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林悶聲不吭,看著抵在額頭上的手槍,冷哼一聲。
江宇拿著槍,指著郭林的腦袋,說道:“這個游戲要結(jié)束了。”
郭林緩緩地轉(zhuǎn)頭,看向江宇,臉上露出凄凄的笑容:“你知道嗎?我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料到了這個結(jié)局。”
陳深也料到了這個結(jié)局,他也料到了這個結(jié)局,但是郭林還是來了,這是他的命,是他沒有辦法逃開的命。
既然這樣的話,那他就接受他的命運。
“來的時候,我做了無數(shù)次的演練,我覺得會有一絲絲的希望,我可以殺了你的。”
但是事實一次次地向他證明,他沒有這樣的希望,他只有一次次被江宇反殺的機會。
“郭林。”江宇看著郭林,說道,“既然你知道你殺不了我,你為什么還要來?”
郭林悲哀的看著江宇,說道:“你問我,我又怎么知道,所有人都問我,江宇知道你嗎?人家會把你當(dāng)做對手嗎?還不是你一個人將他當(dāng)做對手,可是他呢,根本就不知道你,你這樣做,有意義嗎?”
“我不知道,這些問題我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辦法回答,我只知道,我一定要比你優(yōu)秀,這是活了二十多年之后,終于明白的一個道理,有些來這個人間是為了游戲一番,有的人是為了是來受苦,而我是來做你的敵人,來跟你較勁的。”
話音剛落,郭林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江宇的手,把槍往自己的嘴巴塞去,只聽砰地一聲,很悶很悶的一聲,郭林緩緩地往下倒。
“砰地”一聲巨響,在房間里瞬間散開。
正在廚房忙活的常輕舞走了進來,看到江宇手里拿著槍,地上躺著一個死不瞑目的人,瞬間愣住了。
半晌,才走了進來,看著地上的郭林,說道:“他他怎么進來的?”
她回家這么久,怎么不知道江宇的房間有人。
而且,現(xiàn)在手槍還在江宇的手里。
“不知道,你先去報警吧。”江宇看著躺在地上的郭林,鮮血已經(jīng)從他的后腦勺流了出來,他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現(xiàn)在看來,也沒救了。
常輕舞點點頭,看到江宇這么淡定,也總算是安心幾分,拿著手機給警察打電話。
江宇站在原地,看著郭林,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他這輩子自從遇到他之后,就再也沒有做過其他的事情了,以后所有的人生軌跡都是跟他有關(guān),可是他還不知道這件事。
這對于一個爭強好勝的人來說,是一個天大的打擊吧。
江宇蹲下身子,看著死了也不瞑目的郭林,抬起手輕輕地將郭林的眼睛閉上。
死者為大,一切已經(jīng)是塵埃了。
打完電話的常輕舞走了進來,看見蹲在地上的江宇,輕聲說道:“小魚兒”
這個人她見過,好像是江宇的競爭對手,但是為什么會成現(xiàn)在這樣,她卻不知道。
江宇抬起頭,看向常輕舞。
常輕舞說道:“警察馬上就來了,你”
江宇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手槍,笑道:“我知道,不能破壞現(xiàn)場,我只是想讓他安安心心的走,別走了,還對這個世界有所留念。”
常輕舞微微皺起眉頭,說道:“這個人就是之前一直想要過你,后來投身到了毒品案老大那邊的人,是嗎?”
江宇點點頭。
常輕舞可惜的說道:“真是沒有想到,他就這樣死了,要是他沒有死的話,說不定還可以從他的身上獲得毒品案的其他信息。”
江宇無奈地?fù)u搖頭,說道:“就算是他沒有死,他也不會告訴我任何關(guān)于毒品案的事情。”
而且,他還會拿著這點東西,來看他的笑話。
再說了,他其實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他自己也說了,他早已經(jīng)料到是這個結(jié)局,那說明,他是心如死灰了,不然的話也不會來找江宇。
常輕舞看著江宇,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沉默的看著江宇。
等到警察來了之后,江宇和常輕舞跟著警察去做筆錄。
弄完這些,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了,兩個人疲憊地回到房間睡覺。
常輕舞看見江宇的房間里還有一灘血跡沒有處理,想了想,說道:“小魚兒,要不你今天晚上到我的房間里睡吧?”
江宇一聽,看向常輕舞,說道:“好。”
說著就往常輕舞的房間走去。
常輕舞看著江宇的背影,說道:“可先說好了,一人睡一邊。”
還沒有說完,江宇就將常輕舞打橫抱了起來,放在床上。
常輕舞有些緊張地看著江宇,她能明顯感受到,今天晚上的江宇,情緒有些低落。
但是
江宇抱住常輕舞的腰,整個人依偎在常輕舞的懷里,閉上眼睛,說道:“太晚了,睡覺吧。”
常輕舞屏住呼吸,等了半天,沒有動靜,緊繃的身子才慢慢放松下來,她低下眉眼,看著已經(jīng)閉上眼睛的江宇,低低地喊了一聲:“小魚兒。”
可是,江宇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
應(yīng)該是睡著了吧?
常輕舞想著,也閉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去。
翌日清晨。
兩人起來,各自上班,昨天晚上的事情,就像是沒有生一樣。
江宇在去醫(yī)院的路上,給劉振東打電話,劉振東說已經(jīng)不是他在負(fù)責(zé)警局的工作了。
江宇有些恍惚地問道:“那現(xiàn)在是誰在警局工作?”
劉振東說道:“你說呢,還能有誰?”
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對劉振東說:“我知道了。”
劉振東覺得江宇怪怪的,想要問的,但是江宇說還有事,便掛了電話,也沒有多問。
江宇掛了電話之后,給劉學(xué)斌打電話,劉學(xué)斌一看電話是江宇打來的,頓時高興地說道:“哈哈,江宇,你也知道我現(xiàn)在恢復(fù)職務(wù)了?”
江宇嗯了一聲,情緒有些低落:“我剛才給劉振東打電話,他說的。”
劉學(xué)斌一聽江宇的聲音,就覺得有些不對勁,說道:“你這聲音不對呀,怎么了?”
江宇眉頭微微一皺,想起昨天晚上生的事情,沉默了片刻,才緩緩地說道:“昨天晚上,郭林死了。”
報警來的是轄區(qū)的警察,所以應(yīng)該是還沒有上報給劉學(xué)斌那邊。
果然,劉學(xué)斌一聽到這句話,說道:“郭林怎么死的?”
昨天恢復(fù)工作之后,劉學(xué)斌立刻就開始詳細(xì)的閱讀近期的消息,現(xiàn)在聽到江宇說郭林死了,劉學(xué)斌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郭林怎么會死了?
江宇將昨天晚上生的事情告訴了劉學(xué)斌。
說完之后,他將車子停在路邊,說道:“警察說,手槍上有我的指紋,這件案子還需要調(diào)查,只有等法醫(yī)那邊給了報告之后,才能確定是否屬于自殺。”
這些都不是他煩惱的事情。
劉學(xué)斌也說道:“你怎么了?這件事既然不是你做的,怎么這么傷感的感覺,難道你對這個郭林的死”
產(chǎn)生了惋惜之情?
江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外面是熙熙攘攘的人,他看著那些走來走去的人,忽然之間有一種無力的感覺深深地埋在胸口的位置上。
“他昨天晚上說了很多,我感覺他不是來殺我的,而是來跟我告別的。”拋開前面生所有的事情來說,這個郭林其實是一個可憐的人物。
“我是醫(yī)生,卻醫(yī)不了人心。”
劉學(xué)斌能明白江宇的感覺,其實有的時候,他也會產(chǎn)生這樣的念頭,雖然在努力地維護治安,但是還是會生各種各樣違法犯罪的行為。
活著,有的時候就是無力的。
江宇收起目光,說道:“對了,你那邊有什么新消息了嗎?”
劉學(xué)斌原本正在沉默,忽然聽到江宇的話,立刻就抬起頭看向門外,說道:“還沒有,我打算今天對趙大海進行審訊,看看那個幕后的大老板到底是誰?”
江宇說道:“對了,你說到這個幕后大老板,我想跟你說,昨天的時候我跟劉振東說過,很有可能這個趙大海的幕后老板就是陳深,但是不知道后來審訊怎么樣了。”
“陳深?”劉學(xué)斌對這個名字沒有什么印象,也不知道在哪里聽到過這個名字。
江宇一聽,立刻就知道劉學(xué)斌還沒有得到這個消息,也是,他在收押室里,怎么可能所有的消息都知道呢。
現(xiàn)在重新接手,肯定還要時間一點一點了解之前的信息,但是有些信息可不會記錄在文件上。
“這樣吧,我過去找你。”江宇看了一眼時間,今天可以晚一點到醫(yī)院。
劉學(xué)斌一聽,頓時喜笑顏開地說道:“真的?我說江宇呀,你是真的雪中送炭,太好了,太好了。”
江宇無奈地笑道:“我也是想早一點找到這個人而已。”
這個人搞了這么多次的事情,兩次差點讓戒毒中心沒有辦法做下去,他怎么可能放過他呢?
“好了,不說了,我現(xiàn)在就掉頭去找你。”江宇說完,掛了電話,調(diào)轉(zhuǎn)車頭往警局而去。
劉學(xué)斌拿著電話,臉上露出微笑,真是太好了,要是有了江宇的幫助,那這件事可以更快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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