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的目光也落在了照片上,審訊室的燈光有些昏暗,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從杜生禮憤怒的表情可以看出來,這張照片上的人,很有可能是他。
不過,他從來都沒有去過工商局,怎么可能是他。
他還不至于到了老年癡呆癥這一步,連自己去沒有去工商局都忘記了。
“江宇,現在人證物證具在,你還有什么好狡辯的?”杜生禮目光灼灼地看著江宇,簡直是浪費時間,他早說了,能和劉學斌攪和在一起去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破案,有的時候就是這么簡單。這些人根本就是忌憚江宇跟其他領導的關系,所以才會這么拖拖拉拉,好幾天都沒有將案子辦好。
他一來,馬上就將事情辦好了,這說明什么,說明不管是地方,還是基層,這些人的辦事效率都太慢了,磨磨唧唧的,就像是樹懶。
見江宇不說話,杜生禮冷哼一聲,說道:“江宇,現在你不說話也沒有關系,我們已經有人證和物證,你不要存著僥幸心理,最好將你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出來!”
說完,杜生禮猛地將刺眼的燈光打在江宇的臉上。
江宇微微偏過頭,避開了強烈的燈光,視線落在桌面上的照片,那是一張背影,看起來身高跟他差不多,穿著黑色的上衣和黑色的西褲,打扮得人模人樣的。
他倒是真的有這么一件衣服,不過,這件衣服他很少穿,因為平時很忙,所以穿著方面都是以輕便為主,越簡單越好,所以他很少穿這件衣服。
江宇的視線轉移,落在了另外一張照片上,照片上的人露出正臉,也確確實實是自己的臉,自己的這張臉江宇總不會認錯的,但是看著這張臉,江宇卻覺得很奇怪。
這張臉確確實實看起來和江宇的一模一樣,鼻子,眼睛,額頭,都是一模一樣的,沒有絲毫的差別,他想笑,上天這不是要告訴他,他還有一個雙胞胎兄弟吧。
雖然這樣想,但是江宇的眼神還是落在了那個人的臉上,想要在這張臉上找到破綻,可惜,這張臉跟江宇的臉真的是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差別。
“怎么?!”杜生禮看江宇的表情,冷哼一聲說道,“看到照片說不出話來了,江宇,別以為你一口一口否認,我們就找不到證據證明。你現在到底想不想交代?”
江宇抬起頭,說道:“我沒有什么好交代的,我只想說,照片上的人根本就不是我。”
除此之外,他沒有什么好說的,確實,現在看起來人證和物證都齊全了,可以將戒毒中心判給他了,而且,他說他根本就沒有去過工商局,辦理過營業執照,也是站不住腳的。
因為那天他不在醫院里,那個時候,韓非砼正在搞事,他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對付韓非砼的身上,根本就忘記了這一天自己在做什么,什么人可以證明他們是在一起的。
關于這點,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做到。
杜生禮見到了這個地步,江宇還是如此嘴硬,冷哼一聲說道:“江宇,我知道你在仗著什么跟我說的這句話,不就是常輕舞嗎?我告訴你,不管是常輕舞,還是黃書記,只要你做出犯法的事情,那就根本沒有人可以救得了你。”
說完,杜生禮轉身離開,不想再聽江宇廢話,他現在既然已經找到了證據,那就趕緊將這件事上報,免得夜長夢多。
江宇看著杜生禮的背影,微微一笑,搞不懂這個杜生禮看起來年紀輕輕,怎么火氣這么旺盛,這里燈光昏暗,不適合看診,不然的話,他非要給杜生禮看診看診。
而此刻在監控室的張圣金搖搖頭說道:“這江宇到現在還不承認自己是戒毒中心的法人,這中間會不會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故事呢?”
傅董成卻松了一口氣,這件案子終于定下來了,這個江宇就是戒毒中心的法人,而且,戒毒中心里面的藥是含有毒品成分的,這么說來,這個江宇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毒販子。
確定了這一點,就可以將江宇轉交給市局,他們這個小小的街道辦派出所,也總算是可以松口氣,好好喘息喘息了。
這幾天,因為這件要案大案,大家都沒有休息,沒日沒夜的干活就算了,還要擔心會不會有人來救走江宇,大家的精神都極度緊繃,此刻已經敲定江宇就是毒販,那上頭為了安全,肯定要將江宇帶回市局的。
畢竟,街道辦派出所的條件肯定是遠遠不如市局的。
在這里收押江宇,就相當遠將江宇關在一個木頭蓋成的房子里,而在市局里收押江宇,就相當遠將江宇關在一個石頭建造的房子里,那個堅固,不言而喻。
“老張,這件事到這里總算是塵埃落定,你也不要多想了,人家杜警官是從國外進修回來的,喝過洋墨水的人就是不一樣。”
張圣金有些生氣地說道:“喝過洋墨水就跟我們中國人不一樣了嗎?老傅,你這什么都是外國人厲害的思想可要改改了。再說了,這樣斷案也太魯莽了。江宇說照片上的人不是他,我們也沒有確認過“
“還要怎么確認?”杜生禮從門口走了進來,臉色難看,“張圣金同志,你要是懷疑我的斷案能力,可以,你現在就給市局打報告,讓市局撤了我的職位!”
張圣金也有些生氣地看著杜生禮,他不是質疑杜生禮的斷案能力,而是覺得杜生禮是不是太簡單隨意就斷案了,而且這斷案里還還帶著濃重的個人情緒。
他們是警務人員,公平公正,是他們要做的。
傅董成見兩個人劍拔弩張的,連忙上前打圓場,笑道:“老張,杜警官,兩位都是為了破案,沒有必要生氣,查案要緊,查案要緊。”
里面的人可是個大毒梟,而且曾經還和各個領導層的關系都不淺,接下來頭疼的時候還很多,所以現在不是吵架的事情。
另外一方面,傅董成只想著讓杜生禮趕緊地,將這塊燙山芋帶走。
張圣金一想也是,現在是找罪犯的時候,吵個架,意見相左的時候多的是,沒有必要為了這個小的事情吵架,他真是氣糊涂了。
于是張圣金說道:“杜警官,我沒有質疑你能力的意思,只是覺得這件事太蹊蹺了,你看,我們想要法人的證據,證據就來了,我們想要知道江宇有沒有去工商局,證據上又顯示江宇來了,我是覺得,這些證據都來得太簡單了”
張圣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杜生禮打斷了:“張圣金同志,你不要將案子破得這么快,歸結于蹊蹺,有人動了手腳,案子之所以破得這么快,是因為之前你們派出所的不作為,要是你們早一點去拿了監控,現在也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杜生禮說完,氣呼呼地走了。
他不想再跟這一群愚昧無知的人說話。
傅董成看了一眼張圣金,連忙跟了上去,說道:“杜警官,你不要生氣,老張就是這么個倔脾氣,那個,我想問一下,杜警官打算什么時候將江宇帶走,我擔心他要是繼續關在這里的話,會不安全。”
杜生禮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生氣歸生氣,工作還是要干的,于是說道:“我現在馬上回市局報告這件事,然后馬上將江宇轉移,這個人太危險了,繼續留在這里,只會給我們帶來更多的隱患。”
說完,杜生禮轉身往門口走去。
傅董成看著杜生禮的背影,松了一口氣,說道:“那杜警官,你早去早回。”
早點把江宇這個人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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