘇大穩重，說的不緊不慢。
這一下，破天可著急了。
三個臭丫頭，你們不要后媽不要緊，將來我不找老婆了？就打一輩子光棍兒？
還你們給我養老送終，你們怎么養活我？明明是我養活你們啊。
一個鬼卒快速飄了進來，在張老三身邊耳語了幾句，然后出去。
他就是張老三放在外面的觀察哨。
“會長，馬金波他們回來了。”
“回來了好，注意觀察，明天就引誘他們出戰，賈會長，劉都司交給你們。小黃，何都司交給你們。老三，你再好好琢磨一下戰術。馬金波就交給我了。明天是陰天，就定在傍晚決戰，爭取點名之前，結束戰斗。”
破天說完，把杯里的酒一飲而盡，心中升起萬丈豪情。
“會長，雖然是陰天，但傍晚時分，我們的戰力要差些。”
“無妨，我們差，馬金波他們也差，總歸是一樣的。早點兒決戰，對我有利些。”
“好，既然會長如此說，我們就這樣定了。明天就看我們的好戲吧。”
“會長，你早些休息，我們就先回去了。”
賈寧先走了，眾鬼和黃鼠狼也紛紛離去，只剩下小黃不動。
兩個黃鼠狼回來，一個叼脖子，一個叼尾巴，把小黃叼走。
這個家伙，已經喝醉了。
望著桌子上的殘羹剩菜，破天有一種恍如夢中的感覺。盡管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還是有些懷疑，這是真的么？
收拾了一下，把剩菜和紙杯劃拉到一塊兒，扔進鍋爐里，于是上床睡覺。
早晨八點，破天上樓，準備找閩婕，通報今晚要決戰的消息。
閩婕還沒來，破天就想先去廁所放水。
犯人廁所人多，一時排不上，破天就去了隔離的獄警廁所。
雖然沒人，但是破天還是蹲下放水。
老子現在混得也沒個人樣了。天天得蹲著撒尿。在這里再待下去，習慣了，將來站著恐怕都撒不出尿來了。
出來洗手的時候，宋欣欣進來，啪地一聲，把一個姨媽巾扔進垃圾筐里。
“你怎么到獄警廁所來了，犯人那邊兒沒有廁所么？以后別來了。”
轉身走了。
你個臭娘們兒，不過是個廁所而已，何必分那么清楚。你以為老子愿意來啊？辦完事兒，老子就走，你請都不來了。
只是生理周期而已，又不是更年期，哪里就會那么焦慮？
老子現在的對手是胡蝶梅、馬金波這樣的大BOSS，沒工夫搭理你這樣的小怪獸，否則，哼。
破天洗完手想出去，又折了回來，把門關上，從兜里掏出一張紙巾，把垃圾筐里的姨媽巾包好，揣進后兜。
宋欣欣是六柱純陰之體，這種人的新鮮姨媽巾，是對付鬼的利器。破天可不想浪費了。
宋欣欣你個三八，看在你姨媽巾的份兒上，這回就不收拾你了。
不過，這件事兒將來可得守口如瓶，跟誰也不能說。
要是叫人知道我在廁所里揀姨媽巾，還不得說我是變態狂？以后還怎么有臉兒在西海混？
閩婕沒來，破天就到了號里。
“破天，來，到我這里坐一會兒。”
原來是小娟。
破天進去，坐到小娟床上。
“破天，上回謝謝你啊。”
破天知道，小娟是感謝他沒把偷肉的事兒說出去。
唉，被迷失了本性，做了違紀的事兒，一定提心吊膽，也怪可憐的，胡蝶梅害人不淺啊。
“不用謝，大伙兒打罪兒都不容易，理解萬歲。”
“減刑已經報上去了，法院的裁定回來，我就能出監，到時候我回來看你。”
小樣兒，你還能有我走得快？今天晚上我就走了。
“好啊，到時候多給我帶點兒好吃的。”
值宿過來了。
“破天，閩中來了，你去吧。”
閩婕的辦公室門沒關，破天在門口喊了聲報告，沒等閩婕說話，就進去了，隨手關上門。
“破天，坐吧，有事兒么？”
“我準備今晚開始行動。”
“哦，今晚就動手？”
閩婕正在沏茶，動作停了下來。停頓了幾秒鐘，又開始沏茶，把杯子遞給破天，回去坐好。
“有把握么？”
“捉鬼不象別的事兒，風險總是存在。到時候也許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也就只能隨機應變。你通知一下衛獄，要做好應急準備。另外通知陳蝶，叫沈騰來幫我。”
“行，一會兒我就通知他們，不過，他們也許會來找你，了解一下具體怎么做，畢竟我們都是外行，也不知道都該準備些什么。”
“行，你叫他們來，我跟他們說。另外，戰場就放在伙房的前后院，為了保證犯人的安全，號里不要鎖門，萬一發生緊急情況，也好及時疏散撤離。你和宋中、孫會計也留在這里，到時候組織好犯人。”
“這么大的事兒，我們自然要在場。犯人雖然犯罪了，但人身安全我們還要保證。破天，就辛苦你了。”
“閩中不必客氣，我就是干這個的么。”
“唉，你一個女孩子，做這一行也不容易。我以前一直很同情那些風塵女，現在看來，我更加同情你。”
這個閩婕，你說你挺好個人，怎么拿我跟風塵女比呢？她們靠體力吃飯，我算命靠腦力吃飯，有可比性嗎？
“閩中，此話怎講？”
“她們僅僅是賣身，你卻是賣命啊。”
閩婕，知音啊。就憑這一點，以后你脫衣服洗澡，我再也不看了。
“閩中，還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出頭說話。”
“說，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照辦。”
“我需要范琳和王曉玲幫我干點兒活兒。”
“嗯，王曉玲行。范琳么，她是生產組長，我們也要維護她的尊嚴和威信，叫她干活兒，有些不妥。換別人行不行，你要幾個就給你幾個？”
“不行，必須她們兩個，我要他們幫我配置一種藥物，這對干活兒人的八字有特殊要求，只有她倆的八字符合，別人都不行，必須她們兩個。”
“哦，既然是這樣，就委屈一下范琳，大局為重，我跟她說一下。”
破天回到鍋爐房不一會兒，范琳就來了。
“破天，閩中跟我說了，你要配制一種祖傳秘方的老鼠藥，必須得我和曉玲來幫你，說吧，要我干什么？”
范琳倒是沒有什么不樂意的樣子，曉玲就有些不愿意。
“我還燒鍋爐呢，你就不會找別人？”
“廢話，別人要是行，我還找你干嘛？王曉玲，你要是不干，我就找閩中給你上線，說你不服從管理。”
“我干還不行么，軒轅破天，你個沒良心的，天天拿你當祖宗伺候，還伺候出仇來了。”
“行了，曉玲，破天是什么人，你還不知道么，要不是為難，她還能找你么？我都能干，你還有什么不能干的？”
到底還是范琳有氣度，能伸能屈，難怪當了這么多年生產組長，曉玲到底是差了幾個層次。
破天搬出桶里的姨媽血和自己的童子尿，一開蓋兒，腥臭臊怪難聞的氣味兒，就差點兒把兩人熏倒。
“這是什么東西，這么大味道？”
范琳捂著鼻子，皺眉問道。
“老虎血和龍王水。”
我能跟你們說，這是姨媽血和我的童子尿么？
“哪里有這么多老虎血？又哪里有龍？”
“虎是寅，寅日殺的豬的豬血，就叫老虎血。龍是辰，辰日下的雨水，就叫龍王水。”
女人是老虎，我是人中之龍，這么解釋也算靠譜。
現在你們不愿意，等到將來立功減刑的時候，哭著感謝我都來不及呢。
相處一場，臨走的時候，就給你們送個立功大禮包。
“哦，你這么一說我就明白了，破天到底是有學問。”
你個八卦玲，我順口瞎編的，你明白個屁，不懂裝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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