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闖禍了。
這是唐晨在聽完龍少羽說的話之后,第一個念頭。
他失魂落魄地從酒店走出來,以前那些跟他玩得很要好,天天跪舔的保安見了唐晨,一個勁地跟他打招呼,唐晨也沒有看見,整個人就像是失了魂魄般。
“……怎么回事?”其中一個保安低聲竊竊私語幾句,然后才發(fā)現(xiàn)唐晨徑直地往門口走去,慌得臉色一變,立刻跑出去,拉住唐晨的手:“唐經(jīng)理!”
唐晨呆呆地回過頭看了一眼保安,這才恍恍惚惚地回過神,呆滯地看著保安,半晌,才回過頭,甩開保安的手,像是喝醉酒般,暈暈乎乎地往寶馬走去。
保安有些擔(dān)憂地看著唐晨,不知道是否應(yīng)該上前去攙扶著他。
可惜的是,唐晨已經(jīng)坐上寶馬,一腳油門離去,半會子的功夫,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
唐晨回到家里,這個鐘點(diǎn),其他人都在外面忙活,家里人除了幫忙的阿姨,沒有其他人。
除了現(xiàn)在還在放假的唐葉兒,便只剩下吳淙花一人。
吳淙花平時很少在白天看到唐晨在家里,此刻看到他愣了一下,才很是納悶的問道:“你怎么回來了?是不是忘拿什么東西?”
唐晨心里煩躁,直接不耐煩的問道:“我爸呢?”
吳淙花奇怪地看唐晨:“你爸去談生意了,你忘了嗎?”
昨天晚上還說起這件事,這孩子怎么就忘了呢?
唐晨這才想起昨天晚上老頭子說有一樁生意等他去簽約,估摸著今天晚上要很晚才會回來,他要是現(xiàn)在打電話過去聯(lián)系也不合適,就算聯(lián)系上了,也會被老頭子罵的狗血淋頭。
已經(jīng)得罪了江宇,唐晨不想也把老頭子給得罪了,這件事還等著老頭子給他解決。
他沮喪的坐在沙發(fā)上,整個人看起來懨懨的,就像是被霜打了般。
“你怎么了?”吳淙花擔(dān)憂地看著兒子,這……不像是這個孩子平日里的作風(fēng)。
唐晨沉默了片刻,才抬起眼,看向吳淙花:“媽,我闖禍了。”
吳淙花愣,隨后很放肆的笑了一聲:“是嗎?闖禍了就闖禍了唄,讓你爹拿點(diǎn)錢去擺平不就是了,當(dāng)年你爹……”
話說到這里,忽然想到唐葉兒也在身邊,于是輕輕的咳嗽一聲說道:“不管是天大的事情,你爸都會幫你擺平的,你不用擔(dān)心,來。笑一個。”
唐葉兒有些不滿的說道:“二媽媽,你胡說八道什么,這不是不教我哥好嗎?”
吳淙花瞪了一眼唐葉兒:“你這小丫頭片子,懂什么?這是大人事情,你一邊玩去。”
唐葉兒呵呵一笑,也不繼續(xù)跟唐晨和吳淙花說話,而是拿起一旁的雜志,假裝在認(rèn)真的看雜志,耳朵還是向著他們兩人的。
只聽唐晨說:“媽,我這次闖的禍,不是小禍?zhǔn)谴蟮湥峙逻@次連我爸都幫不了我了。”
吳淙花笑,笑得挺沒心沒肺的:“你這孩子,我告訴你,你就算是橫著走,也沒有人能拿你怎么樣?”
唐晨就知道他媽媽是沒辦法溝通的,干脆皺著眉頭也不說話,等著老頭子回來。
一直等到日落西山,唐孟慶才回來,興高采烈的估計是簽了合同,唐韻拿著公文包跟在身后,對唐孟慶說:“爸,這是好事,我們一家人已經(jīng)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要不今天晚上我在酒店訂一桌?”
唐孟慶連連回答:“好好好。”
滿臉的褶子似乎都年輕了幾歲。
唐晨忐忑不安的看著唐孟慶,硬著頭皮走上去問:“爸,簽完合同了?”
唐孟慶高興,沒有注意到唐晨的不對勁:“是呀,簽了合同,簽了這個合同,就等于以后我想要在哪里蓋房子,就可以在哪里蓋房子了。”
“那也是因?yàn)榘帜阌袑?shí)力,不然的話,政府也不敢把這么大的項(xiàng)目交給你。”唐晨死命的拍唐孟慶的馬屁。
唐孟慶覺得很舒心,說道:“家和萬事興,也是你們幾個人團(tuán)結(jié),于是我才可以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上面,尤其是你,晨晨,你最近的表現(xiàn)很不錯,沒有給我惹麻煩,明天我給你一個大紅包。”
然后轉(zhuǎn)頭對唐韻說:“訂酒店把你媽也喊上。”
唐韻愣了一下,唐孟慶說的他媽喊上,這句話應(yīng)該是對自己說的,而他的媽媽,便是那個在禮堂里面禮佛好幾十年的女人。
兩人雖然是夫妻,但是在后來的幾年,母親搬到了佛堂,便再也沒有說過話,這些年雖然住在一個屋檐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但是只要能不見面,母親都不會走出那間佛堂,仔細(xì)算起來也好長時間了,長到他已經(jīng)沒辦法掰著手指去算。
二弟因?yàn)榘謰尩年P(guān)系,負(fù)氣之下跑到城里去了,混成什么樣子,也不愿意打電話回來,家里只剩下他和唐晨。
二媽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他一個后輩不會是評價,但是唐晨,是真的不爭氣,頂著首富兒子的名頭到處泡妞,幾年來也不做什么正事。
每每想起這件事,心中都有氣,氣的不是唐晨,氣的是父母。
他不知道父母是為什么鬧別扭的,只是打從記憶開始,母親似乎就不怎么待見父親,后來父親越爬越高,母親對父親的不滿似乎是越來越多。
也不知道怎么地,忽然有一天,母親對父親說,我想要拜佛求經(jīng),求心里的安寧。
然后就搬出去了。
搬到了一個寺廟里去,但是這寺廟的條件他看過,十分艱苦,父親也去看過,也覺得很艱苦,于是跟母親說,可以在家里修個佛堂,這樣的話,她就可以在家里面禮佛,也是一個樣子的,最重要的是心誠即可。
于是,變成了現(xiàn)在的局面,一家,兩口人。
今天忽然聽到這句話,唐韻覺得眼前的一切都變得不真實(shí)起來,就像是有層層疊疊的霧,擋住了他的視線。
“傻站著做什么?”唐孟慶高興,見兒子傻乎乎的站在原地也不生氣,反而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說道,“去吧。”
鼓勵意味十足。
兩人在聊天,都沒有注意到唐晨的表情,唐晨一心想著自己闖禍的事情,也沒有注意到兩個人到底在說什么,唯獨(dú)站在二樓的吳淙花,目瞪口呆的看著唐孟慶和唐韻。
剛才他們在說什么?
要讓那個女人也一起去吃飯,有沒有搞錯?那個女人在幾十年前搬進(jìn)了佛堂,不是說再也不過問世事嗎?今天怎么還出來了?
更讓她惴惴不安的是,也不知道徐靈芝跟唐孟慶到底聊了什么,這晚上就要兩個人一起吃飯了。
不過話雖然在口中,但是她也不敢說出來,畢竟在這個家里,她到底是什么地位,她自己心知肚明。
一家?guī)卓谌耍鲬研氖律下贰?br />
到了酒店,歡歡喜喜的吃飯,雖然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算計,但是絲毫不影響這表面的和諧,吃到一半,今晚的領(lǐng)班進(jìn)來,笑呵呵的奉上洋酒:“董事長,董事長夫人……”
說到夫人的時候,她的視線是在吳淙花身上的,因?yàn)椋@么多年來,徐靈芝一直是吃齋念佛,也不喜歡參加唐孟慶的活動,故而她根本就不出現(xiàn)在大眾面前,酒店領(lǐng)班不知道她,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是新來的洋酒,你們嘗嘗。”說著去開酒瓶。
但是卻被唐晨給擋住了:“我來。”
說著,主動拿起酒瓶子,開酒瓶。
唐孟慶這才注意到小兒子的異常,往常他只是往那里一坐,就像是個大爺般,等著別人伺候,今天卻如此殷勤,實(shí)在是古怪。
他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多年,自然是注意到了這一點(diǎn),只是不動聲色的挪了挪身子,等著唐晨給他倒酒,倒完酒之后,他狀似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晨晨,最近在忙什么?”
唐晨笑,笑得發(fā)虛,感覺雙腳都要懸浮起來,但面對自己父親的目光,也只能硬著頭皮說道:“忙……也沒有忙什么,就是忙著把酒店的事情張羅起來……”
“是嗎?”唐孟慶笑,然后喝了一口酒,還未說話,卻聽到唐晨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是,但是兒子經(jīng)驗(yàn)不到家,惹了個厲害的人物。”
他不想再瞞下去了,繼續(xù)瞞下去,對自己沒有任何的好處。
惹了個厲害的人物,唐孟慶微微蹙眉,卻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因?yàn)檫@些年來,唐晨已經(jīng)給他惹過太多的麻煩,所以他已經(jīng)麻木了。
老年又得一子,心中自然是高興的,更何況那個時候老二跑到城里去了,又多了一個兒子,感覺就像是填補(bǔ)了老二的位置,更是心疼不已。
這幾年來養(yǎng)著,越來越不像話,不過只要沒有做出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他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所以聽到唐晨說惹了*煩,倒也沒有生氣,只是語氣淡淡的說道:“說說這個人到底是什么人物?”
他倒是想要知道唐晨到底是來了什么大人物,讓這個小子也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唐晨抬眸看了一眼唐孟慶,確定他不是說的氣話,才小心翼翼的吞了一口唾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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