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江宇正在醫院忙碌地工作著。
忽然手機鈴聲乍響,江宇一看是常輕舞秘書孫成文打來的,看了一眼胡鵬飛,示意他可以自己繼續實驗,便知道走出去了。
電話一接通就聽到孫成文沉穩中透著一絲絲的著急:“江院長,區長剛才被紀檢委的帶走了。”
就在剛才。
他不知道該找誰,只好給江宇打電話。
“什么?輕舞被紀檢委的帶走了?說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江宇聽到后,不由得臉色一變,眉頭皺得緊緊的。
“具體的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啊!我也所剛從外面辦完事回來,就發現常區長已經被人帶走了!”孫成文急忙回道。
但是他猜測肯定是因為貪污三百萬的事情,紀檢委的人帶走常輕舞,估計也是為了調查這件事。
“好的。我知道了。”說完江宇就把電話掛了。
這個時候,姬明宇帶走了常輕舞?
為什么?
目前所有的證據,只能證明惠民工程少了三百萬,除了舉報信,可再也沒有什么有力的證據,可以證明這三百萬是常輕舞拿走的?
姬明宇要是是讓常輕舞配合調查,這倒是可以理解,但是直接就將常輕舞給帶走了,這是什么意思?
想到這里,江宇再次拿出手機給常輕舞的手機打了過去。
正在將常輕舞的通訊工具收起來的揚言,看到常輕舞的手機亮了起來,而上面顯示的正是江宇的名字,不由得抬起頭看向姬明宇的方向。
姬明宇也看了過來,發現是江宇的電話,揮了一下手,示意常輕舞可以接這通電話。
揚言拿著手機,走到關押室,示意常輕舞接電話。
常輕舞走了過來,手上已經帶著手銬。
她看了一眼屏幕,才緩緩地轉身,將耳朵湊過去。
揚言接通電話,手里拿著手機,貼著常輕舞的耳朵。
江宇一聽電話是接通了懸著的心總算是就放下大半。
既然能接電話說明目前紀檢委的人并沒有囚禁常輕舞,現在只是配合調查外加嫌疑沒有洗清。
江宇問道:“輕舞,我聽孫成文說,你被紀檢委的帶走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沒事,就是是紀委的要我配合調查一下,不用擔心!”常輕舞平靜地說道。
余光瞟了一眼站在身側的揚言
聽到常輕舞說沒事,江宇就放心了說道:“好的,我知道了!”
常輕舞嗯了一聲,說道:“你記得晚上替我去看看爺爺,我答應今天晚上去看爺爺的。”
江宇皺了一下眉頭,他怎么不記得常輕舞今天晚上要去看常老
片刻,他眉頭舒展,點了一下頭,說道:“好,我知道了,那你記得早點回來。”
說完才等那邊把電話掛了,江宇才戀戀不舍地掛了電話。
而此時,還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的胡鵬飛,跑了出來,高興地說道:“江院長,您說的還真對,這小白鼠身上,也是有穴位的,你看”
說著,就要喊江宇去看他的試驗成果,絲毫沒有注意到江宇的臉色有些難看。
江宇卻擺擺手,說道:“我看夠無數次了,不想看了,剩下的時間,你要是沒有什么事情的話,先回去吧。”
胡鵬飛一愣,這才意識到江宇的情緒似乎有些低落,這是怎么了?
他剛想要問,但是想到之前,光是問江宇為什么這段時間要拼命地教他,追問了好幾次,江宇還是不說,胡鵬飛想了想,還是算了吧,點點頭,說道:“好的,那那我先回去了。”
胡鵬飛一走,整個實驗室都安靜下來了,江宇緩緩地坐在階梯教室的階梯上,一時之間,忽然覺得很疲憊。
是一種從心底到身體的無力感,這種無力感,來自于現實,也來自于夢想。
他想要掏出手機,給劉學斌打個電話,讓他出來陪自己喝一杯,卻發現這個時候,劉學斌肯定是在出警,或者是調查其他案件,肯定是沒有時間管自己的。
想到這里,他想起被韓三用金二針的起死回生之術弄得到現在還躺在床上的葉秋涵。
眉頭不由微微一皺。
這么長時間沒有去看她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
自從葉秋涵到了經開區醫院之后,江宇便讓其他的醫生,以一個植物人的狀態,去對待葉秋涵,說白了,就是輸營養液,讓葉秋涵的生命維持下去。
到了葉秋涵的病房,因為她曾經是策劃多起謀財害命案件的主謀,所以在她的病房門口還是有警察在把守。
警察看到江宇,早已經知道他的身份,笑道:“江院長今天怎么有空過來呢?”
江宇臉上露出一抹笑意,說道:“來看看病人的最新情況。”
警察繼續笑道:“還是沒有醒過來呢,江院長,你說著病人到底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
要是這病人一天不醒過來的話,多起跨省的連環殺害富商的案子就沒有辦法真正意義上,結案。
江宇搖頭,說道:“不知道。”
警察的眼神里有一抹失望,很快很快,就消失了,但是江宇還是看到了。
他的心理像是被針蟄了一下,有點疼,還滲出了血,鮮紅的血。
但是,他還是不動聲色地說道:“我先進去了。”
說著,走了進去。
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睡著的葉秋涵,她好像有點兒都不知道外界到底發生什么事情般,只是熟睡著,熟睡著
在她的世界里,沒有紛紛擾擾的吵鬧,任何聲音都到不了她的世界里,江宇站在這里,看著葉秋涵,忽然之間,不知道是不是也許這樣,對于很多人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坐在椅子上,看著葉秋涵,腦子從來沒有像今天這么亂,心里更加亂,就像是亂麻,也理不清楚,到底哪里才是頭,哪里才是尾。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江宇才發現外面已經天黑了,而原本守在門口的警察,也換了一個人。
江宇沖他點點頭,走出了葉秋涵的病房,漫無目的的,不知道該往什么地方而去。
直到坐到車子里,江宇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回過神,看向醫院,看著那閃爍的霓虹燈,強打起精神,往常老的住處而去。
剛到了門口,就聽到阿姨的聲音:“老爺子,您就不要瞎折騰了,還是等明天我請個人來剪剪枝椏吧。”
江宇走進去,看到常老正在將那些多余的枝椏減掉。
看到常老拿著大剪刀,江宇立刻走上去,說道:“爺爺,我來吧。”
常老爺子見江宇來了,笑呵呵地說道:“小江來了啊!我就說你小子會來的,不用,你先先坐下等著吃飯吧!這點小事情,還難不倒爺爺呢。”
江宇哪能安心地坐下來吃飯,他輕易拿過常老的剪刀,說道:“爺爺,還是我來吧,你先等我,我一會兒就好了。”
說著,拿著大剪刀,飛快地剪著。
常老爺子見江宇的手法這么嫻熟,笑著說道:“小江,你以前也經常自己剪吧?”
江宇笑笑,說道:“是呀,以前在美國,那邊的房子都是帶院子的,院子里都種了一下樹木花草的,我有空的時候,都是自己剪的。”
“自己剪好,這些花花草草,就是不知道怎么長,有的時候,容易給長歪了。”
江宇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回頭再看自己剪的枝椏,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回應常老的話,只好說道:“是呀,剪得好,爺爺,我剪好了,我們進去吃飯吧。”
常老爺子看了幾眼,十分滿意。
阿姨也在一旁說道:“還是年輕人有勁兒,這么快就弄好了,好了好了,快去吃飯吧,要是再不吃飯的話,飯菜都涼了。”
江宇扶著常老爺子進去吃飯,吃了幾口飯后,江宇想了想,直接對常老說道:“爺爺,輕舞她現在正在接受紀委的調查,您老知道了吧?”
雖然常老深居簡出,但是這可是常輕舞的事情,江宇相信,常老爺子早已經知道了,否則也不會有剛才那一出,剪枝椏。
“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常老說道,“是因為惠民工程少了三百萬的事情吧?”
江宇點點頭,說道:“是的。”
說完,兩個人都沒有繼續說話。
江宇吃了一口米飯,想了想,才繼續說道:“他們懷疑是輕舞貪污了這筆錢。”
常老爺子吃了一口菜,吃完之后,才說道:“嗯,這是合理的懷疑,畢竟,惠明工程小組組長就是輕舞,按照嫌疑輕重,輕舞的確應該排在第一位。
江宇明白舉賢不避親,而犯錯了,也沒有親疏之別,但是拋開所有的身份,作為一位爺爺,作為一個黨員,難道爺爺從來就沒有對這一切失望過嗎?
“爺爺,這不已經不是第一次調查了。難道爺爺您一點都不傷心嗎?”江宇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一次一次地被懷疑忠誠,難道不覺得寒心嗎?
尤其是常老每次都要教誨他們,一定要多對的起自己良心,對的起百姓的話。
真的不寒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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